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零八章
呃!問這個?
她好意思說,這一群老不休好意思聽麼?
帶點惡趣味的目光,在五人身上一轉,表情很認真很認真的回答:「婆婆,真的要說?這個不說可以不可以?」
「不可以!」瞪著老眼,期待下文的藥癡,答的比誰都快。
「真要說啊,」看看其他幾個同樣一副想知道的表情,摸小俏鼻子,眨眨眼,無良的啟動小紅唇:「也沒什麼,就是給他們兩個加了點『三月春風笑七宵』而已!」
三月春風笑七宵,俗名合歡散,卻是各種合歡散最厲害的一種,也是效果最好的一種,前面的三加後面的七字,剛好為十,藥效就是十天十夜!
「三,三,三月春風笑七宵?」藥癡結巴著重複了一句,震驚的張大了嘴。
「噗!」「噗!」紅無情、木蘭笑生一口氣沒喘過來,被口水嗆了個臉紅脖子粗,卻是立馬與憋著的雲天生轉背過了身子,烏雲雅瞬間俏面飛霞,面紅耳赤。
竟然用了那玩意兒!
這小丫頭,也不怕玩死人麼?
無語,全部無語!
丫丫的,這可不關她事,是他們讓說的!
嚇死,羞死,與她無憂!
再說,不就是用了點春藥麼?頂多就是藥效好了點而已,一個個都活了幾百歲了,用得著這麼的反應激烈?
呃?該不會這些老不休年青時都用過?所以才有高底反應?
突然萌生的想法,讓相思的眼裡立即湧出專挖內幕消息的狗仔隊的八卦精神來,往幾個人身上一轉,神彩亦亦的雙目閃爍著令人尋味的光澤。
被目光掃到的幾個,莫明的生出一股涼意,心「嗖」的提到了嗓子眼上。
「小丫頭,你那是什麼眼神?」被那一眼看的心裡直毛毛的烏雲雅,那顆跳了幾百年的老心臟竟然忍不住的顫了顫。
「沒什麼,就是好奇婆婆和老頭們的反應,」突然,相思露出燦爛的一笑,惡做劇的將心底的猜測給蹦了出來:「想著,大約是婆婆和老頭們以前都用過,所以想問問,是不是真如傳說中那麼效果好!」
輕輕淡淡的一句,卻足以驚天動地,打破了滿室寂靜!
「砰!」的一聲,桌上的茶壺翻了個兒,「唰」「呼」,空氣陣陣波動,正準備倒杯冷茶喝卻失手掃翻了茶具的紅無情,與木蘭笑生、雲天長轉身而逃,一晃身就出了房間,藥癡亦從屋子內消失了身影。
就只餘下滿面飛雲的烏雲雅和笑得純真的相思。
丫丫的!
叫你們三堂會審!叫你們一群老不休圍觀!
這下知道姑娘不好惹了吧?
敢撓人睡眠,沒膽子轟人,嚇嚇人總是可以的,再說,這個可以他們自找的,誰讓一群老不休臉皮薄來著。
還有一個,等這個走了,那就可以放心的睡美容覺了!
「漂亮婆婆,老頭們怎麼跑了?」睜大眼睛,露出一臉迷茫:「我只是問了一句而已,用了就用了,有什麼不能說的,難不成,這個『三月春風笑七宵』真的很好用?」
「小丫頭,你不是說累了麼?」烏雲雅將人放下,摸摸那顆小腦袋:「困了就睡覺,睡醒了,婆婆要教小丫頭製作卷軸了!」
「好婆婆,」暗笑的肚子抽筋,腸子打結的相思,強忍著幾首衝出口的狂笑,偏偏頭,繼續語不驚人死不休:「美麗的婆婆你有沒有用過那藥?你給小胳膊的人說說,那藥好不好用?」
「小丫頭,乖乖睡覺去!」烏雲雅臊了個滿面紅,一旋身,身影一閃,腳底抹油,逃之夭夭!
這小丫頭是哪裡蹦出來的亂七八糟的想法啊,真是要人老命了!
她若再不走,只怕這張老臉都保不住!
是那小丫頭故意繞人,還是她們這些老傢伙不夠鎮定,怎麼將正事給丟了?
反正不管怎樣,她今天是再也不要見小丫頭了,有什麼事兒留明天再說。
「噓!」一晃出房門的烏雲雅重重的吐出了一口氣,伸出抹了一把滲出的虛汗,一轉眼便看見了站成一排,卻在聽牆壁的四人,一時,怒火中燒,厲目狂瞪:「你們幾個老死的怎麼還沒走?」
「烏老不死,你有沒問小丫頭,那是從哪來的?有沒解藥?」悶了好一會兒,四人互相瞅了瞅,紅無情終於硬著頭皮對上一身火氣的烏雲雅。
以他們的修為,想聽確實不是難事,只是,礙於這問題太敏感,所以,全部選擇了關閉了聽覺,默默等著。
「讓藥不死去問,」烏雲雅沒好氣的瞪了一眼藥癡:「藥不死,徒兒是你的,本事是你教的,你去取解藥去!誰讓你教什麼不好,儘教些亂七八糟的東西,好好的小丫頭,硬是被你教壞了!」
他哪有教什麼亂七八糟的東西?
「烏老不死,你別亂說,」藥癡急的想跳腳:「我老頭絕對沒教過這亂七八糟的東西,我教什麼也不會教這個!再說,小丫頭才學多久?」
「你去問!」紅無情,木蘭笑生,雲天長、烏雲雅一致開口。
「好吧!」沉默了半晌,藥癡跺跺腳,認命的走往剛出來的地方。
丫丫的,終於全走了!
