「她們,應該在東甲斯的年裡!「西婭的聲線依然是那麼的不急不緩,悅耳動聽:「粱先生,我給你打這個電話,正是要告訴你,柔和海倫正處於十分危險的境地!」
「我支付的是整整三億人民幣,不是廢紙!為了表示誠意,我甚至沒有採用分期付款的方式,一次性全部支付完畢。柔和海倫,已經不是什麼狗p美杜莎的成員,你信誓旦旦地對我說,只是讓她們回去敘敘舊,而現在,你竟然告訴我她們十分危險!哈,我可不可以理解,這是西婭小姐你開的一個玩笑!?」粱晨的語氣透著難以控制的怒意,在不知不覺之中,他提高了聲調。
「粱先生,我很抱歉發生了這樣的事情!由於我的疏忽大意,讓克裡斯佔據了主動,結果導致柔和海倫陷入危險之中……!」西婭似乎很誠懇的道歉反省著。
「我不想聽你的道歉,我只是想知道,對柔和海倫被抓這件事,你是什麼打算,或者說你有什麼建設性的意見?」粱晨平復著心中的怒火,在轉身的一刻,他無意中看到了王菲菡飄來的目光。
「粱先生,事情緊急,我就開門見山了!為了盡快將柔和海倫解救出來,我需要粱先生您的幫助!」西婭的聲音加快了速度,忽然之間,手機裡忽然傳來了兩聲清晰的悶響。
粱晨心裡不禁一震,他聽得出,那是槍響。下意識地脫口問了聲:「西婭小姐!」
「一點兒小麻煩,我已經處理了!」西婭的聲音再次響起,「粱先生,我需要你的幫助!」
「什麼幫助?要錢?剛才那位克裡斯女士已經給我打過電話,要我再準備三個億!」粱晨語氣中藏著一絲譏諷。這些外國娘們」個個都把他當作冤大頭!
「不,我需要的是,粱先生在人手方面的支援!」西婭的回答有些出人意料:「我希望,粱先生能派一些人趕到紐約」直接參與對柔和海倫的營救!」
粱晨怔了一下,隨後陷入了沉默。良久,他才以平靜的語氣回復道:「西婭小姐,我覺得」不如我直接支付給克裡斯三個億,那樣似乎更方便快捷一些!」
「您真天真的以為,克裡斯在收到錢之後會履行承諾嗎?一旦克裡斯證明肯定了柔和海倫的價值,我保證,她會像吸血鬼一樣,直到搾乾你的最後一滴血液為止!」西婭以嚴肅的語氣警告道。
「不至於吧,當初我支付給三個億給西婭小姐你,你不也「……!」粱晨慢吞吞地說道。
「誰像我心眼這麼好使啊!」西婭有些不耐地打斷了粱晨的話語:「粱先生」你們中國有句俗話叫做,防人之心不可無」你就沒想過,如果克裡斯收了錢,不放人,你又怎麼辦?」
「錢,我有,但是我手頭沒人!」粱晨已經明白這個女人打的是什麼主意。現在的美杜莎組織正處於窩裡鬥的局面,西婭失利,導致齊雨柔和海倫身陷險境,而在克裡斯佔據優勢的情況下,西婭要想翻盤」必須要有足夠的人手。在走投無路之下,西婭把主意打到他的身上!
坦白的說,牟亦霜,杜重霄,徐易朗做為特種大隊的精英」在實力上講,比起齊雨柔和海柔只高不低。然而,這三個人可以是他的下屬他的朋友,但卻不是他的私人保鏢,他沒有任何理由命令這三人去凵國赴險!與其這樣,他不如甘當冤大頭」讓克裡斯敲走三個億算了!
