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到沐清這樣說,樂琴的臉上滿是不贊同:「小姐,您這個辦法太過冒險了,雖然皇上最終暈了過去,但是之前廢太子的話已經說了出口,那莫君明被廢已經上板上釘釘的事情,您現在回宮,皇后和太子正在氣頭上,一定會想辦法對付您的。」
沐清搖了搖頭:「皇后不會這麼做。」
「小姐您怎麼這般肯定?」樂棋心中不解。
沐清嘴唇動了下,正要說什麼,臉色難看的趙鐸快步走了過來:「郡主,玉寒送來了消息。」
沐清一愣,她還是第一次看到趙鐸這般的失態:「怎麼了?」
「郡主看一看便知道了。」
沐清消息,一看之下神色頓時大變,臉上的血色頓時消退的乾乾淨淨,這……這怎麼可能?
樂棋看到她神色不對,擔憂的問道:「小姐,您沒事吧?『
沐清回過神來,捏著紙條的手不斷的用力:「趙鐸,你確定這消息是真的?」
趙鐸苦笑一聲:「原本我也不相信,可是看上面的調查,卻是不得不信啊,誰能夠想到,皇后的身份竟然這般有來頭?」
沐清再次低頭看了一眼紙條上寫著的內容:皇后出身韓家,而韓家的祖上卻來自南詔國:「說起來,這個南詔國我也有所耳聞,聽說在玉寒的西南方向,那裡天氣炎熱,毒蟲極為常見,蠱毒的來源便起源於南詔。」
趙鐸點了點頭,回想起紙條上的內容,神色越發的凝重:「這還不是最令人震驚的,讓人意想不到的是滄瀾韓家和玉寒的侯家竟然出自一族!」
沐清閉了閉眼睛,回想起之前見到過的和候昴有幾分相似的韓仲宣,心中情緒翻滾:「我也沒有想到,誰能夠想到南詔國的餘黨竟然進入了玉寒和滄瀾,還身居高位,成為兩大世家,更不可思議的培養出了皇后,誕下了嫡長子……這說起來,都感覺像是做夢一般難以置信。」
樂棋驚訝的長大嘴巴,只感覺腦子轉不過彎來:滄瀾韓家和玉寒侯家出自一族?那不就是說,侯家也源自南詔國?侯家有侯新蘭、韓家有韓惜憐,兩人生下的兒子都是嫡長子,如果順利的話,那兩人豈不是會繼承皇位,而後,滄瀾和玉寒便落到了南詔國人的手上?這種結果僅僅是想一想,都感覺背後發涼,這怎麼可能?這般漫長的計劃,僅僅是想都感覺毛骨悚然,南詔國的餘黨竟然用這麼長時間來策劃這次陰謀!
趙鐸來回的走了兩步,搖頭苦笑:「原本聽到這個消息,我還以為是戲中才有的事情,沒有想到竟然真的發生了,還是發生在兩國的皇室之中,這麼說起來,我們倒是還幫助了滄瀾國,讓莫敖將莫君明廢掉了,不然等莫君明順利登基,恐怕一切都晚了。」
沐清微微的氣息,心中不敢置信的情緒慢慢的平息下拉:「現在可有查到南詔的消息?」
趙鐸搖頭:「南詔國已經滅國百年有餘,之前太祖皇帝也曾下旨多次圍剿南詔餘孽,南詔人一驚銷聲匿跡多年,現在查起來很困難。」
沐清有些失望:「說起來也是,看來要查的話,只能從皇后身上下手了。說起來,以前我一直不明白,為什麼皇后和太子在莫敖病重的時候絲毫沒有奪取皇位的想法,要說他們不想這樣做,誰也不信。那就只能有其他原因,會不會和南詔餘黨有關係?」
趙鐸一愣,隨即點頭:「極為有可能,想來這件事情真的是太過蹊蹺了,郡主有什麼打算?」
「我要盡快進宮,樂棋,將我準備好的藥拿過來。」
樂棋有些遲疑:「小姐,那藥極為傷身子,您真的……」
「去拿!」沐清皺眉。
樂棋咬了咬牙,轉身走了出去。沐清笑了一下:「趙公子不要見外,樂棋這丫頭被我寵壞了。」
「怎麼會,不過,樂棋說的也有道理,郡主還是不要如此冒險了,由我出面將您送回宮不也是可以的?」
沐清搖頭:「你出面也不是不可以,但勢必會引起皇后和太子的注意,這段時間,你還是不要有動作的好。現在太子自身難保,雖然他暗中有勢力,但現在不是將這些勢力拿出來的時候,他不敢輕舉妄動。而皇后也有自己的顧慮,這個時候,她定然在想辦法開脫莫君明的罪名,這個時候我站出來,最為合適不過,出於哪方面考慮,她都不會動我。」
趙鐸眉頭微皺:「郡主說的雖然有道理,但是皇后心中對你萬分痛恨,如果她不管不顧的動了殺心,您的處境不是會很危險?」
