端木明麗瞳孔一縮,張口欲言卻被沐清用眼神制止住。
「沐清,你竟然隨身攜帶清風醉,你想做什麼!」司徒風華冷眼看著沐清出聲怒斥,眼中帶著驚人的怒意。
眾人紛紛沉寂下來,清風醉可是極為惡毒的一種藥物,只需要沾上一點點就會讓人全身麻痺心臟驟停而死。
「沒有想到沐郡主你……」司徒嫣然用不敢置信的眼光看著沐清,臉上帶著一絲傷痛,「郡主,我以為你我之間只是小誤會,只要好好聊一下便可以化解,可是你怎麼會帶著這種藥到我司徒家來?」
司徒嫣然的話音一落,旁邊就有人冷笑出聲:「司徒郡主,這位沐郡主顯然不這樣認為呢,而且,她帶著清風醉可不一定是為了你,畢竟這可是司徒家主的壽宴,到時候,沐郡主獻上壽禮也是一定的,獻壽禮的時候只要揮一揮衣袖沾染到司徒家主身上,後果可就不堪設想了,還有啊,不知道這壽禮上有沒有被動手腳?」
「啊?這怎麼會……」
話音一落,眾人看著沐清的眼神越發的隱晦。
司徒嫣然面帶難色,看向說話的人:「沐郡主不會在壽禮上動手腳的,你不要胡說。」
「司徒郡主,這知人知面南之心,你將別人當朋友,別人可當你不安好心呢,還是多些防備之心才好,既然現在出了問題,那就將沐郡主帶來的壽禮好好查驗一番不就是了。」
沐清冷冷的看著眼前的一幕,看來這幕後之人準備的還挺充分,生怕身上藏毒這一計謀被自己躲過去,還設計了另外一個圈套等著自己跳。
司徒蒼林看向沐清:「沐郡主,不是老夫多心,只是這件事情頗為蹊蹺,那就請沐郡主將壽禮拿上來讓徐大人幫忙檢查一下吧,這樣也好證明郡主清白?」
「司徒家主說的有理,既然如此,樂棋,去將壽禮拿上來。」沐清面上笑容依舊,轉頭吩咐一旁的樂棋。
司徒郡主看向一旁的嬤嬤:「吳嬤嬤,你隨著樂棋姑娘一起去吧,免得樂棋姑娘拿不了。」
沐清心中嗤笑,卻是對著樂棋點了點頭,沒有出聲反對,只是唇邊的笑容卻是微微加深了很多。
莫君卿臉色很是難堪,面對這樣的境況,他卻是還要顧慮他和清的身份,不能明著幫助她,為她遮風擋雨,只能在暗中乾著急,這種感覺像是一把刀子一般凌虐著他的心,讓他很是難受,如果清嫁給了自己,那麼一切都不一樣了吧……眼中的神色驀地加深許多,心中的念想越發的鑒定。
沐清感覺到莫君卿凝結在她身上的視線,微微抬眸看了一眼,心中的不安越發的明顯。這些日子,君卿明顯的不同了,希望是自己多想了吧。
將心中的不安壓下去,等著樂棋將壽禮拿上來。這時候的沐清不知道,莫君卿對她的求而不得,已經轉變成了一種執念,他不會背叛她、不願放棄她、不想傷害她,但有時候無心的強求卻是比故意傷害更加嚴重!
不多時,吳嬤嬤手中捧著壽禮走了過來,樂棋跟在吳嬤嬤的身後,臉上沒有什麼表情,將壽禮放置在一旁的桌子上,兩人分別退了下去。徐赫上前細細的查看起來。沐清的壽禮很簡單,是一幅張澤的畫溪山尋幽圖,這幅畫是張澤的癲瘋之作,品質達到了高峰,可以說是千金難求。沐清送這幅畫算是極為貴重了。
徐赫細細的查看了半晌,臉色很是難看,轉頭怒視著沐清:「沐郡主,你一個女子,怎可心思如此歹毒?」
沐清胸口的氣悶越發的嚴重,顯然是剛剛聞到的那股清香發揮了作用,袖口金針滾出來,深深地扎進穴位之中,疼痛讓她的神智清醒過來,冷冷的問道:「不知道徐大人發現了什麼,竟然如此生氣?」
「這幅畫是贗品,而且用來作畫的顏料之中摻雜了劇毒!」
徐赫臉色肅穆,一雙利眸直視著沐清,彷彿要在她臉上發現什麼。
沐清確實笑起來:「徐大人,你確定這幅畫是贗品,還被下了劇毒?」
「老夫自然確定!沒有想到你小小年紀,竟然心思如此歹毒,司徒家主極為喜歡張澤的畫,每每得到一副都要細細的賞玩很久,他得到了這幅珍品自然會更加珍惜,日日觀摩,照此的話,不出七日,必定中毒身亡!」
司徒嫣然瞪大眼睛,滿是怒火的看著沐清,冷聲喝道「
沐清,沒有想到你竟然有如此歹毒的心思!竟然是想要毒害我的祖父,祖父是司徒家的家主,更是對滄瀾貢獻了一生立下了赫赫戰功,因為你是玉寒的郡主,你就要毒殺祖父嗎?」
沐清看向憤怒的司徒嫣然,眼神幽深的猶如不見底的深潭,那樣滿是深邃的目光竟然讓司徒嫣然心中一顫,只感覺一股寒氣從腳底升起來:「司徒郡主,你怎麼不乾脆給我安上一個玉寒奸細的名聲,這樣除掉我可是名正言順的很。」
「你……你這是自己承認了?」司徒嫣然強壓下心中的不安,這次的計謀可以說是天衣無縫,沐清再怎麼能耐,也不可能逃脫!
