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卷一 人不風流枉少年 140 邪惡的骨穿 文 / 清雲漪

    「我知道,我都明白。舒骺豞曶」裴承宣在眾目睽睽之下,將莫離染攬入自己懷中。

    房間外面的人面面相覷,驚訝的看著他們一向對女人很冷漠的老大,紛紛在猜測這個莫離染和老大是什麼關係。

    有人突然想起來,莫離染來部隊的那天,正好是老大回部隊的時候。仔細回想起莫離染來部隊之後的這段日子,老大跟變了個人一樣,不僅整天笑容滿面,而且有事兒沒事兒就找莫離染去談話……

    這麼看來,這兩個人絕對是有什麼不可告人的關係的——

    一邊,裴承宣安撫著惴惴不安的莫離染;另一邊,陳上將安撫著自己委屈得不得了的寶貝女兒。莫離染還好,安安靜靜的被裴承宣抱著,而陳媛珂就不一樣了,仗著自己老爸在這兒,哭哭啼啼吵鬧個沒完濡。

    估計是昨晚鬧得太厲害,嗓子都有些沙啞了。

    「爸,要是你都不幫我教訓她,以後我沒臉見人了……被人家推下海不說,大早上的還被人家抓著頭髮教訓……好丟人,爸我好委屈……」

    「陳小姐,請你尊重事實好嗎?」莫離染從裴承宣懷中抬起頭來,往前站了一步,冷漠的看著哭得梨花帶雨的女人,「當時明明是你自己跳下海去的,你的目的無非想誣陷我罷了,你想將我從裴承宣身邊趕走——丐」

    陳上將飽經滄桑的臉上佈滿了皺紋,因為憤怒的原因,皺紋更加明顯。但是他的眼神,依然是幾十年不曾變過的犀利,行事甚至比當初更加雷厲風行。

    只不過剛剛看見裴承宣安撫著莫離染,他心底有些懷疑這兩個人的關係不一般,所以一時之間沒有開口。

    陳上將雖然看見了裴承宣和莫離染曖昧的舉動,但是一直只顧著哭訴的陳媛珂卻沒有看見。她依然沉醉在自己的夢裡,以為只要趕走了這女人,裴承宣就是她的囊中之物了——

    於是,陳媛珂委屈的看向裴承宣,搖搖頭扭捏作態的哭道,「承宣哥,你相信我,雖然我一直很喜歡你,可是我不會因為這個原因就拿自己的命開玩笑,甚至是陷害別人……我怎麼可能會陷害這個女人呢!」

    在大家的沉默中,她抹了一把淚,委屈的繼續跟大家解釋,「我又不是哪裡比不上她,我犯得著用這種卑劣的手段陷害她嗎?她又不漂亮,脾氣還不好,打死我我也不會相信承宣哥會喜歡上這樣的女人啊!她根本就無法對我構成威脅,一個搶不走承宣哥的女人,值得我拿命去陷害嗎?」

    事實上,除了身為當事人的裴承宣和那十四個知道莫離染是裴夫人的人以外,其他人都覺得春天小姐陳媛珂說得很有道理。

    第一,陳媛珂喜歡裴承宣這麼久了,還從來沒發生過這種事。這兩年裴承宣每一次執行任務的時候身邊都少不了一大堆追求者,但是陳媛珂從來沒有陷害過誰。所以這些人打從心底裡是不相信陳媛珂會陷害莫離染的——

    第二,陳媛珂說的是事實嘛,莫離染的確沒有陳媛珂漂亮啊,一個是整天衣著靚麗、溫軟膩人的花蝴蝶,一個是跟大家一樣成天穿著綠軍裝、灰頭土臉的灰姑娘,怎麼著也不存在陳媛珂陷害這灰姑娘的事啊!

