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十三章
宮清平眼中有些苦笑,他表現的有這樣明顯嗎?
楚晚幽挑高眉,突然有些好奇,什麼樣的女人能讓單純的宮清平動心?
就在這時候,站在亭外的太監走了進來,恭敬地說道:「王爺,飛舞姑娘來了。」
宮清平眼睛一亮,但很快就黯淡下去。
楚晚幽把宮清平的變化盡收眼底,飛舞姑娘?祥雲國的第一美人?
「原來你喜歡的是祥雲國的第一美人飛舞姑娘。」楚晚幽興味地笑道
宮清平眸子裡面有些羞澀,有些黯然,有些自卑,他低下頭聲音低低地說道:「我很感激飛舞姑娘這些日子的陪伴。」在他最難過的那段日子裡,是她的陪伴,他才能找回心裡的平靜。
楚晚幽點點頭,笑道:「既然喜歡她,你不去試,又何以知道她不是因為喜歡你,才來陪伴你的呢?」
宮清平苦笑的搖了搖頭:「飛舞姑娘心中另有所愛。」如今的他,又何以成為一個女人的依靠?
楚晚幽挑眉:「既然飛舞心中另有所愛,那她為什麼要來陪你?」
宮清平透徹的眸子黯然無光,幽幽地說道:「她心繫的是三皇弟,而她之所以來陪伴我,也是因為三皇弟。」
楚晚幽皺眉,飛舞心繫的是宮清僕,那宮清僕卻要飛舞來陪宮清平……這事還真是複雜。
就在這時,湖泊岸邊不遠處走來一道淡緋色身影,正朝這裡走來。
飛舞福身行禮道:「飛舞參見平王爺。」溫婉動聽的聲音如空谷幽蘭,讓人心神馳漾。
「飛舞姑娘平身,請坐。」宮清平雙眸晶亮中飛閃過一絲喜悅。
飛舞抬起頭,看著半臥在躺椅裡面的楚晚幽時,神色微愣,然後再次福身:「飛舞塘突,不知王爺有客,打擾了。」
楚晚幽挑眉仔細打量了一眼飛舞,上一次她在祥雲國的宮宴上見過這女子的絕妙舞姿,今日仔細一看,她的相貌也與她的舞姿一樣,堪稱國色天香,這祥雲國第一美人的稱號,還真非她莫屬!
「飛舞姑娘,請坐。」宮清平有禮地說道。
飛舞大方的走進亭中,在楚晚幽最初坐下的位置上坐了下來,目光坦然的打量了一眼楚晚幽,眼裡有著驚艷,好美的女人!
「飛舞姑娘,這是楚姑娘。」
「楚姑娘,這是飛舞姑娘。」
宮清平看了一眼兩人,為兩人介紹道。
飛舞神色微愣,似是沒想到眼前的人就是最近傳的沸沸揚揚的楚晚幽,沉吟片刻後,她微笑著朝楚晚幽說道:「飛舞有禮了。」
楚晚幽從容地說道:「飛舞姑娘的美貌,就連同樣身為女人的我都驚艷了。」說完起身,看了宮清平一眼,微笑地說道:「平王,告辭了!」
宮清平點點頭:「石公公,代本王送楚姑娘。」
「是,王爺。」站在亭外的太監恭敬的點頭。
飛舞看著楚晚幽的背影,美目微閃,楚晚幽的美貌,她並不意外,但她一顰一笑明明是雲淡風輕,卻無端的讓人心裡冒出一股想要避開的衝動,這個女人讓她有一股從骨子裡面生出的危機感!
楚晚幽走出平王府,似是散步似的悠然自得的緩步走著,嘴角擒著一抹不明的笑容,腳步卻從容不亂。
直到她慢悠悠地走到了離南城一里多的草地上,上面間或散漫地偃臥著有幾塊大石頭,草地前方是一片稀疏的樹叢林,枯萎叢雜的矮樹,這時候,一陣風吹來,吹起一團團的乾草在風中急走,如像有大禍將至,倉皇逸竄,四面八方全是淒涼寥廓的曠地。
「怎麼?不敢出來了嗎?」楚晚幽優雅轉身,微笑著說道。
四周寂靜無聲,彷彿她是在對著空氣說話。
楚晚幽慵懶一笑,似是若有似無的輕歎一聲,漫不經心的說道:「這塊草地的顏色看著真不順眼,不知道當它們被染成紅色時,會不會順眼一些呢?」
隨著她的話音剛落,原本暢流的空氣漸漸凝固,流動著讓人心驚的肅殺之氣。
驀地,十幾條身影宛如平空出現一樣,立在了她的面前,面巾下的雙眼都露出憤慨不平之色。
楚晚幽笑了,眉梢間有著致命的誘惑力,眼波流轉流光溢彩,調皮地說道:「各位是不是有一種被侮辱的感覺呢?想殺了我?」
「只要姑娘乖乖地跟我們走,在下自然不會為難姑娘。」一道沙啞的聲音在楚晚幽身後響起,顯然是領頭人。
「如果我不跟你們走呢?」楚晚幽輕輕地挑眉。
「那就別怪我手下這些粗人不懂憐香惜玉了。」
楚晚幽輕笑一聲,絕美的面容嫵媚動人,圍著她的幾名黑衣人都露出驚艷癡迷之色。
但下一刻……
令人不寒而慄的淒厲慘叫聲在楚晚幽輕笑的瞬間就響起,在空曠的草地上格外的讓人心驚。
長裙飄飄、翩然縈旋的身影甚至讓人根本就看不清楚她是如何動的?
