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龍騰世紀 134章 文 / 淺睡的妖

    蕭歌醒來,有鳳清醉無微不至的照顧著他,讓他精神大好,雖然已是深夜,但是他興奮的睡不著,拉著鳳清醉問東問西,鳳清醉於是就將蕭歌被北溟睿關進密室後發生的一些事情說與他聽。

    當然,鳳清醉也不隱瞞,將自己收了秦冰,軒轅默,納蘭驚鴻與北溟睿的事情說與蕭歌知道。

    當鳳清醉說起秦冰借酒裝瘋,假意酒後亂性佔了自己的時候,蕭歌皺了皺眉,評價道:「秦冰這個傢伙也太心急了,我剛被擄,他就打我女人的主意,太不仗義了!」

    鳳清醉也是一臉羞愧,想起秦冰將自己壓倒的時候,她心中並沒有升起多少反抗之意,反而有些個順水推舟,就覺得自己有些個對不起蕭歌了。

    蕭歌見鳳清醉眼中閃過愧疚,心中知道好笑,他雖然覺得秦冰卻是猴急了點,但也是在他的意料之中,只是他並不準備點破,反而神色有些個蕭索,問道:「那軒轅默呢?」

    沒想到軒轅默那麼快便追到了黑土鎮,這倒是讓蕭歌有些個意外,不過那只笑面虎,城府可是深的很,他倒是有些個好奇笑面虎是怎麼的手的。

    鳳清醉也感覺到蕭歌其實沒有動氣,於是將自己與軒轅默之間的那些個不可說的事情也抖給了蕭歌,其中自然包括當初自己好奇心起,夜探皇宮,一失手成千古恨摸了人家的龍鳥,後來被那廝打擊報復,揪住不放,藉著到海市蜃樓聽曲傳遞消息的便當佔了自己便宜的事,言語間不免氣憤!

    不過鳳清醉自己都沒有發覺,她那些個憤憤不平的指責,用那種小女兒嬌羞的姿態給說出來,又有哪個男人會把持的住?

    「這廝當真無恥,醉兒放心,等我調養好了身子,定會為你報仇雪恥!」蕭歌義憤填膺的表示!

    呃~鳳清醉傻眼,連忙將軒轅默被柳隨風,皇甫玉城,秦冰他們幾人打成豬頭,又不給他上藥的事情說與蕭歌聽,並著重強調了,當時他們幾個並未手下留情,連同蕭歌的那一份也盡心出力了,而軒轅默自始至終認錯態度良好;當然也不忘記告訴蕭歌軒轅默舊傷未好又添新傷,被軒轅璃差點打死,頂著一張有礙觀瞻的豬頭臉數日云云,其狀悲慘。

    蕭歌是多麼通透的人兒,自是聽出鳳清醉的弦外之音,這是鳳清醉害怕自己對付軒轅默呢!蕭歌心裡覺得好笑,臉上卻是嚴肅的再三確認:「他們真的連我那一份也算上了?」言語間氣憤異常。

    「算上了,算上了。」鳳清醉伸手抹了一把虛汗,暗怪自己說話沒個遮攔,後悔將這些事說給蕭歌聽了,唉!坦白從寬,牢底坐穿;抗拒從嚴,回家過年!

    自己怎麼就這麼缺心眼呢?

    「哼!多事!」蕭歌仍舊一副不罷休的樣子,過了一會才說:「這次就這麼算了,便宜那小子了!」看到鳳清醉緊繃的身體一鬆,蕭歌隨即又壞心的說:「那納蘭驚鴻與北溟睿又是怎回事?醉兒你手腳倒是麻利,這麼短短幾日,納了四位夫君,難道是我不在,龍戰他們都沒人滿足的了你?」

    鳳清醉心中狂汗,想死的心都有了,她怎麼就一時心軟,將病弱的蕭歌當成溫柔的小白兔了呢?

