手撇開狐裘探進去,裡面並沒有打濕,還帶有一定的身體散發的溫度,手指解開她胸前繫著的白色絲帶,將外面已經淋濕了一層的裘裳脫下來,裡面是嶄新的柔軟的粉紅裙衫,他的手臂環著她整個上半身,將她緊緊收納在懷裡。舒殘顎副
「夫君——放過她們好不好」
他的懷裡舒適,暖和,乾淨的衣衫上面透出一種淡淡的香,夏子漓整個臉融進去,貼近他的腰身,雙手抱住他健壯的腰。
墨雲軒怔怔看著懷中跟他撒嬌的人兒,屋子裡的爐火旺盛,加上他懷裡的體溫灼熱,夏子漓剛從寒冷的空氣裡進來,驟至的溫暖,此時雙頰上微微的紅,無比醉人,身體像一支慵懶的小貓,蜷縮在懷裡,望向他的如水晶般清澈瑩亮的眸子帶著強烈的渴求。
她不知道,只要是她所提出的要求一般來說他都不會拒絕,他寵她,是寵到骨髓裡面去的。
「出去跑了一天,先洗澡好不好,吃了飯,就乖乖睡覺——」
他斂下視線,軟軟的語氣,大掌包裹了她的肩,很耐心哄她,就像對待一個孩字,另一隻手,懶懶的撥散她微濕糾在一起的額發。
「夫君——」
她想再堅持,可是就看見墨雲軒眉宇間即將糾結的陰霾,連忙閉了嘴。
接連幾天的陰天,地上的積雪已經化的差不多,近遠處,鮮亮的綠葉帶著雪水的味道,格外的養眼,王府的長廊上放了一張貴妃椅,夏子漓懶懶的躺在上面,淺碧色的衣衫,綠色的裙擺,細長的髮絲辮成了千絲萬縷的小辮,彎曲成股,柔柔的垂下來,由三顆珍珠串成的耳墜順著慵懶的姿勢垂下,旁邊的矮几上放了熏香,茶。茶點擱在白玉盤子裡,擺放成海棠形狀——
閉目假寐,手中的書卷懶懶擱在一邊。
「小姐——」耳邊輕喚
「怎麼樣了——」
她剝開眼睛,急忙從躺椅上坐起來——
紫兒一臉黯然的模樣,欲言又止
「麗妃娘娘是被放出來了,可是人還沒回到宮裡,便。便已經歿了——」
輕輕一顫,書從椅上滑落,疊聲問道
「死了?怎麼死的——?」
紫兒沉默了片刻
「太醫說是原因不明,但大概都是傷勢太重了,那種酷刑,就算是平常婦人也經受不住,何況是宮裡一直養尊處優的娘娘呢——」
見夏子漓不開口,紫兒輕歎一口氣道:
「皇上偏愛貴妃娘娘,對此事一直閉口不提,好多大臣內心不滿——」
「試想,那麗妃娘娘也算出至名門,之前和小姐您的外祖家連過宗,聽說咱們夫人小的時候還跟他們家有一段婚約呢——」
是嗎?夏子漓稍稍睜大了眼,她只知道外祖父的家曾經也是赫赫有名的大家族,外祖父為官多年,但現在基本上沒落了,其他瞭解甚少。
「我怎麼沒聽人說過——」
紫兒輕輕靠過去,手拾起地上的書卷。
「這是府裡的禁忌,小姐你當然沒有聽說。」
禁忌?她長這麼大,從來沒有聽過相府裡面有關娘親的禁忌,娘親和爹爹的關係一直不都是很好麼,很恩愛麼,思忖間,卻又聽紫兒繼續歎道
「麗妃娘娘屍骨未寒,宮裡面就開始操辦晚宴,皇上的心,真的是涼薄——」
「晚宴,什麼晚宴——」她微微蹙眉
「小姐恐怕不知道,外面都已經傳開了,皇甫大將軍的慶功宴不是一直還沒舉行麼,況且,皇上同意和西月國修好,締建合約,今天晚上的宴會也是用來招待這幾位西月國使臣,所有官員攜家眷同行,場面應該是大的很」
怪不得,夏子漓喃喃道,墨雲軒今天下朝回來的這麼晚
「那麼,我要去嗎?」
「小姐你當然也要去啊——」
「哦——」一提入宮,她心裡都有點後怕,撩了撩衣裙站起來「那麼,現在,先陪我去個地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