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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十九章 還是瞞下 文 / 貓小貓

    第四十九章還是瞞下

    唐夢遲疑了須臾,道:「出事了,至今生死不明。」

    「怎麼回事?」唐影蹙眉。

    「圍獵之時嫣然公主遇刺,四王子護嫣然公主回宮路上又遇殺手,」唐夢淡淡地說到。

    「什麼人有這般能耐?」唐影認真問到。

    「皇上把這案子交給我了,還在查著。」唐夢端起茶來輕抿了一口,心中卻猶豫不定了起來,說,還是不說呢?

    「那你小心點。」唐影淡淡地說到。

    「嗯。」唐夢立馬點頭,他不多問,她就不多說了,幾個案子都鬧得滿城風雨了,尤其是四王子失蹤一事,塞外定也傳遍了,這傢伙依舊是什麼都不知道,總是這樣子,關心的事情極少,似乎只有她要他幫的,娘交待的,他會不會也有自己的事呢?

    「皇榜上這幾個案子……」唐夢剛要開口,便被打斷了。

    「不是我所為,我沒必要知道。」唐影的語氣仍是那麼淡,一點兒都不因被天下通緝了而有一絲驚慌和擔憂。

    「唐影!」唐夢可是慌了一整晚了,「太子有心陷害,刺殺太子妃一案,皇上不可能那麼輕易作罷的!」

    「太子有心陷害?」唐影看向了唐夢,一向溫軟的目光裡,掠過了審視,究竟同太子有多少牽連,至今她都還不說實話嗎?

    唐夢長歎一口氣,低下頭道:「好吧,我老實交待。」

    「把頭抬起來。」唐影輕輕攫唐夢的下頜,那清明的眸子裡透出了一絲絲責備,卻依舊是那麼溫軟如水,不喜歡她低著頭同他說話。

    「玉面木狐狸一案是太子有心安排,真正的目的是刺殺相府九小姐,也就是昨夜被刺殺的林婉兒,還有就是拿到鮫人的凝紅珠,他脅迫我幫他製造假證據,瞞過皇上。」唐夢仍是有所保留。

    唐影心中一怔,眸子掠過了複雜,並沒有說話,等著她繼續。

    「那日他在相府發現了你也插手此事,便一直在找你。」唐夢眸子透出歉疚,唐影明白不了的歉疚。

    「他想殺我嗎?」唐影淡淡地說著,彷彿自言自語。

    「現在怎麼辦?都天下通緝了,你別再玩紙鳶了!」唐夢急急道,在他面前她就是個小女子,極難保持那份淡然自若,任何情緒都寫臉上。

    「他找不到我的。」唐影笑了,輕輕挽起唐夢額上凌亂的髮絲,瑣住她的雙眸,柔美而溫婉,又帶著些任性和狡黠。

    「可是太子他……」唐夢仍是眉頭緊蹙,唐影對凌司夜的瞭解太少太少,或者說根本就不曾瞭解過。

    「相信我,別擔心了,專心把案子查好吧。」太子不找他,他也得去趟東宮的,凝紅珠原來在他手上。

    淺淺的笑,溫軟的眸子,又讓她莫名的有安全感,似乎只要他在,便不會有什麼難事,無需擔心什麼,唐夢乖乖地點了點頭,連自己都莫名其妙。

    「換身衣裳,去看看若雪吧,別出事了。」唐影微微歎氣,這才起身走了出去。

    血狐一事她竟問都沒問,究竟為何支開他,因為太子的追蹤嗎?還是另有事隱?

    唐夢啊唐夢,這五年來你變太多太多了,竟想把我推給林若雪,難道幼時的約定你就只當兒戲了嗎?或者早就忘記了?

    清晨起,雪花便漫天飄舞起來了,已是日中,雪不僅沒有停止的跡象,反倒越下越大,刺骨寒風開始呼嘯了起來。

    綠坊頂樓,紙窗中透出昏黃的燈光來,時而能看到屋子的人影,遠遠望去像戶溫馨的人家。

    屋內,圓桌上一個小火爐中香味緩緩飄出,一桌的菜餚,玉邪獨自一人倚坐在暖塌上,蹙眉看著手中密函,父王病重,二哥獨攬大權,難怪嫣然會如此匆忙地回去,如此明顯的政變,表面功夫竟做得滴水不漏,消息一點兒也沒走漏!二哥已經密函天幀帝,並不打算追究他遇害一事,看樣子是想取得天朝的支持了。

    玉邪緩緩收起密函來,唇邊竟緩緩浮起十分愉悅而帶著邪惑的笑意,頭一回那麼喜歡狄胡四王子這個身份。二哥想壓下此事,他就偏偏要鬧大,天朝太子刺殺狄胡四王子,狄胡四王子尋仇欲刺殺太子,他倒要看看哪一國先沉不住氣!

    起身朝圓桌而去,昨日一聽兩護衛說林若雪要來,一大早便備了一桌酒菜,都日中了,那女人怎麼還不見人影?幾日沒見也不知她都幹嘛去了,還怪想念的。

    方要動筷,想了想又放下了,打開一旁的窗戶來,風雪立馬湧進,這才發現外頭雪下那麼大了,大雪天的,這女人到底去哪了?

    剛要關起窗戶,心中突然警覺,屋頂上有人!

    玉邪那深邃的黑眸中掠過了不悅,唐大人過幾日才要引蛇出洞,那麼早被發現了,還怎麼揪出凌司夜這幕後兇手來呢?