    蕭歌卻不管鳳清醉這一臉悔不當初的樣子,繼續施壓說道:「醉兒,我可不想日後從別人嘴裡聽到什麼其他的版本。」

    鳳清醉扼腕!只得老老實實的將納蘭驚鴻為了不讓自己涉嫌,假扮自己的樣子被楚文澈給捉住,又被楚文澈給餵了婆娑香,差點遭辱,幸而關鍵時刻,北溟睿趕到,將人給救下,而後又為了救納蘭驚鴻,北溟睿也中了婆娑香,最後自己被迫無奈,做了解藥,13-看-網給蕭歌聽。

    然後鳳清醉為納蘭驚鴻與北溟睿的事兒做了個簡單的陳詞總結,那就是,人在江湖漂,哪能不挨刀,出來混的,早晚都要還的!暗指當日在自己在天下第一莊的比武大會上被羅盈月暗算中了醉夢,蕭歌與皇甫玉城為她做解藥的事情,現如今當真是一報還一報。

    蕭歌還真不知道黑土鎮的事情竟然扯上了楚家,楚文澈竟然是隱藏的那麼深的一個人,當下皺眉思索起來。

    鳳清醉以為蕭歌這是生氣了,不樂意了,立刻狗腿的左哄右哄,奈何人家雪羽公子一直沉默著不為所動,直到鳳清醉發誓自己從此後修身養性,再也不在外面拈花惹草了,蕭歌才滿意的回了一句:「我聽到了,你記住今日的誓言!」

    鳳清醉連連點頭,她是真的收斂心性了!想到當初自己初來乍到,還牛氣哄哄的對著柳隨風說什麼自己沒有心,不怕死的調戲龍戰,豪言壯語的視男人為玩物,現在卻深陷男禍,不能自拔!

    唉!這難道就是人們常說的自作孽不可活?

    鳳清醉與蕭歌一直說到很晚才休息,這期間,鳳清醉怕蕭歌餓著肚子睡不著又給蕭歌餵了多半碗粥,兩人才躺在床上,相擁著睡去。

    「不要!」

    「不要!」

    寂靜的深夜裡,突然響起兩聲淒厲的尖叫,隨著這兩聲尖叫,黑暗的房間裡原本躺在床上的兩人突地坐起,兩人喘著粗氣,額頭是汗水四落,兩人看了對方一眼,發現剛剛的一切不過是個噩夢後,驚魂未定的握緊了對方的手。

    「主子!發生了什麼事?」在門外守夜的大手和鐵頭聽到蕭歌房中的異動,衝了進來,點上蠟燭,問道。

    房間裡一時間大亮,蕭歌與鳳清醉依舊驚魂未定,被子底下的手握的更緊,再次確定了對方安好後,才平靜下來。

    「主子?」點上蠟燭之後,大手與鐵頭自是發現了床上的兩人,知道自己情急之下未得獲許就擅闖主子臥房,跪在蕭歌面前請罪。

    「沒事,退下吧。」蕭歌冷淡的說。

    大手與鐵頭雖有不安疑問,但是也不敢在這個時候提及,只得聽話的退了出去。

    「怎麼回事?」大手與鐵頭出去之後,適才一聽到兩人尖叫就趕來,隱在一邊的北溟睿問道。

    剛剛鳳清醉的那聲慘叫,裡面全是心如死灰般的絕望,讓北溟睿的心像是被針扎般疼痛,那種痛疼,讓他想起二百多年前,鳳清醉當著自己的面啟動禁咒的時候,自己的心情。

    「你怎麼在這裡?」蕭歌不知道北溟睿是什麼時候進到自己的房間裡的,防備的問。

    「我剛剛聽到醉兒尖叫!」北溟睿急切的問:「發生什麼事了?」

    鳳清醉對北溟睿的出現一點也不感到意外,因為當初安排房間的時候,鳳清醉為了確保蕭歌的安全,特意讓北溟睿住到與蕭歌這個院子只有一牆之隔的雪蘭院。

    她當初也不知道,自己是怎麼想的,明明這裡才是蕭歌的家,蕭歌在自己的家裡,有自己的族人保護,會有什麼危險?可是她就是這樣做了,不知道為什麼,或許是因為蕭歌的父親對自己的疏離與不待見,讓她從一來天山,就心生防備。

    「我想,我大概和蕭歌做了一個同樣的噩夢!」鳳清醉看看北溟睿,有看著蕭歌,肯定的說。

    「我夢見殺人,殺了好多人,好多屍體,我們兩人殺光了周圍所有的人,然後開始自相殘殺。」蕭歌緩緩的說,原本有些紅潤的臉色,蒼白了起來,額頭上冷汗陣陣,讓他覺得此刻心裡好冷,儘管剛剛只是一個夢,但是一想到自己竟然差點殺了鳳清醉,他就不能平靜。

