沙灘上一個人影都沒有,莫離染愜意的站在船頭,鬆了口氣。舒骺豞曶她本來還擔心會被那一群人圍觀,現在什麼擔心都可以拋到九霄雲外了。
因為裴承宣特別交待過,所以島上的人即便看見莫離染回來了也沒有嘹亮的高呼「嫂子好」,都是一笑而過,然後專心做自己的事。
原本為了歡迎嫂子,他們連歡迎的條幅都寫好了,準備所有人都站在沙灘上搖旗吶喊,迎接嫂子歸來呢!
「你陪我收拾東西吧。」莫離染站在宿舍樓下,對裴承宣說。
裴承宣一怔,然後長長的歎了口氣,望著她房間的方向,「你要搬去跟我一起住嗎?濮」
「怎麼了,你不願意?」
「沒有不願意,只是我的痛苦生活便要從此刻開始了。」
裴承宣又歎了口氣,認命的往樓道裡走。莫離染拽住他,狐疑的問道:「你什麼意思啊?不願意讓我去我不去就是唄,什麼叫痛苦生活……踢」
「一個月和你同床共枕,卻不能碰你,不是痛苦生活嗎?」裴承宣反問,臉上的無奈和糾結要多明顯有多明顯。
莫離染怔住了,驚詫的看著裴承宣。
「為什麼一個月不能碰?」
裴承宣扶額,「剛剛流產的人,一個月之內不能那什麼,不然細菌會感染子宮,到時候引發炎症什麼的就麻煩了。尤其宮內感染會影響女人懷寶寶,嚴重的還會導致不孕——」
「…」莫離染臉紅了,她是真的不知道流產的人還有這個禁忌,醫生也沒交待過她,她還以為只要下面不痛了就可以那什麼了……
咬牙白了他一眼,她低著頭走在前面上樓去了,還留下一句讓他瀑布汗的話——
「你說你這不是自作自受麼,你要是不告訴我,你碰了我也不會說你啥。現在你說了,我懂了,於是你這一個月都給我老老實實的待著吧!」
「……」
裴承宣嘴角一抽,無奈望天。自己還真是自作自受——
「白眼狼。」
要是不心疼她的身體,即使她知道這個禁忌,他非要她她還能反抗麼?自作自受也是為了她好,也是心疼她——
「凌玲珊你這隻小白眼狼,一個月之後我會將這段日子的禁慾生活全部討回來的!」
宿舍樓對面的高樓上,一個人影在天台上晃晃悠悠。
莫離染站在樓下看著七層樓高的人影,這月黑風高的,大家都睡了,他一個人爬上這麼高的地方是要鬧哪樣!
「周子城,你給我滾回來!」
莫離染氣呼呼的爬上樓,站在天台上看著那個站在護欄外面的人。據她所知,護欄外面就只有四十厘米寬,他要是一個不留神,摔下去了怎麼辦?七層樓的高度,那可是要命的!
「莫離染,你這個騙子!」周子城瞪著血紅的眼睛沖莫離染咆哮,憤恨的將手中的酒瓶砸在莫離染前面的地板上。莫離染嚇得止步,他這不是打算要她殉情吧?自己跳樓就算了,還打算一酒瓶砸死她陪葬?
「我喜歡別人的時候,你無端的招惹我,成天糾纏著我,有時候即使我上廁所你也跟著我進男廁,寸步不離!現在我不喜歡別人了,我喜歡上你了,可是你卻嫁給了裴承宣……」
周子城的身體搖晃著,彷彿一陣夜風吹過就能將他的身體吹倒,隨便誰輕輕一推就會讓他摔下樓去。這樣的他,看得莫離染異常的心焦。
「莫離染,你為什麼要這樣對我……為什麼在我喜歡上你的時候,對我這麼殘忍……」周子城悲傷的控訴著,沒有月光的晚上,莫離染看不清他的臉是不是比聲音還悲傷。
「喂,大半夜的你是要鬧哪樣?趕緊過來,有什麼話咱們慢慢理論!」莫離染急得跺腳,這傢伙要是死了,她可真的就成了千古罪人了!