道高一尺,魔高一丈!
她總算奪回了自由大權,可以好好的清靜一下了!
拾正翻肚子的茶壺,抹去桌面的水跡,將抹布往旁邊椅背上一扔,一屁股坐下的相思,將全身放鬆的將一條腿擱在了椅扶手中,斜倚在了椅子內,眼睛都樂得瞇成了一條線。
「小丫頭!」藥癡一晃進房間,便看見坐沒坐像,躺沒躺像的徒兒那一臉悠閒的表情,逕自坐了,心裡相同的鬱悶。
又回頭了?
這老頭又咋了?
看看大開的房,高卷的門簾,相思轉眼,望著像是受了天大的委屈,頂著一張苦瓜臉的藥癡,柔柔的細語相問:「藥老頭,你怎麼了?誰欺負你了?告訴我,我去不收錢的送點藥劑給玩玩!」
還送藥劑玩?
你玩的還不夠大?
「小丫頭,給個面子,將解藥給老頭拿去解了那兩個人,如何?」藥癡很無奈。
其他藥可以根據藥性配製相和相剋的藥劑,唯那種藥必須得藥與解藥同一人配製才能完全化解,必竟藥的順序稍有不同,一切都不一樣的。
「藥老頭,那藥是我今早上才用兩色花配製出來的新藥方,還沒有解藥!」相思不好意思的坐正身子:「而且,既使現在有解藥也來不及了!」
她犧牲了一天一夜配製出的藥方,哪是那麼好解的,再說,端木家經歷數代研製出的藏在書閣的藥方,也絕對不是那種小魚蝦之類的藥劑師研究出來的東西可以相比的。
那兩個人,這時候應該早乾柴見烈火的燃燒起來了,等稍些時,她將那活春宮般的影像完整的傳出去,那兩家就算不會出現狗咬狗的一嘴毛的現象,某人家的後院也絕對燒起大火,她就等著看戲,外加時不時的添點油加點柴就好。
「小丫頭,兩色花是治內傷的良藥,哪時成春藥了?」藥癡瞪著眼睛,愣愣的。
「藥老頭,兩色花折開,紅男白女,外加幻草,便是頂級好藥,你別說你不知道!」相思不給面子的瞪一眼:「解藥便是那傳聞中的天昊花,誰找到了誰去配。」
「對了,藥老頭,我準備離開常青一段時間,外出一趟!」不等藥癡有反應,相思加上了一句。
「小丫頭,你要去哪?」其他的事可以先擱著,一聽寶貝徒兒要外出,藥癡就急了:「藥劑知識我老頭可還沒全部教完,你可不能跑!」
「沒有跑,我必須去找個人瞭解一件很重要很重的事!」相思打了個哈欠,揉揉眼:「藥老頭,我要睡了,等我睡醒再說!」
「行!你趕緊睡覺去,老頭等你醒來!」看著眼睜都快睜不開的人,藥癡心疼的起身離開,還不忘記給放下門簾,關好房門。
唔!
馬上要外出了,養足精神才能趕路!
一轉身入了內間,相思撲到床上,開始蒙頭大睡!
太陽西沉了月出,月沉了日昇。
新的一天再次來臨後,太陽一點點的爬高,很快便從東方行近天空正中,而位於常青學院西角學生家屬招待院內,那司馬秩所安歇的院落裡,卻是一片肅靜。
被十來丈高的圍牆所圈著的獨立小院內,十數人隱在了精舍的外圍花圃中,卻是離得遠遠的,正對正捨的外面,鬼臉長身靜立,而司馬江則領了司馬相知、司馬相歡站在其身後。
「魂巡護老長,七爺自昨天回來就沒出過屋子,現在給十五小小姐、十七少爺醫傷的時間快到了,你快給個主意,再等下去就近午時了!」已經等了半個多時辰的司馬江,看看空中的太陽,開始灼急。
「司馬江,帶著孩子去內院藥長老那裡,這裡留給司馬溪守護。」鬼臉淡然轉身,率先走向院外。
魂長老也不去請七爺同行?
七爺又是玩哪門子的脾氣,竟然將自己關在了屋內?
司馬江不解的望望緊閉著門的精舍主屋,趕緊的伸手一撈,將一直悶著臉的司馬相知、司馬相歡兩個挾在胳膊下,追著鬼臉的腳步,奔向常青的內院。
鬼臉、司馬江兩人的身影剛剛沒入前往內院的那喬木林立的道路盡頭時,而一位常青負責招待來訪家屬的工作人員,正將一行人引向司馬秩的下榻院子而來。
「夫人,司馬秩閣下便暫宿此處,」領著人到達院外的招待人員,跟常青的護院護衛點頭,對來人做了個內請的手勢:「夫人可自請,若有他事,可使夫人身旁的隨從或者由本院的守護去本院家屬接待處知會一聲。」
「有勞!」帶著十位隨從,一襲淺紅的李媚,故作大方的一笑,舉步行向院內。
七少夫人來了?
帶著司馬家的護衛圍守著精舍的司馬溪,聽聞著院外的聲音的主人,不安的皺了皺眉頭,卻也萬般無奈。
「見過七少夫人!」看著已經跨進院落的一行人,司馬溪從隱身的樹木後現身,走到李媚前略略的彎腰。
「七爺、小小姐們呢?」目光將院內巡視過一遍,李媚顰眉。
「回七少夫人,十五小小姐、十七少爺由魂巡長老帶著去了常青內院藥老處接受每天的治療,午時後才能回來!」司馬溪垂眸,避重就輕。
「七爺也一起去了?」李媚自行走向緊閉的精舍正房大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