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龍騰世紀 第83章故事 文 / 喜歡貓的人

    清晨,五人剛剛從睡夢中醒來,就聽見門外傳來一陣陣騷動,「是神殿侍衛隊」「見過海明長老」「好像要到海蠻家裡」,這幾句話已經讓他們明白,神殿找上門了,四人相視一眼,拉著無斷走出房門,他們現在借住在海蠻大哥的家裡,如今神殿派人來找他們,無論如何,也不能將海蠻祖孫二人牽扯進來。

    剛剛走到門口,就看見一群身著白袍,手握長矛,神情肅穆的年輕男子,分列兩隊,步伐齊整,護衛著一位白衣老者向這邊走來,「這些人就神殿侍衛,那個老人就是海明長老吧?」閻淡淡的對他們說道,雖為問句,語氣卻十分肯定。

    龍澤笑了笑:「看這架勢,不像是來打架的,不過依然是麻煩。」

    在他們說話間,神殿的侍衛隊已經來到他們面前,周圍的民眾紛紛匍匐下跪,唯有五人依然無動於衷,猶如鶴立雞群,站立在白衣侍衛的面前,與那位海明長老對視。

    海蠻也跪在地上,看見五人這種不知輕重的舉動,嚇得三魂不見了七魄,悄悄拉著龍澤的衣袍,拚命示意他們向海明長老下跪行禮。

    龍澤抬手將垂落於胸前的長髮撥向身後,借由這個動作甩開海蠻的手,同時告訴眼前這些神殿的人,我們絕不會向你們下跪。

    龍澤的這一舉動盡數落入海明長老的眼中,他笑了笑,緩步上前,就在他踏出第一步的同時,一股冷冽殺伐的氣息猶如利刃狠狠刺向五人,每踏前一步,這股氣息就加強一分。

    殺氣直撲五人,然而他們卻猶如毫無感覺,依舊神色如常,看著海明長老向他們走來,雖然這股殺氣無法真正影響到他們,但四人心中已然掀起驚濤駭浪,好驚人的殺氣,這位海明長老果然不是省油的燈,居然擁有如此凌厲的殺氣,若不是經歷過真正殺伐洗禮的人,絕不可能擁有如此殺氣,而且跪在周圍的普通民眾個個毫無異樣,當然不是他們可以抵擋得住這種殺氣,而是這位海明長老對自身殺氣的控制已經達到出神入化,殺氣只是針對他們五人釋放,旁人絕對無法感到半分異樣。

    海明長老站在五人面前,他的心中同樣不平靜,這種不平靜來自無斷,他早已知道四人是神之子,對於他們能擋住自己的殺氣,絲毫不感意外,之所以出手試探,也只是好奇,因為他活了這麼久尚未親眼見過神之子,可是那個孩子明明不是神之子,卻同樣無視自己的殺氣,甚至他的表現比四位神之子還要更加鎮定,這讓他倍感驚訝,然而他卻不知道,無斷是萬獸之王的孩子,從小在魔獸群中長大,相較於海明長老的殺氣,他的父親熔岩妖虎的殺氣更是強烈萬分,兩者之間如同螢火之光與皓月之輝,絲毫無可比性。

    「神之淚神殿長老海明,見過四位神之子。」說著,單膝向四人下跪,他身後的一眾白衣侍衛同樣單膝下跪,齊聲道:「見過四位神之子。」

    這是什麼狀況?四人面面相覷,看著跪在面前的一群人,而周圍的那些普通民眾在聽見海明長老稱呼四人為神之子之後,更是驚恐萬分,紛紛跪趴後退,退開一段距離之後,五體投地,山呼著:「參見神之子。」

