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章親臨
屋內,一個綠衣男子,身子清瘦,面容如美玉,比女子還要精緻,長髮三千僅用一翠玉簪子隨意挽起,一襲單薄綠衣更顯出瘦弱來。
他是綠坊的頭牌,更是綠坊真正的管理者。
「唐七少,今日怎麼來了?」話語帶著邪惑和輕佻,曖昧地貼近了唐夢。
「唐影若來了,四王子一事不許提。」唐夢蹙眉交待到,他只知道綠坊是她的,從沒來過的,應該不會來吧。
「是!」歐陽晴明一見老闆心情不好,立馬直起身子來,不敢再開玩笑。
唐夢遲疑了一會,這才走了出去,拐了幾道彎,便朝頂樓而去了。
兩個守衛正無聊地坐著下棋,一見唐夢來,慌得齊齊站了起來。
「林姑娘來過嗎?」這大雪天的,除了客棧酒樓,她只能來這兒了吧!
「昨日有說要來,可是今日還沒見人影呢!」兩守衛如實回答,林姑娘老喜歡飛來飛去的,也不一定走正門嘛!
唐夢蹙了蹙眉,遲疑了一會兒,還是下了樓,這丫頭難不成是去賭坊發洩了?
急急出了門,上了馬車,朝前方皇城最大的賭坊而去,卻不見不遠之處,一輛華麗的四輪馬車仍舊停著,車上的人狠狠甩下了車簾,馬車便朝一旁小巷子裡去了,駕車的是兩個男子,一個黑衣,一個白衣,皆很不專心,一直聊著話。
風雪越來越多大了,陰沉的天氣,才日中的時辰,便如此旁晚一般了。
華麗的四輪馬車緩緩在小巷子裡行駛,前面一陣路尚且寬闊一些,越往裡走便越是陰暗而窄小。
巷中僅住了幾戶人家,皆是大門緊閉,唯有紙窗裡透出了溫暖的燈光來。
「該停了。」黑衣男子拉住了韁繩。
「還能再走一段。」白衣男子認真地打量著道路的寬度。
「打賭不?」黑衣男子大喜。
「不賭,白癡也知道要留著位置掉頭!」白衣男子說罷便跳下了馬車,自覺地架上車梯。
黑衣男子白了他一眼,小心翼翼地掀起車簾子來,恭恭敬敬對車內的人稟到,「主子,前面幾步路便到了。」
車內,凌司夜這才懶懶起身來,下了車,一身華麗的裘皮大袍同這簡陋的小巷子極其不相稱,寬大的連衣裘冒將那線條分明的俊臉罩去了大半,低著頭不言不語只是隨著二人朝前而去。
燈光隱隱透來,只見前方一間小店舖,門前高掛著兩盞燈籠,卻只亮了一盞,兩扇門,亦只是敞開了一扇。
黑衣男子急急上前去,打開了另一扇門,一個彈指便將上方另一盞燈籠也點燃了,今日本是那白衣苦師傅看店的,沒想到主子突然要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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貓又要改簡介啦,就添一句話,【強強對抗,腹黑無罪】。
凌司夜打量了這店舖一眼,才慢步走了進去,苦師傅連忙奉茶上來,這可是主子第一回到能工巧匠來的。
凌司夜沒有坐,在屋子裡轉了一圈,視線落在了架子上一雙狄胡官靴上,薄唇邊泛起了一絲冷笑來,問道,「唐大人是這家店的常客?」
「去年第一回來的,記不清當時訂做的是什麼東西了。」肖師傅答到。
「父王差人來過了嗎?」凌司夜取過那官靴來,細細地察看。
「來過了,一切正如主子所料。」苦師傅上前低聲答到,前幾日皇上親自來請他二人,為的便是打開淑妃陵一事。
淑妃陵,坐落在帝都北郊,完全的封閉,當年那千年玄鐵門一落便再無人進得去了,建陵的工匠全部殉葬,除了天幀帝,再無人進過淑妃陵。
「可有計劃了?」凌司夜蹙眉問到。
「皇上只讓我二人下個月隨他到淑妃陵走一趟,其他的並無多交待。」肖師傅答到。
凌司夜點了點頭,又問到,「可問了你二人來歷?」
苦師傅連忙道,「主子放心,皇上不曾懷疑,知我二人是祖傳的手藝,便沒在多追究了。」
凌司夜輕抿了一口茶,微蹙著眉頭,這一回若非唐夢恰巧找上了能工巧匠,他還不打算那麼快就讓父王尋到苦肖二人。
還有兩樣東西沒到手呢!父王竟比他還要急。
「主子,玉邪一直都住在綠坊裡,要不要……」肖師傅小心翼翼地試探,這回無意尋到玉邪,他倆算是將功補過了。
凌司夜冷哼,「先別輕舉妄動,本太子倒要看看唐大人怎麼破這案子!」
「是!」苦肖二人齊聲。
「紅樓幾時能完工?」凌司夜這才突然想起這事來。
苦肖二人面面相覷,遲疑了,雲容姐可是親自交待過的,大年三十夜要紅樓要正式開張,只剩下十五日了,如果來得及?
