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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第四十一章 受傷 文 / 清淺邊緣

    看到門口孔武有力的兩個嬤嬤,樂琴臉色一變,微微錯身擋在沐清,她終於理解當初小姐的話,她是丫環沒錯,但也只是小姐的丫環:「桂嬤嬤,奴婢是小姐的丫環,要教導也自有小姐動手,便不勞桂嬤嬤擔憂了!老夫人讓嬤嬤來教導小姐規矩,嬤嬤還是專心教的好!」不卑不亢的聲音讓桂嬤嬤臉色幾經變化,沒想到沐清身邊的一個丫環都敢和自己叫板!

    「哼,你這個賤婢倒是好大的口氣!奴才到什麼時候都是奴才,今天就讓嬤嬤來教導你什麼才是做奴才的本分!」桂嬤嬤說著,便揮手讓那兩個嬤嬤進來!

    錢嬤嬤順手將門關上,霎時間整個房間的氣氛凝重起來!沐清揚了揚眼角:「桂嬤嬤難道沒有聽到剛剛的話嗎?樂琴是我的丫環,教導的事情就不勞你費心了,難道嬤嬤不同意?」

    桂嬤嬤低眉垂眼,聲音卻極為冷硬:「小姐,嬤嬤也是為了小姐好,這丫環沒有個奴婢的樣子,當小姐的走出去自然也臉面無光,三小姐不用管了,老奴定然會還您一個全須全影的規矩奴婢!錢嬤嬤、齊嬤嬤,動手吧!」

    樂琴臉色發白,但卻沒有絲毫退卻之意的擋在沐清面前,毫不畏懼的看著面色冷硬的兩個嬤嬤!

    沐清眼神冰冷,輕輕地撥弄了一下腕上的翠玉鐲子:「看來嬤嬤是不將本小姐的話放在眼裡了,那便讓清來告訴嬤嬤做奴才的本分吧,被只會嘴上說,心中不認真記!樂棋,我看錢嬤嬤和齊嬤嬤似有倦怠,你去請她們倒一旁休息一會兒!」

    「是,小姐!」樂棋點頭,身形一閃便消失在原地,只聽見刷刷兩聲,兩把冰冷的短劍剎那出鞘,眨眼間一左一右架在兩個嬤嬤的脖頸上!

    桂嬤嬤哎呀一聲,被嚇得後退兩步,臉色蒼白的看著樂棋:「你……你竟然……竟然敢在身上藏有凶器,你是想行刺嗎?你們真是好大的膽子……」

    沐清坐到座位上,居高臨下的看著抖得站都站不穩的三人:「行刺?我可沒有那個心思,只是讓丫環閒來無事學兩招拳腳防身而已!錢嬤嬤、齊嬤嬤,你們可不要抖了,我的丫環膽子小,你們再亂動她一驚,失手上了兩個嬤嬤便不好了!」

    樂棋配合的雙手一動,冰冷的劍鋒貼上兩人的皮膚,嚇得她們差點跪了下去!

    「小姐饒命,奴婢知錯了!」

    「奴婢再也不敢了,小姐饒了我們兩條賤命吧!」

    看著不斷求饒的兩人,沐清神色清冷:「兩位嬤嬤便好好休息是了,我自然不會為難你們!」說著,將眼神投到桂嬤嬤身上!

    桂嬤嬤額頭汗珠不斷,眼神卻滿是凶狠:「三小姐,你這樣可是想過你的母親,你今天敢傷了我們,恐怕明天你和你的母親便會關到京兆尹的府衙過一遭!」

    「呵,」沐清冷笑,「桂嬤嬤是不是忘記了點什麼!剛剛還口口聲聲說奴才的本分呢,這會子倒是忘記的也快,秦家為了三個奴才去關了自家的女兒和外孫女?這說出去可是會讓整個京都官員笑掉大牙的,你還真將自己的當回事了!」

    桂嬤嬤一抖,雙眼漫上一層猙獰:「你……你……」

    沐清笑意不變:「還是要借用嬤嬤一句話,奴才到什麼時候就是奴才,要想不被主子嫌棄,就收起你的那些張狂心思,好好的為主子做事!憑藉著自己有些資歷便無法無天,任誰也容不得你!今天我便替外祖母規勸一下你,省的有些人藉著主子的名頭幹些背德的腌臢事!」

    桂嬤嬤氣的臉色漲紅,一雙眼睛充滿血絲,明知道她說到底是個奴才,不應該和沐清硬碰硬,可心中就是一股邪火燒著她的理智,讓她不由自主的想要亂吼:「沐清,別太將自己當回事?說什麼外孫女,說到底你在秦家的地位還比不上秦錦的一根手指頭,當年你娘秦月都被毀了容,再好的容貌有什麼用?別看你現在又幾分顏色,說不定明天連命都沒有了!」

    樂琴憤怒:「大膽!桂嬤嬤,好歹你是老夫人身邊的人,說話也該有些分寸,怎可如此張狂!我家小姐也是堂堂從四品官員的嫡女,哪容得你如此輕賤?」

    「輕賤?哈哈,好笑!她連嬤嬤我的眼都入不了,還談什麼輕賤?不就是個庶女生的賠錢貨,輕賤她都丟我嬤嬤的臉!」桂嬤嬤神情越發猖狂,一張臉上滿是詭異的笑容,看上去異常恐怖!赤紅的雙眼帶著猙獰的狠戾,微彎呈爪狀的手指不斷的來回揮舞!

