晉親王聞言看太皇太妃一眼,一句話不說就自她身邊走了過去;原本,他一直拿不定主意要不要太皇太妃:他一走了之,太皇太妃的日子鐵定不好過。現,他知道應該怎麼做了,至於其它的不想和其多說。
西域的公主?太皇太后居然想出這樣的法子來,利用他來吸引眾人的目光,使得太后和蕭家以為他是那個和其密謀要奪皇位的人;只是,現宮鬧成這樣,太皇太妃不可能完全不知情,知道皇帝不見的情形下,還能贊成太皇太后的主意,他真得無話可說。
太皇太妃看到晉親王不理她,大急伸手去拉晉親王的衣袖:「你不要再任性了,如今的情形你也知道……」她認為機會到了,只要晉親王能得西域相助,要登基為帝還不是輕而易舉的事情。
她都想好,要讓晉親王先攝政然後登基;皇帝?他既然離開了皇宮,就不要再想回來了!讓晉親王使人好好的查,尋到皇帝殺掉那天下就是她的了。
晉親王淡淡的道:「放開。」
太皇太妃卻怒喝道:「這次你一定要聽本宮的,不管太皇太后是什麼主意,西域的公主只要是真得我們就大有可為;親事,本宮已經做主由不得你不同意,婚期……」
晉親王手一翻,以指為刀刺破了衣袖,手腕一轉一截衣袖就和他的衣服斷開;他也不說話,弄斷了衣袖大步向前走去,根本不再給太皇太妃機會。
太皇太妃氣是直跺腳:「你,忤逆!」
紫萱冷冷的看著她:「人要有自知之明,要清楚自己做些什麼;你,要做什麼由你,可是不要來害王爺。否則我們都不會放過你。」她瞪了太皇太妃一眼。和錢天祐一齊去追晉親王。
水慕霞沒有動就是有幾句話要對太皇太妃說,至少讓她不會做出對他們不利的事情來;可是不想太皇太妃揚手打向紫萱:「都是你該死,把本宮好好的兒子教得不孝。連母親都不放眼。」
水慕霞怒而出手,袖子甩向太皇太妃;而紫萱那裡躲開,錢天祐衝過去要拉紫萱——都是霎間的事情,然後太皇太妃的手差一點打錢天祐的臉上;如果不是水慕霞抽了太皇太妃。那一掌就會落錢天祐的臉上。
太皇太妃扶住宮人才站住,怒視水慕霞:「你好大的膽子,本宮要和你到太后面前評個理兒去;不是你們一個兩個的教壞晉親王,他豈會變成現這個樣子?」她還是不忘教訓紫萱,手直直的伸過去:「你不要得意,有你哭得時候。」
她的怒火幾乎要噴到紫萱的臉上:「本宮,定不會放過你。」自打晉親王認識了朱紫萱後。就越來越不聽自己的話;非要迎娶此人不可,好,娶就娶,上門提親這人居然不識好歹的不答應!
真是讓她丟臉丟到了家。此仇她可是一時也沒有忘記。
紫萱一掌拍開她的手:「不要對我動手動腳的,論起手腳來你可能不是我的對手。」
太皇太妃上前兩步:「你還敢打本宮不成?打啊,讓大家開開眼界,看看輔國郡主有多麼的厲害……」她一直知道紫萱因為晉親王不會對她動手,所以她才會肆無忌憚。
「你讓我打你?」紫萱眨了眨眼看看停下來等她的晉親王,又瞧瞧水慕霞和錢天祐:「好,長者命豈能不從?」她揚手一記耳光重重的落太皇太妃的臉,然後上前一把揪住她的衣領。她的耳邊輕輕的道:「離我們遠一點。」
太皇太妃愣過後馬上看著晉親王大叫起來:「你看到沒有,她居然打本宮。你、你……」後面的話沒有說出來,是因為晉親王轉過了身去;雖然沒有走可是背過身去不看她。顯然是不會為她出手教訓紫萱的。
她難以相信的撫著自己的臉:「你看到你的母親被人打了……」
紫萱一拳打她的嘴上,盯著她的眼睛:「不要提母親兩個字,你不配。」
水慕霞過去拉開紫萱,看著太皇太妃:「你是不要臉的,也是可悲的;你以為玩弄其它人股掌之上,其實你不過是旁人手上的一顆棋子罷了。告狀?到太后那裡你能得了什麼好?小心你的太妃之位。」
紫萱放開她,和水慕霞、錢天祐一齊去追晉親王;可是沒有想到太皇太妃卻如同瘋了一樣衝上來,伸手就去抓紫萱的頭,被水慕霞一腳踢飛出去。
跌坐地上看著漸行漸遠的晉親王,太皇太妃想到晉親王那次回來問她的幾句話,她心底涼意爬了上來:難不成,他知道了?不然,晉親王絕不可能坐視她被人暴打。
