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百四十六章
強!
君臨眼角一抽,暗自叫好。
敢命令她?
哼哼,她偏不。
再說,契約又是她單契的,那是銀銀自主契的,要解除,也得雙方共同願意,有一方不願意,那份契約別人就莫宰羊。
「自主契約,我可解不了。」自銀銀背後一伸頭,相思兩眼彎彎,笑得桃花梨花滿面開,燦爛無比。
「小銀,解除那份契約。」一轉眸,金角狠狠的瞪向了自己的愛孫。
才不要。
好不容易才找機會契上的,解了就沒了。
「不要。」一搖頭,銀銀堅決的拒絕。
豈有此理。
都反了!
「小銀,銀蛟一族的王,怎可跟人契約?解。」差點爆走的金角,一副恨鐵不成鋼的吃人模樣。
「祖父說過,真正的男人,對自己心愛的女人,要日日守著她,護著她,我跟我心愛的女人契約,有何不對?」銀銀一揚眉,理直氣壯的挺直了腰。
啊?
一剎那間,那石化的人,又堅固了幾分。
棒,太棒了!
以其人之矛,攻其之盾,回擊的太漂亮了。
眼中精光閃閃,相思差點想拍掌鼓勵,至於那話代表的意思,暫時被忽略不計。
那是什麼話?
他何時跟孫子說過?
「胡說,我何時說過?祖父萬餘年不在冰海,你出生還不足百年,那是哪個混帳冒祖父的名義教你的?」金角雙目狂瞪,堅決的否認不疑,一轉眸,又盯上了金目:「混小子,是不是你幹的好事?」
不足百歲的尊階?!
我的天,這下沉淪的天才要撞豆腐跳虛海了,她要挖地洞裡了。
她雖然天賦極佳,卻也是靠夥伴提升上來的,而銀銀,那可是實打實的自力更生的爬上去的。
那是真正的絕世天才,她嫉妒了。
一瞬間,相思嫉妒的眼紅了。
冤枉,他最冤了。
想他辛苦的照顧了寶貝侄兒一萬餘年,守著他成長,守著他破殼而出,既然還要背黑鍋,他他他不活了。
「不是我,父親,您可不能枉冤兒子。」金目連自盡的心都有了,卻絕對抵死不認那筆黑賬。
嘿嘿,父子掐架,掐吧掐吧,最好掐個你死我活。
誰叫那丫的當初挑戰她來著,最好被揍一頓。
她最高興。
心情不好的相思,看著兩人,立馬興奮了。
「祖父,那是你說的,不是叔父們教的,。」銀銀一出口,就打斷了某人的美夢,也證明的某人的清白:「二萬年前,我還沒降生時,祖父教導的,小銀都記了。」
二萬年前?
那時,小銀才降世,還在殼中未化形,他他竟全記住了?
「小銀,二萬年前,你有了靈知?」腦袋中「嗡。」的一響,金角狂喜不己的一把拎過了銀銀,瞬間笑面如花。
「嗯。我能聽見所有人的說話。」銀銀認真的點頭。
「好。」金角喜不自禁:「銀蛟一族,終於將有後繼者能突破那一階,離沉淪而重返大陸。」
切,如果知道外面的情況,保證不會如此興奮。
心中嘀咕一聲,相思可不會去自找苦吃的打擊人。
「祖父,她是我的女人,你不可以傷她。」一使勁,銀銀掙脫跳下,又站到了自個的契主身邊。
「好,我不會為難她。」瞅了一眼,金角點頭,卻突的一伸手,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一把拎起了不足一丈的相思。
他的速度,極快極快,快到所有人都沒看清,而相思,連反應都沒來得及有,只覺得渾身一麻,便被其不費吹灰之力的擒住,比第一次被五花大綁時更憋屈。
好快。
剎那間,所有人再次震驚的發不出半絲聲音。
怎麼辦?
尊主不在,誰也不是蛟王的對手,這可怎麼搶人?
林百知急了。
這這可如何是好?
君臨心中一急,額上竟倏的滲出了一層細汗珠。
這就是神階的速度?
快得令人看不見任何痕跡?
上回,他是手下留情了?
自知走不掉,相思乾脆的放棄一切反抗,任由金角鷹捉小雞似的拎著她。
「小丫頭,跟本王走。」金角拎了人,兩眼直瞪她:「到冰海給我取回一件寶貝,本王便再不追究,賭注也會如言實現。」
「蛟王閣下。」吳候來風突的一飛掠,停在了金角面前,看向他捉住的人:「慕相思擒了我的孫兒,請蛟王閣下憐憫,借慕相思一下,只要救出我愛孫,吳候來風傾我凌風堡所有以謝。」
王八蛋,死烏龜!
相思一瞪眼,心中將想落井下石的吳候來風全族一百零八代祖先給問候了個遍。
「哼,你們的私事,你們自己解決。」金角眸子頓然一冷:「現在的慕相思,得跟本王去冰海,誰敢跟本王作對,本王滅他全族。」
「蛟王閣下……」吳候來風一滯,在那凌厲的眸子下,再也說不出半句話,只得灰溜溜的閃過一邊。
君臨皺了眉,放棄了去求情的打算。
他孫兒的女人,哪容的別人來指手畫腳?
