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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卷 第二百一十五章 文 / 相思如風

    第二百一十五章

    「哦,我現在明白了。」相思鬱悶的摸摸鼻子,慎重的思索了一下,終於下定了決心:「黑曜,為了以防萬一,辛苦你去湖裡等著好不好?如果有什麼事,我跳湖時,你幫我掩飾一下。」

    丫的,有備無患。

    為了安全起見,留條後路總是沒錯的,萬一被如水家十九少所說的那吳候承前身邊的走狗發覺了,她要跑路時,黑曜應該可以幫拖延點點時間。

    相思可是作了最壞的打算。

    「好,我去湖裡洗澡去。」黑曜一聽,雙眼大亮,一晃身,推開了窗子,無聲無息的扎進了仙湖。

    呃?竟然就這麼走了?

    那她也幹正事吧。

    瞅瞅房間,又瞧了瞧外面,面對單向鏡,相思挪挪身子,找個舒服的姿勢坐了,集中了精神,意識便化為一點念力,飄出了房間,晃蕩著到了廊外。

    而在相思的意識散開的瞬間,紫極在無聲無息中亦鋪開了精神念力,便任藉著契約之間的聯繫,捕捉到了她的意識,跟隨著她四處遊走,卻並不讓她發覺。

    意識東東西西的亂晃了一遍後,相思感應一遍後,發覺整個通道上空空蕩蕩的,竟然真的沒有什麼查探的靈識存在。

    事不宜遲,還是早幹正事為上。

    在停留了片刻後,相思靜靜的操控著的精神靈識,接近了吳候承前,然後,將自己當作了牆,一點點的融合進去,向前面鑽,片刻後,好似如眼前頓然開朗一般,周圍瞬間變得寬敞,而自身便彷彿成了一片空氣,在那裡飄浮。

    同時,感覺到了很濃郁的陰沉氣息,『聽』到了綿長的呼吸聲和有規律的心跳聲,還有那手足觸物的細微的自然聲響音,而且,還查到了在房間中飄蕩著的帶著強烈的防備與殺意的巡查意識。

    原來,真的可以。

    心中一喜,相思小心翼翼的駕著意識,遠遠的繞開那巡查的意識,四處遊走,以免因在同一個地方過長而被發現。

    房間內,吳候承前已經取下了面具,坐在主位,他的左手邊,坐著還是那在大會上時坐他左邊,現在又露出原本面目的全過,右邊便是那陰柔的越北,三人皆是一臉的陰沉。

    而在相思的意識剛進入吳候承前房內,那左邊最房間的門,悄然被從內拉開,自昨晚便沒有聲息的沙飛,身影一晃便到了右邊中間客房的門前,手按上了門鈴。

    果然是有陰謀。

    坐在紫極懷中,操縱著意識的相思,盯著鏡子,看著沙飛到了吳候承前的門前,深深的皺起了眉頭。

    「叮」在沙飛按上門鈴的瞬間,相思清晰『聽』到了響音。

    「來了。」房內聽到門鈴聲,全過看了眼吳候承前,輕抬了一手,那扇門在無聲無息中拉開。

    沙飛閃身進了門,而一直盯著鏡子觀看的相思,趕緊的閉上了眼,全心全意的開始傾『聽』談話。

    「沙兄來了,來來,坐!」吳候承前一晃身離了座,熱情的拉了沙飛入座。

    「吳候兄客氣。」坐定,沙飛向另二人點頭問禮:「全長老,越兄,二位安好。」

    全長老?果然是那老賊。

    越北?

    還真是那三丫的,三隻王八,加只沙鱉,真是物以類聚了。

    相思在心裡將四人給罵了一通。

    「沙公子挑的這裡不錯。」對於沙飛的問候,全過只動了動了眼珠,算是回應:「是個很適合友好商榷的地方。」

    商榷?

    跟專鑽泥沙的沙鱉在一起,能商榷出什麼好事兒來?

