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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百四十二章 剎為帝,尊為後情斷龍脈頂(5) 文 / 貓小貓

    第二百四十二章剎為帝,尊為後情斷龍脈頂(5)

    今夜的議事大殿燈火通明,遠遠望去,這高懸著的大殿猶如是空中仙境一般,雲霧繚繞,燈火燦爛。

    這是慶祝左使順利平定叛亂,凱旋而歸而的酒宴,七煞七魔,還有朝中大臣皆出席了。

    兩方勢力分坐兩列,以左右二使為首。

    主座上,太后和尊上端坐著,俯視群臣,母女二人眉宇間有些相似,只是,這太后多了份沉穩老練,而尊上畢竟年紀小,似乎沒把這隆重的酒宴當回事,眉宇間儘是懶散。

    端坐了一會兒,終於是忍不住,斜倚靠在一旁,一手支著腦袋。

    殿下歌舞昇平,群臣觥籌交錯,太后一雙鳳眸卻是將一切看得清清楚楚,千算萬算著一切勢力的平衡。

    只有血影這孩子,這個她一手帶出來的左使,才能讓她徹底的放心。

    這麼純粹的孩子,向來什麼都不問,對她惟命是從,對白素千依百順。

    這樣的得力助手才能讓她徹底地放心地利用。

    不經意地瞥了舉杯痛飲的魔煞,鳳眸中一絲陰鷙隨即掠過,這一匹不知從何而來的野馬,休想藉著白素無知而又幼稚的感情攀上魔剎帝位!

    正襟危坐,眉目嚴肅不已,心中卻是從未停止不過算計,從來就不會覺得累,從她殺了夫婿那刻開始,便從來都不會累了。

    「母后,什麼時候結束啊?」白素懶懶地問到,這母后眼中,她就是個傀儡,就是個毫無主見的傀儡,過著奢華的生活,只要有榮華富貴便心滿意足,她做戲的功夫可是一流。

    「怎麼?就這麼一會兒就累了?你還沒過去敬你影哥哥的酒呢!」太后不滿地說到。

    「他又不喜歡喝酒,那麼多人敬他了,我得替他省幾杯!」白素說著朝血影看了過去,眸中掠過一絲詫異,他身後何時多了個那麼眉清目秀的小婢女了?竟然還跟到了議事大殿上來了。

    太后笑了笑,挨了過來,低聲在白素耳畔道:「素兒,母后上回同你說過的婚事,你考慮得如何了?」

    白素心下驟然冷笑,卻仍舊是那副懶散的口吻,道:「母后替素兒選的,定是最好的,素兒也懶得多費心思。」

    「是嗎?」太后挑眉問到,一臉詭異的笑。

    白素心下有些驚,她這麼問是戲弄她呢,還是另有意思?

    撒嬌了起來,挽上母后的胳膊,低聲,道:「母后心裡定是有主意了,偷偷告訴素兒吧,素兒也好有個準備。」

    「呵呵,你有何好準備的,想準備什麼呢?」太后繼續問到。

    「準備大婚嘛,我可要天下最上等的鳳冠霞帔,要花魔在龍脈頂種滿一大片的紅薔薇!」白素好不知羞地說到,一臉笑意。

    「素兒,地下的人都再傳你好幾回單獨召見司夜了,這是怎麼回事?」太后突然問到,冷不防地轉了話題。

    白素眸中冷意掠過,早有所準備,難怪母后今日的問話,這麼奇怪了,原來是想追究起這事了,她也不知道這消息究竟是如何走漏的,既然走漏了,她也不辯解,反倒是藉著這機會,探探母后的口風。