「你為什麼你要這樣對我!玩弄別人的感情你真的就那麼快樂嗎!既然你不喜歡我,當初為什麼執意要跟我在一起,為什麼要當眾攔住我,為什麼要在大庭廣眾之下吻我,為什麼承諾我一生一世!」
「有什麼話你先回來再說,那裡很危險!」
莫離染慌得心裡如同一團亂麻,怎麼理都理不清。她不知道現在要不要告訴周子城,她不是他口中那個追求他的女孩兒,她是另一個人,她有另一個身份,她愛著的是別人……
「別過來!」周子城警告道,「你要是再過來,我會毫不猶豫的跳下去!」
莫離染被他不帶半分感情的言語嚇住了,不敢再往前面走一步。周子城手一鬆,另一隻手中的酒瓶掉下去,砸在一樓的地板上,清脆的聲音傳上來,讓莫離染的心一抽。
裴承宣和丁雲輝去哨崗那邊例行視察,她剛剛打給他了,不知道他什麼時候能趕回來。這個時候,她好希望他陪著自己,給自己勇氣——
周子城哽咽著望向天空,悲傷的說:「你還記得半年前我們最後一次見面嗎?」
「……」莫離染沒有吭聲。
「那是我生日的晚上,她來陪我過生日。夜裡兩點的時候你知道了這個消息,一個人爬上商貿大樓的頂層,你打電話給我,說如果我不離開她,你會死給我看……」周子城搖頭苦笑,「結果我沒去……」
接到莫離染的電話之後,裴承宣立刻趕來了這裡,沒想到聽到的第一句話會是這個。他腳步停下,站在遠處的陰影裡看著莫離染和周子城——
「自從那個晚上之後,你就不見了。身邊沒有了你,我才發現自己已經喜歡上你……可是我找遍了學校,找遍了商貿大樓,找遍了千凌市,始終沒有你的蹤影……」
「那時候我以為你故意裝作失蹤,你故意躲起來懲罰我,看到我難過了你會出現的……可是我等了你四個月,難過了四個月,你還是沒有出現……」周子城感覺到臉上冷冷的,抬手一摸,才發現是自己的淚水。
「直到上個月,你爸爸打電話給我,說你在北隅市,我才欣喜若狂的趕來找你。沒想到來了之後看到的是你和容玉珩曖昧不清的場景……我在容家外面守了好幾天,每天都看見你和容玉珩好像戀人一樣進出,你們的親密讓我不敢露面,我害怕你已經忘了我,不再愛我……」
周子城一個人說著那些事,看向面前不遠處的莫離染,她安靜得彷彿在聽別人的故事,沒有半點反應,讓他受傷的心又一次碎了。
莫離染掐緊掌心,皺眉。
儘管周子城說得很叫人動容,可是她畢竟不是莫離染,她的記憶中沒有那些往事,她甚至對這個人都沒有太多的印象,要怎麼給他激烈的反應?
她只能漠然的任由他一個人說著,一聲不吭。
「沒想到我的猜測是對的,你真的已經不記得我。還記得咖啡廳見面的那天嗎?你看見我就好像看見一個陌生人一樣。不過是半年的時間而已,你居然將我忘得那麼徹底,甚至連我們的過去都不記得,還和裴承宣上演了曖昧不清的一幕——」
「既然你不喜歡我了,為什麼後來我去北隅大學找你的時候,你又願意跟我在一起了?就連臨走的時候我吻了你的額頭你都沒有拒絕!」
周子城悲傷的看著莫離染,模糊的輪廓,他看不清她是不是有為他心痛,就像她也看不見他眼中有沒有恨意。
一直靜靜聽著周子城控訴這段往事的裴承宣驀地蹙眉,一直緊緊提著的心因為這番話而稍微放鬆了些。
至少現在他可以肯定,真正的莫離染不論是生是死,與凌玲珊沒有什麼關係。或許真如凌玲珊所說,莫離染是真的被周子城傷透了心,所以不願意再留在這個傷心地,選擇去歐洲散心去了——
「周子城,為了一個已經不愛你的女人而死,值得嗎?」
裴承宣淡漠的聲音想起,一步步往前走去。莫離染驚喜的回頭看著裴承宣,還好他來了,不然她真不知道該怎麼應付這種場面!
