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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百二十九章 小狐狸的憤怒 文 / 貓小貓

    第二百二十九章小狐狸的憤怒

    既然收了人家當徒弟,怎麼還可以這麼不管不問了呢?

    唐影沒有說話,面對石壁,就這麼站著。

    小娃娃卻不敢再多問了,很多時候,他想念夢姐姐的時候,也是不管她怎麼問,他都不理睬的。

    原本不知道他那麼一動不動地站著是在思念一個人,只以為他是在看落日,在思考什麼要事,後來才知道他是在想夢姐姐,因為這個時候總能見到她很喜歡的五彩千絲紙鳶。

    這是,這一回不一樣了。

    什麼都沒有,那些流光溢彩,通宵人性的紙鳶不知道哪裡去了。

    四周除了懸在牆壁上的油燈發出微弱的光外,一片黑暗死靜。

    也不知道過了多久,小娃娃的腿都站得發抖了,小狐狸已經大膽地接近,在她身前身後繞了幾圈又轉回原來的位置上去了。

    唐影這才緩緩轉過身,仍舊是不管那被緊緊拽著的袍角,大步跨出,在冰涼涼的山壁上摸索著,尋找出路。

    「師父,在那裡,那有個石門,我就是從那裡走過來的!」小娃娃看出他的意思,連忙指著右側說到。

    唐影似乎這才察覺到她的存在一般,終於是低下了頭,看了她一眼,卻就是像是看陌生人一般,沒有任何感情地看了一眼,便朝右側走了去。

    輕輕一推,果然是道石門,藏著石牆裡,雖是天衣無縫,卻也不難尋到。

    唐影輕輕推開了門,然而,就在這瞬間,石室四壁卻突然射出了數十利箭來,齊齊朝中間射來,正是小娃娃這邊。

    唐影仍舊是行屍走肉一般,邁步跨進了石門,繼續往前,即便是夕兒這生死關頭,仍舊沒能讓他清醒過來。

    小狐狸卻不知道是怎麼地,那一尾粗大的尾巴一甩,四面而來的利箭卻是風作一股白煙,很快便消散了。

    嗷嗷嗷的低叫聲響起,正是小狐狸的憤怒,一身妖紅的皮毛全部都束了起來,咬牙切齒,盯著門內漸遠的唐影的背影看。那粗大的尾巴上是自己咬破的傷口,血又開始流了。

    這一回終於是顧不上疼了,一臉凶狠,一步一步朝唐影而去。

    太過分了,它都想撲上去咬死這廝了!

    小娃娃似乎這才完全緩過神來,連忙抱起小狐狸來,手忙腳亂地撕扯下自己的衣角替他包紮。

    小狐狸掙扎著,怒氣未平,一嘴尖牙俐齒都露了出來,卻是忘記了一件事,小主子碰不得它的血的!

    待發覺之時已經晚了,小娃娃雙手上已經沾滿了它的毒血,驚得它一下子從她懷裡蹦了出來,跳得老高。

    只是,小娃娃卻是什麼事都沒有,手上出來殷虹的血跡,沒有任何的變化。

    小狐狸卻是整個都呆了!

    之前入洞的時候懷疑過,卻一直給拋棄腦後了,這小娃娃身上流著的定是殭屍血,否者碰了它的血,此事這雙手早該連骨頭都不存了啊!!

    血魔咬了她!

    這不是收她為徒,而是收她為奴啊!

    「疼嗎?我下手重了!」小娃娃卻根本知道小狐狸心下的恐慌,心疼地抱起了它,問到。

    小狐狸頓時無力了,這下子該怎麼辦呢?

    這小主子竟然成了血族之人,血魔手下第一個奴,這世間唯有血魔能了結她的性命了,而她,從此,就永遠是這個模樣,不會長大,更不會老死,不生不滅,生不如死!

    頓時沒了方纔的怒焰,不由分說地埋入了小娃娃的懷裡,低低地哭了起來,悲涼無比。

    「怎麼了,很疼嗎?師父他不是故意的。」小娃娃安慰到,腳步早已控制不住往右側那石門而去了。

    「師父他沒看到,他不是故意的。」

    抱著小狐狸,似乎說給它聽的,卻更像是喃喃自語,說給自己聽的。

    對!師父一定是沒看到,一定不是故意的。

    怎麼會一句話不說就棄她於不顧呢?

    他之前不是說過嗎?

    要她記住,一輩子跟在他,會很辛苦的。

    他說了一輩子的了呀!

    小小的身影很快也消失在黑暗裡了,這時,另一側,一個白衣身影這才緩緩出現。

    不是別人,正是唐夢。

    低沉著原本精明而精靈的雙眸,一臉的沉悶,心下本就複雜不已,此時見了血狐卻更是亂了。

    不管唐影要這血狐做什麼,她都不與他爭了。

    這算是一種償還嗎?算是一種彌補嗎?

