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三十七章
鬱悶著瞪瞪那現在找不到何處頭何處尾的圖形線條,相思放好羽毛筆,提起穩定劑,扔到空中,傾著瓶口,滴下一絲細細的線,沿著五角星的起始點滴下,細線似一條小蛇,曲折的繞著五角星走了一圈。
放下穩定劑,擰起能量液,倒出一線,在滴至五角星的第一個尖角頂時,一片碧綠玄力化為細線,引吸著淡淡的銀色汁走向最外圍的一圈,以順時針的方向行走,線上填的滿當當後再走第二圈,依次類推,直至所有的線圈全部附上能量液。
能量液後,便是輔助液,沿著第二個五角星頂點滴落,繞著星星轉了一圈,化為一條線,與穩定劑並列排著,粘在火紅的線條上。
最後便是安人心魂的安心劑,滴在最後一個五角星的角角頂點,以逆時針的方向行走了一圈,無聲無味的透明般的安心劑擠進了穩定劑與輔助液中間。
放下最後一種藥劑,相思閉上了雙目,吸氣再吸氣,呼氣再呼氣,反反覆覆的深呼吸,一邊揉揉胳膊所腦袋。
發明卷軸的創始人,一定要保佑我成功!
只要成功了,將來見了你,我一定請你喝茶!
停下活動的舉動,又異常誠懇的雙手合十的作了個祈禱,在自認為已經心平氣靜,又有足夠的力量準備接下來的工作時,相思睜開了雙眼。
最最最重要的一步:融合!
雙掌蒙上碧綠玄力,化為無數條細線,落在了圖紙上的條條線點上,五角星中的三種能昨緩緩旋轉,轉了無數圈後,三色合一,沿著各線的頭尾,慢慢的遊走能量液中。
整張圖中的液體如水波紋,蕩漾起陣陣漣漪,一圈圈的搖晃,紅色火鳥血液的細線漸漸模糊,慢慢變為銀色,銀色線內的能量混合了自五角星來的力量,盈盈晶亮,似有多餘般,開始擠向五角星。
到達五角星繞行一圈後,以順行的方式,自右邊的各線為起點,向著左邊的線型以順時針遊走,繞一圈,又回到星紋中,再重複前一次的運行路線。
接下來的,該是自動能量自我調節,人力已經無能為力。
相思收了雙掌,眼睛瞪的似兩隻一千瓦的電燈泡,閃亮閃亮的盯著桌上的圖紙。
我的神,千萬千萬要成功!
這可是n+無數次製作了,再不成功,她都快沒信心了。
等著傳送卷軸成敗結果的相思,小心臟「噗騰噗騰」的狂跳著。
走了七次後,能量終於停止運行,銀色的細線附在圖紙中,不動不晃,整張圖紙就只見一圈圈,一條條的銀線線。
我靠,咋就不動了?
好歹給她點提示啊,是成功還是失敗了?
成功就應該變顏色,銀色變化為白色,整張圖紙也會煥發出光澤;如果是失敗了,那銀色就會崩潰出去,染花一紙。
可是,現在這叫什麼?
瞅著那一張紙,相思恨的牙根癢癢,抬起一隻手,想去拍一下,舉到半空又收了回來,跺著小腳,沿著桌面開始踱步。
一步,沒變,二步,沒反應,三步,四步……十步,瞅瞅,沒動靜,走回來,一步,二步……十步,還是沒變,又走回,又走回來。
「我擦擦!我xx你個oo!」
走了n次,已經晃得自己頭暈的相思,悲催的仰天長吼了一句,「彭彭」兩隻小拳頭,重重的落在了桌面,兩隻大眼睛,冒著怒火,死死盯著那二尺長的玩意兒,似要將它看穿。
去丫丫他祖宗的大腿。
竟然這樣折騰她。
她不活了!
此刻,相思真想一頭撞向邊上的牆壁去。
「小丫頭,你嚷嚷什麼?」好奇的聲音才剛起,一個人已經無聲無息的落在她身邊。
這都是啥了?
竟將小丫頭給氣得發火了?
左瞅瞅,右瞅瞅,一停下身的藥癡,看著那青筋爆起的兩隻小拳頭,非常的不解,他可是遠遠的就聽見了一聲怒吼。
「藥老頭,你來的正好,你有沒毒藥?有的話送我點,我不想活了。」「呼哧呼哧」的喘著粗氣的相思,轉頭看著飄進來的藥癡,似被人欠了八輩子的債,賭氣的咬著自己的唇。
「噗!」藥癡很不厚道的笑噴,連眉毛都一顫一顫的抖動。
這小丫頭也有想不開的時候啊,他心裡平衡了。
當初入學的那一刻,看著小傢伙手中的傳送卷,他可是也急的差點想跳河。
不就是一張傳卷不成功,也能讓小丫頭氣成這模樣,這還真是三十年河東,三十年河西的風水輪流轉了。
「小丫頭,」瞧到了那還沒定型的卷軸,藥癡心情很好,笑咪咪的看著她:「我老頭可沒毒藥,有也不敢給你,你若真有個三長二短,這屋子的主人,還不得滿大陸追殺我這一把年紀的老骨頭。」
「藥老頭,你竟然沒毒藥,那就哪涼快哪呆去,別來我這瞎轉悠,我忙,沒空跟你唧唧歪歪的閒扯。」心情不好的相思,狠瞪了一臉爽的藥癡,非常不客氣的下逐客令。
丟他個丫丫的,這老頭難道不知道她現在心情超煩麼?
早知道就反鎖上門了,省得這老頭沒事亂晃的晃進來,來了就來了,竟然不給點安慰,想看戲,沒門,管他誰,轟走!