沐清嘲諷一笑,卻是沒有再理會她,而是看向司徒蒼林:「司徒家主你也是確認清要毒害您了?」
司徒蒼林眼神威嚴,聲音不見任何起伏:「證據如此,老夫是想不信都難了。」
沐清轉頭看向徐赫:「徐大人,清再問一遍,您是確定這畫上有毒了?」
「老夫自然確定!」徐赫眉頭緊皺,眼前的沐清週身清貴,沒有想到卻是個心思如此歹毒的,這樣的女子怎麼也不能留在滄瀾禍害一方。
司徒嫣然冷笑著看向沐清,這下看你怎麼狡辯:「沐清,你不要再胡攪蠻纏,你謀害我祖父已經是證據確鑿!太子殿下,幸好有皇上賜下的龍魚才得以發現沐清的陰謀,祖父蒙受皇上的庇佑才逃過殺身之禍,不過,沐清先是毒殺了御賜龍魚,又在壽禮上下毒,犯下這樣的罪行是在是罪無可恕,還請太子殿下做主,懲治沐清,給司徒家一個公道!」
莫君明看了一眼沐清,眼底幽光一閃:「司徒郡主說的有理,來人……」
「慢著!」
「慢著!」
莫君卿和端木明麗一同喝止出聲。
司徒風華看向莫君卿:「怎麼,三皇子還有什麼疑議?」
兩人同時問出聲,他卻是沒有理會明麗公主,顯然是完全沒有將她放在眼裡。
莫君卿走到沐清身前,將她擋在身後:「如果本皇子沒有記錯的話,沐郡主可是跟著司徒小姐離開過一段時間,在司徒家,如果想要在沐清身上動手腳可是容易的很呢,僅憑她袖子上沾染了一點清風醉就能確定她另有目的?」
「哼,三皇子還真是強詞奪理,難道我司徒家是龍潭虎穴不成,僅僅是離開不到兩刻鐘的功夫,誰能在沐郡主身上下毒陷害她?本將軍倒是好奇,三皇子這樣堅定維護沐清是和居心?難道我父親還比不上三皇子眼中的紅顏?」
莫君卿額頭青筋一動,心中的怒火噴薄而出:「你……」他這番話是逼著他退卻,沐清和司徒家比起來,孰輕孰重自然一目瞭然,這個時候他一旦選擇維護沐清,就是和整個滄瀾作對。
「多謝三殿下維護。」沐清出聲打斷了莫君卿的話,神色平靜的說道,「清原本聽說司徒家主明察秋毫、為人正直清明,司徒風華少將軍更是心思敏銳、剛正不阿、為人鋼明磊落,沒有想到卻是清想錯了。」
端木明麗緊張的注視著沐清,看到她平靜的神色才慢慢的將心放下一些,等著她的說辭。
「你什麼意思?」司徒嫣然怒氣沖沖的問道。
「也沒有什麼意思,就是想問一問司徒少將軍,為何要毒殺親父,還要嫁禍到我頭上!」沐清轉頭,凌厲的視線直直的射向司徒風華,一句話砸起驚濤駭浪。
眾人頓時驚住,不少人懷疑自己的耳朵出了問題,這沐清該不會是真的沒有什麼可以狡辯的,便開始信口胡說了吧,這司徒風華少將軍可是司徒蒼林唯一的兒子了,司徒蒼林死後自然會將一切交給他,他有什麼必要現在毒殺自己的父親?再者,這毒可都是從她身上和壽禮上查出來的,難道她要在臨死前反咬司徒風華一口,說是司徒風華指使她這樣做的?
司徒嫣然嗤笑:「沐清,你瘋了不成,是實在找不到借口狡辯了,就去誣陷我小叔?祖父是小叔的親生父親,怎麼會設計毒殺祖父?」
沐清冷冷的勾起唇角:「這也是本郡主好奇的,司徒將軍,你為何要毒殺自己的親生父親呢?」
司徒風華臉色鐵青:「滿口胡言!還請太子做主,這沐清明顯是瘋了!」
莫君明微微瞇起眼睛,衝著一旁的侍衛揮手:「來人,將沐清帶下去。」沐清,本太子給你加把火,看你如何折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