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老笑了笑:「你們說的不錯,那尊聖靈的確成為神之淚的神,它的搭檔聖靈師就成為神子或是神女······」
「你說錯了,他們那種人沒資格稱為聖靈師。」雨楓冷冷的說道。
「你說什麼?你好大的膽子,竟敢辱罵殿下。」一位白衣長老大聲喝斥。
「放肆,海巖長老,不得無禮。」神女輕聲訓斥這位名為海巖的長老,轉而對四人說道:「你們說的對,我們的確沒有資格自稱聖靈師,還請四位見諒。」
「哼」四人冷哼一聲,雖說這是她的先祖犯下的罪過,但是就憑現在那尊聖靈還在她的體內,她就不是無辜的,「若真想求得他人原諒,你們就應該放棄現在的尊榮,讓那尊聖靈重獲ziyou。」方離語氣還算客氣地說道。
「這就正是問題所在。」神女尚未開口,徐老就搶著說道,他不想四人再譴責這個可憐的少女,所以轉移他們的目標。
「什麼意思?」四人也看出徐老的意圖,知道他在庇護神女,他們也就順著他轉移話題。
「接下來就是故事的後續,你們還要聽嗎?」
「說」四人異口同聲。
「好吧,那我們繼續講故事,當他們這個家族來到這裡的時候,這裡還是一個未開化之地,這裡的人們也是茹毛飲血的原始人,於是他們就教養這些野人,開發這片群島,數百年之後,這裡就變成差不多現在這個樣子,而在這段期間,那尊聖靈也曾展示過它的力量,在那些未開化的野人眼中,聖靈的力量就像是神跡,所以他們就奉這尊聖靈為神,尊稱這族人為神之子,雖然當時的他們極力闢謠,但是無奈收效甚微,因為那尊聖靈在這件神跡事件中出了不少的力,因為它已經變了,變得不可理喻,貪戀人世的權力慾望,它喜歡被人稱之為神,所以它不讓他們破壞它的好事,它反過來控制聖靈師,在無數的歲月中,它的力量已經強大到一種非常可怕的地步,它的聖靈師早已無法限制它,情況就漸漸演變成現在這種樣子,聖靈被稱作神,聖靈師是神子或神女,而從大陸來的聖靈師就被稱為神之子,相信你們來到島上之後也聽說了一些事,知道神殿與群島之間的關係,這些都是那尊聖靈想要的結果。」
「這個故事的結局就是,這個家族世世代代受那尊聖靈的控制,族長被島上的人稱為神子或神女,他們全都活不過三十五歲,在他們死之前,那尊聖靈就會自行轉移到他的下一代身上,繼續這個故事,是這樣嗎?」雨楓笑著說道,不過笑意並未傳達到眼中。
「前人種孽因,後人嘗惡果。」閻冷冷的補充,「悲哀」龍澤和方離都點點頭,對於這族人,他們也有些同情,可是他們的確做錯了事,受到懲罰也是應分,只是不知這種懲罰要到何時才會結束?
「說的沒錯,他們的確是自食惡果,所以千百年來,他們都想斬斷這段孽緣,可惜至今尚未成功,為此已經犧牲了很多人。」徐老語帶哀傷地說道。
「嗯?」聽到徐老這麼說,四人心中一突,無緣無故請他們來聽故事,現在終於要講到重點了,就是不知道會說出什麼來?
