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合常理又如何,楚中天本人也覺得這事兒透著股怪異勁兒,比如明明只能夠增壽二三十年的延壽丹,用在他身上,就有三十五年的效果了。
當然,楚中天不是在標榜自個兒的人品,關鍵還是丹藥好,煉丹的人技術更好!可話又說回來了,這樣的事兒都被楚中天給遇著了,不是他人品好,又能是什麼呢?
本來呢,楚中天還在為自己的「有眼無珠」而感到後悔,你說要是他一開始別那麼倚老賣老該有多好,誰知道末法年代的地球修真界竟然還有他不認識的煉丹大師啊,他怎麼就先入為主了呢。
好了嘛,人走了,藥吃了才發現好處,偏偏楚中天還知道那人來的時候施了幻顏術,他就能分辨個氣息,要他看穿鍾苒的真面目還是不能夠的。
不過呢,顯然老天還是站在楚中天這邊兒的,這不,才回到執法堂坐鎮不久,鍾苒就自動送上門了呢。
楚中天那邊是在慶幸自己的人品,而鍾苒呢,卻是一整個小心臟都在打鼓,你說她怎麼就那麼倒霉,剛訛了蜀山派一把,就上趕著投胎似的送上門了呢?
這下可好,別不是劉浩和周瑾贖不回去,她自己還得搭進去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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總歸還是心理素質不行呢,你瞧人家裴宇墨,直接把人家蜀山派的執法堂當自個兒家了,被楚中天吩咐的那個執法堂弟子愣著不做事,他就自己走到一旁給他家小主人搬了把椅子。順便還給他自己也弄了一張。
「主人。坐!」裴宇墨當自己家似的。招呼著鍾苒,絲毫沒將執法堂內的幾十號人看在眼裡。
這樣的行為,在某些人眼中,就是紅果果的挑釁啊!你問是誰?自然是馬丕良那邊的人咯,執法堂的弟子們可都將老大楚中天的神色看在眼裡呢,搬椅子的事兒是一時愣住了沒做好,卻也不會上趕著自找沒趣兒。
將注意力轉到裴宇墨身上,楚中天的眼睛忍不住瞇了一瞇。他在這個長得雌雄莫辯的美人身上完全感受不到修真者的氣息啊,通常這就只有兩個可能,要麼,對方的修為比他高,要麼,對方真的是一點修為沒有的凡人。
凡人能進蜀山派的大門?開什麼玩笑呢!那就只能是對方的修為高於自己了,但楚中天自我感覺不差,雖說執法堂在蜀山派就像是個擺設似的,當你要坐到一堂之主的位置,楚中天的修為在蜀山派還是排得上號的。
門內無敵是不敢說的。畢竟後山還有幾位隱世不出的老祖在呢,不過除開那幾位。楚中天的修為在蜀山派排名前十還是能夠排得上的。
再加上他的年紀擺在那裡,就是蜀山派即將上任的新掌教,見了面兒也得讓楚中天三分,喊聲師叔的。
如今一個眼瞅著修為比自己還高的人,竟然管一個黃毛丫頭叫主人,就算楚中天知道煉丹大師都是不缺奴僕的,可這個奴僕的身價也忒高了點兒吧?
思及此,楚中天臉上的笑容又深了幾分,別說他勢力,沒得到延壽丹以前吧,楚中天可以混不吝地誰的面子都不給,反正沒幾年好活了不是?
誰還能真的跟一個半隻腳踏進棺材的老頭計較啊,可問題是現在楚中天多了三十五年的壽命啊,三十五年啊!再生一個兒子沒準兒都能看得見孫子了!額……這是開玩笑的,就算楚中天有這個心,也沒那個力了。
不過,還有那麼多個年頭好活呢,誰不想更進一步啊,要是能交好一位煉丹大師,楚中天的修為再上一層樓就不是夢想了,不說妥妥的吧,起碼也有三成的把握。
要知道修仙都是逆天而行的,三成的把握已經是極高的了。
「小姑娘,敢問令師可有來到蜀山?若是令師來了,可千萬要讓楚某盡個地主之誼啊!」鍾苒瞧上去才十五六歲,事實上她這輩子的實際年齡也就如此,又怎麼會被楚中天看重呢,這不,沒兩句話,就將話題引到了那位子虛烏有的煉丹大師上頭。
有的時候,鍾苒也不知道自己是該高興,還是該憂傷,明明是自個兒煉的丹,怎麼就沒人信呢?
郁卒啊!
