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十三
西國外事廳的官員和警察之所以現在盯他盯得很緊,是因為他們在海關口查不到他的出入境登記證明。可現在他躲在大使館裡不出來,誰也拿他沒辦法,只好安排人在外面對其進行監視。
而臨飛在「基爾」的安排下,最後還是躲開了西國警方的視線,悄悄地離開了西國首都來到希德市,暫時住在一家都是華商雜居的公寓裡。當然,臨飛被安排住在這裡是有意圖的,「基爾」已得情報,有人已經找到m國特工的下落,並告訴基爾這個m國特工叫布爾迪隆,手下有四名強悍的m國中央情報局特工。「基爾」還得知上次的劫持事件就是他們幹的,並且很有可能就躲在希德市的某個角落裡。所以,基爾才急忙把臨飛調了出來,打算另作安排。
在「白鯨計劃」實施時,布爾迪隆率四名手下開著偷來的重型大卡按預訂計劃攔在了路的當頭,而他們早就隱藏在集裝箱內,準備隨時伺機而動。當時,臨飛已經發現了集裝箱裡有情況,可是因為當時的混亂狀態,以至讓臨飛分了神沒有下決心搜查這輛車,以致錯過了捕殺布爾迪隆的機會。當臨飛和劉敏超把全部的戰鬥力都投入到獵殺「合青幫」時,布爾迪隆抓住這個時機突然打開集裝箱的門把西警打了個措手不及,紛紛中彈倒地。布爾迪隆很熟悉地就找到了那名倒在血泊之中的警察,因為只有他有開押解車的鑰匙,顯然他早已得到全部情報,不然怎麼能如此輕車熟路?
當臨飛和劉敏超追蹤到希德市時,布爾迪隆其實也已經得到消息了。都是搞情報工作的,布爾迪隆這幫人也並不都是酒囊飯袋。他正在為如何應付尾隨而至的中國特工而大傷腦筋的時候,老闆凱斯。費雷澤打來的電話,說班得拉斯。貝爾帶了五個人來助他一臂之力。這個班得拉斯。貝爾就是前面出現過的葡國的黑手黨分部的老大,他是接到**總部的指令來的。布爾迪隆得知這一消息,自當是喜出望外。真是想什麼來什麼,看來這次的任務雖然頗費了些周折花了不菲的代價,但上帝最終還是站在了他這一邊,成功在望成功在望啊!喜不自禁的布爾迪隆連連搓著手掌,在客廳裡來回走了幾圈。
布爾迪隆接下來就制定下一個一石二鳥的計謀。
劉敏超得到可靠情報:布爾迪隆將在希德市的澳斯汀啤酒屋把熊青龍交給從m國來的人,並由他們另作安排,估計是仍想從海上偷逃出去。劉敏超馬上來找臨飛,同時臨飛也接到「基爾」的信息,叫他晚上去先摸個底,千萬不能在那動手,一旦真發現目標就盯牢,再相機通知西國警方採取抓捕行動。可是臨飛到了澳斯汀啤酒屋,就已經感覺到情報不准,上當了。可出來時卻發生了意想不到的情況,想去抓人的沒抓到人,反而自己又遭到別人的偷襲。更為嚴重的後果是,劉敏超意外地中彈犧牲了,這個打擊對臨飛來說實在是太大了。當劉金易告訴劉敏超的安葬地點後,他便和「基爾」打了個招呼,到墓地去弔唁戰友。
仍沉浸在悲痛之中的臨飛聽到公墓大門外傳來汽車馬達的聲音,他機警地翻身隱藏到墓林的後面,拔出手槍隨時以防不測。正在這時,手機傳來蜂鳴聲,他掏出來一看顯示,是「基爾」親自打來的電話。