徐老繼續說道:「他們請求那尊聖靈不要再這樣下去,說要與它解除契約,讓它重歸聖靈界,可是聖靈不肯,它說當初是它的聖靈師求它留下來守護他的家族,現在他們又求它離開,到底人類把聖靈當做什麼?還說讓他們死心吧,它是不會回去的,除非有人能打敗它,而從那以後,凡是來到這裡的聖靈師都必須和那尊聖靈戰鬥,贏的就可以離開,輸了的就得死,老朽是唯一一個輸了卻沒有死的人。」故事說到這裡就算是說完了。
聽到這裡,四人都愣住了,這算什麼?讓他們去那尊聖靈戰鬥,不是讓他們去送死嗎?可是此時已沒有退路可走,只見神女站起身來,向四人緩緩跪下:「四位乃是聖靈師,自然明白聖靈的情感,我族之人自知犯下大罪,無顏求各位原諒,但還是要請四位救救我們,也救救它。」她一直跪著,沒有起來,而大殿內的所有白衣長老也都跪了下來。
四人看著跪倒在地的眾人,心中也是五味雜陳,雖然事情的起因是他們的先祖所為,可時至今時今日,到底誰對誰錯,也不是輕易可以判定的,閻下定了決心,看向三個同伴,從他們眼中看見相同的東西,暗歎一口氣,「你們起來吧,我們答應你們。」
「真的?謝謝你們,謝謝你們。」神女跪在地上連連向他們磕頭,眼中熱淚盈眶,她沒想到這四人居然在聽說那些事情之後還答應幫他們,以前也有聖靈師來到這裡,知道他們的事,可是那些人都不肯幫他們,不過最後他們也沒能逃脫與它戰鬥的命運,統統戰死在它的手下。
「先別忙著道謝,我們有幾個條件,你答應了我們才會跟它戰鬥。」雨楓扶起神女。
神女說道:「各位有什麼要求儘管說,我們一定盡力滿足各位。」
閻指了指身後的無斷,「他不是聖靈師,不要將他牽扯進來······」無斷一聽立刻就要反駁,卻被龍澤和雨楓制止,在兩人的注目下,無斷縱然再不願,也只好閉上嘴巴,乖乖站在一旁,閻繼續說道:「無論最後怎麼樣,讓他離開這裡,第二,給我們幾天時間,我們的這位同伴,她的眼睛失明了,等她好了我們再跟那尊聖靈戰鬥。」指了指雨楓。
神女仔細看了看雨楓的眼睛,發現她的左眼的確沒有焦距,真的是看不見,不過失明了還可以復明嗎?雖然心中疑惑,但她還是點點頭,同意這個條件。
閻見神女點頭於是繼續說道:「第三,把那尊聖靈所有的資料告訴我們,越詳盡越好,特別是它的戰鬥習慣。」
「這一點,就算你們不提,他們也會讓我告訴你們。」在一旁的徐老如是說道。
「那好,在我的眼睛恢復之前,我們會住在神殿裡,你們也就不用擔心我們會逃跑。」雨楓笑著說道。
「不敢,我曾聽先輩說過,聖靈師最重承諾,一旦答應的事就一定會做到,我不會懷疑四位的誠信,四位可在島上ziyou行動。」神女連忙說道。
「好了,反正我們也要瞭解那尊聖靈的事,住在神殿也更方便,就這麼決定了。」方離同樣笑著說道,他們對神女的態度已經改變,既然答應幫他們,也就是認可了他們,自然不會再責怪他們。
四人被安排在神女居住的「淚痕居」,一看到這個名字,四人不禁翻了一個白眼,這都什麼名字啊?可以想像當初為這個地方取名的那個人是什麼心情。
神女看見他們的表情就知道他們在想什麼,笑了笑:「先輩為此處取名為淚痕居是因為這些群島叫神之淚,這裡是神殿,就是神居住的地方,所以才叫淚痕,而這其中也有暗喻我們這族人宿命的意思,住在這裡的人,恐怕終生都要與眼淚相伴。」她的語氣並不悲傷,只有一點淡淡的自嘲。