    「這是什麼意思?」閻俯視海明長老,語氣冷淡的問道。

    「神之子,此處並非合適解釋之處,還請四位神之子移駕神殿,神女殿下自會親自向四位解釋清楚一切前因後果,請。」海明仍舊跪在地上,說話時也沒有與閻對視。

    閻看向三個同伴,詢問他們的意見,三人略微思索,就都點頭同意前去神殿,閻再次面向海明:「我們就隨你去一趟,帶路吧。」

    「請」海明長老站起身來,側身比了一個手勢,白衣侍衛也跟著站起來,肅立兩旁,無聲恭請四人,四人拉著無斷走過去,就在他們踏出第一步時,閻看見海明長老眼中閃過一絲道不明的神色,似乎隱含無限悲哀。

    五人就在海明長老和一眾白衣侍衛的簇擁下離開海蠻的家,朝著神殿走去,直到他們的背影完全消失在視線中,跪在地上的人們才站起身來,一站起來,立刻湧向海蠻,將他團團包圍,「海蠻,你小子可真有福氣,四位神之子居然住在你家裡,以後你小子肯定會有出息。」一位年過六旬的鄰居,拍著海蠻的肩膀說道,周圍的人紛紛點頭附和。

    「海蠻大哥,四位神之子都是什麼樣的人?他們是不是很厲害?有沒有展示什麼神跡?」一個只有仈jiu歲的孩子拉著海蠻的褲管,天真地問道。

    「海蠻,······」人們七嘴八舌的詢問關於神之子的問題,而海蠻本人此時已經徹底傻了,他萬萬沒有想到,自己收留的這五個孩子居然有四位是神之子,這是上輩子積了多大的福啊?「嘿嘿······」想到神之子曾經住在自己的家中,他就忍不住發出一陣傻笑。

    神殿,在眾人的護衛之下,五人一路無阻的走進神殿,穿過廣場,一眾侍衛就都站立在廣場上,不再前進一步,海明長老微笑著為他們解釋:「再往前走就是神女殿下所在的正殿,除了長老和侍衛長之外,一律人等均不得入內,當然神之子不計其中。」說話之時還刻意看了無斷一眼,意思很明顯,這個人不是神之子不得進入正殿。

    他的眼神四人看懂了,不過他們並不打算將無斷留在殿外,他們要帶他進去,「如果我們執意要帶他進去,又會如何?」閻微笑的說道,說話之時緊緊握住無斷的手,三人也是同時踏前一步,與閻並肩看著海明。

    四人的態度讓海明一陣皺眉,這四人傢伙真是囂張,如果不是神女殿下叮囑一定要對他們禮遇,他早就出手教訓他們一頓,而現在他們還提出這樣無理的要求,實在是······

    就在海明暗自惱怒之時,一個小侍女從殿中跑了出來,恭恭敬敬的對四人說道:「神女殿下請四位神之子入殿,當然這位小少爺也可一同入內,五位,請。」躬身在前領路,四人帶著無斷,無視海明直接越過他進入殿內。

    走進殿內,首先看見的就是高坐在殿上的一位妙齡少女,一襲白衣,神情平靜,在她的兩旁擺著二十張椅子,除了最接近她的四張椅子之外,其餘的椅子上都坐著一位位白衣老者,在他們之後走進殿內的海明長老也在最末的一張椅子上落座,主位上的女子看見五人走進來,緩緩露出一抹微笑:「四位神之子遠道而來,未曾遠迎,還望見諒,神之子請入座。」比了比距離她最近的四張椅子。

    不用說這位就是神女了,其他的白衣老者就是神殿的長老,他們四人相視一眼,想不到這什麼神之子在這裡的地位居然這麼高,居然僅次於神女,不對,也許還要比神女的地位更高,從他們這種隆重其事的態度就可以看出,只是因為主客有別,所以神女的位置才比他們高,他們也不在意,緩步走向椅子,坐下,無斷則安靜立於閻的身後。

