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二十九章移駕弘農1
在黃忠的興奮,和張浪典韋的各懷鬼胎中,三人已步入內堂。設茶看座,不在話下。
客廳看起來有點簡陋,幾張矮凳,一張桌子,壁著掛著幾副畫像和書法,然後便空無一物。看的出黃忠雖不太富有,經濟拮据,但很有家的感覺,生活上也馬馬虎虎過的去。
三人坐下,天南地北,海闊天空的大扯一陣,黃忠心懷坦蕩,在張浪別有用心下,抖出不少事情。原來黃忠今年已四十八,眼看轉眼就要四九了,但人卻看起來卻只有三十左右,相當年輕,紅光滿面,無一點老態。自黃巾之亂以來,雖有從軍,但上面對人材排拆歷害,心灰意冷下,解甲歸田,一直安穩南陽至現在。
張浪此時平復一開始激動心情之後,心頭上又泛起陣陣迷霧,對黃忠之言多有不解之處。
史上對這位大器晚成的猛將筆錄不多,特別在他末碰上劉備之時,更是無從下手。只知道他是南陽人,後來因與劉表侄子劉磐相交甚厚,在那謀到一職,與之相守攸縣,官至偏將軍。黃敘正是黃忠的獨生子,但在悠縣之時病逝而去,從此無後。雖說黃忠是南陽人氏,應該長年居住長沙悠縣才對?也是後來在史上給人留下千古笑柄的韓玄手下做事。
這時黃忠見張浪露出沉思之色,臉色故怪,不由爽朗笑聲打斷他沉思,憨厚的臉上滿是笑容,朗聲道:「遠闊,想什麼如此入神,是否怪忠招待不周?」
一句話便把張浪驚醒,急搖手道:「怎麼會,張野只是在想舒平的病情,也許在下有少許辦法。」
此言一出,黃忠兩眼直瞪張浪,臉上驚訝無比,似不相信。同時心中暗思,荊州這麼多名醫都看不好的怪病,你能有什麼好辦法?再說,看你樣子也不像行醫之人。雖然如此,但每次發現新的希望時,心裡又會帶起明顯的激動。做父親哪裡不關心自己孩子啊。嘴上急迫道:「遠闊此話當成真?」
張浪點了點頭,同時解開黃忠心中迷惑道:「在下雖不懂醫,但內人卻相當精通此道。」
這時典韋也粗聲嚷嚷道:「對啊,某家夫人可是扁鵲在世,妙手回春,治了好多人的病。」
看張浪十分認真,臉上露出極為自信的神情,又見典韋性情中人,不像說謊樣子。又想想對方沒有騙自己的必要,終於有些忍不住激動道:「那弟妹現在何方?」
張浪笑笑,轉首對典韋道:「令明,你去客棧一番,請夫人過來一下。就說有要事要她幫忙。」
典韋粗聲應了一聲,抱拳禮後,便出門而去。只留下黃忠在那裡有些激動的直搓手,坐立不安。
這時張浪隨口問道:「以漢升本領,生於亂世,當是大展拳腳之時,不知漢升今後可有何打算?」
看似無意,其實問的大有文章。要知道黃忠武猛無比,如若能得他相助,如虎添翼,實力大漲。
黃忠極力壓制激動的心情,道:「忠前生平淡,甘於庸錄,實則為犬子東奔西走。只望他能早日藥到病除,健壯康復,便是日下最大的心願。而以後之事,誰能說准?如若真的要忠下決定,好友劉磐已在州牧劉大人前數次相薦,劉大人也下聘數次,忠皆以家室推辭,如若犬子真的好轉,忠當思如何抱答劉大人厚愛之恩。」
此言一出,張浪入掉冰窖,失望之色溢滿臉上。但是不死心道:「劉大人治理的荊州井然有理,錢庫充殷,兵強馬壯,帶甲數十萬,可為稱為治世三公之輩,但在亂世之中,劉大人似乎沒有王者之風,少之霸氣,不像成大事之人。吾觀江東張浪,倒是亂世不可多得梟雄,如若漢升相投,必可大展手腳,不負平生所學。還望細細思量。」
黃忠搖了搖頭道:「士為知已死,當不說別的,就為敘兒之事,劉磐公子便撇下繁重公務,陪忠東奔西走,遍訪名醫,如若敘兒真能回轉,這份情義,忠當肝膽塗地,常侍左右,報答其厚待之恩。聽磐公子言,近日之內,便有可能調至長沙攸縣相守,攸縣多賊,忠怕劉公子有所閃失,也準備移家而下,往助一力。」
張浪見他這樣說,臉色又十分堅決,知道再說也是浪費口水,心中長歎一聲,十分失望。
黃忠見張浪突然間便沉默下來,心中納悶,不由有些奇怪道:「遠闊怎麼了?」