四人也不好評價什麼,只能無言以對,神女帶他們來到房間之後就離開,此刻房裡就只有他們五人,無斷非常生氣,理都不理四人,逕自坐在一邊修煉,可是他不想理他們,不代表四人就不想理他,「無斷,你過來。」雨楓向他招招手,可是無斷假裝聽不見,沒有回應,方離笑了笑,走過去,拉起他的手,來到雨楓身邊坐下。
無斷氣呼呼的,就連閻伸手去摸他的頭他都躲開,閻微微笑道:「你生氣是因為自己沒有力量,不能和我們並肩作戰,對不對?」無斷不回答,閻也不在意,「無斷,現在我們有幾句話要對你說,你一定要好好記住。」閻的語氣十分嚴肅,這讓無斷微微在意,對於閻接下要說的話,他也多了幾分重視,就聽見閻說:「我們之所以會去冰荒平原尋找生命之水,一是因為雨楓需要,而是因為答應了別人,你剛才也聽見了,聖靈師最重承諾,所以如果這次我們回不去,你就要代替我們將生命之水帶回霜華國,這是你的任務,記住了嗎?」
閻這種像是交代後事的話讓無斷心裡更加難受,「閻哥哥,你們一定不會有事,要不我們現在就離開,別管他們了。」
「剛剛才說過,聖靈師最重承諾,答應別人的事就一定會做到,你怎麼這麼快就忘了?」龍澤語帶責備的對無斷說道,無斷難過的低下頭,眼淚在眼中打轉。
雨楓摸了摸他的頭:「不要哭,男子漢不要輕易掉眼淚,而且龍澤哥哥也不是罵你,他是在告訴你,一旦作出承諾,就一定要實現,如果覺得自己做不到就不要輕易許諾,明白嗎?」無斷點了點頭,吸吸鼻子,不讓眼淚流出來,雨楓接著說道:「到了我們跟它戰鬥的那天,我要你全程在旁邊看著,冷靜的看著,把我們在戰鬥中的一舉一動都記下來,知道嗎?」無斷還是點頭。
四人笑了笑,一起緊摟著他,雖然他們搞得好像在交代後事,不過他們也不認為他們四人就一定會敗,只是有一些沒底,所以事先做好準備罷了。
第二天,方離再次為雨楓檢查眼睛,確定她的眼睛已經好得差不多,只要再過些日子就會痊癒,就可以復明,只是日期她無法確定。
雨楓笑了笑:「我們沒有時間耽擱下去,我決定使用生命之水,加快痊癒時間,順便當作試驗藥效。」
「試驗什麼藥效?」方離不解。
雨楓說道:「我們不是有生命原石?我需要用那個東西來修復我的靈魂,可是不知道有沒有用,所以先用一點生命之水來試試。」
雨楓靈魂受創的事他們都知道,聽到她這麼說,他們也沒有異議,於是雨楓取出生命之水,倒出一點,輕輕抹在左眼眼球上,涼涼的,還挺舒服,向他們點了點頭,看見雨楓沒有異常反應,他們這才放心。
「感覺怎麼樣?看見了嗎?」龍澤問道。
閻白了他一眼:「才抹那麼一點點下去就見效,那也太神了,可能還要再用幾次。」
「不用,我已經看見了。」雨楓笑著說道。
「真這麼神?」閻感到不可思議,伸手在雨楓眼前晃了晃。
雨楓拍開他的手,「別鬧了,雖說看見,可是也看得不是太清楚,可能要明天才會完全復明,不過不管怎麼說,這樣我們也好早日與它戰鬥。」
閻說道:「我們去找徐老,打聽那尊聖靈的事。」三人點頭,他們離開房間,去找徐老。
他們到來之時,徐老正好要去找他們,看見他們來了,他就招呼他們坐下,然後就給他們講述那尊聖靈的資料,「當年我跟它的一戰,我的聖靈根本沒能對它構成威脅,它輕輕鬆鬆就殺了我的四尊聖靈,原本聖靈全部戰死,身為聖靈師的我也必定會靈魂破裂,馬上死亡,可是不知道為什麼,當我再次醒來,我身上的傷都好了,不過我的靈魂已經不再有靈穴,我也就不再是聖靈師,我就這樣活了下來,並且在這裡住了三百多年。」