    一群渾球。

    對於敵人,她從來是沒好顏色的,相思又將四人給鄙視了一番。

    「全長老過獎,」沙飛表面自謙後,又轉為慎重:「吳候兄之前的提議,我已經考慮過,兩家聯手是沒有問題,我父親那裡,自然也不會有問題,只是,令祖父那裡,吳候兄能取得支持麼?」

    「如此甚好,我祖父僅我一孫,任何事都會依我,沙兄無需擔心,只要沙府同意合作,其他都好說。」吳候承前自信滿滿的一笑:「沙兄,對於後一提議如何?」

    「這後面的提議麼,事出突然,牽扯過大,我還得仔細的想想,才能給出答覆。」沙飛沉寂了片刻。

    「沙公子,一個小娃娃,難道比嘯月堡還難對付麼?」一直沒出聲的越北,突然的一挑眉:「九尾金貂君臨,實力已至尊階巔峰,其手下更是強者無數,沙公子連這都不懼,卻對一個還未成年的小娃娃畏手畏腳,倒是奇事。」

    合力對付嘯月?

    小娃娃,誰?

    正急著等聽兩家究竟聯手作何的相思,心突的重跳了起來,仍然小心翼翼的控制著意識。

    「越北閣下,嘯月雖強,若等那所有獻寶者聚集嘯月時,只要挑起不滿,到時再與其他勢力乘亂群起而攻,再與其內部幾位裡外合應,滅了嘯月堡不成問題,」沙飛皺亦挑起了眉:「可那小娃娃卻有藥王城在後面撐腰,沒有十足的把握,妄動不得,否則,有可能麻煩不斷,永無寧日。」

    小娃娃,藥王城,怎麼越來像是在說她?

    相思額間的皺紋,深刻的都成了川字。

    「一個小娃娃,暫時折騰不出什麼大事,遲些再想辦法處理掉也不足為慮,」全過慢條斯理的,全然不以為意:「還是盡早策劃兩家聯手之事緊要。」

    「全老,您是想盡早折騰那小賤人吧?」天候承前突然曖昧一笑:「您放心,事成之後,一定將那小賤人送您床上享用,隨您怎麼折騰都行,只要留下她的小命,交與我父親處理便可。」

    「還是小城主知我心也,」全過色迷迷的,開始滿腦子幻想:「那水靈靈的小娘子,腰細的一隻手就可握過來,細皮嫩肉的大陸第一美人,如果能摟在懷裡,嘖嘖,那滋味,想想就教人興奮。」

    說著的話同時,兩隻手作了個摟抱的姿勢,開始口沫紛飛,一臉的瑣猝。

    什麼,大陸第一美人?

    那不是嘯月的新夫人,寒大叔的心上人?

    凌風堡的唯一繼承人揚言一見傾心的人,竟在本人口中成了「小賤人」?這是怎麼回事?

    難不成傳言有誤?

    相思大驚,差點意識泛散。

    一個比豬還難看的老男人,敢肖想寒叔的意中人,作他的春秋大夢!

    一個富三代,也敢破壞她認定的人的姻緣,找死。

    想滅嘯月堡,她還真不能讓那兩王八蛋如意,凌風堡,沙府,她記下了。

    穩好心神,腦子裡飛快的轉了一圈,相思已經作好的打算。

    「大陸傳聞,吳候小堡主可是對那第一美人一見傾心,非其不娶,若是有人聽見吳候兄這話,只怕要嚇得三天醒不來。」沙飛大笑後,又突然的正經的問起吳候承前來:「吳候兄,真的不是真心要娶那女子?」

    「沙兄,實話說吧,」吳候承前往椅子上一靠,大大方方的開口:「其實是我父親的意思,那女子的家族,與我父親有仇,我只不過是掛名而已。想要美人,我堡中無數,一隻別人穿過的破鞋,又哪值得本少一見傾心。」

    「果然是禍水,」沙飛搖頭歎息:「若嘯月堡真的被滅亡,只怕沒人想到,真正的原因,卻是因為一個女子吧。」

    滅亡?一切還是未知數,他們,就如此確定嘯月會滅亡麼?