沐清笑著搖頭:「我接觸過皇后,那樣一個女人有時候行事會顯得計謀不足,但絕對不會做出這般不理智的事情。再者,如果她真的要對我動手,我身邊也有暗影,想來不會出現什麼問題。這件事情不用告訴余使節了,我自有分寸。」
趙鐸點了點頭,心中卻是感覺不然,這件事情極為冒險,還是要通知一下主子吧,不然郡主真的出了事情,主子還不知道會鬧出什麼事來。
皇宮中,韓惜憐坐在殿中,臉色十分難看。
趙嬤嬤快步走進來:「皇后娘娘,宮外都是侍衛,奴婢根本出不去。」
韓惜憐冷冷的哼了一聲:「哼,沒有想到本宮也能體會到被囚禁的滋味。」
趙嬤嬤臉色發白:「娘娘怎麼這般說,皇上暈迷,這定然不是皇上的旨意,您……」
「哼,皇上暈迷了,二皇子他們可不是吃素的,這就將幾個王爺抬了出來,將我這個皇后關在宮中,如果皇上醒不過來,恐怕本宮也就沒有出頭的日子了。真的以為這般容易就能困住我,如果不睡因為……哼……」
「娘娘……」
韓惜憐嘲諷一笑,沒有再理會戰戰兢兢的趙嬤嬤,揮手示意她出去。而後才轉頭看向屏風後面的帷幕,眼神流轉道:「出來吧。」
一青衣男子走了出來,儼然就是之前和皇后有過交纏的男人:「憐兒這就沉不住氣了?」
韓惜憐這次沒有給這人好臉色:「哼,你倒是有什麼打算?為什麼不讓我去給太子辯白,還讓我自請廢後?現在好了,本宮被關起來了,你滿意了?」
青衣男子絲毫沒有被她話氣到,反而輕聲笑了一下,低沉的笑意在宮殿之中格外的悅耳:「好了,憐兒,不要生氣了。我自然是有打算的,無論如何,都不會委屈了你。現在你安心在這裡呆兩天,等過幾天,自然會放你出去大展身手。」
韓惜憐神情稍微好了一些:「對了,莫君律抓到的那幾人是怎麼回事?聽說他們身上有鷹部的圖章,你派遣鷹部的人去殺司徒凝萱了?」
男子搖頭:「沒有,鷹部的人現在都被分派了出去,我身邊也沒有幾個人手能用,再者,我之前根本不知道司徒凝萱的消息。這件事情其中透露這古怪,對了,還有那個沐清,你可有查到她的消息?」
「沒有,那個賤人……哼,說起來,這一切都透露著古怪,原本以為是我們設計除去沐清和司徒凝萱,沒有想到,最後偷雞不成蝕把米的反而成了我們。你有什麼打算?」
「沐清絕對不會那麼容易就死了,找到她,留著她有大用。」
韓惜憐皺眉,抬頭仔細的看了一下男子的神色:「你對她感興趣了?」
男子笑出聲,伸手攬住韓惜憐的腰肢:「憐兒這是吃醋了?不過是個黃毛丫頭而已,哪裡比得上妖嬈如花的憐兒?」
韓惜憐勾唇一笑:「你明白就好,哼,最後別讓本宮找到那丫頭,不然定讓她嘗嘗生死不由人的滋味。」
「娘娘,娘娘……」趙嬤嬤著急的聲音傳過來。
韓惜憐推開身旁的男子,眼中閃過一絲懊惱:「你先走吧。」
男子彎腰在她的唇上啄了一下,才慢慢的走了出去。
韓惜憐整理了一下衣衫:「怎麼了?」
趙嬤嬤慌慌張張的走進來:「娘娘,沐清找到了。」
「什麼?」韓惜憐猛地起身,一下拍在桌子上,「你說沐清找到了?」
「是,就在距離粹凝閣偏殿不遠處的宮殿之內,那宮殿因為之前死過兩個宮妃,已經荒廢許久,在宮中搜查的時候也沒有怎麼注意,今天沐清帶入皇宮的貓兒不知道怎麼就從沐安之暫時安置的地方跑了出來,一路逃竄到那處冷宮,宮女追過去的時候,才發現了沐清。」
韓惜憐緊緊地皺眉:「你說是因為一隻貓兒?」
「回娘娘,是啊,因為沐清出了事情,沐安之便被明麗公主帶回了自己的住處安置,那隻貓兒據說是沐清從玉寒帶過來的,很是有靈性,一般只守著沐安之,今天不知道為什麼突然逃竄出來,領著一種宮女發現了沐清。」
韓惜憐眼神冰冷:「消息可傳出去了?」
「回稟娘娘,也就是明麗公主知道。」
「呵……」韓惜憐張口欲言,眼角卻看到屏風後面的帷幕微微動了動,頓時臉色難看起來,「你出去吧,我知道了。」
趙嬤嬤低著頭,絲毫不敢抬頭打量,伺候了韓惜憐這麼久,有些事情她也察覺到了,可是身家性命都在皇后手中攥著,她只能當自己聾了、啞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