    被樂棋那短劍架著的錢嬤嬤和齊嬤嬤越聽臉色越是難看,聽到桂嬤嬤說完最後一句話的時候,臉色蒼白的猶如錫紙。秦月和沐清再如何沒有地位,那也是秦家主子們的事情,你心中私下怎麼想沒什麼,但要是說出來,還能有她們活命的機會?便是那些瞧不上秦月和沐清的主子,為了名聲也要懲治她們!看著桂嬤嬤越發張狂的樣子,兩人心中感覺不對勁兒!

    錢嬤嬤揚聲道:「桂嬤嬤,你怎可這般說三小姐!還不快向三小巨額道歉!」

    「哈哈!」桂嬤嬤眼神逐漸穢濁,凶狠的光芒佔據最後一絲清明,向著沐清便撲了過去!

    樂琴見狀,一把拉開沐清,下意識的踹出去一腳,正踢在桂嬤嬤的腿骨上!

    「砰!」桂嬤嬤壯碩的身體倒在地上,臉上表情更加猙獰,喉嚨中不斷傳出呼嚕的痰液聲,聽得人心生驚恐!樂棋反手一抓,將錢嬤嬤和齊嬤嬤兩人猛地推向倒在地上的桂嬤嬤,兩人站立不穩,立時砰的倒下!齊嬤嬤正好壓在桂嬤嬤伸長的腿上,只聽見卡嚓一聲,驚人的慘叫響了起來!

    「啊!賤人!賤人!「劇痛的刺激下桂嬤嬤整個人猶如癲狂一般,狠狠的揪住齊嬤嬤的頭髮,力道大的竟然將一大縷頭發生生拽了下來!

    「啊!瘋了!桂嬤嬤瘋了!救命!」

    齊嬤嬤猛地想要推開桂嬤嬤,卻不想張狂的桂嬤嬤力道出奇的大,一推之下竟然紋絲未動,隨即拔下頭上馬上藥掉下來的簪子,猛地紮在她手上!

    「啊!」在疼痛的刺激下,桂嬤嬤不但沒有鬆手,反而抓的更緊,看齊嬤嬤還在掙扎,一口咬在了她的耳朵上!

    「啊!救命!」

    沐清看向樂棋:「動手!」

    樂棋咬牙:「小姐,您大可不必……」

    「沒時間了,快動手!」沐清皺眉!

    樂棋咬緊嘴唇,從懷中拿出一把簪子猛地劃向沐清的手臂!夏季的衣物本來就少,鋒利的簪子頂端直接劃破衣衫在她的手臂上留下一道深深的血痕!鮮血立刻湧了出來,在月白色的衣衫上暈成一朵嫣紅的花!

    沐清眉心一緊,臉色有些蒼白。樂琴連忙扶著她:「小姐?」

    「沒事!」沐清搖頭,伸手弄亂樂琴的頭髮啪的一巴掌打在她臉上,紅紅的印記立刻腫了起來,「去開門,喊!」

    樂琴點頭,弄亂衣衫之後跑向門口:「來人啊,救命啊!」

    桂嬤嬤由於腿斷了,不能站起來,只趴在地上狠狠的抓著齊嬤嬤撕咬,發出像狼一樣的呼嚕聲!現場一片血肉模糊!錢嬤嬤早已經嚇得昏了過去!臉色蒼白,毫無生氣的躺在一旁。

    樂琴淒厲的叫聲,頓時將附近的家丁奴才、奴婢引來了一群!

    旁邊房間的秦月聽到叫聲,臉色立時蒼白!周嬤嬤連忙上前扶住了她:「夫人,小姐不是吩咐過,無論今天聽到什麼都不要驚慌,小姐心思縝密,必定是將一切都打點好了!您可千萬不要緊張,要顧全身體啊!」

    「嬤嬤,我知道,可是……快,快,我要去看看兒,我不放心她!」

    秦月出來的時候,沐清的房間門口已經聚滿了人,紛紛面色驚恐的向房間裡張望!不時發出陣陣驚呼!

    林氏帶著秦錦很快便趕了過來,看到眼前的場景臉色一整:「都聚在門口做什麼,還不快讓開!」

    下人們立刻行禮:「見過四夫人、大小姐!」

    秦錦微笑點頭,笑容溫婉、大方,只是現在卻沒人有欣賞的心思,雖說低著頭,但眼神卻都隱晦的向房間中撇。

    順著眾人讓開的道看向房間,只一眼林玉顏的臉色便變得鐵青!

    秦錦臉色同樣一白,只感覺陣陣噁心之感湧上心頭,只跑到一旁乾嘔起來!

    沐清在樂棋的攙扶下走了出來,臉色蒼白的想要行禮,只是剛剛說了一句話,便身體一晃倒了下去:「四舅母……」

    林氏一驚:「來人,去請大夫!」

    秦月驚慌的走過來,一顆心幾乎跳到了胸口:「兒!」

    「小姐!」

    秦月顧不得其他,兩步上前緊緊地將沐清攬入懷中,眼淚滾滾落下:「兒,娘親的兒,這是怎麼了……」

    沐清撐著最後一絲清明,輕輕地捏了一下秦月的手心,感覺攬著自己的力道鬆了鬆,隨即眼前一黑真的暈了過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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