不等所有的人反應過來的時候,一道帶著山崩地裂的威勢從她手中的刀鋒中洩出,瞬間變成了血紅……
一招之內,十幾名黑衣人已經被放倒了一半,而且每一個都是被割破了喉嚨,挑斷了手筋、腳筋,只能躺在地上不停的抽搐,眼睜睜地看著自己身體裡面的血湧出,染紅了地上的草地。
在場的人都大駭,身子飛速避開,可是已經來不及了,楚晚幽就彷彿如同一抹飄渺的幽魂般,身影飄過之處,無論他們如何奮力抵抗,一聲聲令人毛髮悚然的尖嗥聲不停的響起……
所有的一切都只不過是片刻的功夫!
只剩下楚晚幽身後站立在那兒面露驚駭之色的人。
楚晚幽拿起一塊潔白的絲帕,優雅地擦拭著刀中的鳳血刀,微笑著說道:「回去告訴你家主子,我,楚晚幽,一定會不請自來。」到那時,她放的血也不是這麼一點點了。
「你……」沙啞的聲音顫抖除了一個你字,就再也發不出半點聲音了。
「哦,對了,讓你就這樣回去,你面上也無光。」楚晚幽嘴角一勾,腳尖一揚,地上的一把長劍倏地直飛而去。
見勢頭不對,那人身影極快的避開。
楚晚幽搖了搖頭,非要她動手,那就不是剛才的結果了,手中的刀一個飛劈,如長虹貫日,以漫天倒海之勢飛劈而至。
「啊……」淒厲的聲音讓人毛骨悚然,他的雙手齊肩被削。
「現在你可以走了。」楚晚幽平靜地說道,她本來只想留他一隻手,既然他不合作,她就收點利息。
楚晚幽走到一塊石塊上面坐了下來,視若不見滿地還在顫抖的黑衣人,這些人雙目暴睜,極度恐懼的睜大到子極限,死亡的感覺讓他們魂飛魄散,他們想哀求,想求個痛快,可是他們的喉嚨都被割破,不能說話,不能動,只能躺在那兒感覺著血液被流乾的恐懼。
「這場戲好看嗎?」楚晚幽突然抬頭,淡淡地問道。
「好看。」一道低沉悅耳的嗓聲彷彿近在咫尺,隨著話音而來的是一道優雅頎長的身影,月白色的長衫飄飄,不沾染半點塵埃,卻與四周奇異的融合,他的出現並沒有讓人感覺到突兀感,彷彿這樣的場景,他的出現是很正常的。
古燁俊美如鑄的臉上掛著和熙的笑容:「這些人對於如今的你來說,還真是不費吹灰之力。」五十年的內功,他都不得不承認她的運氣好的讓人眼紅,短短兩個月時間沒見,再見她時,她已非上次的她,今時今日,恐怕就連他也不會輕易與她交手。
「羨慕?」楚晚幽淡淡的起身,向前走去,腳步看似隨意,但速度卻驚人。
「確實羨慕。」古燁淡淡地回答,不溫不火地與她並肩同行。
楚晚幽微微一笑:「你的破天劍練的應該也不錯,這次你得償所願,就不知你最終的夢想是否美夢成真了?」
「你說呢?」
「呵呵,古家主說笑了,我非先知,又豈會知道你是否能成就你一直渴望的美夢?」
「既然如此,又為何介入?」祥雲國的的動靜不小,她成功的讓宮清雋改變了計劃。
「我為何不能介入?這不是你們要的嗎?我成全你們,你們該感謝我。」她不想理會這些事的時候,他們不放過她,既然如此,她就認真的陪他們玩玩,她也想看看,到最後,誰會哭,誰會笑?
古燁靜靜地看著她,語氣不明:「為什麼是宮清雋?」
楚晚幽唇角微揚,看著他,眼神冷然:「為什麼不能是宮清雋?」古燁深看了她一眼,淡然地轉開目光,淡淡地說道:「他能給的,本主也能給你。」
楚晚幽笑了,然後淡漠地說道:「古燁,你不覺得此時此刻你站在這兒,跟我說這話是在侮辱你自己嗎?如今的局勢不正是你日思夜想的嗎?我當日真心誠意與你做買賣,可是結果呢?你擺了我一道。」
古燁皺眉:「你是這樣認為的?」
楚晚幽停下身子,看著他,眸子冰冷地說道:「你是不是擺了我一道,我不想去追究,因為既然是我和你做的買賣,輸贏自然會有,我只當我虧本了,但是……」說到這裡,她的語氣明顯一變,陰森的嚇人:「如果福伯的死與你有關,那麼,你會知道,這是你這一生做的最大的錯。」
古燁眸子一怔,淡淡地說道:「你懷疑李福的死與本主有關?」
「是與不是,我自會查的一清二楚。」
古燁眸瞳半闔:「李福死了,誰是最大的得益人?宮清雋的嫌疑也不小。」
「紙永遠包不住火,這件事我會弄明白的,不管是誰,我都會要他付出代價,現在說說你最近送給我的一些禮物吧?」
古燁深黑的眸子微閃,優美的唇形帶出一抹嘲諷的弧度:「楚晚幽,為何所有的事情你都認為是本主所為?皇甫沐風,鳳修宸呢,就不會是他們?你是古家走出來的,現如今卻為宮清雋賣力,這對本主來說,並不是光彩的事情,本主沒有理由去到處宣揚。」
楚晚幽抬眸看著他,眉頭微蹙,心裡莫名的一怔,她什麼時候開始,竟然也帶上了主觀思想?無論從什麼角度來看,皇甫沐風和鳳修宸甚至就連宮清雋都依然有著排除不了的動機,為什麼她卻一直潛意識的把這一切都算在了古燁的身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