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咻、咻、咻」破風聲響起,數十道身影不約而同掠上擂台,「姓陳的,上來,我們較量一下。」「鄭豪雄,我向你挑戰。」「何都,上來受死。」······聲聲約戰之音隨之響起。
「怕你不成!」「不自量力!」······有人約戰,自然就有人應戰,又是數十道身影縱身躍上擂台,「彭、彭、彭」不用什麼宣佈開始的訊號,更加沒有互報姓名等級的虛禮,一站上擂台,雙方立即召喚聖靈,戰鬥隨之打響。
閻等人都沒有迫不及待就衝上擂台,而是站在人群之中,饒有興致的看著擂台上的戰鬥,他們此刻都不想上台參戰,因為這才是擂台賽的第一天,那些真正厲害的傢伙一般都不會挑在今天就上台,而且他們各自心目中的目標又都還沒有看見,不知道目標身在何處,他們才不想為了無謂的緣由而過早暴露自身的實力。
一百零八座擂台,漸漸的,對戰的參賽者將這些擂台佔了大半,放眼所及,都是一波又一波的聖靈技能能量,不愧是爭霸賽的擂台,就算不斷受到聖靈技能的摧殘,也沒有出現半點損傷,真不知道這些擂台是用什麼材質造的,要何等威力的技能才能將其毀壞?
隨著比賽時間的推移,一個又一個的參賽者振臂高喊,歡呼自己勝出,一個又一個的參賽者被抬下擂台,已是永遠不再醒過來,含恨而終!
閻抬頭環視那些圍繞著擂台而建的高台,上面人影綽綽,都是一些大家族的族長、大勢力的領袖,在他的正面,一座明顯高於其他的高台,上面卻只有幾個人影,擺放在中間的那些座位都沒有人落座,而剛才發表開賽演說的面具男子赫然高坐其上,而且他的位置還相當靠近正中間,彰顯其不凡的身份地位。
閻猜測這座高台上面的人就是十大專屬姓氏家族的代表,而那個面具男子則是聖域的代表,不過從上面那些沒有人落座的座位看來,還有至少三個專屬姓氏家族的代表沒有現身,應該就排名前三的那三個超級世家,而那個已經被滅門,又還沒有其他可以取代的家族,其位置自然是空的。
看著擂台上的戰鬥,方離頓時覺得無趣,低聲對身旁的雨楓說道:「我不想看下去,先走了。」
「我陪你一起回去。」雨楓說道,和夥伴們點頭示意,然後就和方離一同離開,走出觀戰人群,雨楓問道:「你怎麼啦?總覺得你心不在焉。」
方離微微一笑,心中暗歎,真不愧是雨楓,敏銳的近乎變態,所有同伴的情緒變動,她都能立刻察覺,不過自己也的確沒有想過可以瞞過她,輕聲說道:「我沒事,只是想到左煌,也不知道他現在怎麼樣了?」這是其中一個原因,還有另外的原因,不過在事情尚未明朗之前,她不想說出來,免得大家擔心。
「呵呵,那小子聰明得很,不然怎麼能躲得過暗夜組織的追殺,我想他在葉家也不會任何危險,你就放心。」雨楓笑了笑,嘴裡說著寬慰方離的話,心中卻是思緒翻轉,方離有事在瞞著他們,而且還是非常重要的事,雨楓心裡清楚得很,只是不知道這件事會對大家造成何種影響?
雨楓陪著方離一路慢慢走回他們的帳篷,沒有留意身後一對男女突然回頭盯著她們的背影,那個女子的眼神十分怪異,蘊藏著種種情緒,其中最為明顯的莫過於那深深的貪慾,幾乎就要衝出眼眶,具象成魔。
擂台賽的第一天,閻等人都沒有參與戰鬥,僅僅只是作為觀戰者,看了一天的比賽,搜集一些參賽者的資料,第二天也只有韋德看見一位同樣精神力出色的參賽者,見獵心喜,上了擂台比試一番,到了第三天,情況有了變化,居然有人向他們約戰,而且還都是他們都不認識的人,不知怎麼招惹了他們?
「這位小姐,在下的未婚妻十分喜愛小姐的項鏈,還請小姐以項鏈為注,接受在下的挑戰。」擂台上站著一個相貌還算英俊的男人,只是看他長得人模人樣,說出來的話卻如此沒有智慧,你覬覦他人的寶物,還如此自以為是,說著如此冠冕堂皇的廢話,簡直可笑!
