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十三章西界源頭
「還有多遠?」唐影淡淡道。
「不遠,能追上的。」孟婆躍上船去,親自撐船。
唐影卻遲疑了,一切來得太過突然,他不問,並不代表能接受。
「少主,上船吧,宗主的船走不遠,一會就追上了,你自己問吧。」惜若連忙上前解釋。
西界暗河的源頭,每每有人去尋,每每有去無回,而他們正是往源頭而去,好遠好遠。
「追上?」唐影心中一驚,他們要去哪裡?這暗河有通往哪裡
「少主,先上船吧。」惜若只負責傳話,什麼都不敢多洩露。
孟婆婆卻是笑了起來,「影少主,怎麼,怕老身騙了你不成,還是惦記著唐夢那姑娘啊?」
唐影看了她一眼,沒有說什麼,足尖輕點,輕易便上了船。
惜若連忙跟上,低聲,「少主,宗主不會留你太久的。」
「宗主什麼時候到皇城的?」唐影淡淡問到,不著一絲情緒,亦是昨日才接到消息的。
惜若遲疑了好一會兒,還是開了口,「宗主,這幾個月來,一直在皇城裡。」
「這裡?」唐影心中多少有些頭緒了,只是沒想到這西界的統治權竟掌握在白狄皇室手中。
「少主一會追上宗主,你自己問吧。」她不能再說下去了。
「世子也來了嗎?」唐影又問到。
「沒有,世子不喜歡長途跋涉,從不離開白城的。」惜若答到。
唐影點了點頭,沒在多問,便朝船頭而去了。
四週一片寂靜,唯有船槳划水聲,孟婆婆一臉安詳,輕輕哼起了民謠來:
籐纏樹,樹纏籐,連理連就連,你我相約定百年;
緣非緣,緣不圓,若誰九十七歲死,奈何橋上等三年
雲煙谷。
煙霧繚繞的池子裡,**的身影隱隱可見。
岸旁水榭上,黑衣蒙面婢女捧著浴巾衣袍恭恭敬敬地等候,唐夢坐在一旁木階上,凝眉沉思,不知唐府現在亂成什麼樣子了,唐影不知會不會被娘責罵,沒保護好她。
前方婢女走了過來,恭恭敬敬低聲道,「凌妃娘娘,殿下讓你過去。」
唐夢眸中掠過不悅,道:「沒空!」
連夜飯後便不由分說地強押她到這裡,入雲煙谷前,賜她「凌」字,封她為側妃,不過須臾,這整個東宮上上下下便都尊她為妃了,這批下人被調教得很好,惟命是從,不多過問。
「娘娘,還是過去吧,殿下最不喜歡等人了。」兩個婢女為難了,唐夢身份她們自是知曉,如今雖為側妃,卻貫上皇姓「凌」字,毫無疑問代表了這個側妃的地位。這兩邊可都得小心翼翼伺候。
「我乏了,我的房間在哪裡?前面帶路。」唐夢站了起來,看都不往池中看一眼。
「娘娘,殿下可……」婢女擔憂了起來。
話音未落,身後一股大浪驟然湧起,數道水化作的利直射而來。
唐夢一驚,一把推開兩個婢女,翻身凌空而上,而就在這時,池中幾道水柱高起,氣勢浩然,漫天的水霧頓時將所有視線都遮掩住了。
一旁兩個婢女連連後退,殿下怕是怒了。
不過須臾,幾道水柱瞬間散開,化作急雨而下,打濕了整個峽谷,而唐夢早已跌落到池中去了。
「凌妃娘娘,還不過來嗎?」凌司夜仰靠在對岸池邊,瞇眼看著她,心情不錯。
「無聊!」唐夢白了他一眼,便朝岸邊游去,心中暗暗驚歎他的功力,到底有多深!
緩緩起身來,一身白衣全濕透了,濕答答都是水,寒冷瞬間襲來,而婢女手捧浴巾卻遲遲不敢上前。
「娘娘,還是……」
「帶我回房,備身衣裳來!」唐夢蹙眉,逕自取過本是為凌司夜準備的誇大袍子來裹緊了身子。
「娘娘,殿下他讓你過去。」奴婢一見池中主子那一臉陰沉便連忙低頭。
「帶本宮回房!沒聽明白嗎?」唐夢厲聲,改變不了的,只有接受,她會好好接受這凌妃的身份的!
「娘娘,殿下他讓……」
婢女話音未落,驟然被唐夢掐住了脖頸,另一婢女慌得跪了下來,卻依舊是朝向凌司夜,「殿下饒命!殿下饒命!」
唐夢蹙眉,亦看向凌司夜,悠然笑道,「婢女不尊,臣妾出手教訓,殿下不會怪臣妾吧?!」
凌司夜仍是閒適地靠在岸旁,瞇眼一笑,沒有說話。
「凌妃娘娘饒命!凌妃娘娘饒命!」婢女這才轉向了唐夢,連連磕頭,這主子果真不能得罪了!