原來,布爾迪隆此時正帶著熊青龍向希德市外的埃索比那出發,只是根據當地的氣象報告,那裡正在發生大風暴。埃索比那是個小鎮,既無機場,現在船隻又無法靠岸,即使靠了岸也航行不得,「基爾」實在想不出布爾迪隆帶著熊青龍到那去幹什麼?所以經過再三考慮,他還是決定派臨飛去對他們的行蹤進行下一步的追蹤,看有沒有什麼收穫,再相機行動。「基爾」同時在電話裡也告訴他,車已到公墓外等候。為了掩人耳目,這輛車是從埃索比那小鎮上開來的,在希德市內不會引起監視他的西警的懷疑。但是「基爾」接下來又說,由於情況突然變化,現在已經來不及安排其他的人員來配合,望一切小心小心再小心,千萬不能再出意外了。
臨飛咬了咬牙說:「請放心,我堅決完成任務!」
「基爾」似乎仍不放心,他盡量控制著自己的聲音,很嚴厲地在電話對臨飛說:「千萬不能逞強,不能蠻幹,看到不行就撤!這是命令!你明白嗎?」
「是!堅決服從命令!」說完,臨飛就關了電話。
「基爾」的意思再明白不過了,這實際上就是去執行一次狙殺任務。由於目前情況特殊,所以「基爾」已不可能給臨飛下達任何的行動指示。而對於這一點,臨飛做事向來都有自己的主張,將在外,君命已有所不受。
雖然他加入三處接著被調到廣州局,總共參與任務或直接受領任務的次數屈指可數,可是每一次他都能百分之百地完成,並且不留任何痕跡,這也是林伯元為什麼親自點將要他來完成對熊青龍的抓捕工作。只是沒想到這次的任務完成的大打折扣,會一波三折,劉敏超的犧牲無論對三處還是對臨飛個人來說都是一次較為嚴重的打擊。因為劉敏超經過多年的培養已成為一名合格的全能型特勤戰士。林伯元派他配合臨飛完成這次任務,主要是考慮到這次事情並不可能像想向的那樣順利,另外劉敏超完成這次任務後,便要調到某國正式任命駐外使節,成為一名真正的武官,所以這次的任務對劉敏超來說也是一個嚴竣考驗,卻沒想到他英年早逝,折戟沉沙,真是壯士未捷身先死。
出了這麼嚴重的事故,林伯元本來想就此把臨飛調回國,可是心裡也有一口氣沒順過來,就這麼放了熊青龍這麼個小蒼蠅,以後三處在整個系統裡還有什麼威信可言?儘管事出有因,可是歸咎起來,誰會理會這其中的緣由呢?做了一輩子的反間工作,凡事需制勝的道理他是懂得的,他記得有句話:即使勝利贏得是多麼的不光彩,但歷史總是原諒勝利者的。所以他不想讓三處十幾年來打出的好成績就被這麼只蒼蠅給毀了。另外他又想到自己曾在香港的老對手,m國情報界的老牌特務吉姆。托裡斯特,這個打年輕時就曾跟自己一會兒唱紅臉,一會兒唱白臉的死對頭,從東亞打到西亞,從西歐打到北美,幾十年來的暗戰中,兩人始終都是站在一個起跑線上,中間雖有勝有負,但終究在退出一線後,算起來總歸是扯了個平手。現在也跟自己一樣在m國從事情報反諜工作,只是吉姆現在m國聯邦調查局主要搞情報研究,手上沒有什麼權了,比不得他林伯元至今仍獨佔鰲頭,呼嘯一方。可現在這事搞得這麼棘手,吉姆這老小子肯定會笑我江東無人了。一時胸悶,他的火爆脾氣又上來了,深更半夜打電話到廣州局,把李振國毫不客氣地訓了一通,就命令他不惜一切代價拍死這只蒼蠅!李振國知道他的脾氣,在發出行動命令時並沒有順著他的意思安排,而是命令「基爾」謹慎行事。發完命令他不由得透著辦公室的玻璃意味深長地看著正坐在外面辦公桌邊審查材料的海棠花,而海棠花似乎意識到李主任在注視她,不由得回首看著李主任。良久,她從李振國的臉上讀出一絲痛苦來,頓時有種不祥的感覺湧上心頭,她神色慌亂地站了起來向李主任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