然而,最可笑的是,他居然是在向她約戰,身旁的同伴不禁為擂台上的男子默念訃文,願他不要受太多的皮肉之苦,早死早超生。
或許是這樣的約戰理由實在可笑,這座普通的擂台居然吸引了不少人的注意,眾人紛紛看向男子,以及他所約戰的對象,一臉「純良無辜」的少女,雨楓。
看台上的一些大人物目光也被吸引過來,在看見雨楓胸前的晶石時,全都瞳孔一縮,居然是大地魂母,隨即搖搖頭,移開視線,這場戰鬥沒有什麼好看的,一個可以把大地魂母當做項鏈佩戴的少女,雖然不知道她是如何做到,但是這樣的人絕對不簡單,擂台上的男人雖說也是實力不凡,七星二階至靈聖靈師,可是他卻不會是這個少女的對手,而且退一萬步說,就算男人可以戰勝少女,他也不可能得到大地魂母,因為既然少女可以戴著大地魂母當做項鏈,那就表示大地魂母已經承認了少女,如果少女不幸身死,它也只會就地消失,他人根本沒有機會去得到它,對於早就知道結果的戰鬥,還有什麼觀看價值?
雨楓微微一笑,抬腿走向擂台,邊走邊說:「我接受你的挑戰,不過既然你說是你的未婚妻喜歡我的項鏈,那不如也請你的未婚妻一同上來,當然,我也會再找一個夥伴,我們來場二對二的對戰。」
男人顯然沒有料到雨楓會如此回答,微微一愣,而他的未婚妻,在聽見雨楓這番話,立刻縱身躍上擂台,「沒問題,就依你所說。」急切不已,深怕雨楓會反悔。
「高山」雨楓輕聲喊道,「是」高山一個閃身,已經出現在擂台邊緣,「殺了他們。」雨楓正好走上擂台,冰冷的命令隨著下達。
「遵命」「吼······」就在高山答覆之時,聖靈已然召喚而出,爆炎虎一聲咆哮,攜帶著炙熱火焰,猛地撲向那對男女。
對方沒有料到雨楓他們沒有一聲招呼就動手,爆炎虎已經襲來,兩人急忙閃開,口中念起咒語,召喚聖靈,然而,他們的聖靈還未及現身,沖天獸、神弓射手,加上剛才的爆炎虎,高山最強的三尊攻擊型聖靈已經將他們包圍,技能落下,將尚在召喚陣中的聖靈轟了回去,一個回身,技能再出,沒有聖靈的聖靈師脆弱如同豆腐,面對轟然而至的聖靈技能,兩人除了死亡已無其他「選擇」。
如此快速的攻勢,即便是親歷不少戰鬥的眾多參賽者也不禁愣住,看著高山的眼神充滿震驚,而有一些人卻是看向雨楓,他們剛才聽得清清楚楚,在聽聞雨楓的呼喚時,高山的回答是「是」,一種對上位者的服從,如此看來,這個少女極有可能是這個男子的主上,擁有如此實力的屬下,這個主人又會是何種實力,著實讓人好奇!
雨楓和高山步下擂台,回到夥伴們身邊,眾人正要說話,突然就聽見另一擂台上傳來一陣喊聲:「金色頭髮的小白臉,上來受死。」「咻」一支羽箭飛射而來,正好射在龍澤的腳下,入土三分,尾羽仍不斷晃動,顯示對方此箭的力道。
又是怎麼回事?眾人循聲望去,就見一個壯漢站在擂台上,怒目瞪著龍澤,口中如是說道:「你這個卑鄙小人,竟敢強奪他人之妻,無恥至極,今日本大爺要替天行道,宰了你這個衣冠禽獸。」
那人說的正義凜然,慷慨激昂,可是龍澤以及夥伴們卻是聽得一頭霧水,這個傢伙在說什麼,搞錯了?不過被人這樣指著鼻子大罵,饒是龍澤一貫脾氣溫和,此刻也不禁冒出絲絲怒火,但他還有理智,不想稀里糊塗就與人發生戰鬥,於是說道:「你一定是認錯人了,我從沒做過你所說的事。」
「不用狡辯,你身後的女人就是最好的證據。」壯漢指著冬陽,一臉「你還想不認」的神情,盯著龍澤,說道:「如果你還是男人就上來與本大爺一戰,不然就跪下來,向本大爺磕一百個響頭,本大爺就饒你一命。」
「哼!」孰可忍孰不可忍,龍澤一聲冷哼,眼神一變,「咻」身形一閃,已經出現在擂台之上,站在壯漢面前,二話不說,一拳重重擊向壯漢的門面。
壯漢在龍澤登上擂台的那一刻,已經做好戰鬥準備,眼見龍澤一拳砸下,不躲不閃,同樣一拳還擊,「彭」拳頭相撞,龍澤不敵,後退了一步,但他的嘴角卻是揚起一抹淺笑,開口說道:「爆烤豬蹄的滋味如何?被人當槍使都不自知,愚不可及的蠢豬。」看來龍澤已經相當火大,居然如此毒舌。
壯漢的右手已是一片焦黑,冒起絲絲黑煙,血水不斷滴下,就像被烈火炙烤過一般,嚴重灼傷,他瞪大了眼睛,眼中滿是不可置信,「你、你······使了什麼妖法?」他怎麼也想不明白,就是拳頭相撞,怎麼他的手會被灼傷,不可能是聖靈的技能,不然他會有所察覺,可是正因為不是聖靈所為,才更加令他震驚,想不明白眼前少年究竟做了什麼?
