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媛珂見陳上將發了這麼大的火,於是將一切罪責都推在了凌玲珊身上。舒榒駑襻她委屈的低頭看著自己白白嫩嫩的手,洗了一上午的菜,都泡得起褶皺了——
「爸,你看我的手……你以為我願意去後勤部受那種罪嗎?還不都是凌玲珊那個賤人算計我的!如果不是她故意為難我,而裴承宣又對她言聽計從,我怎麼會去後勤……」
「那也是你活該!七年前裴承宣救了你和你媽一命!五年前你卻害死了他的親生孩子!陳媛珂,你這個不孝女,你欠裴家的你這輩子都還不清!」陳上將一說起來就止不住的懊惱後悔,如果不是自己教女無方,怎麼會將救命恩人的孩子害死!!
「可……」
「再說了,凌玲珊既然是他裴承宣看中的女人,就不會是你口中那種卑鄙的女人!」陳上將打斷陳媛珂的話,扭頭看向門口,「勤務兵,你進來說說這到底是怎麼回事!妾」
「首長——」
一個勤務兵小跑進來,筆挺的向陳上將行了一個軍禮。側眸看相眼眶紅紅的陳媛珂,心裡想著,自己報仇雪恨的機會終於來了!
「說,到底怎麼回事!甓」
勤務兵見首長大人發這麼大的火,於是挺起胸脯謹慎的說:「報告首長!我們去查到的消息是——」
他頓了頓,然後有些為難似的看向陳媛珂。陳上將斂眸,嗓音低沉:「從實說來!小崔我今天把話放在這兒,如果你敢撒謊,當心我一槍崩了你!」
見狀,勤務兵忙一鼓作氣的說:「昨天下午在訓練場的時候,小姐欺負裴夫人不會用槍,於是故意當著眾人的面為難裴夫人,非逼裴夫人和她比試槍法!」
「什麼!你這不孝女竟然還敢這麼大張旗鼓的挑釁裴夫人?你忘了當初人家是怎麼寬容的饒恕了你的罪過的麼?混帳東西,你……」
眼見著陳上將氣得後退了兩步,陳媛珂忙上前準備攙著他。哪知道他憤怒的一拂手,推開了陳媛珂,然後瞪著血紅的眼睛沖勤務兵低吼,「繼續說!!」
勤務兵低著頭,說:「小姐還說,誰要是輸了誰就去食堂做一個禮拜的飯!那麼多人看著,裴夫人只好無奈的答應了。可是小姐沒有想到的是,裴夫人槍法精湛,僅僅開了第二槍就贏了小姐,於是小姐只能去後……」
「你胡說八道!」
陳媛珂一腳踹向勤務兵,憤怒的罵道:「明明是那個賤女人提出來的,是她說誰輸了誰就去後勤部!明明槍法那麼好,她就是裝作不會用槍的樣子來騙我,她存心讓我丟臉的……」
「住口!」
陳上將指著陳媛珂怒不可遏的斥罵:「你這麼說就是承認了是你主動挑釁的?既然是你自己挑事兒,你能怪別人算計你麼?她好歹也是堂堂首長的夫人,哪能任你騎到頭上?你當眾挑釁她,她當然要殺殺你的傲氣!」
「爸,連你也幫著那個女人說話,連你也欺負我!!」陳媛珂眼淚汪汪的望著陳上將,他怎麼可以幫著一個外人說話,反而來訓斥自己的親生女兒!
裴承宣護著那個賤女人也就罷了,憑什麼連自己的老爸都站到了那個女人那一邊!
陳媛珂越想越難過,眼角一陣酸澀的感覺傳來,緊接著,兩滴晶瑩剔透的眼淚一下子奪眶而出!
「你先出去!」陳上將看向白白挨了一腳的勤務兵,讓他先出去。光是從陳媛珂踹這無辜的人一腳,他就知道自己的女兒這些年在特種部隊有多麼嬌縱了!
這樣的性子,怎麼可能不得罪特種部隊的男人?
難怪她在後勤部鬧了一點小小的笑話之後,人家當成新聞一樣傳播,才用幾個小時的時間,整件事就鬧到了滿城風雨的地步!
如果陳媛珂她平日裡沒那麼嬌縱,誰會這麼對她一個尚未出嫁的女孩兒?說來說去,今兒的事都是她自作自受!!