    故作一臉的不悅,道:「那些個小蹄子成日裡沒事可做,倒是學會碎嘴了,我單獨召見右使又怎麼了?母后你還不是成日裡單獨召見血影了!」

    太后驟然蹙眉,瞪了白素一眼,厲聲,「你這丫頭是真的不懂,還是裝傻呢?母后召見血影自然是談軍政大事,這你單獨見右史都談什麼呢?」

    「國事!素兒也快大婚親政了,自然要勤奮些多關心關心國事!」白素脫口而出,顯然是狡辯模樣。

    「你要是真能勤奮些,母后就可以不用這麼***心了!」太后只當這女兒是狡辯,根本不當真,一心想套出她同司夜偷情一事來。

    「母后,你就說嘛,素兒將來的夫婿是他,還是他?」白素將低下左右二人一一掃過,視線最終回到了太后身上來,一臉討好的笑。

    低下,右使魔煞同六煞開懷同飲著,目光時不時朝這邊而來,邪佞而張揚,瞬間而已,唯有白素看得出他的挑釁來,這大庭廣眾之下,這傢伙一點兒也不安分。

    而左使血影的目光卻從未如此放肆過,靜靜地接受慶賀的敬酒,在太后面前,他總是更加的沉默寡言,嚴格遵守一切禮節,從未敢逾矩。

    太后亦是將這二人一一看了過去,視線卻是落在了血影身後那小婢女身上,蹙眉道:「這不是議事大殿上的婢女吧?」

    「嗯,之前都沒見過。」白素答到,也沒怎麼把那婢女放心上,又偷偷朝魔煞看了過去,手中一枚杏仁隨即彈出,偷襲成功,正中他把酒的手腕,正好報了上一回酒宴被偷襲的仇。

    兩人其實很喜歡出席這***的酒宴,越是熱鬧,他倆便是越不安分,不是眉來眼去,而是暗器你來我往,玩得不亦樂乎,亦從來沒有失手過。

    「回太后娘娘,那是影主***裡的貼身婢女,今日影主子染了風寒,她就跟過來伺候了。」一旁的公公上前低聲稟告。

    「怎麼染了風寒了?」太后蹙眉。

    「怕是剛出南方回來,龍脈天涼,沒適應過來吧。」那公公低聲恭敬稟到。

    「我去問問,生病了都不告訴我!」白素起身來,不等太后開口便走了過去,這一下子許多目光便都集中了過來。

    這個時候,大婚的傳言到處皆是,鮮少有人知曉尊上實際上是被太后軟禁的,對尊上的一舉一動卻是格外的關注。

    太后也沒有阻攔,任由白素走了下去,冷眼旁觀著,不經意地又看一旁的右使一眼。

    血影早已站了起來,對白素恭敬地行了個禮,道:「尊上。」

    「嗯,坐下,聽說你病了?」白素說著自己先坐了下去,一臉端莊的淺笑,同血影再熟稔不過了,只是大殿之上還是要行君臣之禮的。

    「多謝尊上關心,小風寒罷了,不礙大事的。」血影答到,唇畔控制不住泛起了一絲笑意來,知道她這是做戲給大伙看呢!

    在他眼中,她就是個單純公主,永遠都這麼精靈孤獨,快快樂樂地,永遠都不會參攝到黑暗而複雜的朝政中,永遠都不會知道自己其實是被太后軟禁了。

    如果她就這麼一直開心下去,他為何要去揭穿一切黑暗,告知她一切現實呢?

    從來都是默默地做,從來都不說,什麼都不說出口,也不問,才造成了如今的誤會,或許,他輸給司夜的正是這一點吧!對她太不瞭解了。

    自小同她一起長大,兩個人皆是在太后面前做戲,卻各自把對方的假面當真了。

    他以為她不諳世事,而她,卻認為他善戰驍勇,卻又善良為母后所利用。

    或許,很早很早就注定了他們有緣無份了。

    有緣有份之人呢,來得再遲,緣分依舊還在啊!

    佯作敬酒閒談,卻是低聲,竊笑,道:「影,你身後的婢女是宮裡的吧,母后剛才還問起呢。」

    「嗯。」他點頭,眸中寵溺滿滿,若是喜歡一個人,不說話,就是這麼近近地看著,心下都會歡喜吧。

    「這回又立了大功了,母后過會鐵定賞你。」她又笑著問到。

    「從南方給你帶了好些東西,待這酒宴散了就過來瞧瞧。」血影邊說著,邊替她倒酒,只淹了杯底,一點點而已。

    「夜裡過去找你,我正好有事找你商量呢!」她低聲,走過了就是為這件事呢!

    「商量?」血影微微蹙眉,納悶了,她不會又想唆使他一起做什麼壞事了吧?

    「怕什麼呢?又不會買了你。」白素睨了他一眼。

    「不怕,你想做什麼,我都陪著。」血影笑了,他何曾怕過什麼了?