「粱先生,對於你這個回答,我感到很驚訝。據我所知」你身邊的幾個保鏢,都有著超過柔和海倫的實力,「…!」
「他們不是我的保鏢!」粱晨冷聲打斷了對方的話:「我沒權利讓他們做任何事!」
手機那端沉默了片刻」又開口道:「好吧,粱先生,既然你不願意派人過來,我也不強求。我只希望你能幫我一個小忙,麻煩請將柔那位叔叔的電話號碼給我!」
「十分鐘,十分鐘之後我給你回復!」粱晨先一步掛斷了電話,然後用手機拄著下頜,目光望向空處發著呆。
「別去!」王菲菡伸手拉住了想要走進陽台的葉紫菁,搖著頭低聲說道。葉紫菁嫵媚地白了一眼正在發呆的男人,挽著王菲菡的手回到了客廳。
幾分鐘之後,粱晨終於撥出了號碼。
遠在遼陽的蘭劍接到了粱晨這個電話,原本平靜的面容不禁泛起了一絲波瀾。片刻後,他沉聲道:「小晨,把那個女人的電話號碼給我!」
房間內,坐在輪椅上的林子軒臉上洋溢著慈祥的笑意,伸手逗弄著嬰兒床裡七個月大的寶寶。
只有七個月大的小軼驍睜著黑亮的眼睛,不安份地在床裡滾來滾去,嘴裡發著咿咿呀呀的聲音。一旁的張語佳拿起手帕,輕輕擦拭著兒子嘴角流下來的口水。
「鐵驍乖,叫爺爺,爺爺…………!」林子軒不厭其煩地一遍又一遍地教著,完全不顧七個月的嬰兒還不具備學語能力這個客觀事實,一意孤行地施展著曾經對孩子他爹用過的招數:「等你長大了,爺爺給你娶漂亮媳婦,你要幾個就娶幾個!」
「爺,呃,爺,呃!」不知是真聽懂了,還是無意識的發音,小秩驍張著小手,伴隨著一陣陣咯咯的笑聲。嘴裡不停地重複著,爺,字音節。
林子軒怔了下,隨後就是一陣開懷大笑。嚇的張語佳連忙拿出藥瓶,並輕輕地捋著對方的胸口,就以林子軒的體質,這樣的大笑是有可能要命的。
「沒事,沒事!」林子軒辛苦地平復著笑聲,眉眼之中儘是開心與快慰,伸手指著小秩驍道:「瞧瞧,和他爸一個德行!」
張語佳微微一笑,笑容中卻是帶著幾分落寞。粱晨受傷的消息她也是知曉的,但她卻是不能正大光明地去錦平探望。雖說從一開始她就決定不會爭什麼,然而心裡難免會生出幾分失落的念頭。
「小晨的身體應該恢復的差不多了,這幾天我打個電話讓他回來看看!」林子軒的目光彷彿能看透人的內心,他以溫和的聲音向兒媳說道。
「不用了乾爹,讓他多休息」把傷徹底養好了!」張語佳連忙說道。
「我給他的專機不是擺設,兩個多小時的時間,累不壞他!」林子軒搖搖頭道:「語佳,你記著」他是你的男人,是你兒子的父親,他不能給你名分,但其它東西,他不能虧欠你!如果連這點他都做不到的話,明天我就給你物色個好男人嫁了!讓那小子後悔去!」
「乾爹!」張語佳紅了臉,以嬌嗔的語氣向對方說道。
「乾爹開個玩笑!呵呵,乾爹不說了!」林子軒含笑說道。
正在這時蘭劍與何兵老了講來。「總裁,我們想請個假!「聽著蘭劍的話,林子軒不禁微微一怔。而與此同時」在西風縣和平鄉,嚴鋒也向坐在炕頭的李老爺子說了同樣的話。
夜漸深,躺在床上的粱晨卻毫無睡意,他已經知道,蘭叔,何叔加上鋒叔決定親自趕往m國,對齊雨柔實施營救。他對三位大叔到身手有著十足的信心,但即使如此,他仍然擔憂,唯恐出現什麼意外!西婭那個女人,明擺著就是想借刀殺人,但不可否認的是,明知對方的用意」三位大叔還是不得不甘心當這把刀!