    北溟睿吃驚的看著蕭歌,然後又看向鳳清醉,鳳清醉給了北溟睿一個肯定的眼神,北溟睿立刻覺得如墜冰窖。

    醉兒與蕭歌怎麼會同時夢到二百多年前的那場廝殺?北溟睿忽然想起來自己剛剛匆忙前來的時候,好像看到房頂上有什麼一閃,難道是真的有什麼在作怪?不可能,這世間,還有誰的內力能在自己之上?

    「我想,你們大概是夢見二百多年前的事情了。」北溟睿艱澀的說。那段過往,對她們每一個人來說,都是傷痛,北溟睿不想提及,他怕因為那些個過往,這一世好不容易得來的安穩相處,都化為泡影。

    「二百多年前的事情?同時夢見?」蕭歌語氣也有些個澀然,自從自己那日知道醉兒離家出走不知所蹤,一時間急火攻心,壓抑不住體內的毒素,吐血昏迷被就回來後,他腦中就會經常出現一個不一樣的自己,那個自己酷愛紅衣,性子也與現在的自己截然不同,在黑土鎮拿到那把玉龍之後,他如遇故人,腦中回想起很多前世的人和事,以至於現在他腦中已經分不清楚哪個才是真正的自己,是白衣勝雪的這個,還是紅衣艷艷的那個?

    鳳清醉倒是不不驚詫於這些個事情,剛剛的夢境,或許是巧合也說不定,她伸出自己的另一隻手,攤開掌心,露出那黑色的墨脂一般的如夢令,問道:「睿,你可知道這如夢令如何能打開?」

    北溟睿看著那只巴掌大小的墨色鳳凰,眼中神色複雜,讓人讀不清楚,良久,他才說道:「醉兒,非要打開麼?」那聲音完全不似以往,有種極力壓抑的悲切。

    「只有打開如夢令,才能解開蕭歌身上的玄冰咒,不然他一輩子都離不開輪椅不說,恐怕也活不了幾年。」鳳清醉語氣堅持的說。

    看北溟睿這般神色,鳳清醉猜想,這如夢令被封印的那些個過往,肯定有北溟睿不想被她知道的那些個傷害與傷痛,但是往事已矣,自己現在接受了北溟睿,就不會去追究那些個陳芝麻爛谷子的舊事,這如夢令,她有非開不可的理由,為了蕭歌,也為了自己。因為,她這階段心裡老是隱隱的不安,總覺得有什麼不好的事情要發生。

    鳳清醉的話一落,北溟睿吃驚的看向蕭歌,而蕭歌則吃驚的看向鳳清醉,北溟睿吃驚的是,蕭歌的身體怎會如此之糟糕?蕭歌吃驚的則是醉兒是什麼時候知道這件事的?

    「醉兒,這如夢令的封印,只有你知道怎麼解除,當年他們一個個離你而去,你對我痛恨至極,形同陌路,與蕭歌那一戰之後,你了無生念,啟用了禁咒,這如夢令的秘密,除了你,無人知曉。」北溟睿的聲音難掩傷痛,過去那些個血淋淋的傷口,在撕開,仍舊疼痛入骨。

    「可是我忘記了。」鳳清醉懊惱的爬著頭髮,如果將自己的腦袋開上個洞能讓她想起來這一切的話,她會毫不猶豫的來個對穿。

    看到鳳清醉如此的痛苦,北溟睿想要伸手去安慰她,卻不知道為什麼,手伸到一半僵在半空中,不敢向前,最終,他神色痛苦的將手又收了回去。

    蕭歌看到北溟睿如此,暗歎一口氣,摟住鳳清醉的肩膀,勸慰道:「醉兒,別著急,還有的是時間。」

    「可是,你卻因為我日日受苦。」鳳清醉一想到蕭歌是因為自己的緣故,從小到大過著這樣不良於行的日子,每到夜晚,冰冷的像是一具凍屍一樣,就自責不已,心疼不已。

    「醉兒,有你,我不覺得苦,而且,我相信醉兒當初如此,定是有什麼苦衷,我會變成現在這個樣子,醉兒肯定也是不得已的。」蕭歌說道。

    「若是,若是……。你會不會離開我?」鳳清醉弱弱的問,一雙眼睛看著蕭歌,生怕錯過蕭歌眼中的任何一絲表情。

    「傻瓜,想什麼呢!睡覺!」蕭歌沒好氣的點了一下鳳清醉的額頭。這個女人,什麼時候變得這麼不自信了?也開始患得患失了?