「你終於來了!」莫離染鬆了口氣,抓住他的胳膊就好像抓著一根救命稻草。
周子城看著緩緩上前來的男人,當他站在莫離染身邊的時候,他才看清這個人是裴承宣。他冷漠的嘲諷道,「首長大人,你搶走了我的心上人,你當然站著說話不腰疼!」
「要是真有本事,將她從我這裡搶回去。用死來威脅她,算什麼男人?」裴承宣摟著莫離染的肩頭,一步步緩緩靠近周子城。
「我倒是想問問你,首長大人,莫離染她才十八歲,你是怎麼讓她嫁給你的!呵呵呵,我猜你們根本沒辦理結婚證,你們這根本是未婚同居!」周子城將矛頭指向裴承宣,怒不可遏的看著他!
「所以呢,你覺得是我用手段逼迫她跟我在一起的,她不是自願的?」裴承宣不見一絲怒色,瞥了一眼周子城之後低頭看著懷中溫順的女人。
「難道不是嗎!」周子城瞪著血紅的眼睛怒視裴承宣,「以前她再怎麼胡鬧,都不至於隨隨便便跟一個男人發生這種不正當的關係!她還告訴過我,二十歲以前絕對不會將自己的清白交給任何人!現在她有了你的孩子,不是你逼她的還能是什麼原因!」
莫離染心中又焦急又無語,緊張的看著眼前搖搖欲墜的男人說:「周子城,你誤會了,他沒有逼……」
「我不想聽你說話!」周子城憤怒的瞪向莫離染,憤怒的面容下,是他傷痕纍纍的心。只有自己知道,與其說是不想聽她說話,倒不如說是害怕聽到她說她愛上別人的事實——
他寧可相信是裴承宣用卑鄙的手段得到了她,也不願意相信她是心甘情願跟這個衣冠禽獸在一起的!
「周子城,想想你的父母,他們養育了你十幾年,不是讓你為了一個已經不愛你的女人而跳樓自殺的!」裴承宣看著護欄外面的小男生,有種將他一把拽進來的衝動,可是護欄外面太窄小,他又擔心自己會嚇到周子城,反而讓他一時驚慌跳下樓去。
「你們真以為我要跳樓?」
周子城仰頭看著夜空,嘲諷的笑著,「我只是想體驗一下,當初的莫離染站在樓頂是什麼感受。那時候她口口聲聲說自己要跳樓,我沒有半點反應,現在想想,」周子城頓了頓,看向莫離染,「當時你一定很痛苦吧,你是不是恨死了我?」
莫離染一時語噎,真正的莫離染究竟是恨死了他,還是愛死了他,她現在怎麼回答?
也許那個女孩兒還愛著周子城,也許等她回來之後,她還想跟這個小男生在一起。如果自己現在讓他死了心,以後將身份還給真的莫離染時,那個小女孩兒要怎麼面對周子城變心的結果?
「我想,當時站在天台上等你等到心碎的莫離染是恨過你的,而現在的我已經愛上了裴承宣,所以我不愛你,也不恨你。」莫離染瞳孔微縮,攥緊手指說:「周子城,以往的事情都已經過去了,你別難為自己了……」
「如果我說,我要再追你一次呢?以前是你辛辛苦苦的追我,現在換我追你,你會接受我嗎?」周子城深情的說完,然後雙手撐著護欄,慢慢攀爬進來。
莫離染見到周子城爬進來了,於是鬆了口氣。她抬頭狡黠的笑著看裴承宣,在他耳邊輕聲說:「哎,接受還是不接受,你說呢?」
「你敢接受試試看!!」
裴承宣的手在周子城看不見的地方捏了一把莫離染的翹臀,咬牙切齒的看向周子城,「別問她接受不接受,你先問問我會不會放手。想追是麼,放馬過來,我倒想看看你怎麼從我手中搶走這女人!」
「我一定會重新將她追回來!」周子城信誓旦旦的望著裴承宣,「至於你想怎麼公報私仇,那是你的事,你也放馬過來,我退縮一下就不是個男人!」
這是怎麼了?華山論劍?莫離染嘖嘖歎了一聲,好一場巔峰對決啊,可惜竟然是為了她這樣一個沒有絲毫優點的女人,似乎有點不唯美呢!
