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六十五章
「咯咯咯,這小姑娘在害羞呢?」三娘掩嘴嬌笑,讓余繼祖看了倒盡胃口,她勉強一笑,虛弱的說道:「高爺,這道上的規矩,小的是懂的,這銀子既然小的無法帶走,自當雙手奉還。」都是銀子惹的禍,余繼祖心裡咬牙切齒,如果不是昨天這個高爺讓她看著不爽,也不會想要這銀子。
高爺蹲下身子,突然狠狠的一巴掌,呸地一聲:「原來是個小賤人,小的?你不是自稱本少爺嗎?敢挑老子的場子,老子看你活的不耐煩了,你也不打聽打聽老子是誰?」
余繼祖只感覺耳朵嗡嗡的聲音,她極力忍住,好漢不吃眼前虧,她賠笑道:「銀子一分不少的在那兒呢?高爺何不清點清點?」
高爺豬頭一樣的臉,那雙綠豆一樣的眼睛掃了一眼布袋,蹲下身子,目光上下打量了一眼余繼祖,放肆邪惡的目光停在了她的臉上,嘖嘖出聲:「看你樣子雖然長的馬馬虎虎,但還算過得過。」邊說還用那只滿是肥肉的手摸著。
余繼祖臉上的笑容突然消失,該死的豬,她要宰了他。
目光一轉,突然奮力一撲,死死的掐住了高爺的頸脈。
「高爺……」三娘驚呼出聲。
「你們最好是別過來,本少爺在你們過來之前,殺一頭豬還是可以的。」余繼祖狠辣的說道,
「退……退……開!」高爺那張慘不忍睹的臉,很快就因為呼吸不暢而漲的通紅,瞬間成鐵青色。
余繼祖表面上鎮定自若神情狠辣,但心裡暗叫糟,剛才奮力一搏,現在手上的力道又慢慢的軟了下去。
三娘微愣後,看著余繼祖額頭上的密汗,不懷好意的目光在兩人面前掃過後,她嬌笑出聲,突然袖子一揮。
余繼祖只感覺一陣奇香襲來,讓她精神一振,卻又下一刻,一股奇異的火熱從四肢百骸湧上來,讓她本就無力的腳一軟,手無意識的緊緊鬆懈下來。
「咯咯,高爺,可喜歡奴家送給您的驚喜啊?」三娘『淫』蕩的笑道。
高爺舔了舔唇,嘿嘿笑道:「老子等著這賤人爬上來。」說完快速的解開自己的衣服。
余繼祖咬住舌尖,痛疼讓她清醒,心裡是悔恨交加,今天她是逃不過了,沒想到她余繼祖竟然會落得這樣的下場。
體內就像著了火一樣,她暴戾的目光狠狠的瞪著三娘和這頭脫光衣服的豬,如果目光可以殺人的和話,她希望把他們千刀萬刮……
遠遠的,從屋外一道銀光閃過……
「啊……」一聲淒厲的慘叫聲從高爺嘴裡傳出來,他不敢置信的看著自己身體上突然掉在了地上的「部份」因為痛疼而在地上打滾。
三娘看著這一突然的變故,魂飛魄散,面容因為驚恐而極度的扭曲。
人影如煙,從外面飄了進來,立在了破屋裡面,緩緩的回頭,戴著斗蓬的臉龐讓人看不清楚來人是什麼樣子,但三娘和高爺兩人都全身不停的顫抖,睜大到極限的眼睛,有著對死亡的懼怕。
弄竹冷冷的看著兩人,手中一動,銀光一閃,三娘淒厲的叫聲隨之而起。
她的左耳掉在了地上,看著地上還在彈跳著的『東西』三娘雙眼一翻欲暈過去。
但是她很快就發現,自己錯了,她不但沒暈過去,還神智清楚的,知覺被痛感淹沒,此刻她只想求一個痛快。
沒有人看清楚弄竹的劍是如何動的?在場的人都只能眼睜睜的看著自己身體分家。
而他們卻沒有死,這極大的恐懼讓他們眼睛暴突,恨不得就此死去。
余繼祖閉上眼睛,喘息著,全身的汗如雨下,身體裡面的酥麻讓她無意識的扯著自己的衣服。弄竹看著躺在地上的人,隱在斗蓬下的臉,眉皺起,手中的劍連連劃過,銀光閃爍,在場所有的人都肢離破碎,最重要的是一時半會還不會死。
他拎起余繼祖,盤腿坐在她身後,雙手抵在她背後運功。
但下一秒,他神情凝重,這是……
「救……救……我」余繼祖緊緊的抓住了身後的手,身子不自覺的偎進他的懷裡,雙手無意識的在他上摸索著。
弄竹身體一僵,在她身上連點了幾處大穴,然後拎起她消失在了破屋內。
黑影如閃電般在夜色裡劃過,外面的寒見一吹,余繼祖打了個哆嗦,有片刻的清醒,這人是誰?他要帶她去哪裡?「你……你是……誰?」幾乎沒過多久,余繼祖再度被體內的灼熱打敗,這些騷動衝開了她被點住的血位,她雙手死死的抓住身上的人,攀上了他的脖子,手掀掉了他頭上的斗蓬,在夜色裡,她看不清這人的臉,但她感覺到了這人身上的冰涼,讓她很舒服,她驚喜地抱著他的脖子,像渴到了極度的人突然看到了水,唇胡亂的落在他臉上。弄竹全身一僵,身上散發出來的寒冷氣息讓余繼祖有片刻的停頓,但她控制不了自己。
弄竹身影極速的飛掠,終於在看到前面的小湖時,神色一鬆,毫不留情的把手裡的人按了下去。
「啊……」余繼祖被突然來的寒刺骨尖叫起來。
弄竹把她整個身體都按進了冰冷的湖水中,在這寒冬氣候,這水真的是冷刺骨,寒如冰,余繼祖感覺自己差點一口氣接不上,神智也全部的清醒過來,在水中不停的掙扎著,四肢在水裡胡亂的拍打著,濺起水花。
但按著她的手很用力,她懷疑這人根本就不是在救她,他根本是想要淹死她。
「啊……噗……」余繼祖被提起來換了一口氣,還沒等她反應過來的時候,又被按了進去。
「嗚……咕……嗚嗚……咕嚕……放開我……」余繼祖冷的全身都在發抖,但這人卻還是無情的按她在冰冷的水裡,等到她快要窒息的時候才提她起來喚口氣,無論她怎麼掙扎,都掙脫不開來,她氣極了,雙手抓住他的手,死命的抓、掐,無所不用,希望他能放開她。
「既然你已經清醒了,自己呆著。」冷冷的聲音在余繼祖聽來不亞於這湖裡的水,她連連點點頭,她不想再連人帶頭都被按在這冰冷的水裡了。
在她點頭後,按住她頭上的大手終於鬆開了,她竄出湖面,大口大口的喘著氣……
等到她呼吸終於順暢了一點,她看見一抹人影正在生火。
「你……是你?你怎麼會在這裡?」余繼祖驚訝的出聲,古家的四君子弄竹?