「小丫頭,我老頭差點忘正事了,」藥癡一把抱過一身火氣的人:「烏老太婆派人來傳話,說來客想見見你,我老頭親自來接送你了。」
「不去,不去,不去,」相思小腿一陣蹬:「我又不認識,不見不見不見!」
「來客你不認識,但有一個人你應該會高興見的,」藥癡可不管她反應如何,抱著就向門外飛掠:「乖小丫頭,一會兒你就會明白的,別踢我老頭。」
亂蹬的人,可不管誰,小腿兒不客氣的踹到他身上了。
「不要不要,我心情不好,就是不要!」被強抱著去會客的相思,死命的掙扎著,可惜,就是掙扎不出那結實的懷抱。
丟他來人祖宗的姥姥的!
她還在為卷軸結果糾結著,竟然在這個時候來要她去,她跟這人沒玩。
管他誰誰的,就算打不過,罵也要將這人狠罵一頓。
他丫的,她生氣了。
怒氣沖沖的相思,停下亂蹬的小腿,將牙咬的格格直響,烏目裡火焰熊熊,任憑藥癡抱著出了烏雲雅的院子。
常青的佈置格局,是院內有院,院院相鄰相隔相護;學院的藥劑、煉器、卷軸等各系各有院落,處於外圍,自成一體,卻又與學院融成一整體。
學院工作人員的住地內院一角,與學院中心工作、接待處互為斜角,而五老院與最中心的一處修煉禁地又分別單圈成院。
藥癡出了烏雲雅的院子,又轉出了五老院,沿著林蔭道飛奔學院中心接待處,銀瞳、雪昊,帶著晴紫、拎了兩隻小獸獸的墨墨,追著前面的人,趕著去助陣,而銀瞳,則在一出五老院時,便恢復了獨角獸形。
學院中心的各處守護,對於疾行的藥癡,只遠遠的施一禮後,任憑牽成一線的人與獸長驅直入,一路飛入了中心處最為氣勢宏大的巨形花崗石砌成的建築內。
駕輕就熟,藥癡進入主樓的大門,不拐彎不磨角,一直到了主廳的門口才停下腳步,將懷中惴著的渾身都透著不開心的人給放落地面。
主廳的大門敞開,廳內一目瞭然。
主座之上,坐著烏雲雅、木蘭笑生率著的常青學院的幾位負責人;客座上,為首為兩位外表看似年約三十一、二的藍裙女子,容顏窈窕,一位神態透著嬌柔、一位溫婉,其身後坐著身前橙色、綠色兩種衣服的男女各十位。
而在此些坐著的人後面,則站著司馬秩、李娜娜、李媚和司馬相歡、司馬相知。
雙腳沾地後的相思,將所有人給巡過一遍後,側頭瞅了瞅藥癡,臉繃的緊緊的,嘴角眉眼,更不見半點笑意。
綠、橙、藍,顏色分明,那是天地聖殿所屬,紅衣妖嬈的人不在,這些人,她一個都不認識,見了也不會高興。
司馬家的人也在,她就更不高興了。
「小白,背我進去。」相思回頭從緊跟著來的墨墨手裡接過兔兔抱了,將小白放在了地面。
「小白遵令。」小白高興的一晃身子,增至普通老虎身子一般大小。
「走。」跳到小白背上,也不坐,俏生生的站了,相思只吐出最簡潔的一個字。
虎虎生風,凌凌有威,虎足微抬,小白昂首闊步,四平八穩的邁著腿兒,目不斜視,直奔主座上的人而去。
藥癡一晃身,與站在小白背上的相思並列而行,銀瞳、雪昊護在主人身側,一起視滿廳人如無物般,連眼角都沒看過其他人。
而在相思人剛到廳門的瞬間,客座上眾人目光盡集於她一人身上,待看到雪昊、墨墨、晴紫三人時,眼裡閃過驚訝,當銀鬃在空中鋪灑若月之光輝,銀瞳高貴、優雅的身姿出現時,聖殿的男女俱是一片驚艷之神色。
魔獸皎皎若白雪,披坎隨虎步輕揚,長髮斜飄,藍裳與銀、青、綠、墨互為襯依,虎背上的人,衣裙盈盈間,淡然踏入大廳,漠漠的氣息,拒人萬里之外。
「小丫頭,過來,婆婆這裡來。」瞧著已經走近主座,一身虎膽的人與獸,烏雲雅樂的俏臉煥出瑩瑩光彩,重重笑意堆疊成紋。
沒吭氣的相思,嘟著嘴,從小白背上一側身,落入年青的烏雲雅的懷中,抱著一團粉的兔兔,縮小的小白跳上她的肩趴著不動。
「小丫頭,誰又欺負你了不成?這小臉怎都不見笑呢。」瞧瞧那小半邊臉上的烏雲,烏雲雅就奇怪了。
「正在製作卷軸,被人撓了。」悶聲悶氣的咕嚨著,不樂意的瞄了廳內的人一眼:「怎麼不見紅衣哥哥?」
「小丫頭,這回可不是你的紅衣哥哥來找你,」烏雲雅一示意客座上的兩人:「那位是聖殿的李柔、**女侍大人,李柔閣下想見見你。」
李柔?
跟李家有關麼?
「婆婆,那位跟伽思李氏世家有血緣關係沒有?」瞟了瞟後面李氏與司馬氏的幾人一眼,只一個詞:沒好感。
「本女侍正是伽思李氏世家人,」不等烏雲雅開口,李柔接過話頭:「本女侍接至家族侄女與侄孫女之密信,聽聞你拒絕與本家族人診治,可有此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