端木凌煜揚起一抹冷笑:「我自然是知道的,當初母妃隨著父皇進宮,但手中的勢力卻一直沒有捨棄,在最後的彌留之際將這些勢力全然交代給了我!而父皇卻一直沒有調查過,要說他一無所知我心中也是不信的。」只是為什麼這樣一個強權在握的帝王會允許他發展勢力,有時候他也看不清:「不管怎麼說,這次的事情算是落下帷幕了,處理完之後京都應該能夠安靜一段時間了!」
沐清勾起唇角:「你的幾個皇兄的勢力多少都會被制約,皇上的權利會更加穩定,不過,你要說安靜,那估計不可能!侯國公定然不會讓大皇子長期幽居景陽宮,怎麼說他都是玉寒的嫡長子!二皇子這次的勢力受損,但他在軍中的威望卻在,再加上三皇子,你們兄弟也算是私下撕破臉了,這樣能夠平靜?」
端木凌煜笑:「呵呵,清看的太清楚也不好!對了,你父親應該也快回來了,你有什麼打算?」
「打算……清理門戶!」沐清冷聲道。
端木凌煜微微頓了頓,嘴角略微揚了揚!
十天之後,在一片喜氣洋洋中,沐逸之終於回到了京都!
幾個月不見,沐逸之消瘦了很多,但精神卻格外的好!在看到被秦月抱著的沐安之時,眼中的喜悅不勝言表,剛正的臉上少有的帶上了燦爛的笑容:「辛苦夫人了!」
秦月被這一句說的眼淚差點掉下來:「不辛苦!」
一旁的周嬤嬤連忙笑道:「夫人,老爺長途勞頓還是進去再說吧!」
「好!」
看著懷中的孩童,沐逸之邊走便問:「夫人,你可是給這孩子取名字了?」
秦月微愣:「取過了,沐安之……」
聽到這個名字,沐逸之一愣,一旁的沐清笑道:「父親,這名字是我給取的,原本兒子取名應該避諱父親的名號的,但幼弟身體骨弱,便想著能用父親的名諱幫忙安一下命格!」
沐逸之一笑:「沒想到你小小年紀還懂得這樣多,民間的確是有這樣的說法,安之……安之……這個名字好!」
那時給沐安之取名字的時候,她還真沒想那麼多,聯想到前世,便給他取了這樣一個名字,忘記了對沐逸之的名諱有所避諱,不過取都取了,她自然不想再改動!
沐靜瀾和沐詩靈走在後面,狠狠的撕扯著手中的帕子,父親走進門這麼長時間,竟然都沒有問道一句母親!就算是妾室他也應該問一句吧!聯想到自己的身份,她們心中越發覺得冰寒無比,在臨江城也許不明顯,但在京都,像她們這樣的庶女想要做正妻那就要嫁給身份地位的官員,想要加入高門,那麼身份頂多算個妾!
到客廳寒暄一陣之後,沐逸之看向沐靜瀾姐妹,發現王氏竟然沒有出現,心下微微疑惑,卻是沒有說出口!
看到沐逸之的表情,沐清心中很是滿意,說到底,王氏是個妾室,秦月完全有權利隨意決定她的命運,他歷來剛正,對於妻妾嫡庶之分更是堅持!這也是為什麼王氏等人會如此忌憚沐安之出生的原因!
過問了一下沐景輝的學業和沐靜瀾姐妹的生活情況之後,沐逸之回了書房!
沐清端著茶水走進去:「父親旅途勞累,怎麼不好好休息一下!」
沐逸之抬頭,看到沐清進來,臉上的表情柔和許多:「兒來了!」
沐清微笑,將茶放到了沐逸之手邊:「父親,清是來給父親請罪的!」
沐逸之:「清何罪之有?」
「父親,王姨娘被清禁足在佛堂了!」
「哦?」沐逸之抬頭,「是怎麼回事?」
沐清拿出幾張紙遞了過去,微微抿了下唇:「父親,京都不平靜,家宅安寧尤為重要,您感覺呢?」
沐逸之拿著紙張,眼神慢慢的凜冽,王氏竟然和侯昴勾結起來構陷沐安之!當初納王氏為妾,是因為秦月多年無子嗣,他才在秦月的要求下讓王氏成為了妾室,這些年王氏也十分乖覺,他也漸漸對她多了幾分憐惜,只是沒想到這王氏到底心大了!慢慢的將手中的紙張捏成一團:「為父知道了,王氏便讓她在佛堂好好反省吧,畢竟有靜瀾和詩靈在,她們……」
沐清點點頭:「父親說的有理,只是父親應該明白,皇上將父親捧到了風口浪尖,後宅的事情父親還是要好好思量一下!至於兩位姐姐,她們一出生便記在了母親名下,自然是母親的女兒,其他無需多加思量。」
沐逸之微微皺緊眉頭,輕輕的歎了口氣,對於後院的問題,他不得不承認,沐清說的的確在理,王氏既然和侯家搭上了,那麼她就成為了沐家的不安定因素,在這個亂象漸生的時候,萬一出了一點差錯,那麼整個沐家恐怕都要被牽扯:「兒說的在理,王氏便……」
「老爺,小姐,不好了,小少爺出事了!」周嬤嬤驚慌失措的聲音傳了過來!