張浪苦澀的搖了搖頭,其中的失落心情不是誰都能體會出來的。想想劉表最少還要活上十年,如果黃忠真的投到他手下,那不是更遙遙無期,而且自己和劉表不可能永遠結盟,說不定很快就要開戰,得想個辦法才對啊。絕不能讓這樣的好人材落到劉表手裡。
這時,從廚房裡顠出淡淡的飯菜香味,張浪腦裡一振,一種想法油然而升。胸中頓時開闊,不由自主深吸一口氣,拋開話題,然後讚歎道:「嫂子做的菜真香,讓張野唾涏三尺。」
黃忠一愣,隨既開朗爽笑道:「不是忠誇你嫂子,她的手藝確為一絕。同樣酌料,同樣做法,做出的絕對是不一樣的佳餚,色香味全。如若忠一天不吃你嫂子做的菜,如三月不食肉味般。」從黃忠臉上洋溢著幸福表情不難看出,他對家的深深眷戀。
張浪一振,高興道:「那某今日有口福了,一定要嘗嘗嫂子的手藝。」
黃忠笑咪咪道:「那是當然。只怕遠闊吃過之後,念念不忘,以後千萬別食不知味。」
張浪嘿嘿兩聲道:「那最好,在下就天天懶在漢升家裡,白吃白喝,總有一天會吃窮你。」
黃忠又朗聲大笑,聲如晨鐘,十分宏亮,看來他也十分開心。
這時從內堂裡轉出一位中年婦人,端熟穩重,雖粗布麻衣,仍風韻卓卓,相信年青時是個大美人。只見她微笑出來道:「什麼事情這麼開心呀,還不請客人們過來用膳?」
黃忠大喜,隨既從凳上蹦起,興奮對中年婦人道:「某已等了好久。」
然後又拉起張浪手臂,招呼道:「來來,快來嘗嘗內人的手藝如何。」
張浪抵不過黃忠的熱情,臉上始終帶著微笑,這時也看到黃敘從外而來,不過臉色仍是不太好看,一直沉著臉,不時咳嗽兩聲,三人這才依次賓主入座。
桌上四菜一湯,色澤誘人,香氣撲鼻。在黃忠的期待中,張浪輕夾起桌上一菜,入口感覺十分爽口,不膩不油,酥香滑口,不由大讚道:「漢升誠末欺某,確是上好佳餚。」
黃忠臉色末變,只是眉頭更展,一付理所當然的樣子,又小心翼翼倒出珍藏好酒,給張浪滿上。酒末飲,而酒香之氣已溢滿屋內,清心入脾,令人口涏四生。輕嘗一口氣,咋淡實烈,入喉如玉液甜汁,落肚者如火中燒,實是酒中極品。
黃忠和張浪兩人酒逢知已,幾杯下肚,紅光滿面,更是打開話匣,高談闊論。當黃忠知道張浪妻兒與自己一直苦求的神醫華陀相認,而且各有千秋之時,不由恭讓更甚,期待大漲。
而黃敘得知張浪請人幫自己看病時,雖滿臉不在意,但暗裡態度大有改觀,也沒一開始那麼冷淡。
就幾人氣氛熱烈之時,典韋帶著一大幫人踏門而入。不但楊蓉來了,趙雨也來。
黃忠沒想到一下來了這麼客人,先愣了一下,然後立起,大為尷尬,擔心晚上東西準備的不夠用。
還好,楊蓉上到張浪邊上,替黃忠解的圍。只見他嬌嗔一眼,有些不滿道:「好呀,害我和小雨擔心半天,怕你給人拐跑,原來卻是在這裡美酒快活了,真虧我倆嘮你半天,還好沒有等你回來吃飯,要不然我們姐妹二人不是要飯個半死。」
邊上的趙雨也吐了吐香舌,插嘴道:「就是,一點也不管別人的傢伙。」
張浪笑呵呵望著楊蓉,接著黃忠道:「不要貧嘴了,來,我來介紹一下。他便黃忠。」
「黃忠」?楊蓉輕呼一聲,臉上露出驚訝之色,鳳眸上上下下打量起來,全然無一點淑女風範。
黃忠給楊蓉看的全身上下不自然,有些臉紅尷尬,道:「這位便是張夫人吧。」
楊蓉「樸噗」嬌笑一聲,然後學古代女子的禮儀,亭亭道個萬福。
楊蓉施禮時,黃忠便急不可待,連連出聲制止道:「夫人不必如此多禮。」
就算黃忠如何不問世事,也看的出眼前幾個身份諸多可疑之處。單不說張浪隱隱含有霸者之威,不經意的舉手投足間,有股逼人的氣勢,已超普通往來商人,他雖竭力掩飾,但如何能逃過自己法眼。就算楊蓉、趙雨也儀態萬千,姿色無邊。兩人衣著華麗,裝扮得體,有時雖感覺不懂禮節,但姑娘身性,反增青春活沷氣息。就算大家閏秀,皇郡公主,也不過如此。加上自己有求他人,怎感托大。
張浪這時立了起來,滿足的歎了口氣,然後摸摸了肚皮讚道:「嫂子的手藝真是不懶,在下吃的好飽,以前從沒有吃的這麼舒服。」說話間,兩眼不是瞟向楊蓉,言下之意,你回去多學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