    「真的?不騙我?」鳳清醉閃著一雙晶亮的鳳目,問道。

    「千真萬確!」蕭歌認真的保證道。

    「嘿嘿,這還差不多!」鳳清醉放下心來,滿意的說。繼而,又像是想到了什麼問:「那你會不會……」

    「睡覺睡覺,我累了。」蕭歌打斷鳳清醉的話,生怕她再問出什麼煞風景的問題。

    「哦,睡覺睡覺。」鳳清醉言語中難掩歡喜,看著蕭歌躺下後,對著站在床邊的北溟睿說:「你也趕緊回去睡覺去。」

    經他們這麼一折騰,天都快亮了,北溟睿昨天為蕭歌輸了不少的內力,即便是他內力再深厚,也需要好好休息,調息下身體。

    北溟睿彈指一揮,將蠟燭熄滅,說道:「我守在這裡睡,免得你再做噩夢。」說罷,也不等鳳清醉與蕭歌做出反應,脫靴後上床,拉過一床被子,依坐在床的另一頭。

    其實是北溟睿心神不寧,他希望是自己多疑了,最近內力消耗過多,看花了眼,但是為了保險起見,他還是時刻守著鳳清醉比較安心,否則就是回去自己的房間睡覺,他恐怕也是睡不踏實的。

    鳳清醉與蕭歌同時一囧,他們都多大的人了,睡覺還要人守夜?不過既然北溟睿如此的堅持不容拒絕,她也就不趕他走了,索性這床夠大,再睡兩個人也睡開了。

    蕭歌不自在了一會後,又想開了,有北溟睿在,確實會覺得心裡踏實許多,想起先前那個噩夢,想到那竟是真實的存在過的噩夢,蕭歌在心中默默的祈禱但願今夜的事情只是個巧合。

    靜夜裡,兩道綿長的呼吸漸漸平穩,北溟睿依坐在床頭,也慢慢的閉上眼睛。

    過了許久,久到鳳清醉都要睡著了的時候,忽然聽到耳邊響起一絲不確定的聲響:「醉兒,若是……若是……你會不會趕我走?」

    那聲音來自北溟睿,不像是在詢問鳳清醉,倒像是他一個人在喃喃自語。

    鳳清醉翻個身子,不滿的,帶著困意的嘟囔了一聲:「怎麼會!別瞎想!」

    「可是,你說過你恨我。」北溟睿仍然不確定的問。眼中浮現出鳳清醉那雙帶著恨意的決絕的眸子,心中一陣鈍痛。

    「傻瓜,不愛,哪裡來的恨?」鳳清醉嘴角勾起一抹笑意,原來這個傢伙這麼的在意,也這麼的脆弱,原來內力強大到變態的北溟睿,活了兩百多年的北溟睿,也會如同如同青澀的小伙子般患得患失,胡思亂想。

    「你是說……醉兒,你是說你對我自始至終也沒有忘情,你……」北溟睿一下子高興的語無倫次,這一夜他的一顆心從失落憂傷到歡呼雀躍,起起落落,像是玩了一遍過山車般。不過最終的結果,他的心總算落到了實處,找到了依靠。

    「哎呀,你好煩!我都要困死了!睡覺睡覺!」鳳清醉不耐煩的揮揮手,說道,只是黑暗中,只有她自己知道,此刻她的臉頰微微發熱。

    「嗯,睡覺睡覺!」北溟睿開心的重複著鳳清醉的話,一雙眼睛在這黑夜裡閃著激動興奮的光芒。

    鳳清醉與北溟睿都不知道的是,床上原本應該睡熟的蕭歌,此時也勾起了唇角。雖然這時間拖得有點長,但是二百多年過去了,有情人終成眷屬,挺好!

    ------題外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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