太皇太妃的眼冷意越來越強,如果他真得知道了,那就是說他知道的應該不僅僅是自己非其生母;垂下眼皮她看向自己的手,果然非自己親生是養不熟的,二十幾年來的心血全白費了。
她緩緩的起身,推開身邊的宮人轉過了身去,看著不遠處的湖石她的眼閃過了殺機;現,她大的敵人不再是太皇太后而是晉親王了。
太皇太后聽到太皇太妃來了,一笑:「讓她進來。」她不便直接對付紫萱等人,可是這種時候也絕不能任由他們搗亂,為了萬無一失她需要有人能讓紫萱等人忙得無暇他顧;好的那個人選,當然非太皇太妃莫屬。
不然,她豈不是平白告訴晉親王他的身世了嗎?殺母的仇人偏就是養育他長大成人的養母,哈,憑著晉親王那種外冷內熱的性子,她知道晉親王對太皇太妃是下不去殺手的;同樣,她也很瞭解太皇太妃,知道她對任何人都下得去手。
只要是太皇太妃認為能夠威脅到她性命的人,不管是誰都會被她千萬計的除去。這顆棋子放了這麼多年,終於到了有用的時候啊。不過,太皇太后還是認為,如果當年能把太皇太妃和晉親王除掉才是上策,可惜的是她覺的時候太晚了。
現,讓他們去自相殘殺,也能除去心不少的怨氣。
太皇太妃來了不多時就走了,走的很匆忙,而太皇太后也沒有留她,看著她走出去笑得很有些得意。就太皇太妃踏出殿門時,一個宮人急急的奔進來,伏太皇太后耳邊說了一句什麼,使得太皇太后的臉色變了變。
「嗯,看來是有些古怪,哀家就說她怎麼這個時候回去省親呢;就算是要安排佈置,也大可以宮裡吩咐她的父母。」太皇太后的眼珠子一轉:「你下去。」她需要另外的人手去好好的查一查。
紫萱等人看到皇宮的大門時,蕭家的人早已經馬車上。
蕭老公爺和蕭公爺都沒有說話,直到有人飛馬過來把一個小小的木匣給他們,他們父子才齊齊的變色:「魏家,果然是有古怪。」
蕭公爺想了想道:「還是我親自……」
「胡鬧!千金之子坐不垂堂的道理懂不懂,養兵千日用兵一時的道理懂不懂?讓兩個死士去就可以了。」蕭老公爺的臉陰沉如水,兩掌一拍那張放匣子裡的紙片就細碎的彷彿初冬的小雪粒。
幾乎就這個時候,還有一人也知道了魏家有些古怪。
那人背負著雙手:「魏家?打人去瞧瞧,不要打草驚蛇。皇帝不見了,嘿,真是千古奇聞;看來這天下原就不應該他的手上。」
有人答應著離開,同時有人引著一人進來行禮,可是那人並沒有回頭:「丁陽,你父親的事情我很報歉;原本,這兩天我就可以救出他來得,卻不想就晚了這麼一步。」
丁陽的臉斗笠看不清楚,人卻跪伏地上,身子顫抖傳來輕輕的哭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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紫萱等人離開了皇宮,回頭看看高高的宮門,他們齊齊的吐出一口氣來;如果可以的話,他們是真得不想自此門進去。
水慕霞扶紫萱上車:「你們先回去,我還要再進去看看。」
「有什麼好看得?」錢天祐很不贊成:「你進去就是自尋煩惱、自找麻煩,走了。」說完他把水慕霞推上了馬車:「快點,時辰不早了,碧珠肯定等得著急。」
晉親王看他一眼:「你是不是有什麼瞞著我們?」
水慕霞苦笑:「我能有什麼瞞著你們?」
紫萱拍了拍車門吩咐馬伕:「走。」回頭看了一眼水慕霞卻什麼也沒有說,收回目光坐下剛想對晉親王說什麼時,感覺自己的手被握住了,抬頭看到的卻是水慕霞的後腦——他正全神貫注的看車窗外面。
握住她手的人就是他。那隻大大的手掌掌心裡是冰涼冰涼的,全是一層膩膩的汗水,少了平常能帶給人安心的溫暖。
兩人的手一直握著,直到馬車護國夫人府停下,水慕霞才輕輕的放開了;放開的同時他轉過頭來看了一眼紫萱,雖然只是一眼卻讓紫萱看到太多、太過複雜的東西。
複雜到她看不透水慕霞的心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