陳上將悶著頭坐下,越想越不得勁,人家的女兒個個都是矜持好面子的好女孩兒,他的女兒從七年前就倒追裴承宣,當時就鬧出了不少的笑話,名譽已經所剩無幾了。如今,更是鬧出了這麼丟人的事,讓他這個堂堂的上將都沒臉見同僚了——
「陳媛珂,我怎麼會有你這麼不爭氣的女兒!!」一聲極度無奈而悲傷的感歎從陳上將嘴裡出來,他痛苦的撫著自己的額頭,一張臉要多憔悴有多憔悴。
見陳上將這種神色,陳媛珂知道爸爸對自己傷透了心了,於是趕緊上前捉住陳上將的手,急忙說:「爸,不是我要鬧事,那都是他們合起伙來欺負我!爸,就拿今天的事來說,我不就鬧了一點是個女孩子都會鬧的笑話麼?他們憑什麼說得那麼過分,讓我名譽掃地!爸,真的不是我的錯,是他們……都是他們……」
陳上將似乎已經對這個女兒失望了,他連大聲吼一下都沒有了力氣。望著陳媛珂淚流滿面的模樣,他搖搖頭,極其失望的說:「你說人家特種部隊的人欺負你?部隊裡不止你是女孩子,蔣瑩雪也是,可是人家誰欺負過她麼?」
「……」
「你說你鬧了一個是女孩兒都會鬧的笑話,他們不該這樣是不是?我就不信蔣瑩雪在部隊五年沒有一次類似的狀況!在我們陸戰隊,哪個女兵沒有經歷過弄髒褲子的事情?幾個小時在陽光下曝曬,站軍姿,無法及時去洗手間,她們也有褲子被血弄髒的時候!可是,有哪個男人說過一句取笑的話?」
陳上將搖頭歎了口氣,目光越過陳媛珂,落在窗外,「阿珂,五年了蔣瑩雪不可能沒有經歷過你這樣的事,可是為什麼從來沒有被人取笑過她?你想過人家為什麼針對你嗎?一件小事傳得如此難聽,那些特種兵為了讓裴承宣換菜盆,甚至到了集體抗議的地步,你就沒想過是什麼原因驅使他們這樣來傷害你麼!!」
陳上將一番話,陳媛珂聽得越發委屈。老爸只顧著罵她,難道就不在乎她現在有多難受麼?
那些特種兵之間隨便議論議論這件事也就罷了,嘲笑一番也就罷了,還集體跟裴承宣反映,說如果不換菜盆就要集體抗議!
如果他們集體抗議的事傳出去了,人家興致勃勃的問,那些特種兵為了什麼事兒而抗議,人家說:喏,還不是陳上將那個女兒污染了菜盆……
到時候人家添油加醋的傳播開去,她這輩子還要不要出門見人了?
她的委屈有誰考慮過?
她也是一個要面子,臉皮薄的女孩子!!
「爸,不管你這麼說,這一次我恨死了凌玲珊那個賤人!如果不是她,我不會如此丟臉!」陳媛珂咬牙,擦了一下眼淚,站起來朝外面走去——
「她不僅搶走了裴承宣,還讓我丟了臉,現在竟然連我最愛的老爸都站在了她的陣線——爸,我嚥不下這口氣,我一定會報仇的!哪怕搭上我這條命,我也要報今日之仇!!」
「阿珂!」
「爸,我先回後勤部了,還有好多菜等著我洗呢!」
陳媛珂又啪嗒掉了兩顆眼淚,然後大步離開了房間。經過幾個勤務兵身邊的時候,她似乎看見了他們不屑一顧的目光……
有一個看著她的,目光卻是落在了她的屁股上……
從中午的事傳出去之後,直到現在,她但凡遇上一個男人就會被人家盯著屁股看!!這樣的羞辱,都是凌玲珊那個賤女人賜予的——
陳媛珂抬手擦了一把眼淚,小跑著離開了宿舍。
凌玲珊,我一定要報仇!
「這件事怎麼會鬧得人盡皆知?」
凌玲珊有些不安心的望著裴承宣,不禁有些同情起陳媛珂的遭遇來。同樣作為一個女人,這種事被這麼多男人傳得沸沸揚揚,陳媛珂一定想死的心都有了吧!
裴承宣側眸看著熟睡的兒子,壓低嗓音對凌玲珊說:「這件事應證了一個道理:天作孽,尤可違,自作孽,不可活。」
「你還說風涼話……」
「不是我說風涼話,而是她這兩年在部隊不得人心。自己不會做人,能怪誰?自己做了那麼多得罪人的事,別人看在她上將老爸的面子上才忍下去了,現在有了一個爆發點,誰還能繼續忍著?」裴承宣刮了一下凌玲珊的鼻子,說:「她要是能多學學咱們家老婆,懂事一點,乖一點,如今哪能落得這種過街老鼠人人喊打的下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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