睜眼的一瞬,她的目光捕捉到他溫柔似水的眼神,他正低頭揉著她的腳踝,嫻熟的捏拿著,力道正合適,讓她腳上的酸痛瞬間得到了舒緩——
側眸看一眼這完全石化的女人,他但笑不語。舒骺豞曶她盯了他半天,直到心底裡已經被溫情填滿,才低聲說了句,「重一點。」
「好,」他溫柔回答,「怕弄疼了你,如果重了不舒服就說,別忍著。」
她凝著他認真為她捏拿的模樣,眼角有些許的濡濕。側眸看著電視機,她仰起頭,將眼眶裡的酸澀感努力憋回去,也將淚光憋回心底。
這兩年跟著那些人長年累月在荒蕪的地方奔波,一天下來經常性的腰酸背痛腿也疼。可是,那時候沒有一個人關心她痛或不痛。而現在只是有點輕微的酸痛,他竟然會這麼溫柔的為她捏拿…灩…
咬唇讓指甲嵌進掌心裡,她深深吸了一口氣,閉上眼睛享受這少有的寧靜和幸福——
裴承宣偶爾抬頭寵溺的看著她愜意的容顏,心裡比自己被人伺候還舒服。有一個人疼著,寵著,有時候也是件快樂而幸福的事。
他*
八點半的時候——
聽完裴承宣的那個俯臥撐規則,莫離染再一次彪悍的爆發了!
她氣鼓鼓的站在房間裡,看著那個穿著睡袍躺在床上的男人,肺都要氣炸了!自己怎麼會以為這混蛋是好人來著!他就是一從裡到外都壞透了的貨,怎麼可能是好人!
「只是讓你做俯臥撐,很為難你?」裴承宣將手上的報紙緩緩疊起來,眉眼輕橫,將她不甘心的模樣盡收眼底。
「你妹!」莫離染惱羞成怒的鄙視他,「有到床上做俯臥撐的?臥槽,你別這麼下流行不行!」
「你又想歪了不是,」他輕笑,饒自好心情的解釋道,「床上和地上有什麼區別?都是俯臥撐,只是換了個地方而已。保持著一顆純潔的心,你就不會介意了——」
「去你妹的純潔!」莫離染紅了臉,低低啐罵:你個臭流氓,你也敢跟我說純潔!我去你大爺的純潔,你特麼純潔還要我去床上做俯臥撐?
「再說了我也是為你好。腳不是痛麼,床上做,會舒服點。」他繼續為自己的猥瑣+邪惡找冠冕堂皇的理由,完全不覺得自己這行徑是多麼的卑鄙下流。
莫離染忍住想噴火的衝動,深深吸了一口氣,說,「我謝您好意了,俯臥撐我可以做,我也可以在床上做,但是請您不要躺在上面ok?」
裴承宣將報紙放在床頭櫃上,倚著床頭看著她,「我不在這兒,怎麼監督你?你什麼人我還不瞭解?沒人看著就偷懶,信不過——」
「你要躺在床上也可以,」莫離染狠狠咬牙,實在忍不住了,大聲衝他說:「但是請你不要那麼無恥,躺在我下面好不好!!!」
什麼俯臥撐,你妹的就是想吃我豆腐!做個俯臥撐要去床上也就算了,尼瑪還要你躺在我身下,我趴在你身上做俯臥撐,你當這是做你大爺的愛啊,臥槽!
「不管怎麼樣,我今天打死都不會同意的!」莫離染想像著自己如果趴在他身上做俯臥撐,一會兒某人硬|了,將她反撲,那不是虧死了?
不幹,死都不答應!
「嘖嘖,你以為還有你選擇的權力?」裴承宣長腿一彎,瀟灑的下了床,然後不由分說的將她打橫抱起扔在床上。
然後,她硬生生的被他擺了一個做俯臥撐的姿勢,而他竟然真的優哉游哉的躺在她下面,一邊睨著她,一邊好心情的播放音樂——
莫離染無語望蒼天,雙手死死抓著他身邊的床單,恨恨的盯著身下這男人。這腦袋裡到底是裝的什麼,臥槽,怎麼能這麼的沒有節操沒有下限!
「第一,往下不能貼到我身上;第二,上撐的時候腿不能壓到我的腿。」裴承宣修長的手指將她散落的髮絲攏到耳後,笑得邪魅,「第三,如果實在撐不住了,就乖乖到我懷裡來——」
「種馬,總有一天我要將你扔去牛郎店,讓人輪了你!」莫離染恨一眼猥瑣的他,咬牙切齒的開始往下撐,吃力的做俯臥撐。
什麼國民英雄,就只會這些猥瑣、色|情的把戲!什麼冷漠倨傲的好男人,白白浪費了上天賜的一副好皮囊!
