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零四章
在司馬秩緊張的目光中,相思站起身子,再次走到了司馬相歡身旁。
藥癡等相思一離開,也不回治療房內去,直接像給司馬相歡治療一樣,將其又拍打了一頓,取出藥劑給醫了一遍,等人恢復至入睡狀態時,他自己睜大了眼,認真觀看自己的徒兒如何醫人。
一到司相歡身旁蹲下,相思輕輕的閉上了眼,所有的精神意識集中到了暈迷著的司馬相歡身上,一雙白玉般的小手細細的將其從頭部持撫至腳底。
在感應過一遍後,她的心底湧起的,是對端木晴的敬歎!
司馬相歡全身經絡,被封一百七十七處,主脈更是被層層封點住,除非在十年之內被人重新依序點開,否則,十年之後,必會寸寸斷裂!
這是分筋點脈第二層所達到的境界!
想不到,她名義的三姨,竟然已經將「分筋點脈」,修習到了第二層,只相差那點倒李不行的那位長老一個階層。
曾經,司馬家是司馬相思不能修煉,現在,在不能修煉的邊緣徘徊的人,終於換成了司馬相歡!
這人生,還真是風水輪流轉!
「全身經絡堵塞,你的女兒,縱使醫過來,十年之內不會有大的修為,你確定還要醫治?」相思回頭,望著司馬秩,明眸明明滅滅的光芒,意味不明。
「醫,只要能醫好,十年後再修煉也不遲!」司馬秩堅定的點點頭。
「我要開始了,」銀色光芒一閃,一把魚腸匕首泛發著淡淡銀光出現在了相思的右手中,揚起小手時,又倏的一抬頭:「我動手時,誰敢亂嚷嚷,嚇得我失手,一切後果自負!」
看著一個個不語,相思霍然轉頭,一抹銀光閃過,小匕首刺入司馬相歡左腳底泉的位置,一絲血液,染紅了銀色的匕首尖。
竟然要她來醫,她就醫出個與眾不同來!
讓司馬秩眼睜睜的看著女兒,天天被凌割一回。
「哧」又是入肉的輕微一聲,脫離**銀匕一閃後,入了腳踝處二厘米深,粉色裙擺,多了一抹紅艷。
「哧哧哧……」細微聲不絕,銀色從腳踝處上移,轉眼間便到了左肩,又開始從右肩處往下,一路到了右腳底。
點點滴滴的鮮血,在粉衣上開成了片片紅梅。
「嘶!」數道倒吸涼氣的聲音,在相思身後響起。
渾身血脈倒湧,一衝便上了司馬秩的腦袋,一雙目中染上血絲!
哪是在治人,分明是在將他的女兒刺著玩耍!
這小丫頭,欺人太甚!
司馬秩驀的一伸手,閃電般的抓向執匕狂揮的相思後背。
「勿動!」如蚊的聲音細細的響在了司馬秩的耳邊,魂伸出一隻手擋住了他的抓出去的那只魔爪。
小千雪想折騰人,他絕對會站在其後為其照護,怎麼讓人給傷著!
「魂!」司馬秩重重的呼出一口氣:「她這不是在救人,她是在凌割我的女兒!」
「你等等就知道了!」魂仍然緊抓著司馬秩不放。
現在才知道麼?
這本來就是凌割!
銀光閃爍間,相思的銀匕已經在司馬相歡身上紮了數百下,連手臂也沒落過,又在轉眼前,左手一動,直接將人給翻了個兒。
這一次,沒有下匕直刺,左手一舉,照著其後背,從左肩一路往下重重拍了一遍,又從右腳底往上拍回,停手的剎那間,手中銀匕又一路狂揮,再次揮了個來回。
濃濃的血腥味,滲透了周圍的空氣中,司馬相歡已經成了一個血人,一襲粉衣再分不出顏色。
「小小姐!」等了許久不見有動靜的李莧,終於又一次地面撐著站起身子,待看清地面的一團血紅時,雙目陡然爆睜,駭然的大叫出口。
很好!
這是自找的,可別怨她心狠手辣!
執著銀色魚腸匕的相思,眸子一暗,手飛快的落下,位置處,正是司馬相思的肩胛!
「哧!咯!崩!」遠遠的勝過之前的入肉聲音響過後,便時利物刺入骨骼的聲音隨即傳入了人耳。
銀匕深深沒入,「咯」的刺穿了骨骼,直抵青石地面,發出相撞的刺耳「崩」音。
「噗!」一股血線如水柱上噴紅有一尺來高,又如雨點落下。
「唔!」司馬相歡突然渾身又是一陣顫抖,又低低的傳出來了一聲悶哼:「痛!」
「歡兒!」司馬秩心中一悸,低吼一聲。
「司馬秩,你的人再敢亂叫,若刺入心臟,甭說我沒提醒你!」相思驀然回頭,一聲厲喝:「墨墨,將人扔出去!」
又一個送上門來找虐,成全了!
「是!」司馬秩在相思一喝之下,渾身泛出涼意。
如果那一刺真的在女兒的心臟,十個女兒也沒了!
他還不敢賭!
無聲無息中,空中出現一隻白瓶,瓶身一傾,一抹細細的綠色液體緩緩自空中落下,片刻後,形成一團濛濛雲團,將一團血色包裹住。
清清淡淡的香味,瞬間瀰漫空中,將所有的血腥味沖淡無痕。
綠色由深變淡,最後與周圍空氣融為一體,而地面的一團,身上的血色淡化,只有肩胛處尚有一團暗色。
相思一伸手,又將司馬相歡翻了轉來,改為面天背地姿勢,左手又是一伸,照著那張小臉「啪啪啪」就是幾掌,那糾結的臉霎時浮腫起來。
還沒等司馬秩有想法,白色的小瓶又出現空中,綠色的液體再次倒出,又一次將司馬相歡的身子包裹起來。
有效麼?