「沒來。」鍾苒這邊心裡不自在,嘴上也是乾巴巴的回了一句。
楚中天聽了,雖有遺憾,卻也未曾出乎他的意料,要是大師都來了的話,周瑾幾個打架的事兒也就用不著小姑娘出面了。
「楚堂主,您這就不對了吧,我家少爺還站著呢,來一個臭丫頭,你就讓人給她搬椅子,這是幾個意思啊?」馬丕良畢竟還是有架子的,特別是在蜀山派的地盤,第一和第二的關係可是很微妙的說。
有些話,馬丕良不好自己提出來,那就只好由他身邊的狗腿子來了。
這回說話的人,要說狗腿子吧,倒也稱不上,那人在崑崙派大小也是個管事的,已經金丹期高階了,雖說較之楚中天是不能比,可在一眾狗腿子中,還算是能做主的人。
「小姑娘是老夫一老友的弟子,女孩兒嘛,就是得嬌寵著的,再說她又沒做錯事,來執法堂找我這個老頭,難道還能讓她跟犯了錯的那些人一個樣兒?」楚中天睜眼說瞎話的功力可不淺,要不然也不會去藥坊兼職了。
面對崑崙派那個金丹期長老的責難,楚中天雖說沒甩臉色吧,可他解釋的話,還真不如不解釋,做錯事兒的人?指的可不就是馬丕良嘛!
「你……」
「哦,對哦,我哥哥打架被抓了,要怎樣才可以把他領走啊?」不能那崑崙派的金丹期長老發飆,鍾苒就裝傻充愣的截住了他的話頭,呆萌地向楚中天問道。
既然楚中天都已經認出自己來了,而且,似乎被認出了也沒什麼壞處,鍾苒心中半塊石頭落地,也就放鬆了許多,將話題扯到正事兒上。
「哥哥?哪個是你哥哥,那個散修嗎?嗯……這個年紀能夠修煉到築基期,後生可畏啊,後生可畏!」楚中天剛還說著做錯事兒的人連坐的資格都沒有呢,轉頭竟然就誇上劉浩了。
至於說為何楚中天直接認定是劉浩,那還不簡單,周瑾是他認識的人呀,要是周瑾一早有個被煉丹大師收做弟子的妹妹的話,崑崙派那幫老傢伙能輕易放走他?只怕就連馬丕良背後那位也不敢對他出手了吧。
原先看到劉浩年紀輕輕就已築基,楚中天還疑惑他是不是有啥奇遇或特殊的機緣呢,現在看到鍾苒,心裡就自動腦補明白了,敢情是有這樣一個妹妹啊。
人家妹妹的僕人都直接是元嬰期以上的了,有個築基期的哥哥,能算啥?之前,楚中天可能還不知道,但鍾苒手上的四顆築基丹可是楚中天親自收的,那可是上品的築基丹,鍾苒拿出來的時候,愣是沒半點兒心疼!
看來是見慣了好東西的,之前沒細想,現在楚中天也有點兒明白了,在他這兒能當寶的中品築基丹,只怕在鍾苒眼裡什麼都不是,別以為他不記得小姑娘拿出那幾粒中品築基丹時候的眼神了,明明就是嫌棄、瞧不上!
鍾苒摸摸鼻子,楚中天誇的人是劉浩,可她聽著,怎麼那麼彆扭呢,在蜀山派這樣的頂級宗門裡,還缺二十來歲築基的人嗎?
不過人家說著好話呢,鍾苒也只能笑笑接著,跟楚中天兩人你來我往的,愣是把崑崙派的那個金丹期長老給晾在了一旁。
好在能夠修煉到金丹期高階的人也不是傻子,看出了楚中天那態度,冷靜下來以後,也就明白這裡頭有事兒了。
再往深處想一想,小姑娘倒是沒什麼的,就她身後那名美僕,這修為他怎麼看不穿呢?再一個就是打醬油的李妞妞,別看她一聲不吭的站在一旁,可就那身高噸位,直接秒殺了在場的所有人。
體修啊,別看這個體修都不到築基期,可在末法年代的地球修真界你要找一個煉體的女修,可比找一百個煉體的男人要難得多!
沒錯啊,崑崙派金丹期的長老眼神好使得很,雖說是再三察看才確認的吧,不過他還是還給了李妞妞一個「清白」。
以楚中天的修為、地位,有必要在一個小姑娘面前做到這一步嗎?別說是楚中天了,就是他自個兒,憑著金丹期高階的修為,到外頭,就是一個門派的一門之主,還是不小的門派,根本不需要跟一個小丫頭片子多費唇舌。
楚中天這麼做,肯定有他的道理,但具體是什麼,那金丹期長老就只能自己站在一旁分析了。
結合自家門派的棄徒周瑾已經恢復傷勢並且築基成功的事例。金丹期長老沒多困難的就想到了丹藥上頭。
莫非小姑娘是名煉丹師?不會,年紀太小了!加上之前楚中天問候小姑娘師父的話,如果是煉丹師的話,想必就是小姑娘的師父了。
普通的煉丹師,肯定不能讓楚中天做到這一步,除非是煉丹大師,可據這位金丹期長老所知,楚中天即便是面對崆峒派的那位煉丹大師也不過如此,何況是一個疑似煉丹大師弟子的小姑娘?
難道小姑娘背後的人比崆峒派的煉丹大師還牛掰?這位金丹期高階的修士覺得自己真相了!
得趕緊告訴馬丕良一聲,不能讓這繡花枕頭壞了大事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