「我更希望,你能不分晝夜的輪了我。」裴承宣賤賤的笑,將她漲紅的臉頰看在眼裡,心裡格外的舒暢。
「老娘沒那麼差的品味,你這樣的貨色,值得老娘輪?」莫離染越發的惱羞成怒,一邊繼續做俯臥撐一邊瞪著他,恨不得一口咬斷他的脖子!
你儘管嘴硬,一會兒你就撐不住了。裴承宣聳肩,不再跟她鬥嘴,閉目養神。他等著她撐不下去了倒在他身上的那一刻,這樣他就有理由懲罰她一晚上睡在自己身邊,乖乖依偎在自己懷裡——
兩分鐘過去,莫離染額角已經開始沁出細密的汗珠。她咬牙撐著,無視了這個男人——
五分鐘過去,莫離染手腳都已經快要麻木了。她喘著大氣停下,撐著身子睨著身下的人。半個小時啊,這才五分鐘就累得不行了,怎麼熬得下去!
不過這男人安靜的時候,真心不賴哎!她見他閉眼睡了,於是放心大膽的端詳著他。濃濃的眉毛如同遠處的山麓一般,英氣逼人。一雙鳳眸瞇起來的時候,眼線微微上挑,有種說不出的魅惑和迷人。高挺的鼻樑,性感而薄的紅唇,以及略帶蜜色的肌膚,很有男人味的一個美男子——
他的皮膚不同於容玉珩那般的白皙,他這是在軍中日曬雨淋而生成的蜜色,一看就給人十分有安全感的樣子。
然後是睡袍下那健碩的胸肌,緊實的下腹……
也不知道他胸口的傷怎麼樣了,實話說,還真是覺得挺對不起他的——
「裴承宣——喂,你睡著了啊?」莫離染輕輕喊了兩聲,見他沒反應,於是悄悄的抬起一隻手,小心翼翼的撩開他的睡袍。傷口被一層紗布掩蓋,她看不見傷口有沒有結痂。
正準備縮回手的時候,那邪魅的男人睜開了眼睛。他眼疾手快的捉住她正要抽回去的手,邪惡的看著她,「真想輪了我?」如同入室盜竊的小賊被家主抓了個現場,莫離染慌亂+羞怯的連連搖頭,拚命解釋:「我只是想看看你的傷口怎麼樣了,你別想歪了!」昨晚那種主動勾引你的事絕對不會再次發生,人家無心的!
「心疼我?」他的指尖勾畫著她的唇線,眉眼裡都是溫柔。從她撩開他衣裳的那一刻,他就已經感覺到很幸福了——
這麼曖昧是做什麼!莫離染掙脫他的手,將羞怯的心態拋開,冷哼一聲,「巴不得你早點死,鬼才心疼你!」
可是,掙開他的時候動作幅度太大,這該死的浴巾竟然……竟然……
「啊——混蛋你故意的!」莫離染看著浴巾從自己身上滑落,慌亂的拉過床上的被子遮住自己赤|裸的**……去你大爺的裴承宣!!都是你給我裹的浴巾!!都是你幹的好事!!
「你滾啊!」她蜷縮在床角,一張臉通紅,緊緊攥著被子遮住自己的身體,惱羞成怒的沖那男人咆哮——
美。
即使她抓被子的速度再快,還是沒能逃過裴承宣那雙鷹隼般銳利的眸。他將她誘人的**一覽無餘,霎那間,心底竟然生出了些許蠢蠢欲動的情|欲……
他頎長的腿緩緩彎曲,倚著床頭,對她窘迫的模樣深感無奈,「哎,有我什麼事?你自己弄掉了,怎麼能趕我出去呢?」
莫離染望了一眼他,對哦,這裡是他的房間,臥槽,「死變態,你會長針眼的!」她說完就抱著被子準備下床滾回自己房間,遠離這個與自己磁場不合的惡魔。
每次跟他一起都沒好事,這一次更是丟死人了!