這小丫頭,用的是什麼手法?
一直看著的藥癡,愣是被唬的一驚一乍的,眼睛一眨不眨的緊盯著那一團綠色,想看那人究竟怎麼了!
綠色消失,所有的人目光瞬間驚住。
地面的司馬相歡,呼吸有節奏的起伏著,小臉不見半點浮腫,只略略的有點蒼白,神色安詳,如尋常人安睡一般,再不見先前因抽蓄而糾結的痛苦狀。
這丫頭,真的會醫人?
而且,好似比他的還要有效!
藥癡瞅著司馬相歡的神色,老眼亮的似兩隻燈籠。
小千雪還真是在救人?
魂兩腦子的疑惑。
好,好了?
他誤會了,這小丫頭是真的在救他女兒?
而不是如他想的,是折磨人?
司馬秩張著嘴,說不出半句話來,愣愣的!
「帶回去,等醒問她哪裡會痛,明天再來回我!」相思站起身子,收了匕首,抹了一抹露出外面的小臉上的細汗:「別忘記了,明天將那兩個人帶來,否則,別怪我不給情面!」
明天會更精彩!
這個曾親手對她下殺手的男人,剛剛又想對她出手,別以為她不知道,那帶殺氣的怒意一起時,她已經做好了準備,膽敢真動她,她宰了司馬相歡!
六月債還得快,她明天就還回去!
冷睨了已經沒了先前爆怒氣息的司馬秩一眼,相思慵慵的揉著自己揮匕首揮累了的右胳膊。
女兒的病症終於有治癒的希望了!
經絡阻滯了幾年的女兒都能醫好,那兒子應該會更有希望,司馬家的天才仍然的完好,那是超越一切的幸事!
只要能保住他的兒子,其他的事,都暫時好說,既然要捉兩家的兩位小輩來出氣,那他明天拎過來就是了!
現在,他會滿足這醫治他兒女的小丫頭的一切條件。
「好!」司馬秩抑制住心底的激動,抱起地面的兒子,回答的很乾脆。
「明天午時前來,無論晴雨,將你的兒女置於地面先躺半個時辰,然後再找我,以後但凡是我治療的時候都是如此,」冷視眸中有喜色的司馬秩一眼:「這是所需的藥草,半個月之內送來,遲了,你兒女沒藥可用,不要怨我!其他條件,等我想起時再說!」
從手中取出厚厚的一卷軸,相思手一揚,「啪」照著司馬秩扔過去。
那是上次在冒險工會時,特地列出來請花島族人著手準備的一堆藥草,全部是她將來煉製丹藥的基本之物,估價在一千萬紫晶幣左右,她理過好幾份,現在剛好可以讓司馬家出血。
司馬秩接過,直接收入戒指內,抱著司馬相知點頭示意後,一言不發的轉身便入院外奔去,司馬江抱起了司馬相歡,那跟著司馬秩卻一直似空氣被人忽略的護衛撈起了李莧,緊跟其後。
鬼臉魂亦緊隨著司馬秩暫時離開。
「小丫頭,你那是什麼手法?」看著司馬秩等人出了院子,憋不住的藥癡,忍不住問出心中的疑惑。
「藥老頭,」相思明目含笑,一臉燦然:「本家人為懲罰那毒丫頭,在其身上動了手腳,那手法只有本家能解,而我麼,自然想怎麼著就怎麼著了。」
「小丫頭,你說,那症狀是人為的?」藥癡震驚的張大了嘴。
大陸何時有如此厲害的功法了?
為什麼他從來沒聽過?
「本家家族的秘傳之術,」相思給藥癡一個安慰的笑:「藥老頭,你也別介意,被本家特殊手法封了經絡的人,若非本家人出手解開之外,或者死亡解脫,否則,一生都會被痛哭折騰,一切藥物治療無效。」
「小丫頭,那你真給治療?」藥癡還是有點迷糊。
「當然要治的,只是以後會不會復發,那就不是我的事了!」相思轉身向花廳閃去,一邊閃一邊囑咐藥癡:「藥老頭,我明天要跟人打架,趕緊給我一些藥草和一些現成的各種藥劑,我一會兒去藥房配新藥!」
治好後復發?
那就是再做手腳?
這小丫頭,真的不能得罪,得罪了是自找苦吃!
看著跑了的人,藥癡背皮有點麻麻的。
呃?
自家人出手自家人醫治,好人壞人竟一手包攬了。
這小丫頭,下手還真不輕。
悄悄跑去大廳內,躲在窗後將全場看了一遍的四位,又全部坐歸花廳。
「漂亮婆婆,小胳膊的人要跟人打架,趕緊幫幫忙。」一飛進小花廳,相思一頭扎進烏雲雅的懷裡。
「想要什麼?」烏雲雅慈慈的柔笑著。
「將你的卷軸給小胳膊的人一些,要那種不會真的轟死人,卻能將人嚇的半死不活的,種類越多越好,」相思一張口就獅子大開口,又嘻嘻一笑:「你放心,等我跟你學會了後,一定製作一堆還你!」
小丫頭準備學卷軸了?
她別的什麼寶貝沒有,唯一不缺的就是卷軸,小丫頭想要,那還不是一句話的事兒,她有多少給多少,不會藏著捨不得。
「行,」烏雲雅樂了,急三火四的在戒指一擺弄,片刻後便取了一隻小戒指出來,塞給懷裡的人:「這裡面全部是初階的攻擊類的卷軸,你儘管用,地階以上的修為,絕對不會死,死了也沒事,讓藥不死救活就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