    於是經過陳媛珂的一番哭訴之後,大家在心裡已經認定了一個事實真相——

    絕對是莫離染愛上了裴承宣,所以對這個比自己漂亮,比自己有家世背景的陳小姐心生嫉妒,藉著找錢包的時候看準了四下無人就對陳小姐下了黑手……

    「小莫同志,你就承認了吧,別讓咱們家老大難做人。」一個沒眼力見兒的大兵往裡湊了湊,好死不死的說了句。

    一直和陳上將沉默著的裴承宣略抬頭,帶著警告性的眼神瞥過那想死的大兵。陳上將沒有先開口說什麼,他也不方便開口幫莫離染。畢竟這丫頭直到現在都不肯承認她是他妻子,他沒立場幫她說話——

    無妨,他有耐心等,他有自信,不出十分鐘,莫離染就會氣得承認她和他是夫妻關係。他耐著性子陪她耗著,他非要等她親口說出這個事實不可——

    好端端的隱婚了這麼多天,要是他現在沉不住氣開口說了她是他妻子,這會兒她不會說什麼,以後絕對會拿這事兒跟他算賬,鬧個沒完沒了的——

    「莫離染,你推我下海也是沒有用的,你壓根就配不上承宣哥!即使我死了,也還有更多的名門淑媛接近承宣哥,像你這種即使去整容也給不了你自信的女人,這輩子都沒有嫁給承宣哥的機會!」

    陳媛珂繼續發揚她至賤無敵的功力,一口一個承宣哥,一口一句損人的話,逼得莫離染快要抓狂了!她有種將這女人打包空運到撒哈拉大沙漠的衝動!

    活了二十年還真沒見過這麼不要臉的女人,哪怕是向大家解釋也依然不忘了順帶著侮辱她幾句!

    什麼叫「她又不漂亮」,什麼叫「無法構成威脅」,什麼叫「即使去整容也給不了你自信」?她的魅力就只有那麼點麼?莫離染剛剛的惴惴不安瞬間就被這滿滿的躁怒取代,瞪著陳媛珂怒道:「你敢不敢發毒誓,說不是你自己跳海的?」

    陳媛珂梨花帶雨的臉龐上寫滿了委屈,哽咽著說:「我有什麼不敢的,我這就發……」

    「用你爸媽來發毒誓,你敢嗎?」莫離染冷哼一聲,「你敢不敢說,如果昨晚是你自己跳下礁石的,你爸媽將承受一切惡果?」

    哼,死女人,你都敢拿自己的命來誣陷我,隨便發個毒誓也一定難不倒你。不過看你這麼依賴你爸,你內心一定是害怕失去他的吧?我就不信你敢用父母來發毒誓!!

    果然,陳媛珂語噎,一時不知道怎麼回答。雖然大家不知道這件事的真相,但是她自己還能不清楚麼,她怎麼敢拿自己父母的命來發毒誓!

    「夠了!」一直沒說話的陳上將劍眉一凜,沉沉出聲呵斥住莫離染。僅僅是兩個字,都給人一種巨大的威懾力,而那雙犀利的眼睛更是叫人不敢與他對視。

    「阿珂從小就孝順父母,你讓她發這種毒誓她肯定不會發!」陳上將盯著莫離染,斥道:「作為一個軍人,怎麼能讓人發這種毒誓?簡直是胡鬧!!」

    陳上將認為這是胡鬧嗎?」裴承宣抬頭按住莫離染的肩,制止她開口,自己則上前一步將她護在身後,對陳上將溫和的笑,「軍人是不相信這些所謂的毒誓與報應天譴的,小莫隨口說說,有什麼不對?何況,如果陳小姐真的沒做過害別人的事,為什麼不敢?」

    裴承宣的態度很淡然,嗓音很溫柔,與陳上將的嚴厲呵斥完全是一個寒冷如南極,一個溫暖如赤道。歷來在軍中淡漠倨傲的他,第一次這麼溫和的行事,實在是讓門外的人甚至是陳上將都感到不可思議!

    曾經那個倨傲的男人,剛毅的男人,怎麼如今轉變成這淡然溫柔的男人了?