他瞅準她要逃,早已收起的長腿伸過去一絆就成功將她絆倒在床上,整個人呈趴在床上的姿勢,光潔細膩的裸|背在燈光下散發著妖嬈的氣息。
「流氓!」
「乖,別動——」
她剛剛罵了一句,他已經挪過來,將她的身子壓在身下,溫柔的微笑。於是他的胸口貼著她赤|裸的背脊,那種羞人的溫度讓她雙肩一顫,想死的心都有了——
「裴承宣你混蛋,你趁人之危!」莫離染被他壓得死死地,只能狠狠咬著被角,不安分的亂動——
「床上還有幾個男人是正人君子?」他輕笑,對她的指控毫不介意,修長的手指伸到她胸前,開始溫柔的撫摸她的渾圓——
夏之星酒店不遠處,一輛黑色蘭博基尼靜靜停在路邊——
「確定她人就在酒店裡?」容玉珩搖下車窗,清冷的目光凝著五樓的某一個房間。他指間夾著的雪茄已經燃了一半,在夜色中忽明忽滅。
「老闆,手下的人查到夏之星5012號房是用莫小姐的身份證開的。」司機小心謹慎的回答,心裡明白,老闆此時怕是想殺人的心都有了。
從後視鏡中看去,容玉珩的臉色陰沉得如天上的黑雲,那雙向來溫柔的眸子竟然凝聚著一抹殺氣——
「老闆,要不要……」
「回莊園。」
容玉珩冷漠的吐了三個字,然後搖上車窗,靜坐在漆黑的車裡。司機好幾次試圖打開車裡的燈,但是都被他阻止了。一邊駕車一邊從後視鏡中看著老闆的臉色,司機感覺到額頭上的汗珠已經密密麻麻。
莫兒,你在騙我——
容玉珩眸光暗綠,搭在腿上的手指一根根握緊。
「停……停下!」莫離染抓住裴承宣的手,狠狠的抽了一口氣,仰起頭往後看著已經動了情|欲的男人。
「消失了一整天,現在你讓我停下我就該停下嗎?」裴承宣一面說一面準備將她的身子翻過來,手上更是加重了力道。
「流氓,我很認真的告訴你,我可以將功補過的!」莫離染死死拽著自己的被單,遮住身體。被他翻過來的時候,她的隱秘部位被被單遮擋得嚴嚴實實的——
裴承宣挑眉,支著胳膊肘好整以暇的看著她,「說。」
「我今天見到蔣瑩雪了……」莫離染心裡有些慌,語氣也不禁有些沒底,「雖然沒有正面接觸,不過我想到接近她的辦法了!」
「繼續。」裴承宣一面讓她繼續說,一面在她身上點火,柔長的手指輕撫著她的背脊,絲綢般的質感讓他心底激盪澎湃。
「我今晚在舞會上認識了一個叫做夏凝若的女人,她好像是蔣瑩雪的嫂子。然後她流產大出血了,應該住院了,我明天找個借口去醫院溜躂溜躂,跟她套關係,沒準就能接近蔣瑩雪了——」莫離染一邊說一邊推開他的鹹豬手,臉上潮紅一片。
只是心底有些奇怪,為什麼現在對於他的撫摸,竟然沒有那種害怕和恐懼,甚至都沒有在車上跟珩哥哥時那種排斥……
僅僅只是出於一個女人最基本的羞澀,她才推開了他,而不是反感……
「嗯,你所謂的將功補過,就是拿這幾句不靠譜的話敷衍我?」裴承宣勾起唇角,邪惡的在她胸前用力一握,看著她咬唇的模樣輕笑,「你覺得這點小事就可以補你的大過了?」
「不是小事,也沒有不靠譜!」莫離染往床頭退去,遠離這個惡魔,辯解道:「那個夏凝若是安槿笙的妻子,安槿笙跟蔣瑩雪不是很熟麼……」
安槿笙三個字,讓裴承宣驀地恢復一臉正色。現在這個男人的價值遠遠大於蔣欣岑。一方面,他是為黑道提供軍火的供貨商,另一方面,他知道黑道的幕後者是誰。只要掌握了他的罪證,得到他的供詞,查清黑道團伙就簡單多了。
裴承宣一本正經的看著莫離染,說:「安槿笙對他女人那麼重視,想必病房外一定有重重人手看護著,你怎麼接近?」
莫離染扶額,這的確是個大問題,像那種人家,一般都不是隨便能接近的。驀地想起一個人,她欣喜的看著裴承宣,「有了!我可以求珩哥哥陪我一起去,珩哥哥也算是叱吒商場的大人物,如果他親自拜訪,相信安槿笙一定會見他的……」
「你倒是時時刻刻不忘你的珩哥哥,嗯?」裴承宣剛剛的好臉色又頃刻間垮下來,化作一臉陰雲。
該死的女人,跟他膩歪了一下午還不夠,現在還想著他!