沐逸之猛地站起來:「怎麼回事?」
「老爺,小少爺剛剛還好好地午睡,卻不想突然醒了過來大哭不止,現在怎麼哄都不頂用,已經哭得臉色發紫了!小孩子嗓子稚嫩,在這樣下去……」
沐清皺眉站起來:「去看看!」
房間中,秦月抱著沐安之在房間中來回的走動,斷斷續續的哭聲依舊接連不斷的傳過來。
「樂棋去請王瞚御醫,母親,先將安之給我看看!」沐清抱過安之,放在床邊將襁褓解開細細的摸索,在碰到小被子一角的時候,眉頭驟然一緊,手指微動一根細如牛毛的針拿了出來,低頭看向沐安之身上,果然細嫩的皮膚上有兩個細微的紅點,平靜的眼眸波瀾乍起,一片冰寒肆意:「誰靠近過安之!」
被沐清的氣勢一壓,滿屋的丫環、嬤嬤不禁跪了一地。
周嬤嬤上前:「小姐,剛剛大小姐和二小姐抱過小少爺!」
沐清胸口微微起伏,緊緊地握住手中的細針,眼中怒火焚天:「去將她們叫過來!」
「是!」
看著沐清前所未有嚴肅的表情,秦月心中微微不安:「兒,你……」
「母親放心,我沒事!只是看來是我的手段一直太過綿軟了,以至於有人竟然屢次想要對安之下手!」
沐逸之走進來,看到安之逐漸收斂了哭聲,微微鬆了口氣:「怎麼回事?」
沐清走過去,屈膝跪在地上:「父親,清請您為安之做主!身為一府嫡子竟然屢次被陷害,這著實說不過去了!」
「你起來!」沐逸之歎了口氣,最終點點頭。
樂琴上前剛剛將沐清扶起來,沐靜瀾和沐詩靈便走了進來!接觸到沐逸之審視的眼神,兩人微微一抖。
沐清走到兩人面前,冰冷的眼神掃在兩人身上:「兩位姐姐,清聽說你們剛剛抱過安之?」
「是!」沐靜瀾看向一旁的沐逸之,卻發現他竟然沒有開口的意思,便開口回答。
「哦?那麼這個東西你們應該認識吧?」沐清說著,將手中的銀針拿了出來,「這根銀針竟然紮在了安之的襁褓之中,我想著不是巧合吧!」
「三妹,你這是什麼意思?」沐詩靈尖聲到,「我和大姐只是想表達親近之意才去抱抱安之,我和姐姐兩人身份再卑微,也算是安之的姐姐,難道抱一下都不行?」
沐清冷冷的勾起嘴角:「好,既然兩位姐姐不願意說實話,那麼清只能用自己的方式來判斷了!周嬤嬤、蘭嬤嬤押住兩位小姐!」
沐靜瀾、沐詩靈一愣,隨即臉色大變。
「沐清!當著父親、母親的面,你怎麼敢如此放肆!」
「放肆?」沐清冷笑,「那今天我就放肆一回!兩位嬤嬤,怎麼還不動手?」
周嬤嬤和蘭嬤嬤對視一眼,皺眉上前將沐靜瀾和沐詩靈押了起來。兩人想要反抗,但哪裡是兩個嬤嬤的對手,被扣住胳膊押在原地!
秦月眼神擔憂,嘴唇張了張想要說什麼卻最終沒有開口。
沐清捏著細針,眸光冷冽如刀:「這根細針上塗著烏頭的毒,還是提純過多次的毒藥,見血封喉也為不過,既然兩位姐姐不承認,那麼……」
「沐清!」
「啊!「
沐清說著,直接拿著針在兩人身上分別紮了一下:「嬤嬤將兩位姐姐放開吧,這毒可是要人命的,想來這針的主人應該有解藥吧……」
沐詩靈驚恐的瞪大眼睛:「沐清,你這個賤人!」說著向沐清撲了過去!
蘭嬤嬤連忙上前將沐詩靈擋住:「二小姐,您自重!」
「自重?咳咳……」
「姐姐,你與其用時間在這裡和我理論,還不如快點去要解藥,如今你應該感覺呼吸苦難了吧……」
沐詩靈彎腰摀住胸口不住的向後退,大口、大口喘著氣:「賤人……賤人……」
沐逸之眼神閃過一絲痛苦,微微閉上眼睛:「詩靈,你還不從實招來?」
沐詩靈後退兩步,驀地跑出了花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