「你放心,只要能替本王取回那件遺失的族中寶物,本王自然送你出冰海,不會少你一根頭髮絲。」淡淡的視線巡過四下一遍,金角覺得,手中的小丫頭是越看越中意了。
我哭,有這麼強人所難的麼?
為什麼非要她去?
「為什麼要我去取?」相思撇撇嘴:「就我這點實力,一個尊者就可以將打的七零八落潰不成形,你讓我去給你取寶?你都取不來,我去能有用?」
沉淪大陸,至今就這小丫頭是全天賦,捨她其誰?
「小丫頭,別緊張,本王看在她的份上,一直都沒為難你,現在,你是本王孫兒的心上人,本王更不會為難你,。」金角說話的語氣不知不覺就柔了幾分:「你的天賦很全,親切度高,只要能接近那裡就可以,並無危險。」
呃,那個貌似是的。
否則,就憑那速度,一掌就可以拍她去西天極樂界陪佛祖下棋了。
沒危險?
鬼才信,她不是三歲兒童。
「好吧,我同意。記得別讓你冰海的獸族夥伴們將我當食物填了肚子。」別人人在屋簷,不得不低頭,而人在蛟人手的相思,也只得低頭。
冰海,他自己家的地盤。
他終於有機會了。
「不會的,有祖父在,誰都傷不到你。」銀銀興奮的挽住金角的手臂,銀色的瞳也溢出片片漪光。
「金目,帶著人回冰海。」看看兩人,金角又瞧一眼金目,一把抓起銀銀,左右兩手各挾一人,再不管其他人,一邁腿,自原地消失。
獨留下一堆人石化在空中。
小主人,就就這樣跑了?
為什麼只留下他一個人,為什麼不帶他去冰海?
瞅著沒了自家小主人的地方,風羽嘴角狂抽,唯有無限惆悵的對天長歎。
走……走了?
他的孫兒,就這樣從自己眼皮子底下失去了蹤跡?
站在空中,吳候來風全身冰涼。
神階,那就是神階!
瞅著那浩蕩的長空,一干人的心中一片震驚。
這該如何向雨兒交代?
君臨糾結的將眉擰成了細線。
空氣中,滲著點點凝重的氣息。
「君臨,若我孫兒半年未歸,我吳候來風必兵臨你嘯月堡;若我孫兒有意外,我必誅端木雨母女。」靜默了足足有一分鐘後,吳候來風一轉身,怒瞪君臨,渾身的殺氣。
威脅他?
「隨時恭候。」君臨週身氣勢一漲,針鋒相對:「你凌風堡與沙府早已密謀裡應外合來襲我嘯月堡,甭說半年後,今日即來攻城,我嘯月堡亦列陣相迎。」
「告辭!」深深的吸一口氣,吳候來風一咬牙,霍然轉身,向眾人一揮手,飛掠著奔向望月城。
凌風堡的隨從立即飛身跟隨,而沙權一見計劃有變,只掃了一眼,立即帶著人悄然而退。
一見勢風不妙,各城各城的小勢力之眾,立即紛紛辭行,不過轉眼間,空中只留下莫忘、木輕風、水家三刀客帶著隨從、高離師徒和器王城來天賜帶著數人。
該走的終於走了。
「適才多有失禮,請各位閣下入城主府,君臨備酒以陪罪。」對著留下的幾位一笑,君臨勢下了身份,作出請的手勢。
「君臨堡主,請!」高離不客氣的一點頭,率先起步行向城主府。
其他人相視一眼,立即飄身而動。
小主人,你可要快些回來啊。
風羽看了眼自家小主人要去的方向,委委屈屈的跟在了眾人後面。
而挾著相思、銀銀的金角,只是隨意的一晃身,不見半絲空氣波動,便離了嘯月城,在身形一現時,卻早已到了萬里之外,而現身的地方,卻是一片森林的上空,好似立在樹梢之上一樣。
我的天,那是瞬移?
眼一花後,相思睜大眼一看,立即震驚的張大了嘴巴。
頭頂炎炎烈日,足踩莽莽森林,那情形,說不盡的風流,而金角,身形只是微微一滯後,又晃身而起。
一剎那間,那彷彿被人抓著雙腳在空中旋了三百六十圈一樣的感覺,又一次襲上了全身,相思的腦袋「嗡。」一下,蕩起了蜜蜂振翅的聲音。
亦在這一瞬間,胸腔中的胃,立即似被煮沸的水,一陣陣的翻滾,一股酸味,瞬間湧上了喉間。
「停停,快停下。」臉色在瞬間青鐵,相思閉上雙眼,急吼吼的亂吼了一聲。
呃?
金角身形一滯,瞬間停下。
「你你怎麼了?」一抬眸,一見那闇然無光的小臉,銀銀嚇得心一緊,聲音直打顫兒。
好暈好暈。
恐高,她竟又恐高了。
「我我,我怕高,一晃就頭暈。」伸手撫上額頭,心中悲催的相思,瞅瞅銀銀,又弱弱的看了眼金角,滿面的無奈。
怕高?
有那樣的人類嗎?
「小丫頭,你之前站在空中不也沒事?」金角挑挑眉,眼中儘是懷疑。
站著沒事,自個飛行也沒事,她就怕被人帶著飛,或者是坐那種沒有自主權的四面封閉類的容器內。
她命苦哇。
「我自己飛不怕。」相思鬱悶了。
自己飛?
以她那速度,沒個三五個月,只怕連冰海的海灘都看不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