    她也不知道到,她只知道自己能做的就是這麼多。

    當初,那麼一個她一心一意保護,同對待林若雪一樣,當作一個可以用生命來保護的男子,如今卻是讓她親自傷得如此絕望,要她這麼不放心地一路跟著,甚至,把尋找凌司夜的事延後了。

    從綠坊和白宮出事後,她才開始懷疑起他的身份的,才開始一步一步探究他的騙局的,善良的騙局。

    多麼希望他就同若雪一樣,那麼單純,就是一個永遠不會背叛,永遠不會欺騙,永遠那麼安全的男子。

    她曾經還一度想撮合這二人呢!

    誰知造化偏偏弄人。

    小心翼翼地追了上去,卻也不忘記沿途留下暗號,惟願凌司夜能這麼巧一路尋來。

    她突然不想做任何決定了,累了,就想一切都聽他的算了。

    然而,凌司夜卻是在同她相反的方向,遇到了一個妖嬈的女子。

    這女子一身綠衣,及腰的長裙,小蠻腰盈盈不足一握,手持綠色籐蔓,一身戒備地朝他而來,臉色有些蒼白,似乎收了傷。

    這亦是一個通道,他只知道方纔的方向是直直朝下掉落的,如今看來,這山洞裡的機關暗道,亦是同它的分支一般,錯綜複雜。

    「你是誰?」女子先開了口,心下雖是戒備地,卻也是驚歎著,還是第一次見到這麼冷酷的男子,不肖說話,就他這高大挺拔的身姿,這冷漠而深邃的雙眸,還有渾然天成的尊貴氣質,在她心中便一下子超過對玉邪的好感了!

    凌司夜亦是一身戒備,卻是毫不客氣地上下打量起魅離來了。

    「有你這麼看女孩子的嗎?還沒回我話呢!」魅離笑著走近,就差沒主動勾搭上來了,她本就很喜難色,當初一見到玉邪,心下想的便是如此拆散了他們小兩口。

    這下子好了,遇到個獨身的。

    凌司夜仗著身高優勢,總喜歡睥睨別人,高高在上地看著她,問到,「你又是誰?」

    「呵呵,能到這山洞裡來的,我看你定不是常人。」魅離笑著說到,心裡猜測著這人也是聞風為血狐而來的吧。

    「你知不知道話多的女人很吵?」凌司夜卻是沒多少耐心,急著找某個似乎有時候話也挺多的女人,話音一落,手中憑空而出的小金刀早已挨到魅離那白皙的脖頸上了。

    「你!」魅離以自己一貫的經驗和一貫的自信,根本就想不到這男人會這麼直接。

    「說,你是誰,怎麼會在這裡,方纔那地動山搖是怎麼回事?」凌司夜冷冷問到。

    「哎呀,不要那麼凶嘛,人家會害怕的。」魅離試著推開凌司夜手上的小金刀,然而這才注意到了,他這小金刀怎麼如此眼熟,這不是方纔那山魅用的嗎?

    「是嗎?」凌司夜瞇起雙眸,似乎冷硬的態度有些鬆動了。

    「當然,你先告訴我這小金刀是不是你的,我再回答你。」魅離媚笑著說到,心裡狐疑不已,方纔那麼險,若不是林若雪她如此早已命喪黃泉了,這個人情無論如何她都會還的!那小丫頭果然值得她先前的那幾回猶豫。

    「你認得這小金刀?」凌司夜問到,只是,手中的刀不經意一揮,魅離臉上頓時出現了一道血痕。

    疼!

    很疼,知道,她第一反應卻是愣了,都顧不上疼。

    「你在哪裡見過這小金刀?」凌司夜驟然厲聲,這東西這世上唯有他和唐夢才有,刀上的毒能在牆上樹上刻出特殊的痕跡來,正是他們的暗號!

    「前面……不……上面……」魅離摀住臉,都站不住腳跪了下去,話都說不清楚了,卻是不敢在不回答,直覺這男人有毛病,絕對有病!這翻臉比女人還快!

    「到底是哪裡?你怎麼見到的?」凌司夜顯然有些急了。

    「上面,方才……」魅離突然止住了,上面可是山魅啊!

    滿是疼痛的雙眸裡掠過了一絲陰鷙,膽敢毀她的容顏,即便對他再有好感都是枉然!

    「我在上面看到了……剛才也不知道怎麼了整個山洞就震了……然後也不知道是誰都射出了這飛刀來了,你要想知道自己想辦法上去看看!」魅離改了口。

    「上面哪裡?」凌司夜冷冷說得,亦是疑惑著那地動山搖究竟怎麼回事。

    「就在斷崖邊深淵旁!」魅離連忙回答到。

    「你從另一個洞口過來的?」凌司夜蹙起了眉頭來。

    「嗯,正打算過山呢,就地動山搖了,也不知道是誰那麼大的能耐呢!」魅離就差沒直接叫他去送命了!

    「你是何人?為何到這裡來?」凌司夜難道這麼對個陌生人這麼有興趣,能入這山洞的人皆值得他感興趣。

    「我自小就是在山林裡長大的,以打獵維生,就是追著一直火狐追到這裡的!」魅離又把騙玉邪他們那一套話拿出來了,她尋的可不是火狐,而是血狐!

    「獵人?」凌司夜挑眉問到,這女子顯然說謊了,火狐早就死在他手上了,如何還能被她追到這裡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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