「想什麼呢?是不是想齊雨柔和海倫!?」滑膩的臉蛋貼上他的胸膛,口鼻間儘是醉人的幽香。小妖精的身體柔軟的像一條暮籐,將他纏了個結實。
「她們可能有危險,蘭叔和鋒叔已經決定去」國了!」嗅著對方的髮香,粱晨低聲說道。
「你擔心她們是不是?」葉紫菁仰起嬌媚的臉龐,藉著昏暗的光線凝視著男人稜角分明的側臉,伸出一隻手按在男人的胸膛上,以嬌嗔的語氣道:「我的局長大人,你問問你自己,現在這顆心已經分成多少瓣了?小女子都為你累的慌啊!」
粱晨赫然一笑,捉住那只在胸膛做怪的玉手」放到嘴邊輕吻著。
「無言以對了?招惹那麼多的女人,也不怕自己被搾乾!」葉紫菁的另一隻手緩緩向粱晨的小腹摸去,口中膩聲道:「最近又受了傷,也不知道會不會受到影響!」
「試試不就知道了!」從受傷到現在,粱晨禁慾足有兩個月,被中妖精稍一挑逗,慾火便騰地燃燒了起來,一個翻身將葉紫菁壓在身下,三下五除二褪掉了自己與女人的睡衣。
哦!隨著葉紫菁的嬌軀猛地一顫,勾魂的呻吟從粉唇中吐了,從而證明了男人已挺入中原,正式拉開了激戰的序幕。
隔壁連夕若,連兮兮姐妹的住處,連兮兮正與蘭月滾在一個被窩,面對面地說著悄悄話。
「月月,你說實話,你是不是喜歡你的小晨哥?」連兮兮低聲問道。
「是啊,那是我哥嘛!」蘭月嘴巴很嚴。
「少來,你明知道我說的不是那種喜歡!」連兮兮不滿地說道:「月月,你不誠實啊,我都告訴你,雪霏姐和你小晨哥有一腿了!」
「你說的這個秘密根本不是秘密!」蘭月以酸酸的語氣回答道:「那個傢伙,到處沾hub惹草,也不怕精盡人亡!」
「好酸吶!」連兮兮偷笑著,伸手摸向對方發育驚人的雙峰:「從實招來,是不是和你小晨哥有一腿?」
「胡說八道!」蘭月漲紅了小臉,不客氣地回敬道:「我還沒說你呢,全國那麼大,江南那麼大,錦平那麼大,怎麼就那麼巧,你和夕若姐偏偏就和小晨哥做了鄰居?從實招來,你們是不是都和小晨哥有一腿!」
「才,才沒有!」連兮兮莫名地心中一慌,她的腦中驀地閃現出那一幕:男人下身沾著血絲的昂揚,夕若姐嬌嫩下體的斑斑落紅!她又記起在眉眉的生日宴會上,無意中的碰撞,那貼在自己唇上的,帶有強烈男人氣息的雙唇。夕若姐,確確實實地和男人有了一腿!而她和那個男人沒有一腿,卻有一嘴!
連兮兮這一小小的慌亂,立刻被蘭月捕捉到了。儘管關了燈,看不清連兮兮的表情,但她還是能從連兮兮的語氣中聽出了心虛的意味。精神一振」伸手捧著對方的臉蛋,逼問道:「哈,一定是被我說中了,快交待,怎麼和小晨哥勾搭上的?」
「別胡說,真沒有!」連兮兮連忙辯解道。
「我不信,「哼哼,除非讓我檢查一下!」蘭月美眸轉了轉,臉上露出一絲壞笑,一隻手悄悄下滑,偷偷地伸進了連兮兮的小內褲。
「呀,月月你壞!」連兮兮嬌軀一顫,驀地夾緊了雙腿,顫聲道:「你快拿出來!」
「兮兮,你這裡也是…………!」摸到光滑一片」蘭月不禁計然失聲,但話說到半截,驚覺失言的她立刻閉住了嘴巴。
但為時已晚,在短暫的呆怔之後,連兮兮立刻就會過意來,並隨之展開了反擊,將手探進了對方的兩腿間,口中嚷道:「我也要摸摸你的!」
「別……」,!」蘭月比連兮兮更不堪」乍被手指觸碰到柔軟敏感的嫩肉,便禁不住發出一聲,弓起身體軟成了一團。妙齡少女,哪個不懷春!自從那夜看到粱晨與葉紫菁漏點的表演之後,蘭月便時常做著春夢」甚至偷偷學會了自慰!
