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章()
如今,二十七歲的古燁已經站在了最高處俯視著天下,楚晚幽腦中浮出楚晚幽在古家四年得來的影像和那個男人的資料,眸子微閃,她曾經也用了十年多的時間去爭,去奪,去殺……
「晚幽……」福伯手裡捏著那一綻銀子,臉色愁籌地進來打斷了楚晚幽的出神,現在怎麼辦?二少爺都走了。
「沒事,爺爺,您去大夫那兒取藥,取好藥後上街買點乾糧,再去雇輛馬車,我們去汾安城。」楚晚幽眸中劃過一道冷光。汾安城是顯統國的京城,顯統國是三大強國之一,國力強盛,可是卻和其他兩大強國一樣默許了古家無孔不入的暗勢力,並且承認了古家的存在……
這樣才是最可怕的,也難怪會有三國一家的稱謂了。
福伯驚訝地看著晚幽,汾安城?去汾安城……對啊,晚幽出身不凡,必定有救自己的辦法,想到這兒,福伯的沮喪一掃而光,連連點頭應道:「好……好,我知道了,我這去準備,這就去僱馬車。」
鴻陽城主街道上人來人往,店舖林立,而一些賣小玩意的,女子飾物的,或者是各種特色小吃的吆喝聲更是讓本就熱鬧的街道上面增添了一股喧囂的氣氖……
「醉夢居」是鴻陽城東街上面眾多的酒樓之一,裝飾的華美絕倫,在陽光下熠然生亮。就在這時,醉夢居的大門口停下了一輛馬車,高大的駿馬,精美華麗的車廂,高而寬的車身,處處顯示著這輛馬車的不凡這處。
坐在駕駛度上的年輕男子跳下馬車,拿出矮凳放置在馬車一側,他長相硬朗,精光四射,身上的衣服布料與掌櫃的不相上下,甚至還要來得精緻,他只是一個駕駛馬車的人都有如此氣勢,不僅顯示出了這輛馬車主人的地位,也顯示出了車廂裡頭人的身份。
醉夢居的掌櫃看到這輛馬車,眼睛一亮,連忙對身後的店小二吩咐一聲,自己小跑過去彎腰頜首的請安。
「長孫公子,您來了,我家公子已經在廂房等候您多時了。」就算是低腰彎著頭,掌櫃的也是滿面笑容中帶著恭敬。
「呵呵,讓澤術久候了。」馬車車簾被一把折扇挑開,裡面的人微微低頭出來,走下馬車,抬起頭緩緩一笑。
陽光下,男子一襲月白色長衫,衣襟、袖口、還有衣擺上都用金線繡著幾朵綻放的梅花,墨黑的長髮用白玉簪綰著,膚色白晰,一雙魅眼惑人心神,長長的眼睫誘人注目,嘴角微微上揚,手中的折扇輕輕的敲在自己的手心,卻作隨性中透出優雅,好一個謙謙君子!
「長孫公子,請……」掌櫃收凜看傻了的心神,彎著的腰再度下沉了一分,對著來人作緝。
他家公子也算是風度翩翩,儀表非凡,可是和這長孫公子相比,卻愣是少了一絲貴氣。
來人正是鴻陽城城主唯一的公子,長孫衍,先不論他的長相俊美如斯,單就是他的家勢背景就足以讓人咋舌驚歎了。
父親是鴻陽城城主已經夠讓人另眼相看了,但長孫衍的娘親來頭更大,長孫夫人是顯統國正統皇室血脈,當今聖上的親姑姑……
長孫衍與顯統國當今皇帝是表兄弟,進出皇宮就像是他家一樣的自由。
所以長孫衍不僅僅是鴻陽城裡無數女人的夢想,也是整個顯統國所有待嫁女兒心中的人選之一。
李澤術聽聞長孫衍的到來,親自下樓迎接:「公子,請!」
「呵呵,澤術,我說過很多次,讓你不必過謙,直呼我名就可以了,你非要呼公子。」長孫衍溫雅淺笑,手中的折扇漂亮的一個飛轉挑起了李澤術對他的拱手行禮。
雅致的廂房內。
長孫衍慵懶地半靠在軟椅上面,一舉一動間的尊貴優雅不是他人可以學得來的,這是從骨子裡面散發出來的氣質。
李澤術坐在下首,長孫衍的氣勢盡收眼底,斂下眼在心裡自嘲一笑,就算長孫衍把他當朋友,可是長孫衍對於現在的他來說,還有著非常大的差距,他甚至捕捉不到眼前人的真實想法。
世人皆知公子衍是溫潤如玉的謙謙君子,但他的感覺卻是飄渺如風,明明看見在眼前,卻無法捕捉絲毫……
長孫衍眸光一掃,淡淡地說道:「澤術,我說過我們是朋友,在這鴻陽城裡,你不需這樣見外,你找我的這小事,你讓人知會一聲就行了。」在這鴻陽城裡,能讓他看得上眼當成朋友的還真不多。所以對於李澤術的聰明冷靜,他倒是很有好感。
這也是為什麼鴻陽城裡頭會有李澤術的一片天!
