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師傅,車上有沒有一個十**歲的女孩?」唐浩問道。
「所有乘客都在下面。」司機頭也不抬的一指車下。
「車下,我看過了,沒有。」唐浩說著從口袋裡拿出一百塊遞給了司機。
司機的手碰到了錢,立刻抬起頭,看見錢,他那滿是污垢的臉上露出了笑容,接過錢,仔細想了想,問道:「什麼樣的女孩?」
「十**歲,很漂亮、很安靜。」唐浩答道。
「好像有一個挺漂亮的女孩要上車,不過她後來說有事要辦,就沒上車。」
「她說她什麼時候上車嗎?」唐浩問道。
「沒有。」司機搖了搖頭。
唐浩眉頭一皺,問道:「鎮上的出租車司機會來這裡嗎?」
「出租車到藥材來一趟就要大修了,基本不會來。不過如果錢到位,也會有來的。」司機答道。
「你這輛車明天還是這個時候來嗎?」
「差不多。」
「我給你留一個電話號碼,如果你看見那個女孩上車,就悄悄的通知我。」唐浩說著把兩百塊錢給了司機。
「沒問題。」
司機笑著接過了錢,並且拿出了手機,記下了唐浩的手機號碼。
唐浩轉身剛要走,旁邊刀迅對司機說道:「如果你發現了那個女孩,並且通知了我們,我們就再給你三千作為酬勞。」
「沒問題。」
司機興奮的點頭答應,他一個月的工資還不到三千,一下就能賺到三千,他當然興奮。
「不過你要記住,千萬不要驚動了她。」刀迅補充道。
「你放心,我知道怎麼做。」司機笑道。
「如果你把事情辦砸了,我們不會放過你的。」刀迅冷冷的說道。
「哈哈,不會的。」
刀迅和唐浩下車,兩人上了悍馬。
「我們現在是回鎮上,還是去村子裡?」刀迅問道。
「還是去村子裡吧。」唐浩說道。
「我怕村子裡有人發現我們的不對,然後偷偷通知了陸含,她再不敢回來,那我們就很難找到她了。」刀迅看著唐浩說道。
唐浩笑道:「我相信村子裡和陸含有聯繫的人應該很少,我們稍微低調一點,不會有人發現我們是來找陸含的。」
刀迅點點頭,她感覺唐浩去村子裡應該是有目的的。唐浩沒說,她也就沒問。
這個時候,大巴也修好了,乘客們上了車,向村子裡駛去。
唐浩沒有緊跟大巴,而是等大巴轉過一個彎不見了,他才啟動了悍馬,慢慢想村子裡駛去。
二十分鐘後,悍馬進入了村子,而大巴也開始返程了。兩輛車錯過的時候,大巴司機又跟唐浩笑了笑。一個開大巴的能和一個開悍馬的認識,也是一種榮耀。
「嘀。」
唐浩也鳴笛和司機打招呼,繼續向前,進入了村子。
此刻,已經是下午了,有很多村名都坐在門前的樹蔭下乘涼。
唐浩把車停在一個老人身邊,下車跟老人聊天。他說他是做藥材生意,到藥材嶺來,是想在藥材嶺搞個藥材種植園。老人一聽這話,非常高興,開始滔滔不絕的介紹起藥材嶺的情況。
唐浩也有意無意的問起了這藥材嶺人的生活,然後順籐摸瓜的問這裡這麼偏僻,如果生病了可怎麼辦?
老人告訴唐浩,在後山有一座道觀,道觀裡住著一個姓李的老道長,他會治病。村民們病了,就可以去他那裡看病。李道長看病只收藥材,不收錢。
唐浩又順便的問起了這個李道長的情況,老人告訴唐浩,李道長人很怪,很少和村裡人交談。村裡很多人都想拜他為師學習醫術,可是他根本不收。他只告訴村裡人,學習醫術,是要靠天賦的。
最後唐浩從老人的嘴裡得知這個姓李的老道長最近這三十年之內,只收過兩個徒弟,一男一女。男的叫鄭根,女的叫陸含。鄭根自從十五年前離開之後,就再也沒有回來過。陸含好像也在兩個月前離開了,似乎也沒有再回來。
一旁靜靜聽著的刀迅都感覺到了,那個叫鄭根的人很可能就是唐浩的朋友。
跟老熱聊完,已經到了傍晚了,唐浩拿了五百塊錢給老人,讓老人幫忙準備一下晚飯。老人自然滿口答應了,立刻讓兒媳婦準備晚飯。
吃飯的時候,唐浩驚奇的發現,老人兒媳婦做的飯菜竟然也跟神醫做的飯菜有那麼一點像。當然了,只是有一點像而已,精細程度和神醫、陸含比,就差的遠了。
吃過了晚飯,唐浩和刀迅離開村子,開車去後山。
翻過了一道山梁,看見了一座道觀。這座道觀雖然不是很大,結構還是很新的。
車子下了山坡,在距離道觀一百米的地方停下了。
「怎麼不去了?」唐浩問道。
「等人。」
「等人!」刀迅很詫異的看著唐浩,在藥材嶺,除了陸含,唐浩還認識別人嗎?