弄竹冷掃了她一眼:「你最好是連人帶頭全部浸到水裡去。」如果不是看在她與楚晚幽交情非一般的份上,他就算是路過也不會救她。
余繼祖點點頭,其實不需要他說,她也知道,最初的冰冷過後,她現在又感覺到自己體內的火一點一滴的在燃燒了。
「這……泡在水裡就行了嗎?」她驚恐的問到,為什麼現在她身上的冰冷慢慢的在消褪呢?
「不行」很乾脆的回答讓余繼祖尖叫出聲。
「你說什麼?」
弄竹回頭看著此刻驚恐地睜大眼睛的人,絕美的臉龐在火光下,有著攝人心魄的媚惑,但他眼中流轉著的煞氣和寡絕的暴戾,讓人不敢直視。
「你中的是聖女歡。」
「聖女歡?」余繼祖驚喘一聲,尖叫出聲,腦子也像是被一道雷劈中了,聖女歡,竟然是聖女歡……
那他把放在湖裡幹什麼?聖女歡的解藥只有男人!
「很好,看樣子你也知道這聖女歡是什麼東西了。」弄竹嘴角勾起一抹不是笑容的笑容,冷冷的說道。
余繼祖呆了很久,才終於回神:「那你為什麼把我放在水裡?」
「幫你盡量拖延時間,這荒山野嶺,我上哪去給你找男人來?」弄竹無情的說道。
余繼祖驚愕失色,男人?那她……
她身子緩緩的沉下水裡,不能思考,她的腦中閃過宮清僕的臉,讓她的心突然很痛很痛。
時間雖然慢慢的過去了,但夜,還很長,余繼祖感覺自己體內的火越來越旺,有一種她說不清,道不明的感覺在她心裡不停的翻湧著。
她衝出湖面,看著坐在那兒擦拭著手中的劍的男人,脫口而出:「你不是男人嗎?」他說上哪兒找男人,他不就是男人?雖然他美的不像是男人,但弄竹公子天下皆知,那他就是男人了?
弄竹冷冷的瞥了她一眼,淡淡的說道:「你死心吧!呆在水裡,你盼著等一下夜裡還有沒有人路過,早知道,剛才在破屋就給你留一個男人了。」
「你……」余繼祖惱羞成怒,眸子噴出火,她什麼時候受過這樣的屈辱,但……
下一刻,她又洩氣,誰讓她昨天晚上因為心情不好,就去惹麻煩呢?惹了麻煩為什麼不趕緊走呢?別說下雨,就是天下落刀下來,她也該要離開的。
她盯著坐在那兒的弄竹,從某種意義來說,他至少也是正人君子,不沾她便宜,不過,她這點姿色跟他相比,都相差甚遠,哪裡又入得了他的眼。
這荒山野地的,又是如此冷的天氣,又有誰會經過這裡?
最重要的是,她難道就真的隨隨便便找一個男人?
腦中再次閃過宮清僕的臉,余繼祖笑的淒然,眼眶一熱,淚珠掉在了湖水裡,很快就消失,而她臉頰上的淚痕也很快就在寒風中吹乾,她身體外面是冰冷的,身體裡面卻是熱,冰火兩重天,讓她飽受痛苦的折磨,她感覺自己快死了!
余繼祖把自己整個身體全部沒入冰冷的湖水中,湖水很冷,但她卻感覺又冷又熱,心裡有如有蟲在吞噬她的心一樣。
她感覺這湖水都快要被她身體裡面的火熱給燒開了。
一刻種,半個時辰……
余繼祖抬頭看著天上的繁星,欲哭無淚,現在還是半夜,離天亮還早著,再說……看著閉目養神如石雕一樣坐在那兒的弄竹,余繼祖心裡憤怒的火苗噌地一聲火速燃成熊熊大火,她咬牙切齒,反正都是男人,至少眼前這個長的如花似玉。
想到這裡,余繼祖往岸邊過去……
「我勸你最好是別上來,否則,我手中的劍可不是吃素的。」弄竹並沒有睜開眼睛,卻像是多張了一雙眼睛似的,冷酷地說道。
余繼祖全身僵了一下,瞇眼看著坐在那兒的男人,低下頭,想了想,她徑直爬上了岸,他既然救她,就一定不會殺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