驚天動地的佛力大爆炸,無疑一下子就將心神大動的張夜空給炸了個粉碎。
一擊得手,天月滿含殺機的臉上,卻是沒有半分喜色,而是在略微的停頓之後,將目光移向了不遠處。
「貧尼很好奇,小施主究竟是從什麼時候開始,懷疑貧尼的?」
滿帶殺機的面容露出一絲好奇之意,天月看著緩緩出現,明顯並沒有受到任何創傷的張夜空。
「一路過來,貧尼自問,沒有露出半點破綻才對。不僅如此,剛才施主心神大動,顯然不是作假才對,為何會發現貧尼動手?竟然以化身迷惑貧尼。」
「難道說,小施主從最初開始,就一直在提防著貧尼麼?」
話語裡沒有半點是殺戮雙方應該有的語氣,這一刻的天月反而猶如一名求學的學生,向著躲開襲擊自己的張夜空緩緩提問起來。
面對天月的提問,躲開了對方致命一擊的張夜空這一刻卻是不言不語。
為什麼會躲開對方的攻擊?這個問題,還用問?
的確在這裡張夜空的神念受到的限制很大,可張夜空是什麼人?他的精神力有是何種程度?
天月的種種行為,自然瞞不過他。
不僅如此,從最初對方出現開始,通過蒼穹張夜空就看到了對方對於自己,隱約有一些敵意。
無疑就算再是蠢人,也不可能會相信對方了。
不過唯一讓張夜空沒有想到的那就是,天月竟然會拖了這麼久才動手。
要知道,在感受到對方的敵意,以及不明目的之後,張夜空就時刻的準備著了,在對方動手之前,反殺對方。
奈何剛才所發生的事情來的太過突然,那件青綠色的衣衫碎片徹底的大亂了張夜空的計劃,完全沒有想到對方還有同夥幫她佈置陷進。
兩人一天一夜的奔走,或許沒有用盡全力,但絕對走了相當長的一段距離了,因此這個陷阱不可能是她佈置好了引自己過去的,兩人所走的範圍實在太遠了。
進入十萬山脈一共還不到三天時間,她絕對沒有那個能力佈置這種陷阱。
在加上十萬山脈之中,想要遇到其他人,可是非常麻煩的,並且若是天月還有同夥的話,應該直接殺過來了才對,畢竟兩個天劫期,直接攻擊自己遠比佈置如此陷阱要來的簡單的多。
因為這兩個原因的關係,徹底的讓張夜空大意了。
「千萬別說是小施主的直覺的關係,畢竟貧尼動手的時候,可是定住了空間的,和當初偷襲你的yin長生不同,若沒有提前的準備,就算你精神發現了不對頭,肉身也不可能跟上反應。」
「跟別說臨時分出一個分身,轉移貧尼的目光了。」
說到這裡,天月放出的八骨天珠緩緩回到了她的玉手之上,轉動了一下晶瑩剔透的天珠,忽然笑道:「看樣子小施主剛才不僅僅是察覺了貧尼的陷阱,更是一早就做好了準備,準備反將貧尼一軍啊。」
伴隨著天月的話語,張夜空眉頭緩緩一皺。
這,不正常。
這太不正常了。
眼前的女子,可以說除了動手的瞬間所炸裂的殺機之外,此時此刻完全沒有了那種感覺。
明明該是生死大敵的兩人,對方卻是如此的如林春風,談笑間,竟然有種將剛才所發生的一切抹平的感受。
任何的念頭在戰場之上出現,只要與戰鬥本身無關,那就是雜念。
瞬間的猜測,天月身形卻是直徑消失不見,那白光森森的八骨天珠卻是在下一刻直襲張夜空的眉心,帶著冰冷殺機,是那麼的突然。
前一刻,談笑生風。
後一刻,殺機凌然。
饒是張夜空,臉色也在這一刻不由徹底大變,身體猛然向後一倒,直接用出了凡人時期的鐵板橋,硬生生在八骨天珠擊中自己的額頭眉心之前,貼著對方滑開。
與此同時,雙腳猶如鬼魅,腳踩正奇,走九宮。
兩下挪移,直徑閃出數十米距離,徹底拉開了與天月兩人之間的距離。
一招,甚至於都算不上是出手攻擊的一招,卻是讓脫逃開去的張夜空心神大震,背心直徑被冷汗打濕。
這樣別開生面的攻擊,無疑是他前所未見的。
來的突然,更來的凶狠。
一個不留神,幾乎喪命黃泉。
「果然,可怕的直覺。」再次出手,再次被張夜空躲開的天月,這一刻卻是娥眉一簇,剛才的那一擊在她看來,應該得手了才對。「難怪,連yin長生也襲殺不了你。」
「看來不是他太過無用,而是你的本事實在太過讓人意外。」
「這種速度的攻擊,瞬間的愣神下,就算是聖殿李飛揚,恐怕也要狼狽萬分,小施主果然厲害,真不愧是被星空所培養出來的弟子。」
殺機消失不見,站在哪裡的天月,直徑的誇獎起來,無疑張夜空的表現讓她讚歎無比。
上過一次當的張夜空,這一次自然不會被對方再次分心,直接將所有心思沉澱下來,雙瞳一眨不眨的看著天月,靜待出手的機會。
發現張夜空似乎徹底認真了,天月那好看的秀眉不僅一垮,紅潤的嘴唇之上一抹無奈之色,那雙若水眼眸裡減出一絲動人怯意道:「真是的,這麼認真幹嘛,難不成想要吃掉人家嗎?」
心神猛然一震,無疑本是寶蓮山修仙者的天月,形象一下子徹底垮掉。
那屬於拜月教才會擁有的獨特功法氣息在這一刻,瀰漫了她的全身上下。
一名聖女直徑脫變成了一名妖女,剎那的反差,幾乎讓張夜空為之失神。
也就是這片刻的失神,張夜空卻是心叫不妙,毫無疑問這是對方刻意而為,甚至於都沒有去看天月所站的位置,感受到凌厲之風襲來的他腳步猛然一震,八倍音速的力量瞬間炸裂,直徑帶著張夜空一下跨越了空間壁障,遁出了千米距離。
噗!
