面對龍威和商玉清兩人的推測,秦少陽可以說毫不猶豫地相信龍威,畢竟龍威是特種兵出身,最是擅長偵察和反偵察,他不以任何感情因素作推測的依據,而商玉清不一樣,她所做出的推測完全是以利益為基點,雖然真正綁架夏嵐的是玄雀會,但想到玄雀會和黃武會很可能同流合污,所以說是黃武會綁架夏嵐也不足為過.
秦少陽做出贊同夏嵐說話的姿態,問道:「那夏小姐,既然你們推測出綁架夏嵐的人是黃武會,那你們打算如何處理這件事?」
還沒等商玉清開口回答,站在旁邊的商奚龍卻是站了起來,面容冷酷無情,他的雙手插在褲兜裡,道:「雖然我們推斷是黃武會所為,但眼下是關鍵時期,可是我們沒有十足的證據,就算是通造給神農幫總部,他們也不會受理的,所以在沒有十足的證據之前,我們決定按兵不動,靜觀其變!」
「靜觀其變……」秦少陽重複著這句成語,冷哼一聲,道:「那你們有沒想過,夏嵐她一個女子落到他們的手中,每過一秒她都有生命危險,你們竟然說按兵不動靜觀其變,真是好笑。」
「勤揚,我警告你,你說話要注意分寸!」商奚龍被秦少陽的嘲諷語氣激得臉色一變,伸手指著秦少陽,喝道:「在銀鷹會,我始終是一號位位,而你是三號位,夏嵐被襲我們也很難過,但更重要的是,我們肩上還擔負著銀鷹會的重責!」
秦少陽冷笑一聲,伸抬手在自己的肩膀不屑地掃了下,道:「是你肩上的重負,不是我的,我只不過是你們銀鷹會隨時都可以丟棄的棋子,別給我攬那麼重的擔子,我勤揚可是肩負不起的。」說罷,秦少陽將目光投向站在旁邊不知所措的兩位玄冥會代表,道:「兩位兄弟,夏嵐的事情包在我勤揚的身上,你們先回自己的客房休息吧。」
兩位玄冥會代表見秦少陽這麼一說,心裡頓時坦然,先前他們也懇請過商奚龍,不過卻是碰了一鼻子灰。其實想想也是如此,銀鷹會好不容易才來這個地步,這一屆是他們距離冠軍最有希望的一屆,他們又怎麼會因為夏嵐而放棄這難得的機遇呢。
秦少陽帶領兩個玄冥會代表走出客房,可剛剛打開房門,卻見一張信封飄飄然地從門頂上方落下,不偏不移,剛好落到秦少陽的懷裡。
「兩位兄弟,你們先回去吧,剩下的事情交給我來處理。」秦少陽將信封握在手裡,他朝著兩個玄冥會代表笑道。
兩個玄冥會代表自知無論在哪一方面都無法幫到秦少陽,他們於是朝著秦少陽抱拳說道:「勤少,雖然我們兩人的力量低微,但是如果有用得著我們的地方請您務必開口,我們兩兄弟必定竭盡全力的!」說罷,兩個玄冥會代表便走進電梯返回他們自己的客房。
待玄冥會的兩個代表離開之後,商玉清走到秦少陽的身旁,纖手一伸,道:「拿出來吧!」
「什麼拿出來啊?」秦少陽裝作不解地問道。
商玉清一雙鳳目瞪了秦少陽一眼,道:「剛才落下的信封啊,你以為我們是瞎子嗎?!」
「你們不是不再管這件事嗎?」秦少陽將握著信封的手抬了起來,說道。
商玉清一把將信封搶了過來,冷聲道:「我們是不打算理會夏嵐的事情,但這件事多多少少跟我們銀鷹會有關係!」
眼前這封是一封空白信封,沒有任何的圖案,純粹是白紙所折疊起來的,所以從信封上面是看不到任何線索的。商玉清伸出纖纖手指將信封給撕開,從裡面摸出一張白紙,卻見上面用打印字打印出一行字:想要夏嵐安全,棄權!