莫離染黑線,小聲的抱怨著說,「首長大人您倒是有那麼大的面子能讓安槿笙見您,可是就您這響徹北隅島的身份,要是我和您一塊兒去,安槿笙還會毫無戒備的讓我接近他妻子嗎?」
裴承宣冷眸一橫,帶著警告的眼神讓莫離染癟癟嘴不再吭聲。她又沒說錯,她一個大學生人微言輕的,安槿笙這種人肯定不會見她啦!而裴承宣是軍人,是安槿笙這種違法分子避而遠之的人,他怎麼會讓裴承宣身邊的人靠近他嬌弱的妻子?
「反正我已經說了,要不要我去醫院,你自己決定。」莫離染見他不說話,於是怯怯的摟緊被子,準備找個機會離開,「我困了,回房間睡覺……」
「等等,」裴承宣攔住她的去路,看似笑得和煦,實則邪惡畢露,「都已經有反應了,你說走就能走了?」
莫離染看著他身下,浴袍掩蓋中,某物若隱若現。她頓時大囧,咬著自己的牙齒,色狼,這麼快就硬|了!
「有辦法,」她也邪惡的抬頭看著他,衝他眨眨眼,然後抓緊被子一跳一跳的蹦到床對面的沙發旁,嫻熟的拿起電話,「喂,您好,5012號房需要特殊服務,趕緊讓幾個人上來我挑挑——」
口齒清楚的說完,麻利的掛斷電話,這動作真夠一氣呵成的。裴承宣臉色鐵青,看著那丫頭的背影,恨不得將她咬碎了吞進肚子裡!
然後,她用回眸一笑百媚生的風采,回頭對他甜甜的說,「一切搞定,首長大人您慢慢玩兒,我遁鳥!」
裴承宣盯了她兩眼,活動了下自己的腕骨,一步步朝她走近,邪佞的微笑:「既然是你叫的服務,你也應該你自己搞定。來多少你儘管要多少,錢嘛,自己付——」
「……」莫離染扶額,明知道她現在沒有一毛錢啊!
「別忘了,這房間是用你的身份證開的。如果有個什麼嫖chang拒不付款的罪名什麼的扣下來,我想你也沒問題——」他瞅了一眼呆若木雞的她,得意的揚眉,繼續落井下石,「對了,不知道一個十八歲的女客人嫖了好幾個chang,這同性|戀的特大消息放出去會不會讓人大跌眼鏡。到時候,你的老父親怕是也一夜成名了,而你的珩哥哥更不知道會怎麼看你……」
「你!」
「哦,對了,還有軍訓期間故意請假跟我這個堂堂的教官開|房,我相信國民都會很驚喜。哎,尤其本教官偏偏是北隅島的名人,傳出去一定更讓人興奮激動。」
好像……的確後果很嚴重!
莫離染後悔莫及的看著他,同時恨透了自己做事不用腦子的性子。她心下一亂,趕緊扭頭準備打電話讓人不要送特殊服務了!
「哎,來不及了,這會兒怕是已經上電梯了。」裴承宣慢悠悠的走過去將手機拿起來,將攝像模式開啟,邪佞微笑,「一會兒好好享受,我就紆尊降貴免費為您老人家拍個照攝個影——」
「裴承宣!」莫離染被他這壞心思氣得氣不打一處來!
他悠然一笑,性感的薄唇微啟,「你不用謝我,乖,我願意為你服務。」
莫離染欲哭無淚,死鴨子嘴硬的說:「你也別損我!到時候我一口咬定是你逼我來開|房的,也是你叫的服務,看他們會不會往你頭上扣屎盆子!」
名人是非多,這樣的大人物來開|房,就算不是他逼她來的,國民也一定會刻意的誤解他,相信他是個色狼!
「我人品如何,國民比你清楚多了。」死女人,他們那些與我素不相識的人都知道我是個好男人,你都已經是我的人了還成天跟我鬧騰!裴承宣睨了一眼她,十分有自信的坐在床沿上,一面說一面擺弄著自己的手機。
莫離染正在苦惱的時候,門鈴聲響了——
裴承宣聽到聲音,擺出一臉看好戲的姿態瞅著莫離染,「還不去開門。」哼,玩火兒**,休想讓我幫你抵擋這群如狼似虎的女人。
「有什麼大不了的,老娘不要服務讓她們滾總行了吧!」莫離染冷哼一聲,雄赳赳氣昂昂的拉開門朝客廳走。
裴承宣看著她的背影輕笑,哼,那些女人豈是你讓她們滾就能乖乖滾的?既然來了,不拿點小費,她們捨得走嗎?
可是,當那個裹著被子怯怯的打開門的傻女人看見門外站著的那一排「特殊服務」時,眼睛都直了,當場石化!
尼瑪,怎麼清一色的都是帥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