    放緩了腳步,小心翼翼打開方面,露台上空無一人,一旁兩個守衛尚在,側身而出,沿著屋簷一步一步移到屋角,這才驟然縱身躍起,只是,一道屋頂上,整個人便愣了。

    只見林若雪獨自一人靜靜地坐在屋頂上,發上、肩上、背上落滿了雪花,雙臂環抱自己,埋著頭。

    「喂!女人,你發什麼瘋啊!」玉邪在她身前蹲了下來,一股怒氣莫名地湧上心頭。

    「我淋雪不行嗎?」林若雪一下子抬起頭來,一臉怒氣,卻亦是一臉淚水。

    「誰欺負你了?」玉邪的聲音頓時陰沉地可怕。

    「走開,你們男人沒一個好東西!」林若雪狠狠朝玉邪推去,卻動不了他絲毫。

    「他欺負你了?」任由林若雪推打,一動不動。

    「你!」林若雪又是狠狠地一拳打在他身上,「是你,就是你欺負我了,為什麼讓我回皇城,我討厭這裡,我要去塞北,我要去塞北……我要是沒回來那該多好啊……」

    好不容易才哭停了,又忍不住嚎啕大哭了起來,為什麼要回來,去塞北多好啊,一直什麼都不知道,就傻傻地找他,開心著期盼著緊張著!

    小時候的事情他怎麼可以忘記,那麼重要的事情,她惦記了那麼多年,他怎麼可以說不重要,怎麼可以要她也忘掉?

    玉邪緊鎖眉頭,一把將林若雪壓入懷中,這個女人真的瘋了,一身涼如冰,她不要命了嗎?

    林若雪沒有掙扎,只是埋在玉邪懷中裡,放縱自己一般,哭得更大聲了,一下子便濕了他的胸膛。

    玉邪將懷中的人小心翼翼地放在床榻上,替她退去了那已經濕透了的披肩,俊朗的眉頭仍舊緊緊鎖著,林若雪仍舊大聲嚎啕大哭,仰著頭,一點兒也不避諱。

    「要哭的話,先換身衣裳再哭。」玉邪說著便動手要解開她的衣領。

    「你幹嘛!」哭聲頓止。

    「替你換衣服。」玉邪聲音仍舊低沉著,滿滿的不悅。

    「滾!」林若雪一把打開玉邪的手,聲音裡滿是哭腔。

    「你自己換。」玉邪將手中衣服扔下,轉過身去。

    良久,抽泣聲停了,又是良久,身後再沒有動靜,回過頭去,雙眸立馬又沉了下來,只見林若雪蜷縮在床榻上,小臉上帶著淚跡,滿眼的空洞。

    拾起地上的衣裳,在床沿上坐了下來,大手輕輕撫拍著她的後背,小心翼翼地將她的身子扳直。

    「滾!」林若雪淡淡地說著,雙眸依舊空洞。

    玉邪根本理會,逕自動手解開了她的衣領,退去了衣裳,林若雪卻突然笑了起來。

    「四王子,嬤嬤說過,看過我的身子,就要娶我的。」

    玉邪手一僵,停了下來。

    林若雪笑得更放肆了,原本還以為自己很癡情呢?原來這叫做不知廉恥,打小就追著人家跑,逼著人家娶她,逼著人家一直躲著她,自小就不要臉。

    玉邪滿眼複雜地看著她,到底怎麼了,為何她的笑不再如同以往那樣甜美,而是透著滿滿的絕望,那個男人到底是怎麼傷害她的!

    大手再次覆下,不言不語,小心翼翼地替她退去一層層衣裳。

    林若雪重複著嬤嬤的那句話,沒有一絲掙扎,直到最後一層單衣也被退去,曼妙的身子完全暴露在冰冷的空氣中,仍是重複地說著,「嬤嬤過的,是嬤嬤說的,看過我的身子,就要娶我的,是嬤嬤說的……嬤嬤說的……」

    「可是我不想娶你。」玉邪放肆地打量著身下曼妙的身軀,毫無一絲避諱。

    「我就知道,你也不是好東西。」林若雪又大笑了起來,只是淚卻不自覺地流了下來,輕輕地推開玉邪,正想拉來錦被,卻被攔住了。

    「嬤嬤有沒有跟你說過,看過誰的身體,就要嫁給誰呢?」欺身而上,抵她唇畔,沒有平日裡的戲虐,滿滿的是認真。

    林若雪怔住,方要開口,唇舌卻驟然被奪,似乎這才完完全全清醒過來,捶打、掙扎,卻撼動不了他一絲一毫,這個男人認真了……

    唐夢仍是一身翩翩公子裝扮,雪白長袍,墨色披肩,在綠坊底樓閒逛了幾圈,這裡她亦是常客,認識的人頗多。

    「唐七少,來看晴明瞭?」

    方要往裡層走,便被攔下了,是禮部尚書的公子,梁大少爺。

    唐夢曖昧一看,輕輕拍了拍梁大少爺的肩膀,便又要走。

    「唐七少,下個月一整個月我都包下了,嘿嘿!」梁少爺一臉得意,歐陽晴明是可綠坊裡的頭牌,只是預約都排到了明年了。

    「嘖嘖!自歎不如,自歎不如啊!」唐夢豎起大拇指來,笑了笑,才走了進去,這隻大肥羊最好一整年都把歐陽晴明包了,他的銀子是最好賺的!

    綠坊底樓分內外兩層,如同樓中樓一般,內層便在樓上,歐陽歐陽晴明的房間在最裡頭,有小廝看守,沒有預約是進不了的。

    「唐七少來了!」兩小廝一見唐夢便一臉討好,恭恭敬敬地請了進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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