指尖傳來濕滑之感,連兮兮的俏臉也不禁為之發燒,她當然知道那是什麼。訝異於蘭月的反應之大,好奇加上幾分惡作劇的心理,連兮兮不但沒縮回手,反而更將手指探進了兩分。
蘭月如遭雷擊」長長的顫音從口鼻中發出,嬌軀弓起足足有幾秒鐘,然後才像灘融化的雪水一樣癱倒在床上。
「月月」你,你這麼快就……,!」連兮兮抽回濕漉漉的手」空氣中充滿著一種異常的香靡氣息,讓同為女性的她也不禁心跳加速,身體燥熱。
「死兮兮,看我不收拾你!」蘭月羞窘的無地自容,喘了幾口氣之後,翻身騎到了對方的身上,一雙手兵分兩路,一路按上了連兮兮胸。的小乳鴿,另一路則直接探進了對方同樣寸草不生的嫩處上。
「月月,咱們別鬧了!」一股異樣的刺激湧上心頭,而隨著蘭月的手觸撞到她的私密之處,這種刺激就變得越來越強烈。在大學時,連兮兮也曾經和同室的姐妹偷偷看過限制級的片子,其中有一部就是女同。
「你說不鬧就不鬧啦,哪有那麼容易!」蘭月一心要扳回顏面,毫不手軟地加快了侵襲的動作,心想著怎麼也要讓對方像她一樣來上一回。
「再,再鬧,我,我可咬你啦!」連兮兮嬌喘吁吁,她被蘭月的手指挑動的春意滋生,一邊無力地扭動著嬌軀,一邊用無力的言語恫嚇著。
「咬啊,咬……,嗚!」佔據了主動的蘭月變本加厲地動作著,冷不防兩片香甜柔軟的唇迎了上來,印在了她雙唇上。
時間一剎那彷彿凝固了,四唇相接的兩個女孩怔在那裡。良久,四片唇分開,卻又試探著再度碰觸在一起。都沒有接吻的經驗,只是生澀地親來親去。然而這種看似傻傻呆板的接觸,卻是給蘭月與連兮兮帶來無比的刺激和新鮮。
不知不覺中,兩個女孩已熱情地吻到一處,覺得渾身燥熱的她們解開了自己的睡衣,散發著青春氣息的美妙身體交纏在一起,房間裡開始響起陣陣誘人的聲。
「兮兮,明天還要上班呢,趕緊睡貨!」房門外傳來連夕若的聲音,像一盆冷水澆熄了兩個女孩萌發的春情。連兮兮與蘭月像受了驚的小兔子一般分開鑽進各自的被窩。丟死人了!怎麼就忽然做了這麼丟人的事情!兩個女孩用被子蒙住滾燙的臉,羞不可抑地想到。
第二天一早,粱晨趕到市公安局。辦公室裡,主管治安的副局長包華將紀委書記錢德民委託他幫忙的事情向局長做了匯報。
「具體怎麼個情況,你子解嗎?」,粱晨以溫和的語氣問道。
「實情與老錢說的差不多。
有衝突不假,但性質不算嚴重,說起來,城管人員也是受了傷的,罰款是合適的,拘留,有些重了!」包華在心裡還是願意幫這個忙的,當然,前提是看局座是什麼意思。
「這樣吧,讓治安大隊給雙方調解一下」該罰的罰,至於拘留,就免了吧…………!」,粱晨微笑道:「老包啊,這麼個小事」你拿主意就行了……」
「局長,我是覺得吧,城管那邊有些事做的挺過份的!尤其程如海那個人,狂起來有集不靠譜!要不是老錢求幫忙,我倒是不介意看看城管局吃癟!」,對局長與程如海的過節,包華是十分瞭解的,否則他也不會這麼魯莽的非議城管局長的長短。
正說著話,忽聽得辦公桌上的電話響了。副局長包華很識相地說了聲「局長」沒事我先走了」然後離開了局長辦公室。局長表露的態度讓他稍稍有些意外,不過,順水推舟讓錢德民欠他一個人情,這個結果還是不錯的。
「呵呵,粱局長嗎?我是城管局的程如海啊!」電話裡話語未至先聞笑,竟是城管局長程如海打來的電話。
「程局長,你好你好!」粱晨的聲音談不上熱情但絕非柔和,似乎對兩人曾經發生過的不愉快沒有任何介懷的意思。
「粱局長啊,兄弟想請你喝兩杯,不知道有沒有時間呢!」聽著對方的聲音並不像他想像的那麼冷淡」程如海心中一動,索性開門見山,向對方提出了飯局邀請。
「實在抱歉啊,程局長,因為身體的原因」老婆管的很緊,這酒我是一涔不敢沾啊!」,粱晨的回答讓程如海心裡一沉,暗想這粱晨還是對他有芥蒂啊,但馬上,他就知道自己多慮了。「如果程局不介意,我倒是可以做東」我們局附近的萬年青飯莊據說不錯!」,「那兄弟就厚著臉皮去蹭飯了,粱局,咱們中午見!」,聽對方發出了邀請,程如海不禁大喜,他倒是沒想到事情會進展的這麼順利。由此看出」這粱晨倒是有幾分肚量啊!