「你說你在這裡住了三百多年?」龍澤不可置信的問道。
「嗯」徐老點頭。
「徐老,你真的不記得當初發生什麼事?它是怎麼救活你的?你再好好想想。」這點很重要,閻希望徐老能想起一些線索。
「當初的事我真的不記得,不過我知道你想問什麼,我可以告訴你,我在島上住了這麼多年,一直在研究那尊聖靈,根據他們這個家族歷代留下來的文字記載,和我自己的研究,我得出一個結論,那尊聖靈擁有一種特殊屬性,因為這種特殊屬性,那尊聖靈極為強大,它就是使用那種屬性救了我,這種屬性就是生命屬性。」徐老微笑著道。
「生命屬性?這是什麼屬性?」閻問道。
「這個嘛,我也不是很清楚,只知道這種屬性可以賦予聖靈極強的生命力,很難殺死,而且只有還有一口氣,這種屬性就可以將你救活。」徐老無奈的說道,不是他不想告訴他們,而是他只知道這麼多,說了等於沒說。
「生命屬性,擁有這種屬性的聖靈生命力頑強,戰鬥力持久。」這時方離在一旁輕聲說道,「這種屬性的戰鬥表現方式大致分為幾種,第一,相同招數威力更強,持續性更久,第二,這種屬性可以通過日常修煉慢慢儲蓄力量,在戰鬥中一併爆發,第三,擁有這種屬性的聖靈可以將自身的力量分給身邊的同伴,人或是聖靈都可以,而且這種屬性還是最強的輔助屬性,就像徐老所言,只要還有一口氣,它就能將人救活。」
「這麼說來,擁有這種屬性不就等於是無敵?」龍澤甚是吃驚,他們居然要和一尊擁有生命屬性,近乎無敵的聖靈作生死決鬥,而且這尊聖靈還是一尊活了那麼久的聖靈,其靈智必然很高,戰鬥經驗一定很豐富。
方離繼續說道:「生命屬性並不是無敵,這種屬性雖說很強悍,但是也有一些弊端,其中最致命的一點就是,生命屬性其實是一種輔助屬性,擁有這種屬性的聖靈多半是半輔助型的聖靈,自身的攻擊力有限,所以以現在的情況看來,我們還是有一些勝算。」
「你的意思是說,它是半輔助型的聖靈,身邊又沒有同伴,它最大的能力發揮不出多少,只要我們耗盡它的力量就可以贏它?」閻思索著道。
「徐老,說了半天,你還沒告訴我們那尊聖靈是什麼種類?」雨楓問道。
徐老捋了捋鬍子,笑了笑,說道:「我也不知道。」
「你不是跟它戰鬥過,怎麼會不知道它是什麼種類的聖靈?」龍澤說道。
徐老還是微笑:「等你們見到它,你們就明白了。」
四人相視一眼,老傢伙,裝什麼神秘,不禁心中不滿,不過徐老不肯說,他們也拿他沒辦法,只好回自己的房間繼續修煉或是商量對策。
雨楓的眼睛在第二天果然就徹底恢復,他們決定馬上就跟那尊聖靈決鬥,於是就去找神女,告訴她可以準備開始,神女再一次向他們下跪行禮,不斷說著感謝他們的話,四人只好將她拉起來,「你不用這樣,這是我們的決定,還是快點開始吧。」方離安慰神女。
「那就請跟我來。」神女在前面帶路,領著他們來到後殿,那裡有一座巨大的擂台,地面上刻著一個法陣,應該是結界法陣,防止戰鬥時能量外溢造成無辜傷亡,神女率先走上擂台,站在一邊,四人也跟著走上去,「開始吧。」
神女全身泛起藍光,藍光漸漸形成一個光團,並與她分開,「你下去吧。」冷漠的聲音自光團中響起,神女什麼都沒說,低著頭走下擂台。
此刻延續千百年宿命之戰的巨輪又將再度轉動,不知這次,是神斬殺神之子,還是神之子弒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