    只有身為他妻子的莫離染看得清楚透徹,因為陳上將語氣太過霸道專橫,所以裴承宣便退而其次,以柔克剛。兩個霸道專橫的人若是碰在一起,必定會三兩句話就爭吵起來,勢成水火。顯然,裴承宣不想走到那一步——

    還有一個更重要的原因是,現在這種情況下,如果他跟陳上將硬碰硬,到時候發生了什麼擦槍走火的事情以後,軍事總理那兒,他們兩個人都討不了什麼好。

    但若是此刻他禮貌謙遜,即使一會兒有了什麼必不可免的事發生了,在軍事總理那兒他也能扳回局面。

    「裴承宣,我一直敬佩你是個難得的將領,高瞻遠矚,賞罰分明,行事穩重!從你成為特種兵的那一天起,你的每一個決策都受到了國民的褒獎,作為一個二十五歲的年輕人是很不容易的!」

    陳上將斂眉看著護著莫離染的裴承宣,又說,「可是現在為了這個不懂事的新兵,你竟然不辨黑白,執意袒護她,這實在是有損你這麼幾年累積起來的名聲!!」

    陳媛珂站在父親身邊,父親說的什麼話她都沒聽清,她眼睛裡只有裴承宣護著莫離染的那一幕,耳朵裡只有他幫著莫離染指責她的那些話……

    陳媛珂捏緊手指,難以置信的看著溫柔的裴承宣,咬緊嘴唇。難道裴承宣對這女人不只是玩玩兒而已,是真的喜歡上她了嗎?

    「名聲這種東西,從來不用刻意的累積,」裴承宣溫和輕笑,「何況別人的言論對我而言也不重要。做自己想做的事,別人怎麼說,與我何干?」

    「那你今天就是執意要偏袒這女人了是嗎!」陳上將好不容易平息下來的怒火騰地一聲又竄起來,盯著莫離染的那雙眼睛,恨意灼灼。

    「不是我偏袒,而是陳上將你有什麼證據證明是小莫犯了錯?」裴承宣回頭望了一眼乖乖待在自己身後的女人,溫柔一笑,然後重新看向陳上將,「陳小姐的話只是一面之詞,做不得數。」

    「我有證人!」陳媛珂不甘心的抬頭看著裴承宣,「我的證人也看見了莫離染將我推下礁石的!不信現在就可以叫他進來問問——」

    「是嗎,當時天那麼黑,你們又在礁石上,距離他那麼遠,我很懷疑他的視力真有那麼好?」裴承宣不緊不慢的看向陳媛珂,「他說的話能不能信,咱們先得去軍醫院檢查檢查他的視力——」

    「你什麼意思!」陳媛珂被裴承宣的話氣得跺腳,她都還沒有將人帶進來呢,裴承宣居然連人都不屑看一眼,直接連證人都一塊兒拉下水了!

    「我的意思陳小姐不明白嗎?小莫,解釋給她聽。」裴承宣笑意暖暖,似乎存了心偏袒莫離染,故意讓她幫自己翻譯。

    莫離染對他這種不動聲色的寵溺感到滿心的幸福,於是瞥向陳媛珂,說:「裴承宣的意思是,你那個所謂的證人畢竟是你自己帶來的人,保不準會因為你的威逼利誘而撒個謊什麼的。再則,也沒準他是個近視,沒準他就有夜盲症,當時根本沒看見礁石上的一切,說我推你下海估計只是信口開河罷了——」

    「你們強詞奪理!你們欺人太甚!」陳媛珂氣得吐血,居然連這種理由都找出來了,這還有一點軍人的樣子嗎?哼,一個兩個都是痞子!!

    陳媛珂看著莫離染的臉就來氣,又借題發揮,怒吼道:「莫離染,承宣哥的名字是你能直接稱呼的嗎?你這個不懂規矩的女人!你根本不配做軍人!」

    又是承宣哥,該死的女人,你以為你誰啊!

    莫離染壓著怒火,揚了揚眉說道,「你都可以叫他承宣哥,我為什麼就不可以叫他裴承宣?我叫他老公都可以,你管得著嗎?」

    話音剛落,莫離染就後悔不迭的咬了咬牙!