「主子,再寬限十五天,元宵那日開張也是大吉大利啊!」肖師傅討好地說到。
「是呀,主子,元宵那日比大年三十還熱鬧,咱到時候也湊個熱鬧。」苦師傅連忙附和。
「元宵那日熱鬧?」凌司夜若有所思。
「再熱鬧不過了,那晚可是人人都要出門的,大年三十夜都團圓著吃年夜飯,沒什麼人出門的!」二人一見有戲,十分默契,齊聲說到。
凌司夜瞇眼笑了起來,「綠坊你二人可曾去過?」
兩人一愣,不甚明白,只得點了點頭,「去過幾回。」
自是不止幾回的,紅樓綠坊,俊男美女,這二人統統不曾錯過過。
凌司夜挑了挑眉,站了起來,原本陰霾著的心情突然愉悅了起來,笑著道「甚好甚好,元宵那日,綠坊重新開張!」
他到要看看,那個女人究竟經營了多少產業,有多少藏身之地!
「主子!」二人齊聲,終於明白過來了,亦是昨日去探查了,綠坊的結構可比紅樓複雜許多。
「放心,本太子會給你們十五天的時間!」凌司夜說罷,冷冷一笑,正要走出去,便見雲容遠遠而來了。
雲容依舊是一襲錦白宮裝,白紗蒙面,身後跟著兩名侍衛,毫不掩飾宮中之人的身份。
「殿下,該回宮了,皇上尋人了。」欠身稟告,恭恭敬敬。
凌司夜一怔,冷冷道,「可知何事?」若非大事,父王極少主動尋他的。
「不知,主子還是趕緊回宮吧。」雲容心下隱隱不安。
凌司夜蹙眉,急急朝馬車走了去。
雲容跟了幾步,卻有轉過頭來,對苦肖二人,道,「若是皇上問了,不可隱瞞,就說殿下來過,訂了樣東西。」
「明白明白!」苦肖二人點頭,會照做,但不明白,殿下就來過這麼一次,皇上豈會知曉?
帝都頗負盛名的一家豪華賭場,為名白宮,整座宮殿都是白色的,金色的鑲飾,佔地頗大,風格詭異,僅有兩層高,底層喧囂的大場子,二樓則是安靜的貴賓包廂,分了不同的等級,而正門則是一個由粗大的乳白色石柱支撐的寬大門廊,正面4根,旁邊各2根,有五六名門衛把守,進出賭場的人,三教九流皆有,達官貴人亦有,不論是何人皆要出示會員證件。
賭場的老闆名字為百里醉,是一位混血男子,身材高大,面容英俊,尤其是那雙迷惑人心的藍色眸子充滿了柔情,讓人一不小心就會淪陷進去。
門前,一輛華麗無比的馬車緩緩停了下來,一旁那質樸的馬車比起來,便相形見絀了,幾位守衛連忙迎了上去,下車的正是百里醉。
一旁進出的賭客皆不由得駐足旁觀,除非是有什麼大的賭局,否則極少能見到這位年輕英俊的老闆的。
一個官家模樣的老者匆匆走了出來,俯在百里醉耳畔,低聲道:「老闆,今日三場賭局殿下全取消了!」
「為何沒提醒來報?」百里醉微微蹙眉。
「屬下也是剛剛得到消息的,樓上兩位客人都在氣頭上呢!」老者一臉無奈,太子殿下偶爾會到白宮來,這天朝自是無人敢同他賭的,約的便都是外族不知道他身份的大商人。
百里醉沒再多說什麼,快步走了進去。
這時,唐夢卻低著頭了出來,緊鎖著眉頭,林若雪那丫頭哪去了,也沒到白宮來,明知道尋不到她的,卻放不下心來。
走到門口,正抬頭,便迎面對上百里醉那雙迷人的藍眸子了,好不迷人。
兩人相視,唇畔皆隱隱浮現一絲笑意,卻也沒打招呼,沒停步,錯身而過。
唐夢看了一旁那量華麗麗的馬車一眼,無奈地搖了搖頭,這傢伙越發的高調了。
「少爺,午膳是外頭用呢?還是回府去?」老車伕恭敬地問到。
唐夢遲疑了一會,上了車,道,「去綠坊吧。」
「少爺,怎麼還去啊,若是夫人知道了,那……」老車伕猶豫了,只同少爺去過紅樓,今日早上還是第一回到綠坊去。
「我早上東西落那兒了。」唐夢笑了笑,「就去過幾回,娘不會知道的。」
老車伕可是自小就伺候唐大將軍的,自是知曉唐夢女兒身之事,皺著眉頭,又道:「少爺,綠坊可是個伶人官,再怎麼說你也是……」
「明白明白,那就回府吧。」唐夢仍是笑著,此時若不回府,這老車伕定是會同她娘稟告的,方才一心急怎麼就上了這馬車了!
老車伕這才欣慰的點了點頭,將車簾子掩著嚴嚴實實地,才駕車朝唐府方向而去。
後方不遠處,亦是一同同樣風格的質樸馬車,往的卻是綠坊的方向。
綠坊。
風雪中,高高的閣樓上,依舊透出了溫暖的暗黃燈光來。
室內,安安靜靜,是有一旁高大的暖爐裡時不時傳出的炭火崩裂聲,園桌上滿滿的酒菜未曾動過。
珠簾內,床榻上,林若雪靜靜地趴在床褥中,任由身後的人緊貼,撫著她光滑的裸背,親吻她的頸項。
「我沒強迫你。」玉邪淡淡說到。
「那有怎麼樣?」林若雪亦淡淡答到,方纔她卻是任由他折騰。
「女人,嫁給我吧,你已經是我的了。」聲音雖是邪惑,卻隱隱透出了一絲懇求之意。
「你喜歡我?」林若雪冷笑問到。
「當然,很喜歡!」玉邪並不避諱,說罷,重重在她那**的背上印了一吻,緩緩流連而下。
林若雪卻轉過身來,打量了亦是一身**的玉邪一眼,淡淡道,「可是,我不喜歡你。」說罷,冷不防狠狠地推開了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