    落座之後,四人也不急於開口,反正他們這麼鄭重請自己前來,自然是有話要說,先聽聽他們說什麼,再做決定。

    果然,在他們落座之後,神女就開口了:「想必四位神之子一定很好奇,我們為何請四位前來?」也沒等四人回答,她又接著說道:「其實請四位神之子前來,是有一事相求,還望四位應允。」說著,居然站起身來,向他們四人躬身一拜,其他在座的白衣長老也是站起來,同樣躬身一拜:「還望四位應允。」

    這麼誇張?四人心中冷笑,他們以為擺出這種姿態就可以讓別人聽他們的擺佈嗎?當真可笑,先前還想要他們的命,現在就搞這套,說什麼有事相求,什麼事又不直說,當他們是傻子嗎?四人冷眼看著他們,不為所動,「還是先說說是什麼事吧,如果我們可以幫上忙,自當盡力,如果非我們力所能及,那可就抱歉了。」閻緩緩說道,客氣之餘,也告訴他們不用擺出這副模樣,我們不吃這套。

    神女微微一笑,也不在意他們的態度:「此事說來話長,徐老,還是由你來說吧。」「好」一把蒼老的聲音響起,從神女座位後面的屏風後走出來一個人,那是一個老人,一身灰布麻衣,拄著一根枴杖,緩緩走到四人跟前,先向神女行禮,然後對四人說道:「沒想到在我有生之年還能再一次見到大陸上的人。」

    這個老人看起來年歲非常大了,但聲音仍然中氣十足,可是四人卻又都感到此人的怪異之處,這個老人渾身上下連一絲能量波動都沒有,就像一個再普通不過的老人,可是從他走路的姿勢看來,他應該是有修煉過武技,是一名聖靈師或是武者,「老人家是······?」龍澤溫和地問道。

    「這裡的人們都叫我徐老,曾經也跟你們一樣,現在卻是一個廢人了。」自稱徐老的老人笑著說道,接著又道:「小傢伙,有沒有興趣聽老頭子說一段故事?」

    「我們有得選擇嗎?」雨楓笑著反問。

    「呵呵,還真沒有。」徐老笑呵呵的說道:「你們不怕嗎?」

    「怕又有何用?這裡是海島,如果你們要對我們不利,我們也逃不掉,再說我們還有一些問題要請教神女殿下,暫時還不想走,聽聽徐老講故事,就當打發時間。」閻微笑以對。

    初生牛犢不怕虎啊,徐老心想,面上還是一臉笑呵呵,「那我就開始說了,這個故事有點長,你們要耐心點。」五人點點頭,徐老接著說:「在很久以前,多久我也不知道,反正是在聖域還沒出現之前······」聽到徐老這麼說,四人暗襯:還真夠久的,聖域出現在這世上已經上萬年,而這個故事居然是發生在聖域未出現之前,這未免也太久了。

    「在那個時候,因為沒有聖域法律的制約,關於聖靈師的一切還是十分混亂······」四人注意到殿中的白衣長老在徐老說到聖靈師一詞時,紛紛露出不解的神情,只有神女殿下泰然自若,看來這位神女是知道聖靈師這種存在的,四人相互交換一個眼神。

    「各個國家對聖靈師極為禮遇,聖靈師一經發現,無論男女老少,只要願意效忠皇室的一律加官進爵,享盡榮華富貴,很多貧窮人家的孩子一旦覺醒成為聖靈師立刻魚躍龍門,變成達官貴人,家人也跟著享福,所以當時有很多孩子都夢想著可以成為聖靈師,光耀門楣,而我們的故事的主角就是這樣一個,窮人家的孩子覺醒成為聖靈師,連帶他的家族也跟著興榮起來······」