莫離染嘴角一抽,扶額望天,「你們能不能別……」
「不能。」
兩個男人異口同聲,簡短的兩個字說完之後,周子城就搖搖晃晃的經過莫離染的身邊,深情的看了一眼她,然後離開了頂樓。
裴承宣回頭看著那個背影徹底消失在眼簾,然後擁著莫離染走到護欄處,憑欄望著樓下,「女人,別臭美了,人家周子城是為了莫離染,你是凌玲珊,這事兒跟你沒關係——」
剛剛浮上雲端的莫離染被這麼一句現實的話打入地獄。她抬頭望著他嘲諷的眼神,不禁眼角一抽,頓時無語。這死男人分明是吃醋了,還裝個什麼勁兒!
「有本事你也去為了那個真正的莫離染決鬥啊,有本事別理我啊,有本事你別吃醋啊!」莫離染勾著他的脖子故作嬌縱的模樣瞅著他,「沒準人家周子城就是看上我了,你管得著麼?」
「你還來勁兒了!」
「你要是不相信,我現在就去跟他說我愛他,你看他樂意不樂意……」
「活膩了還是不想活了?」裴承宣修長的手指輕握著她的下巴,臉色雖然還是沒什麼變化,但眼神中明顯有危險的東西在跳動。
「活膩了和不想活了不是一個意思嗎?」莫離染笑得花枝亂顫,這傢伙,八成是喝醋喝醉了,都開始胡說了。
「裴承宣,你是不是喝醋喝高了?」莫離染揶揄了一句,在他懷裡磨蹭著大笑。像他這種學歷的高材生,不至於連這麼明顯的語病都看不出來啊!
「喝酒都喝不高的人,喝醋還會喝高?」裴承宣輕吻著她的髮絲,「活膩了和不想活了當然是兩個意思,笨蛋!」
「嗯??」
「你要是說你活膩了,我會製造點讓你愛上生活的浪漫。你要是說不想活了,」他忽的將她打橫抱起,橫亙在護欄上,「我現在就鬆手成全你——」
「啊——」
莫離染嚇得尖叫,低頭看了眼樓下和這裡的距離,簡直比跌下地獄還恐怖!他要是現在一個不留神,手一鬆,她就徹底的悲劇了!
「乖乖認錯,」裴承宣一臉邪魅的笑意,「乖乖的告訴我,你還要不要跟周子城說你愛他?你還要不要整天跟我沒事兒找事兒?」
她嚇得連忙拽緊了他的衣領,驚怕的看著他,「裴承宣我錯了!我跟你開玩笑的,我不會愛上別人的!求你別這樣,我恐高……」
「現在還有不想活的念頭嗎?」
「沒!!我想活!」
「所以你剛剛那些話是因為活膩了?」他將她放下來,笑得邪惡,「所以臨時給你製造了個驚喜的浪漫,嘖嘖,感覺如何?」
去你大爺的!你這是給我驚喜嗎?你這是要我命!
「誰想理你!」莫離染氣呼呼的往前走,「人家的浪漫是甜蜜得讓人沉醉,你給的這個浪漫,簡直是嚇死人不償命!」
身子忽的一輕,莫離染後怕的抓緊了他的衣裳。裴承宣將她抱在懷裡,一步步朝樓下走,「抱著你下七樓,抱你回宿舍,這樣呢?」
「……」莫離染心底驀地甜蜜無比,但是臉上卻依然是一派糾結。她摟緊他的脖子依偎在他懷中,不滿的說:「有你這樣的麼,打了人家一耳光再給顆糖吃,什麼人啊!」
「你省省吧,我已經夠好了!哪像你,每次不可理喻的欺負我之後連顆糖都捨不得給我,反而幸災樂禍等著我捂臉痛哭——」
「唷,這你也看出來了?」
「小樣兒,你這點花花腸子爺還摸不透?」
夜空上的烏雲被風吹開,月光溫柔的傾灑下來。莫離染抬頭看著裴承宣的輪廓,月色下越發迷人了。
「雲卿,別去食堂了,趕緊上來吃飯,你大哥親手做的哦!」莫離染蜷縮在沙發上,捧著手機給容雲卿打電話。
容雲卿本來是不想上樓的,小侄子的事讓他至今心裡都還有點小愧疚。一聽到莫離染說有裴承宣親手做的飯菜,什麼小愧疚都見鬼去吧,吃飯才是最重要的!