放下電話,粱晨搖頭一笑,仇家宜解不宜結,他與程如海原就沒什麼深仇大怨,如今程如海主動示好,他當然沒有拒絕的理由。仔細想一想,在經歷了這次槍襲事件之後,他的性情似乎變了不少,血勇逐漸淡去,取而代之的是一種圓滑。
中午,在萬年青飯莊的包間裡,公安局與城管局的兩個一把手推杯換盞,言談甚歡。雖然強調自己身體沒有完全康復不能喝酒,但粱晨還是倒了杯啤酒意思了一下。
「雖然那時和粱局你有過小小的不愉快,但兄弟還是實打實的說一句,粱局你是這個!」,程如海伸出大姆指,似乎發自臟腑地讚道。
「我畢竟是年輕,做事就有那麼點衝動,還請程老哥不要介意。其尖我也明白,咱們都是護短的性子,容不得下邊的人吃虧!」粱晨微微一笑說道。
「老弟,你後半句話說的簡直太對了!」,程如海被對方這句「老哥,稱呼的心hub怒放,打蛇隨棍上地也改變了稱謂,拍著大腿道:,「咱們當一把手的,自己人犯了錯誤,怎麼罰那是自家的事,絕容不得別人來指手劃腳!你說是不是!」,「老哥,我有句話,也許說出來不太中聽,還希望你別介意!」,粱晨喝了。啤酒,微笑說道:「護短是護短,但該整治的真不能手軟。實事求是地說,貴局一些執法人員的執法方式確實存在著問題。類似打傷商販的事件糾紛太過頻繁,這個,讓我們公安眉也很難辦哪!」,「老弟,你說的這個,哥哥心裡都明白!」,程局長打了個酒嗝,臉上露出無奈之色。「那幫小崽子什麼德行,我有不清楚嗎?市裡領導整天強調要整潔市容,要打造江南錦秀城市,那些占道經營的小商販不清理能行嗎?說服教育,屁用都沒有,為什麼?都指那個養家糊。呢,能憑你三言兩語就不幹了?想要清理,那就得來硬的!老弟啊,你沒在哥哥我這個位置,你不瞭解我的難處!」,粱晨笑了笑,卻是沒有接話,因為這話不好接,也許這位程局長確實有難處,但不管怎麼樣,他是不會認同城管那套粗暴野蠻的執法作風。
「老弟,我和你說,最近市裡有意讓咱倆兩個局合作!」程如海壓低聲,向粱晨透露了一個算是很爆炸性的消息。
「合作?怎麼合作?」,隱隱約約間,粱晨覺得這次程如海的主動邀請,未必是單純示好這麼簡單。只是這個,合作,卻是讓人有些摸不著頭腦,公安局和城管局有什麼方面可以合作的?
「最近」由鄒副市長提議,組建市城管公安分局。副處級建制,隸屬市公安局和城管執法局雙重領導!」,程如海一邊說著一邊留意著對方的臉色,「通過公安機關配合」可以提高我們城管執法的權威性,有效遏制暴力抗法事件,而且又維護了社會治安秩序,可以稱得上是一舉兩得啊!」,粱晨半晌無語,對這個消息他談不上震驚,也談不上惱火,但卻實實在在有些影響他的心情。城管公安?這算什麼?到底是城管還是公安?這似乎是變相地把警察當作城管的打手使喚!而毫無疑問,由於警察的參與」這個城管執法將變得更有威懾力!