雖然跑得夠快,停下的張夜空胸前卻是一抹鮮紅飛濺,從肩胛一直到右腰,出現一條傷口。
吸一口氣,看著自己胸前傷口,雙瞳一陣抽搐。
原本彷彿珠一般的八骨天珠此刻正環繞在對方手掌之上,形成了將張夜空肉身切開傷口的長劍。
若然不是剛才自己躲得快,恐怕那一劍,自己的肉身就得一分為二。
感受著**之上傳來的點點痛楚,張夜空臉色變得無比陰沉,對方之前故意露出八骨天珠,讓自己看到了使用的形態,幾乎將他徹底誤導,若不是在不久前才進行了一次刀道頓悟,感受到了襲來的攻擊暗含鋒銳,從而加快了速度,這一擊就算斬不斷自己的肉身,恐怕也要受到重創。
五行之力,雖然可以無時無刻的修補肉身,但是臟器與骨頭,若是斷掉了,那就相當麻煩。
能力或許逆天,但絕對沒有達到不死的程度。
「前後三次,都被你躲開了啊?」
看著僅僅只是以肉身被斬裂出一條口子為代價就逃脫了自己三次出手的張夜空,天月此刻臉上顯得有些不甘心,下一刻就彷彿一個小女人一般崛起了嘴,顯然對於這個情況十分的不滿意。
「老妖婆,幾千歲了還露出這種德性,也不怕看了讓人作嘔?」
臉上一抹厭惡之色,張夜空卻是在這一刻突然擺了擺手,似乎被對方的舉動給噁心到了。
微微一怔,無疑美貌這種東西,對於任何女人而言,都是十分在意的。
特別是想天月這種等級的女人,畢竟活了九千年之久,如今當下還能在意的東西,顯然不多了。當即臉色就微微一變。
然而這一變,張夜空卻是動了。
九重刀莫名出現,刀光閃過,千米距離不過一瞬。
一怔,天月雙目帶著一絲駭然,將八骨天珠劍猛然一個橫掃,劍氣霎時飛起,瀰漫四周。
當!當!當!
晃眼之間,已然是百招已過,刀鳴,劍吟幾乎在兩人面前,交織成了一張網,一道牆。
「不愧是千年以上老妖怪,果然厲害,也不知吸了多少男人精髓,才到如此地步?」
交鋒之中,張夜空卻是沒有半分閒著,邊打邊道。
**無疑比不過張夜空,法力與神念又受到限制,在面對張夜空的閒言閒語,一時間天月的臉色不僅變得極為難看,特別是對方斬下的刀,哪怕自己盡力向兩邊卸開,依舊猶如奔雷一般砸在自己的八骨天珠劍上,更是讓她如受雷擊一般難受。
久守必失,面對張夜空的劈砍,肉身本就不強的天月無疑沒有辦法承受。
雙眸炸出一抹精芒,浩瀚佛力在下一刻直徑炸裂。
八骨天珠一下子失去劍形,恢復原本佛珠模樣,威能震盪四野,直接引起這一片天地異變。
轟隆!
面對天月不顧一切以法力攻擊,張夜空眉頭一皺,下一刻直徑收刀,猛然拉開兩者之間的距離。
看著張夜空遠遠推開,天月右手緩緩抬起,輕柔的撫順了一下自己那被風勁震得散亂的頭髮,鳳目中一抹寒芒,「小施主果然不凡,天月佩服。」
「可惜這裡實在是不易交戰,貧尼告辭。」
說罷,在天地異變振蕩起來之前,直徑消失不見。
吸一口氣,面對天月離開,張夜空直徑手刀,下一刻毫不猶豫的掉頭就走。
雖然自己被人偷襲,甚至於還受了不小的傷害,並且更是知道了如今的道盟,絕不是鐵板一塊等等,如此之多的壞消息。
可無疑的那就是這一戰,他十分的痛快,無比的痛快。不僅如此,在戰鬥的收穫上更是無比巨大,遠遠超過想像的程度。
這一戰,不僅僅是讓他得到了無比的經驗,更打開了封塵已久的內心之血,那對武的渴望,道的最求,強的戰鬥的龐大**,直徑的將張夜空這一段時間以來所有的心底陰影徹底的驅逐,磨削
該死!該死!
直接遁走的天月,這一刻臉色無比萬分難看,計劃失敗在清理之中,可無疑她卻看到了一個更加可怕的東西。
與張夜空一路前行,他雖然表現的十分不錯,可身上卻充滿迷茫,似乎被什麼所桎梏了一般。
可剛才的一戰,卻是讓他徹底脫出了那份陰影,找回了強者的心。
不僅如此,更重要的就是最後張夜空的表現,那種可怕的消化力,恐怖的學習力,更是讓天月,無比心寒。
這個人,可怕,太可怕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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