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路行。
張夜空表情平靜。
不過每走一步,他的心中卻是充數著極為強烈而激盪的氣息。
與天月的一戰,吃了大虧,連續兩次被對方給得手。
若不是勝在直覺與這十萬山脈的特殊關係,恐怕剛才一戰,自己已經魂歸天地,命喪黃泉。
雖然凶險,但卻讓他看到了一個完全不同的景色。
戰鬥,原來還可以如此。
一直以來,張夜空都不理解,為何在他前世所看的書中,常有提及的高手對決,勝負分的絕不是單單的某一方強大,而是有著各種各樣的因數在裡面。
就彷彿剛才天月兩次攻擊,都是通過話語來波動了自己的心弦,讓自己在動手之前,就已然落入下風。
話語彷彿刀刃,帶著比之招數更加可怕的威能。
仔細回想一下,當初偷襲自己的yin長生,之所以會失敗雖然有自己各方面都和他比較貼近的關係,讓他十成實力發揮不到七成。
但更多的卻是因為忌憚星空老祖的來到,想要抓緊時間。
在加上是突入星空老祖的地盤,yin長生恐怕自己都不知道,他在暗中留下了幾分力量。
看起來似乎是對方全力出擊,卻沒能殺得了自己,但實際上有太多太多的因素在裡面。
今天與天月一戰,徹底的讓張夜空明白了一件事情,那就是雙方交戰,所比較的絕對不僅僅只是各自的法力強大,招式威猛那麼簡單。
若是一語戳中對方的要害,這絕對比十二成威能的招式,更加可怕。
交戰之中,若是分心,代價不僅龐大,更加致命。
想一想,張夜空不僅吸一口氣。
中土之上,或許天劫期比之分神期要強的多,但實際上雙方的差距並沒有想像之中的那麼大。
在這片法寶最多不過頂級道寶當下,分神期全力一擊若是打中,和天劫期幾乎沒有什麼太大的差別。
除非是有逆天法寶,不然在相同頂級道寶之下,天劫期與分神期,根本沒有任何太大的差別。
畢竟,至今為止擁有頂級防禦性道寶的修仙者,在中土太少了,大多都是中級。面對頂級攻擊性,甚至於超越等級的道寶攻擊,根本就不可能擋得住。
因此就算自己還是分神期,按理是有著擊殺天劫期的可能。
更別說分神期以下了,就算法力差距龐大,但真的是那樣麼?拿著尖刀的人,就一定幹不過拿著機槍的人麼?
自己這一路來,是不是忽略了太多,太多的東西了?
思索,回憶,感悟。
一路走,在不久前的悟刀之後,張夜空再一次的進入到了頓悟之中。
說道戰鬥的天賦,他絕對不差,只不過是被蒙蔽了,在加上一路修行下來,大部分的精神都放在了精神力之上,因此根本沒有花費太多時間在武道的領悟上。
武道,武道。
與修煉法力,磨練招式一樣,它也是修煉這一環無比重要的東西。
還記得在前世看到的一些小說之中,一些高手出場,總要說寫一些話語,又或者詩句。
更有甚者,甚至於會吹奏樂器,輕彈劍鋒弄出聲響。
而面對這些高手的出場,敵人顯然也十分震驚,甚至於會在這當下,臉色大變。
本來還以為,這僅僅只是作者在寫著的時候,所要故意營造出來的氣氛,純粹的裝腔作勢,看起來風騷無限,實際上**無極。
有一些,甚至於都看的張夜空忍不住直接將其丟在一旁,唾罵不已。
但事實上,真的是如此麼?
比如佛家高手,面對邪道高手的時候,出場一聲禪唱,真的只是在裝逼麼?
絕對不是。
這彷彿天空一聲巨響,自己閃亮登場的行為,絕對不會如此簡單,更加不會如此淺顯。
就如剛才天月,動手之前的幾句話,看起來就十分愚蠢,自己根本就不可能回答,可偏偏她還是說了,也震動到了自己。
若是將話語也是攻擊的一種的話,那這看似裝腔作勢的行為,卻是有了一個解釋。
什麼裝腔作勢,實際上根本就是跟出手偷襲無異。
看似光明正大,但事實上卻是故意為之,意圖分散對手之心,從而震懾對手,照成影響。
越是深思,緩步而行的張夜空,眼眸就越是明亮,心底隱隱有什麼東西,在他的心中逐漸萌芽。
一步,一步。
看著張夜空邊走邊悟,一旁的蒼穹雖然句話不說,心底卻是暗自感歎,對於張夜空的天賦感到無比羨慕。
僅僅只是一戰,雖然說有些別開生面,但卻通過這一戰,明悟到了『勢』的存在。
吸一口氣,蒼穹的雙眸在這一刻,徹底的亮了。
領悟到了勢,張夜空總算是真正意義上步入了絕頂天才這一個行列之中了。
勢,不是最強的力量。
但有勢的人,與沒勢的人,完全是兩個模樣。
這種差距就彷彿一個殺過人,一個沒有殺人一樣,概念從根本上就是不同的。
可以這麼說,若是張夜空將勢悟透的話,那麼即便是面對上了死神螳螂,他也有一戰之力。
有勢與沒有勢的差距,就這麼可怕。
「嗯。」輕吟一聲,張夜空忽然停下,就那麼開口道:「不管是吟詩,鳴劍,吹奏,這些行為都是為了自造出一個對於自身的優勢,敵人的劣勢。」
「因此這一個行為,可以稱之為,造勢。」
造勢,其目的是什麼?
為了形成一個良好的開局,直至讓自己得勝的契機。
是自己的大勢所趨,是敵人的大勢已去。
戰未開,若是雙方就是如此立場,那麼此戰毫無疑問不用打就已經有了輸贏,分了勝敗。
一旦掌握大勢,就算對方比自己強橫,想要扭轉那也是根本不可能的事情。
伴隨著一點點的思索,張夜空眼神禁不住的越來越亮。
不知道為什麼,他心底隱隱有一種感受,自己似乎在領悟一個相當可怕的東西,甚至於比之一刀破極還要來的恐怖。
或許威能,完全不是那麼一回事。
可一旦掌握,他將徹底的蛻變,與這之前完全不同。
表情沒有任何改變,張夜空眼神不停震動,想到了很多,也明白了。
但是如今卻有唯一的一個疑問,那就是這個大勢所趨,究竟要如何才能夠建立,如何才能夠在自己的掌控之中。
要如何做?該如何做?
僅僅只是天月那般,還遠遠算不上,也達不到。
她的行為所確定不過是先下手為強,並且還有針對性,若是不懂言語無法溝通,那麼她的優勢將不復存在。
因此這不是張夜空所要,所想的大勢所趨,他所要的是更多,更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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