「等他們來搶錢。」唐浩笑道。
刀迅聞言,立刻明白了。一般人聽說有人要來搶錢,定然會忐忑不安,可是唐浩和刀迅都十分平靜。
太陽已經藏在了山梁後面,只留下一抹有人的暗紅色飄在天空。在黝黑的山梁襯托下,這一抹暗紅十分的美麗,彷彿給這山梁披上了一件紅紗。
「這地方真的好美。」刀迅讚歎道。
「你如果喜歡,你可以留下來。」唐浩笑道。
刀迅搖頭道:「我沒有瀟灑的時間了。」
唐浩笑道:「那個老道士的醫術應該非常高,他也許能治療你的病。」
刀迅聞言,眼睛一亮:「你想帶我去找老道士求醫?」
「既然來了,當然不能白來。」唐浩笑道。
「嗯。」刀迅抿嘴點了點頭。
「你睡一會兒吧,他們應該會等到天徹底黑下來再來。」唐浩說道。
「嗯。」
刀迅很聽話的放平座椅,身體躺平,閉上了眼睛。車裡再舒服也不可能有床舒服,但是刀迅躺下之後,卻感覺十分的踏實,很快就睡著了。
也不知道過了多久,她感覺有人碰她,迷糊糊的睜開了眼睛。
「醒醒吧,下車吧。」唐浩說道。
「搶錢的人來了嗎?」刀迅問道。
「來過了。」唐浩說道。
「你沒事吧?」刀迅忙坐直了身體。
唐浩笑道:「我當然沒事。」
刀迅看看四周,問道:「那幫傢伙不會再來了吧?」
「每個人都斷了一條腿,應該不會再來了。」唐浩說道。
「哦,那就好。」刀迅聽唐浩的意思,沒有出人命,她也就放心了。她自己都不明白她最近的膽子好像突然小了許多,從前她可一點不怕鬧出人命的。
「下車吧,去給你看病。」唐浩說著先下車了。
「哦。」
唐浩和刀迅下車,走向三十米外的道觀。
到了道觀門口,唐浩走上台階,抬手敲門。
「咚咚。」
等了一會兒,道觀的門開了,一個老人探出頭來:「找誰?」
「李道長,我們是外地來的,想找你幫我妹妹看看病。」唐浩說道。
老人把目光投向了刀迅,稍微一頓,眉頭微微一皺,隨即拉開了大門:「進來吧。」
「謝謝李道長。」
唐浩和刀迅進入了大門,接著微弱的月光,看清楚了李道長的樣子。李道長中等身材,穿著深藍色的道袍,看樣子至少有六十歲了,不過人很精神。
兩人跟在李道長身後,穿過院子,走進了偏殿。這地方已經成了李道長的一個工作室,裡面擺放著一張桌子和一個藥櫃,整個房間裡都散發著淡淡的藥香。
房間裡沒有電燈,只有一根蠟燭,光線不是太好。
「坐吧。」
「謝謝李道長。」
唐浩和刀迅坐下,李道長坐在了刀迅的對面:「把手伸出來。」
「好。」
刀迅很聽話的把手伸了出去,放在了李道長面前。
李道長把兩根枯瘦的手指搭在了刀迅的手腕上,慢慢地閉上了眼睛。在如此安靜的環境中,倒真給人一種世外高人的感覺。
過了十多秒鐘,李道長睜開了眼睛,仔細的打量著刀迅的臉,鄭重的說道:「你的病多少年了?」
「十多年了。」刀迅答道。
「醫院的大夫怎麼說?」李道長問道。
「他們只說我這是一種基因缺陷,但是卻說不上缺陷在哪裡。」
李道長平靜的說道:「你的病我能治,但是我這裡沒有藥材。」
「需要什麼藥材?」刀迅忙問道。
「野豬花的種子。」李道長答道。
「哪裡能買到?」
李道長搖了搖頭:「據我所知,這個世界上只有一個地方能生長野豬花。」
「什麼地方?」刀迅追問道。
「黃頂峰下面的深淵裡。」李道長答道。
「在什麼地方?」
「向東二十里。」李道長說道。
「我明天就去採藥。」刀迅忙說道。
李道長搖了搖頭:「就你這幅身板,不等下到懸崖底下,你就被那裡的毒障毒死了。」
刀迅聞言,吃驚的問道:「有毒障氣?」
「是的。」李道長默默的說道。
「曾經有人下去過嗎?」
「是的,不過那都是十年前的事情了。」李道長說道。
「我下去。」一直沒有說話的唐浩突然說話了。
李道長目光投向唐浩那張平靜淡然的臉:「你!你不怕死嗎?」
「我不會死。」唐浩的語氣十分堅定。
「不會死!年輕人,不要太自信。」李道長笑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