「現在市裡還沒定下來,不過,應該是沒什麼問題」老弟你剛剛上班,應該還是沒得到這個消息,所以老哥我先和你通個氣,以後的工作咱們互相也好有個照應是不是?」,程如海心裡明鏡似的,這個城管公安局的成立是勢在必行,雖說在稱謂上城管在前,公安在後,但實際上卻是以市公安局領導為主」警種到設置也由市公安局權衡。公安局與城管局在同一張桌子上吃飯,不和粱晨這個公安局長化開矛盾,那肯定是不行的。程如海今天主動示好,也是和這個目的分不開的!
一頓午飯吃的算是圓滿,滿面紅光的程局長告辭離去」粱晨也乘車返回了市公安局。辦公室裡,他捏著下頜捉摸著程如海透露的消息,怎麼都覺得有些匪夷所思。城管公安?有這個先例嗎?那個鄒副市長是異想天開還是怎地?
沉吟了片刻,他打開桌上的筆記本電腦,打下城管公安幾個字搜索了下。看著搜索結果,點擊了幾個網頁,粱晨不禁啞然失笑,看來,不是人家部副市長異想天開,而是他自己孤陋寡聞。包括京城,濟州」金陵等五十多個城市,都相繼成立了城管公安。其目的是:從公安中調劑一支隊伍,專業協助,配合城管執法工作。通過提前介入的方式,及時調解治安糾紛,疏導矛盾,防止暴力搞法事件的發生!
只是這個書面解釋,並不能讓粱晨心裡感到釋然,實際上,這就是警察變相地成為了城管的跟班和打手。當然,他只是公安局長,涉及這種機構變動改草,他是沒有發言權的。從程如海主動過來和他通氣這個狀況來看,城管公安局的設立,應該是得到了市裡主要領導的點頭同意。
「局長,好消息,好消息啊……,!」副局長夏連俊興沖沖地走進辦公室,一張臉興奮地冒著紅光,提高聲音道。
「老夏,怎麼了這是?」看著有些失態的夏副局長,粱晨訝然問道。
「局長,剛才鄧長江打電話匯報,刑偵支隊,禁毒支隊與萬興開發區公安局配合合力端掉了一個販毒窩點。抓獲毒販六名,繳獲冰毒九公斤!」夏連俊當然很興奮,刑偵和禁毒都是他分管,這次出了一個大彩,做為分管副局長,這功績可是響噹噹的!
「好,好啊!」粱晨先是一怔,隨後也是面露喜色。破獲了這麼大一個販毒案,對市公安局來說當然是一個大好消息。
「局長,我請求給這次行動的同志表彰嘉獎!」夏連俊趁熱打鐵要求道。
「必須的!」粱晨一揮手,表示完全同意:「等他們回來,局裡安排,專門舉行表彰會,還要上報省廳和市裡要求記功嘉獎!」頓了一下,又笑著望向夏副局長,加重了語氣道:「老夏,你領導有方啊!」
「是局長領導有方才對!」夏連俊搓了搓手,很謙虛地道。他這話倒也不是全拍馬口,自從對方當上公安局長之後,整個市公安局上下,似乎便有了種不一樣的東西。如果非要找個詞語來形容的話,用「靈魂,兩字應該是非常恰當的。
這位年輕局長的出現,摘掉了市公實局近年來無能的帽子,讓全局上下有了主心骨,重新挺直了腰桿。
一個好的領導,代表著一種向心力和凝聚力,一頭獅子帶領的羊群,有可能打敗一隻羊帶領的獅群,這話不是沒道理的。粱晨的上位固然有著背景方面的因素」但在擔任公安局長這件事上,包括他在內,幾乎所有人都不得不點頭,發自肺腑地說個,服,字!