    豈不聞「螳螂捕蟬,黃雀在後」,夜郎自大,也要實力才行,如今,究竟誰先傾覆,言之過早。

    沒有羞恥心的臭男人,敢說她寒叔的心肝寶貝是破鞋,到時要那丫的好看。一定要讓那幾個全成太監。

    閉著眼,『聽』著那狂妄的言語,相思真想衝去將幾人給爆踢一頓出氣。

    「沙兄,你不覺得,很有趣麼,」吳候承前搞敲桌面,悠閒至極:「如果真正的原因還是因為舊仇,肯定更有趣。我可很期待嘯月被夷為平地時,君臨與端木雨那小賤人兩人的表情。」

    端木雨!

    嘯月的新夫人,是端木雨?

    剎那間,如驚雷滾滾自九天落下,「轟然」一聲擊在了身上般,相思渾身一顫,霍然睜開了雙目,呼吸陡然大滯。

    原來,水寒的心上人,便是她的母親,所以,當初見到她的臉時,他才會露那種表情;她的母親用了本名,所以,她報姓氏時,他才會失望的說「姓慕麼」。

    原來,母女早已相見。

    西城門外,初見那戴著銀面具的身影時,她的心大悸,卻是因為血脈相聯;大會上,她腦中不自覺的浮現那個身影,也只為母女連心。

    跨邁了封印而來,近在尺咫,卻擦肩而過,終是相遇不相識。

    這一錯過,又將是何年才能相見?

    兩行清淚,滾滾而落,心,在瞬間糾在了一起,神志凌亂不堪,而那散在了虛空中的精神意識,如無頭的蒼蠅,在吳候承前的房間內亂躥。

    不好!

    紫極大驚,意識如潮水般,包著那散亂的一份念力包裹而去。

    「竟敢偷窺老子,好大的膽子。」驀然的,全過勃然大怒的爆喝出聲。

    剎那間,一股帶著凌厲殺意與毀人心志的精神攻擊,向著虛空中凌亂的意識瘋狂的卷噬而去。

    「偷窺?」沙飛、吳候承前兩人一愣,滿目呆滯。

    「小千雪,趕緊撤回意識。」紫極抱著懷中人的雙臂一緊,臉色瞬間蒼白,聲中雜著顫音。

    在出聲的瞬間,紫極也不再遲疑,精神意識陡然一增,毫無猶豫的向著那尊階的強悍攻擊力迎去。

    意識?

    心中驀然大駭,相思迅速引著自己的念力外退。

    「轟」狹小的空間,兩股意識砰然相撞,在各自的腦海中傳出了一聲大響。

    「噗—」紫極突的全身大震,隨即,一口鮮血如箭般噴向了前方,「噗」的一下,全部落到了房間門上。

    單向鏡面,在頃刻間染上一層血霧,觸目驚心,而紫極的雙目倏然的失去了光彩,頹廢的黯然無神。

    紫極,不要,她不要他有事。

    「紫極,紫極,快回來!」映著那一片紅,雙眼霎時彌上赤色,相思再也顧不得其他,開始召喚。

    銀華點點,驟然而出。

    「銀瞳,護著她,快走。」憑著最後一點清醒,紫極用盡全力,將抱著的人拋給了銀瞳,銀光一閃後,只有聲音在空中傳播。

    「偷窺老子,往哪跑!」安然無事的全過,殺意的攻擊不減,仍然去拋洶洶的襲向四方,在瞬間又轟上了那正撤退的一點凌亂的神識。

    「轟窿」彷彿雷炸過,在空中的相思,只感覺到腦袋「嗡」的一聲晃響後,便是如被千萬根針扎上腦袋,巨痛襲身,頭腦在瞬間變成了一片空白,四肢亦一陣陣的抽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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