看到這一行字,秦少陽眉頭一挑,事情如果朝著他所預料的方向發展,郝震東果然是以夏嵐的性命相要挾銀鷹會輸掉比賽,真是卑劣惡毒的手法。
「哼,真是可笑,竟然想以這種方式讓我們銀鷹會棄權,簡直是妄想!」商奚龍在看到這一行字後,立即發聲喊道。
商玉清柳眉微皺,一雙鳳目投向秦少陽,輕聲說道:「勤揚,如果僅僅是因為夏嵐就放棄比賽的話,這對銀鷹會是很不公平的,有什麼辦法可以既能救出夏嵐,又可以贏得比賽的沒有?」
秦少陽嘴角露出一抹苦笑,道「如果有這麼好的辦法,我就不必用得著坐在這裡跟你們一起商量了!」稍後,秦少陽也沒有再跟商玉清和商奚龍協商的意思,他將信紙重新都塞進信封,然後將信封裝進自己口袋裡,朝著商玉清和商奚龍說道:「商大小姐,商大少爺,不管怎麼樣,我都要謝謝你們參與這件事,我是沒辦法控制你們的決定,但我可以做我自己的決定,三日後的比賽你們可要加油了。」
秦少陽此話一出,商玉清和商奚龍臉色頓時一驚,他的這番話分明就是已經變相地告訴他們,他已經選擇棄權,三日後的比賽如果沒有秦少陽,單以商奚龍和商玉清兩人應付黃武會三人的話,勝算頓時降低不少。
「可惡,這個勤揚到底是在想什麼,如果他敢棄權,我非殺了他不可!」商奚龍怎麼可能放如此一個絕好的機會自己的面前溜走,立即恨恨地喊道。
商玉清趕緊安慰道:「奚龍哥,你稍安勿躁,等我去勸勸他!」說罷,商玉清便走出客房,走向秦少陽的客房。
不知為何,商玉清每當來到秦少陽的客房門前時,眼前總是浮現之前的那一幕,那時她一腳踩滑,秦少陽伸手將她攬進懷裡,那時她真的感覺好像時間要停止一樣,直至現在,她一想到那時的感覺,心臟都砰砰直跳,就差沒從嗓子眼裡跳出來。
「商小姐,你怎麼會在這裡?」還沒等商玉清敲門,秦少陽倒是先行將門給拉開,細長的眼睛注視著商玉清,說道。
商玉清強抑著心臟的跳動,道:「我有些事情想要和你談談,我能進屋說嗎?」
秦少陽猶豫了下,他還是將門給打開,道:「當然可以,請進吧。」
走進秦少陽的客房之後,商玉清頓時感覺到一陣眩昏,幸好她早已做好準備,順勢坐在旁邊的沙發上,這才沒有表現的難堪起來。
秦少陽給夏嵐接了一杯水,放到她身旁的櫃檯上,而後自己坐到床上,朝著夏嵐說道:「商小姐,有什麼事情快說吧,我還有其他事情要處理呢。」
商玉清看了看那杯冒著蒸汽的杯水,而後將鳳目投向秦少陽,道:「勤揚,雖然我知道我的要求很過分,但是我還是懇求你不要棄權,和我們一起打進決賽,好不好?!」
秦少陽沒有拒絕商玉清的提議,而是淡淡一笑,道:「那夏嵐呢?」
「夏嵐……夏小姐她那麼厲害,她一定不會有事的。」商玉清表情一征,用肯定的語氣說道。
秦少陽細長的眼睛露出玩味的笑容,道:「她再厲害也不過是個女人,你要知道,有些女人看起來很堅強很厲害,其實她們是最脆弱的,幾乎不堪一擊的,夏嵐對我有救命之恩,我是絕對不會棄她於不顧的。」說罷,秦少陽站起身,他走到門口將房門給拉開,朝著商玉清笑道:「如果商大小姐沒有其他事情,那就請回吧。」
既然秦少陽下了逐客令,商玉清也不好意思再待下去,只得起身離開。
當商玉清走到客戶門口時,她卻站停下來,伸手將房門給重新閉合上,她回頭看向秦少陽,一雙鳳目閃爍著晶瑩的亮光,道:「勤揚,如果我以我自己為條件來換作你的不棄權,你會考慮嗎?!」
聽著商玉清的話,秦少陽露出疑惑不解的表情,道:「對不起,商小姐,我不明白你的意思。」
既然話已出口,商玉清索性丟棄所謂的矜持,開門岡山地說道:「勤揚,我的意思是,如果你全力協助我們銀鷹會奪得亞軍,我將我自己交給你,這樣的條件你覺得怎麼樣?」
秦少陽低頭注視著商玉清的眼睛,商玉清流露出尷尬目光,但她沒有逃避,而是迎視著秦少陽的目光,兩人就這樣四目相對,時間好像停止一樣,商玉清先前的矜持和尷尬漸漸的消散開,取代而之的是坦然和些許的期待。
可是很快,秦少陽一句冰冷的話便將她的坦然和期待瞬間擊碎,同時還有她一向最為看重的自尊心。
秦少陽重新將客房房門打開,目光不再注視著商玉清,而是淡淡地說道:「對不起,商小姐,我還是不明白你剛才的意思,總之,你還是回你的房間休息下吧。」
很顯然,秦少陽的回答給足了商玉清台階下,雖然她比任何人都清楚,她把話說的那麼直白,秦少陽縱然是笨蛋也應該明白,但他這樣的回答卻是維護了她的尊嚴。
那一刻,商玉清真的感覺到秦少陽非同一般,這個男人有著自己太多無論認知的秘密,就像是黑洞一般,而她卻不由得朝著這個黑洞深陷進去,無法自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