    自己竟然一時口快,說了這麼句話!!都是叫這該死的女人氣的,衝動是魔鬼,衝動害死人啊!

    倒是裴承宣,滿意的勾起唇角。他就知道,不出十分鐘她就會承認跟他的夫妻關係,果然,這還不到三分鐘呢!

    老公兩個字讓大家面面相覷,都在心底暗暗地說,這丫頭真是太不要臉了,居然當著老大的面這麼調戲老大……

    「莫離染你下賤!」陳媛珂氣得發瘋,她都從來沒有說過裴承宣是她老公,莫離染憑什麼這麼說——

    「我哪兒下賤了?」莫離染依然死鴨子嘴硬,還是不承認自己和裴承宣的關係,辯解道:「如果我這麼叫一聲就下賤了,那你當初口口聲聲說你自己懷了裴承宣的孩子是不是更下賤?嘖嘖,人家壓根就沒碰過你,你哪來的孩子?你是真的懷孕了麼?估計懷了也不是裴承宣的吧?」

    「住嘴!」陳上將護女心切,哪裡容得莫離染當著這麼多人的面罵他的寶貝女兒!

    裴承宣氣結,都已經到這個時候了,這死女人居然還不承認她是他妻子!!不過心裡也慶幸,還好自己沒有一時衝動將夫妻關係公諸於眾,不然看這丫頭嘴硬的形勢,到時候她沒準能吵著要跟他離婚——

    陳媛珂惱羞成怒,憤怒的看著莫離染!你這個死女人,我不會讓你好過的!!

    「爸,我從昨晚就覺得渾身很不舒服,到現在頭還有些暈,是不是跳海之後落下什麼後遺症了啊?」陳媛珂抬頭看著陳上將,捂著額頭痛苦地說:「爸,你不會讓我白白被人家欺負,不會讓我白受這麼罪的對不對?」

    您老人家哪兒是頭有些暈啊,您是頭腦發熱吧?莫離染白了一眼到現在還在裝的陳媛珂,哼,證人已經不靠譜了,又沒有別的證據,她還能鬧出個什麼動靜來?

    陳上將皺著眉頭看著寶貝女兒,從裴承宣說了要帶證人去醫院檢查視力之後,他就沒轍了。正因為他是軍事界的老人兒了,位高權重,所以才不能貿然行動——

    沒有證據,沒有證人,他如何能將這個欺負自己女兒的人帶走,嚴加懲罰?到時候落人口實,毀了他在國民心目中的地位可就得不償失了——

    「既然陳小姐感覺身體不舒服,還是先去醫院看看吧。」裴承宣笑著看向陳上將,「陳小姐是金枝玉葉,要是不及時醫治,到時候落下個什麼毛病的就麻煩了。反正小莫人在這兒也跑不了,等陳小姐身體無恙了,那個證人的視力檢查也通過了,咱們再來說這事兒——陳上將,您意下如何?」

    話都已經說到這份兒上了,陳上將還能說什麼呢?

    「丁雲輝,你負責送陳小姐去醫院,先做個全身檢查,什麼拍x光這些都是次要的,最重要的是一定要先給陳小姐做骨穿,」裴承宣嘴角勾著一抹不易察覺的邪惡微笑,「手腳各個關節都要做,這樣才能保證陳小姐不會落下風濕的後遺症——」

    骨穿是骨髓穿刺術的簡稱,人體全身骨骼絕大多數是「空心」的,其中充滿了骨髓,「骨穿」就是用穿刺針穿入骨髓腔,抽取少量骨髓以便做化驗用。

    要用那麼可怕的穿刺針穿入自己的骨髓腔,陳媛珂光是想想就已經嚇得手腳發麻了!她只是裝病,沒必要真的去醫院受罪吧?

    「爸,我不會落下風濕的毛病的,可不可以不用做骨穿了……」

    ps:親們說,要不要讓首長送陳媛珂去做骨穿之類的,在醫院好好折磨折磨她?求冒泡啊求冒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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