    「就這麼說定了哦,夜裡三更時候,我去找你。」白素說著便要走。

    血影連忙遞上一杯酒,攔住了她,低聲,道:「你這姑娘家三更半夜到我這裡不好,我們還是到老地方去。」

    白素蹙眉,隨即無奈歎了歎氣,卻是開起了玩笑來,道:「影,到處都傳言母后要把我許給你,你這麼說,不會是不願意吧?」

    「你願意嗎?」血影低聲,突然認真了起來。

    「婚事是母后訂的,又不是我願不願意的問題,我可不是同你玩開笑了哦,今夜就是尋你說這事呢!」白素低聲,顯然方才是玩笑話呢,自小就把影當哥哥,而他亦是像疼愛親妹妹一樣疼她,卻是不曾逾越過一絲一毫,她曾也懷疑過兩人怎麼就沒青梅竹馬了呢?終於她便歸因於太過熟悉了只能產生親情,產生不了愛情了。

    「嗯,好。」血影點了點頭答應,看著白素遠去的背影,心下無奈,這丫頭怎麼會懂什麼是情什麼是愛,怕是不想嫁人,急著尋他出主意吧!

    白素一走,對面魔煞的視線才收了回來,一旁斟酒的是蝶依,隻身只著一件夢幻紫的長裙,妖嬈不已,身子都快貼到司夜身上去了。

    「主子,再來一杯,這酒不醉人的,人才會醉人。」蝶依低聲嬌笑,瞥了回到主座上的白素一眼。

    司夜大手將她攬了過來,一臉邪惑不已,魔煞這放肆的風流在眾人眼中早就司空見慣了,只是這風頭看,他這般放浪行為,似乎愈發的證明了太后伺候血魔的傳言。

    「你見到了什麼?」低聲,看是溫柔,聲音卻是冷得駭人,攬在蝶依肩上的手力道漸重。

    「主子,疼……你先……」蝶依這才畏懼了。

    「說。」司夜厲聲,手中力道加重,那骨骼斷裂的聲音淹沒在了歌舞昇平之中,而蝶依感受到的卻是真真實實的痛,這一手怕是廢了。

    方才就沒忍住,見他走神了,趁早他不注意就對他動了幻術,須臾之間便入了他最美的夢境。

    「主子你自己也記得夢的,何須問我。」蝶依的聲音裡儘是吃痛。

    「那是夢!」司夜大驚,卻只是不確定方纔那是他的夢,還是她的幻境。

    放開了攬在蝶依肩上的大手,冷眸中頓時儘是複雜了。

    「主子饒了屬下吧,屬下再也不敢了,屬下一時貪念,妄圖窺視主子心意,屬下該死。」蝶依低聲連連求饒。

    司夜卻是不言不語,仰頭朝白素看了過去,夢裡,她乖多了。

    蝶依連連幾聲求饒,見主子一言不發,連忙恭敬地退了下去,小心翼翼提心吊膽地,原來小道傳言是真的,主子同尊上確是有曖昧!

    「你太過放肆了。」一個低聲的聲音在她耳畔響起,她連忙轉身,身後憑空出現了一個男子,一身神秘的黑衣,雙眸冷斂,沒有一絲波瀾,他便是忍了,是七煞之一,魔煞的貼身侍衛,魔煞同尊上的一切,他自然知曉。

    「你什麼都不說,我只能自己試試,七魔的氣焰越發的囂張,尤其是那魅離,我倒是要看看這魔剎的位置最後是落在誰手上!」蝶依冷冷說到。

    「到地宮面壁三日。」忍的語氣卻是比她還冷,傳達的自然是魔煞的命令。

    蝶依冷哼一聲,同上方行了個禮便退了下去。

    這表面上看來,不過是魅離陪著魔煞喝了幾杯酒,似乎不勝酒力先行回去休息了,太后心下冷笑,轉頭對白素笑著道:「這右使風流債定是不少,你若是嫁了,怕是要受不少氣了。」

    「還不知道是誰氣誰呢!」白素懶懶說到,視線一直落在魔煞身上,隱著一絲不滿。

    「怎麼,真想嫁給他?」太后連忙問到,話題終於是扯到了正規上了。

    「誰都不想嫁,就想一輩子陪著母后,母后***勞國事,素兒就替母后分憂解難。」白素說著懶懶地依偎到了太后懷裡,唇畔泛起一絲冷笑,想套她的話,她雖也喝了不少酒,可還清醒著呢!

    「哈哈,不說這個了,說得好像母后催你嫁人似的,累了嗎?要是累了,就讓散了。」太后笑著說到,柳目慈眉,難得的慈藹。

    「散了散了,我想睡了。」白素懶懶起身,揮了揮手便轉身朝屏風後而去了,留下這場子給太后收拾。

    她還是先好好睡一覺才有力氣同硬商量要事,更有力氣同司夜算賬,手不自覺得撫上那仍舊沒有什麼痕跡的小腹,若不是這傢伙她或許還可以從容點,忍了這麼多年了,也不在乎這一兩個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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