「前面帶路!」唐夢這才放開那婢女來,沉下雙眸,這一身是水,冷得唇都發紫了。
「是!」婢女一刻都不敢怠慢,前面引路。
凌司夜這才緩緩游了過來,唇畔噙著一絲玩味的笑意,若是讓這女人只留在東宮為妃,似乎是個不錯的選擇,可惜,太大材小用了。
雲煙谷並不曾有妃子進來過,並無準備妃子的房間,兩個婢女只得將唐夢帶到凌司夜臥房中去,才剛換了單衣,發未干,凌司夜便到了。
僅裹著件寬大的袍子,精煉的胸膛隱隱可見,揮手示意兩個婢女退下。
「不許走!」唐夢連忙呵住。
兩個婢女立馬駐足,雖蒙著面目,卻可見那糾結著的眉頭,十分為難。
「退下。」凌司夜重複到。
「不許走!」唐夢又脫口而出。
「別讓本太子說第三次!」凌司夜的聲音沉了下來。
「是!」兩名婢女點頭,幾乎是小跑地出了門,將門重重合上,真正的主子是誰,都還是清楚明白的。
凌司夜走了過來,唐夢十分習慣地後退,僅著一件單衣,平日裡被掩去的一身玲瓏曼妙,此時完全呈現。
「殿下,不早了,回房休息吧。」唇畔浮起淺笑,好聲好氣說到。
「這裡便是本太子寢室。」凌司夜笑到,放過她一回了,不會有第二回!
唐夢一愣,裝飾這麼簡潔的屋子竟是他的寢室?
「那臣妾告退。」欠了欠身,便想走。
往右,他右臂攔下,往左,他左臂抬起。
「不是說過了嗎?今夜陪我。」凌司夜雙臂一籠便將唐夢困在懷中。
「殿下,臣妾已經陪你吃過連夜飯了,這天也快亮了。」唐夢提醒道。
「那今日陪我,補上昨日的大婚之夜。」凌司夜驟然將她攔腰抱起,朝榻上而去。
「殿下,臣妾身子不適,今日不能伺候!」唐夢微微蹙眉,對上他那漸漸熾熱的眼神,心中大驚,這傢伙來真的!
「那明日伺候?」凌司夜看著身下的人,一臉玩味。
唐夢思索了良久,很是認真答到,「明日也不行。」
「後日呢?」凌司夜難得有耐性。
「都不行!臣妾一輩子都不想伺候殿下,殿下還是趁早廢了臣妾吧!」唐夢仍是認真,他能逼她為妃,她便要逼他廢妃!
「不想?」凌司夜那深沉的眸子漸漸浮現出不悅來,欺身而下。
「不想。」唐夢沒有一絲畏懼
「你已經是我的妃子了,想與不想有何區別?」凌司夜幾近貼上她的雙唇,冷冷問到。
「心不甘、情不願!」唐夢冷哼。
凌司夜一怔,隨即大笑了起來,「不是很早告訴過你了嗎?不要和本太子談心,本太子要心何用?」
話音一落,驟然扯下她的單衣,撕開她身下的衣物。
唐夢大驚,雙手頓時運氣,這是還未來得及推開他,便被他狠狠拉起緊緊箝錮在頭頂,緊地她掙扎不了絲毫,痛的她驚呼呼聲,「凌司夜!」
「是我!」凌司夜微瞇犀眸,看著身下這冰肌雪膚皓雪酮體,眸光沉下,吻緩緩覆上,落在她胸前。
「滾開!」唐夢怒聲,猛烈掙扎起來,奈何身子完全被壓制住,越是掙扎,手腕上的疼痛越是劇烈,而眼前那對犀眸越是深沉。
「凌司夜,你會……」
「後悔?」凌司夜冷哼,雙唇再次重重覆下,蠻橫地同她的唇糾纏了起來。
「凌司夜,不……」從他緊纏的唇齒中狠命地別過頭,只是剛要開口,他卻緊追而來,好不給她喘息的機會,而身下的大手早放肆地求索了起來。
唐夢眸子陰鷙乍現,被擒住的雙手驟然握緊,動用身上僅存的力道提勁運氣,凌司夜放開了她的唇,抬頭直視她,手不過加重了一層的力道,頓時將唐夢那僅剩的掙扎化作反衝的力道,由手貫入,震地唐夢一身震顫,吃痛溢口而出,頓時再無力氣。
「上回不是試過了嗎?何苦自討苦吃。」凌司夜終於放開了她的手,眸子掠過一絲連自己都未察覺的無奈。
「殿下確有這個能耐強取豪奪,臣妾真真不敢了。」唐夢不再掙脫,直視他,雙眸淡若,唇畔浮起嘲諷。
最痛恨的便是她唇畔之一抹高高在上的嘲諷,凌司夜雙眸一沉,冷冷道,「或者,你求我,我會考慮放你一馬。」
「殿下何不求我呢,求我心甘情願臣服於你呢?」唐夢冷笑了起來,清澈的雙眸直視他,彷彿能將他完完全全看透一般。
「你已經臣服了!」凌司夜怒吼一聲,精煉的身軀瞬間欺壓而下,把持已久的**放肆地騁入。
「啊……凌司夜……」唐夢痛然淒叫,終於緊鎖起眉頭,滿眼的驚恐和痛楚。
……
大年初一,天已大亮。
兩個婢女仍是恭恭敬敬地侯著屋外,而雲容這才回來。
「殿下還未起?」
「嗯。」婢女點頭。
雲容正要叩門,婢女急急攔下,曖昧道,「雲容姐,凌妃也在裡頭。」
「凌妃?!」雲容驟然蹙眉。
「殿下連夜賜唐大人凌字,為凌妃。」婢女答到。
雲容眸子掠過一絲複雜,亦是侯在一旁,不再開口。
屋內。
床榻上一旁狼藉,緊擁著的二人卻都是一臉安然的睡顏,同這凌亂的床榻十分格格不入。
凌司夜埋首在唐夢脖頸間,從身後將她緊緊擁著,雙眸微微睜開,俊臉輕輕地摩挲上她的臉頰,昨夜不知何時起,眸子裡便儘是寵溺,自己至今未曾覺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