    老人家就是囉嗦,說了那麼多廢話,現在才算是進入正文,四人心中不滿,卻還是按耐著聽徐老繼續講下去:「主角天賦不錯,在二十歲左右的年齡已經是四星聖靈師,他的家族在他的庇護下日漸繁榮,族人都生活得很好,可是他卻有一個擔憂,那就是他的家族中再沒有出現一個聖靈師,恐怕他死了之後,他的家族就要衰敗,再度變回原來的樣子,他的擔憂終於變成現實,當時大陸上戰亂不斷,很多聖靈師被派到戰場上為國效命,有不少都戰死沙場,他在戰場上與敵軍廝殺,這場戰爭,國家雖然勝了,但他本人卻輸得一敗塗地,他的三尊聖靈戰死,只剩下第一契約聖靈拚死護著他逃回來,可是一夕之間失去三尊聖靈,這樣的傷害和打擊讓這位年僅二十六歲的聖靈師一病不起,他雖然病得快死了,卻還是心繫自己的家族,為了不讓自己的家族在他死後立刻衰敗,他做了一件非常可怕的事。」說到這裡,徐老突然停下來,先是看了神女一眼,再看看他們四人,然後才說道:「他將自己年幼的孩子叫到跟前,然後懇求自己的第一聖靈讓他的孩子變成聖靈師······」

    「你是說他想舉行天地本命儀式?」龍澤問道。

    「哦,你們也知道這種儀式?不過很可惜,不是天地本命儀式,他沒有那樣的財力和物力可以支持他舉行這種儀式。」徐老搖了搖頭,否定龍澤的猜測。

    不是天地本命儀式,那還有什麼力量可以讓人變成後天聖靈師?四人不解,徐老笑了笑,為他們解惑:「他將自身的靈穴連同聖靈一起取出來,移植進兒子的體內。」

    「什麼?」龍澤暴吼一聲,拍案而起,方離也驚得跳了起來,閻和雨楓還坐在椅子上,不過椅子的扶手已經被閻無意識的捏得粉碎,雨楓臉色鐵青,強按下心中怒火:「龍澤,先坐下來,繼續聽故事。」她刻意強調「故事」二字,就是告訴龍澤,這件事已經過去很久了,生氣也無濟於事,龍澤聽到雨楓的話,深吸一口氣,又再坐了下來,閻環視四周,只見一眾白衣長老全都面露疑惑,不明白他們為什麼這麼生氣,只有神女一人絲毫不見異樣,就連眼神都沒有改變,將這些記在心中,閻收回視線,繼續聽徐老講故事。

    「就這樣,他的兒子變成一位一星聖靈師,永遠的一星聖靈師,而他就死了,在死前,他懇求他的聖靈替他守護他的家族,那尊聖靈和他的感情極好,不忍他心存遺憾,於是就答應他了,而這就是後來一連串悲劇的起始。」

    「唉······」徐老停了下來,長歎一口氣。

    「繼續說下去。」閻冷冷的說道:「後來又如何?」

    「後來,他的家族倚靠著這尊聖靈,一代一代繁衍下去,而他們這個家族還是出不了新的聖靈師,他們還得一代一代移植靈穴和聖靈,一旦聖靈離開人體,那個人就會死去,由他的下一代繼任成為一星聖靈師,也是家族的族長,不知從什麼時候開始,這些族長的壽命開始漸漸縮短,全都沒能活過三十五歲,他們之間繼任人的更替十分頻繁,而那尊聖靈在不知不覺之間也發生了變化,它變得不再聽從族長的命令,隨性而為,雖然沒做什麼傷天害理的事,可是也給這個家族平添了許多麻煩,而大陸上的局勢也在悄然變化,戰亂平息了,民眾開始安居樂業,國家漸漸不再需要那麼多的聖靈師,尤其是他們這種永遠只有一星的聖靈師,其他人也對他們這種狀態產生懷疑,大陸上漸漸沒有他們的容身之所,在秘密還沒有暴露出來之前,當時的族長決定全族搬離大陸,遷移到海上生活······」

    「所以他們就來到這裡,並在這裡繁衍生息,延續至今?」方離問道,徐老點了點頭。

    「那尊聖靈就成為這裡的神,家族的族長就成為神女。」閻十分肯定的說道,四人望向神女,神女依然一臉平靜,既沒贊同也沒反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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