李澤術微笑著不語,他出身土豪之家,但他不想留在李家村與大哥分那祖上家產,他想要靠自己的能力打出一片天,這些年來,他雖然算在鴻陽城裡佔得一席之地,雖然他當初拒絕了長孫衍的幫助,但是他心裡明白,想要在鴻陽城裡出頭,沒有長孫衍的默許是異常艱難的。
這些年來,他偶爾會與長孫衍見面。但不論多久,他的心裡還是做不到與長孫衍平起平坐。這是骨子裡面的自卑。
因為和長孫衍相比,他也只是個普通平民而已。
長孫衍那些真正的平起平坐的朋友和他這個所謂的朋友是天與地的差距。
就比如早上的那名女子需要的龍靈草,就不是他李澤術的能力所能夠幫助的。但是如果換作是長孫衍或是與長孫衍身份相等的朋友都會想得出辦法!
可是他李澤術不行,他除了認識長孫衍外,他對於鴻陽城外的一切都陌生。更別說求得那一株高高在上的珍藥了。
想到那名女子,李澤術抬眸看著眼前的人,長孫衍應該有能力幫到她,可是……心頭微微苦笑,這不是強人所難嗎?就算他有心救人,畢竟福伯與他有同村情份,可是他力所難及,他不能為了普通的一條人命來為難長孫衍,這不值得。
而且他也沒把握長孫衍會為了他這樣的朋友去求那株珍貴異常的龍靈草了。
「在想什麼呢?這麼入神?」看著李澤術臉上的神色,長孫衍揚起眉。目光淡掃過李澤術一眼,!在他看來,這李澤術倒也算得上是個男人,所以勉強算來在這鴻陽城裡頭,能讓他稱得上是朋友的也唯有他了。
李澤術欲言又止了半天,終究是搖了搖頭:「沒什麼……」
他不能開口,就算長孫衍會看在他的面子上為這事去想辦法費神,但這個情他卻還不起。人,都是自私的,那女人並不是他的親人朋友,他並沒有非要幫她的理由,雖然他心裡有些悱然,因為不管如何,那也是一條人命在流逝……
李澤術異樣神色,長孫衍看在眼裡,嘴角上揚,唇畔邊有著暖暖的笑容:「既然如此,那我也不便多問了,不過,衍還是那句話,只要衍能解決的事情,澤術儘管開口。」澤術剛才眼睛裡面的掙扎所為何事?能讓澤術為難的事情……長孫衍斂下眼,神色不明。
李澤術臉上有著淡笑,眼中有一抹感激,轉開了話題……
「請」李澤術站在馬車外側淡淡地拱手。
長孫衍輕搖著手中的烏骨折扇,優雅地踏上了馬車……
看著馬車離開了自己的視線,李澤術臉色有些恍然,不知道福伯他們是否已經回村了?
「林飛,你去無雙樓看看他們是否已經離開了?如果還沒,你親自送他們回李家村,再給他們五十兩銀子。」他雖然不是熱心的人,但福伯畢竟是李家村的人,而他剛才確實是有機會向長孫衍求幫忙,這樣或許對那個女人而言也有一線生機,但他並沒有這樣做,所以他心裡莫名的總有些沉重?他知道,這是愧疚感!
「是,公子」站在他身後的林飛恭敬的抱拳,身影很快就消失了。
長孫衍的馬車慢悠悠地在街上走著,路上的行人紛紛讓路之餘也投以敬畏中隱含著羨慕的目光,其中一些姑娘小姐們更是臉頰紅暈,神色癡迷……
因為裡面坐著的人是長孫公子!
馬車走了約莫一刻鐘的時間,馬車裡面突然傳出來一道聲音:「去瞭解一下李公子遇到了什麼問題?」
「是」隨著話音剛落,人群中隱約有一條黑影一閃而過……
馬車車內,淡淡的笑容依舊在長孫衍的臉上,只是那雙魅惑的雙眼卻深沉平靜,有種無形的壓力讓人不敢直視他那雙似乎能看穿人心的眸瞳。
長孫府裝飾的風雅清絕的別院
精緻華美的偏廳內淡香繚繞、沁人心脾。
長孫衍手中輕搖著的折扇慢慢的停頓了片刻,清雅飄忽的面容上唇角揚起的淺笑淡的幾乎看不見,隨後才再次慢悠悠地搖了起來,厚薄適中的紅潤唇瓣微抿,龍靈草?
他非常明白為什麼澤術不會向他開口,這事對他來說都非易事……
「只是同村情份?」長孫衍似笑非笑,這個忙他要幫也不是幫不上,但是這個人情太大了,澤術最不願意的就是欠他情份。
「回公子,是李公子今天早上親自從李家村帶出來的。」黑影低著頭恭敬地回答。
「你說那兩人還沒離開?」龍靈草?長孫衍眼中一絲精光乍隱乍現,要想弄得一株龍靈草,對他來說,是說難不難,說易不易,當然這最重要的是看這龍靈草何人用了?用在區區一名山村婦人身上,確實是浪費了。
「是的,不過他們雇了一輛馬車準備去汾安。」
「汾安?」長孫衍輕輕佻眉。
「是的,公子,而且李公子在公子離開後,讓他的隨身侍從去送那兩人回村,但是被拒絕了。」
「哦?」汾安?長孫衍手中的折扇無意識的輕敲著,不回村,反而要去汾安?怎麼看都像是不知天高地厚的做法,但是真是這樣嗎?
「備馬車。」
無雙樓偏院廂房。
楚晚幽靜靜地臥在軟榻上閉目養神。
讓剛剛進來手拿著一套粗布衣裳的兩名婢女疑惑地對視了幾眼,她們是無雙樓裡面的侍女,她們明明聽林大夫說了,這廂房內是一名山村婦人,所以當這位夫人讓她們去買一套乾淨的衣服來,所以她們才買了一套平常百姓穿的粗布衣裙前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