「我念你是一片赤誠,被人所欺,不與你計較,立刻滾下擂台,不然我立刻讓你變成一塊焦炭。」龍澤惡聲惡氣的說道,視線已經掠過壯漢,落在觀戰的參賽者當中,「你們這幾個宵小鼠輩,居然顛倒是非黑白,誣陷於我,立刻給我滾出來。」「咻」隨著龍澤的話音落地,光明籐長長的身軀憑空出現,猛然探出,一把捲住躲在人群中的四個男子,一下就將他們拖上擂台,甩在台上。
壯漢看清來人,不正是對自己訴苦,說自己的妻子被人強奪,自己又技不如人,沒辦法奪回妻子的那人和他的三個夥伴,「你們······」
「哼,你們最好將事實解釋清楚,不然休想活著離開這座擂台。」龍澤已是怒火中燒,居高臨下的看著那四人,語氣森然的說道。
四人被光明籐緊緊束縛,動彈不得,看著一臉冷森的龍澤,心裡清楚,如果他們不把事情交代清楚,還龍澤一個清白,恐怕明年今日就是他們的忌日,其中那個修為最高的六星聖靈師,急忙開口說道:「我們說,我們說,其實是我們不甘心獵物被搶,所以才挑唆這個人來找你的麻煩,一切都是我們的錯,請你大人有大量,放了我們······」
「你聽到了?」龍澤轉頭,冷視著壯漢,淡然問道,誰知道······「他們是被你所逼,說的根本就不是真話。」真是一根筋通到底,壯漢依然固執地認為龍澤是個無恥之徒,不僅搶了他人的妻子,現在還威脅苦主為他撇清罪責,簡直無恥到極點,看著龍澤的眼神更加輕蔑,氣得龍澤幾乎七竅生煙,「你······」
「你這莽貨,主人宅心仁厚,一再饒恕於你,你還不知感恩。」看著龍澤如此惱怒,冬陽也是怒火中燒,快步走上擂台,說道:「你不是說我是他的妻子嗎?那你問他,我究竟是什麼?」俏臉冷漠,眼神凶狠的瞪著壯漢。
壯漢被冬陽如此怒視,頓時覺得不自在,於是回頭問那四個人,「她說的是什麼意思?」他怎麼聽不明白,這個女人不是瘋子?
「這位大哥,是我們欺騙了你,她不是我的妻子,它是魔獸,我們只是想要獵殺它,卻被他阻攔······」看了看龍澤,那個六星聖靈師繼續說道:「所以心生怨憤,才會編造謊言,想讓你幫我們教訓他。」卻沒有想到這個傻瓜如此不中用,居然一招就被對方打敗,而且他們現在也落入對方手中,生死全在對方一念之間,再不說真話,恐怕對方立刻就會要了他們的小命。
「你們······」壯漢瞪大了雙眼,直至此刻,他才明白自己是被這幾傢伙所利用,相信龍澤並不是強奪他人之妻的無恥之徒,不禁又羞又惱,瞪著四人,舉起左手,一掌就要拍下。
龍澤心念一動,光明籐身軀一卷,立刻將四人拖離壯漢的掌下,「這本就是一場鬧劇,我不想再計較,你也不用對他們遷怒,要怪就怪你自己識人不清,被人利用也怨不得人。」說罷,轉身走下擂台,冬陽緊隨其後,留下壯漢一個人傻愣愣站在台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