「那個……莫……」容雲卿撓撓頭,憋得漲紅了臉,許久才說:「大嫂,以前的事……對不起!」說完他就麻利兒的按下掛機鍵,站在宿舍樓下大口喘氣。
叫一聲大嫂,還真是不容易!
裴承宣將飯菜端出來,看見莫離染呆呆的握著手機的樣子,不禁皺眉。伸手摸了摸她的額頭,貌似不燙,這是怎麼了?
「呀,你手拿開!」莫離染的腦袋往後仰,避開他冰冷的手指,「冰死人了……」
裴承宣挑眉,現在已經十月了,這樣的晚上能不冷麼?他一個人在廚房洗了這麼多菜,手冰涼是正常的——
「一個人發什麼呆?」他拿回自己的手,坐在她旁邊問道。飯菜已經準備好了,就等著容雲卿和蔣瑩雪這兩個客人上樓來了。
「剛剛雲卿叫我大嫂了——」莫離染幸福的望著手機,耳邊依然是容雲卿叫她大嫂的餘音。
「真的?」裴承宣也有些驚喜,那傢伙不是一直不肯原諒她的麼?
「你要相信我的人格魅力!」莫離染得瑟的笑了一個,然後憧憬的望著天花板,「越來越能感受到家的溫暖了。有老公,有爸媽,有弟弟,以後再有幾個寶寶就完美了——」
她的憧憬,同樣也是他心目中的幸福。
「裴承宣,謝謝你給了我這麼美滿的生活!」
「傻話。」
要說感謝,也是他該感謝她為他放棄了容玉珩那麼好的男人,為他放棄了整個世界,從此只在他身邊流連。她給他的幸福,是無可替代的,也是一輩子永恆的。
莫離染將他的手捧在自己手心裡,溫暖著他。他將自己的手抽出來,溫柔的微笑,「沒事兒,一會兒就暖和了,可別冰壞了你。」
「都出院幾天了,你不讓我去訓練,不讓我喝涼水,不讓我洗衣做飯,什麼事兒你都包攬了,」莫離染鼻子酸酸的,靠著他的肩膀,「你都快把我寵壞了……」
「你才知道我的目的嗎?」裴承宣溫柔輕笑,「只有把你寵壞了,別人才不會打你的主意,你也才不會離開我呢。你想啊,除了我,誰會要一個嬌氣的小女人?」
「我是跟你說真的,」莫離染捧著裴承宣的臉,淚光盈盈,「你對我這麼好,以後你執行任務了,出差了,我什麼都不會做怎麼辦?」
「早就想好了,以後我上哪兒都帶著你,你以為你逃得了嗎?」他冰涼的手指點了一下她的鼻樑,然後將她抱在懷裡,「要不然就等你生了寶寶以後不寵你了,獨寵寶寶,你一邊兒待著涼快去,嗯?」
「原來你只是想讓我養好身子給你生寶寶啊,生完寶寶就不要我了,裴承宣,你壞死了!」她在他懷中咯咯直笑,心裡跟吃了蜜一樣甜。
「我什麼時候說過自己是好人了?」
「我不要生一個跟你一樣壞透了的小傢伙,我不生了不生了……」
「你敢——」
「就不生了!」
「還由得你說不?」
他微涼的手指伸向她的胳肢窩,壞壞的撓她癢癢。怕癢的她在他懷中奮力的掙扎著,被撓得笑岔了氣,小臉漲得通紅。
「別、別鬧了……好癢……」莫離染一邊閃躲一邊止不住的笑,一不留神身子就往後仰。裴承宣緊張的攬住她的腰,這要是一仰身子摔倒在地,有個磕著碰著的,他還不得心疼死。
「別碰我,癢死了!」莫離染伸手抓他的胳膊,身子繼續往後仰,眼看著後腦勺就要碰到玻璃桌了,他索性抱著她的身子將她轉了幾十度,直接按倒在沙發上——
ps:過年了人有惰性了,親們每天晚上來吧,來早了估計偶還沒有更新……偶每天七千補償下,乃們也讓我懶惰下,更新晚點好不?麼麼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