下午,天氣忽然由晴轉陰,窗外淅淅瀝瀝地下著小雨。粱晨收拾了下東西,將辦公室鎖好,乘電梯下了樓。
「局長好!」看到局長的身影出現在一樓大廳內,準備下班的警員們紛紛打著招呼。
粱晨看到了肩並著肩,似乎很親密的王鑫,肖娜兩人。不由頓下腳步,招了招手道:「你們兩個過來!」
「粱局!」肖娜淺笑兮兮地點頭問好。在她身邊」王鑫嘿嘿地一臉傻笑。說起來,肖娜和王鑫還是要感謝這位局座,無意中當了次月老」給兩人捅開那層窗戶紙。由地下發展到地上,兩人的關係突飛猛進,讓局裡不少單身漢眼紅的緊。
「你那個表姐,工作問題有著落了嗎?」粱晨望向一臉傻笑的王鑫,開口問道。
「她已經回報社上班了!您,認識我表姐?」王鑫有些訝然,他不知道粱局怎麼忽然問起他的表姐,而且聽起來」似乎很瞭解表姐前段日子被報社清退的事情。
「秋恬大記者嘛,我還記得她採訪過我呢!」粱晨笑了笑,前段時間,王鑫在會議上用手機錄下了他的發言,並由秋恬傳到了網上,這件事從他上次給肖娜和王鑫兩人當月老時就知道了。
「你表姐,是個好記者!」粱晨意味深長地讚了句,然後貼近王鑫的耳旁低聲道:「再讓我發現你倒賣情報給你表姐,我就扣你一年的工資!」
著,笑望了呆若木雞的王鑫一眼,轉身走出了一樓大廳。
「完了!」回過神的王鑫哭喪著臉」向著滿臉疑惑的肖娜道:「表姐可把我害慘了!」
「王鑫,你怎麼了?粱局對你說什麼了?」按捺不住心心中的疑惑,肖娜扯著對方的手問道。
「我在會上錄音那件事,不知怎麼的被粱局知道了!」王鑫苦著臉回答道。末了想起來,不禁用狐疑的目光望著眼前漂亮的臉蛋:「娜娜」該不會是你,偷偷打了我的中報告吧!」
「豬,你敢懷疑我!?」肖娜伸出雪白的小拳頭敲著男朋友的腦殼,恨恨地道:「打你小報告對我又沒什麼好處,我犯得著嗎?你是豬啊你!」
市委小區,市長張秉林的家中。張秉林拿起筷子,將魚圓,肉圓和肉皮撥入煮得發白的湯中。「小粱,吃過江南地方的火鍋嗎?」張市長笑呵呵的問著,在家中的他盡顯長者的慈祥和藹,完全看不出一絲領導架子。
「沒有!」粱晨笑著答道。火鍋作為民間美食,流行全國各地,不過粱晨只吃過東北風味和川味麻辣火鍋,對江南的這種三鮮火鍋,卻是第一次品嚐。
起來,這硬件擺設倒沒什麼不同,只是這底料是用綠筍,干貝,淡菜煮的,很清淡。所謂的三鮮,是魚同,肉圓和肉皮。
餐桌旁,除了有凌思雨坐陪外,還有李冰。至於張少峰,或者李冰的丈夫高樓,都不見蹤影。凌思雨神情不見異樣,看不出是否與丈夫重新修好。自從**風波之後,她與李冰結伴回到西風老家,但沒多久又返回了錦平。
「嘗嘗,味道還是很鮮美的!」張秉林笑著示意道。
吃了。鮮嫩的肉皮,滋味倒也不錯。粱晨點點頭道:「很好吃!」
「沒怎麼準備,找你來就是吃個飯,隨便聊聊。你和思雨,小冰都是同學,也不需要拘束!」張市長笑咪咪地望了凌思雨與李冰一眼,如是說道。
「我不拘束,我這個人,一向是實在慣了!這一點,我這兩個老同學都清楚!」粱晨一本正經地回答道。
凌思雨與李冰抿嘴一笑,開口道:「這個確實是真的,談到蹭吃喝,你還真沒和誰客氣過!」
張秉林哈哈一笑,向粱晨舉了舉杯子道:「來,小粱,喝一口,怎麼樣,喝點酒身體沒問題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