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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第244章 :死了又死 文 / 旋君

    「對不起侯爺,屬下等只聽龍叔和少主的命令辦事。」黑衣人仍是恭敬有禮地回話。

    「兒子弒父如此大逆不道的事他都能做出來,似這種無情無義之人,你們覺得跟著他最後的下場也不會好的,本侯爺勸你們及早回頭,老夫對你們剛才的失禮既往不咎。」鄧遷師徒說服這些殺手放棄殺他的念頭。

    那黑衣人一拱手說:「龍叔交代,如果侯爺提起這事便實話告訴侯爺,他的本名是寧承志,他說侯爺定能知道他是誰,還有藍少主也是姓寧的,永遠不可能姓鄧。」

    「寧承志?藍駿龍竟是寧承志!」鄧遷被這個消息震住了,當年老皇爭位之事他聽說過,而太子之子寧承志他也知道,只不過他從未想過他竟然還活著,而且就一直呆在他的身邊。

    藍景瑜是寧承志的兒子?他無法置信,搖頭道:「不,這是不可能的。」

    殺手們可不管他信還是不信,他們也沒空跟他囉嗦,只想趕緊辦完事情趕往永州。

    「動手」一黑人對其他說道。

    鄧遷被他們的動靜驚醒過來,意識到不反抗就會沒命,忙帶著手下拔劍跟對方拚命,他帶來的十幾個手下根本不是殺手的對手,鄧遷自己雖有武功,當年在戰場上也是戰功顯赫,但無奈他養尊處優多年,而且年歲漸大,體力已大不如當年。

    打了半個時辰後,鄧遷帶來的手下全都死光,餘下他一個人身上也已多處受傷,已逞負偶頑抗之勢。

    這時,一陣箭矢破空之聲,朝他們射來,鄧遷發現身側的殺手紛紛倒下。

    隨即從四面八方衝進來一群錦衣侍衛,把他們紛紛圍住,還沒死去的黑衣人被他們一刀斃命。

    這種身手只有寧皓天身邊的禁衛才有的。

    鄧遷閉上眼睛,臉上露出一抹絕望,但隨即又「哈哈哈」地朝著天大聲笑起來,高聲說道:「寧承志,你以為你的計謀滴水不漏?哈哈哈,螳螂捕蟬,黃雀在後,看看吧,黃雀已經來了。」

    寧皓天靜靜地看著他,片刻後,走近前說道:「侯爺清減了,看來日子過得並不太好。」

    鄧遷挺直了背,朗聲道:「謝皇上關心,老夫好得很!」他說話時發覺在侍衛的後面閃過一個熟悉的身影,頓時血氣上湧,他忍住胸口中那口熱乎的血液,沖那身影喊道:「庭兒,你不出來見見父親嗎?」

    鄧錦庭從禁衛後面走出來,訕笑道:「父親眼神還是那麼好!」

    「想來這些人都是你帶來的吧?」鄧遷怒問。

    鄧錦庭連連擺手道:「不是,不是,是皇上帶我來的。」他頓了頓說:「不過,您沒死的事,是我讓花花去告訴皇上的。我說父親,您死了也便死了,還搞出這麼多事情來做啥,這不是連累我們嗎?鄧家要是都被砍頭了,您怎麼去見鄧家的列祖列宗呢?」

    鄧遷聽著兒子的話又閉了一次眼睛,睜開眼後,眼中一片赤紅,他大聲喊道:「好!好!你是鄧家的好兒孫,倒是為父錯了,是我錯了!我對不起鄧家的祖宗!」

    寧皓天看他這副癲狂的模樣,便朝宋青晨使了個眼色,宋青辰領會,悄悄往前靠近幾步,在鄧遷提劍準備插進自己胸口時及時出手制止。

    劍落在地上,鄧遷看著地上的劍吐出一大口血,殷紅的血滴落在伴隨了他一生的寶劍,他又哈哈大笑起來,這一笑便再也停不下來,被侍衛綁住帶走時還不停地在大笑中。

    「皇上」鄧錦庭看著父親的癲狂模樣,上前叫了一聲。

    寧皓天知道他想問怎麼處理他父親,便說:「三日後在街口處斬。」

    鄧錦庭表示明白,人雖是瘋了,但是皇上還要拿他去警告世人:這就是準備造反的下場。

    鄧遷死而復生在朝野中引起巨大的震動,更讓大家驚訝的是,他謀劃了多年的「大事」,還未見一絲一毫的痕跡便已經被皇帝抓了正著,由此可見新皇的手段凌厲,心思慎密。

    鄧遷行刑那天,皇帝帶領了朝中所有官員前去觀刑,個別曾跟鄧遷親近過的大臣不時抹去頭上冒出的汗水。

    鄧遷雖是預備謀反,但是其子卻助皇帝抓住親父有功,所以鄧家還是被保住了。

    雖然鄧錦庭被除去世子的封號,但家產還是保留著,以後他還是繼續當他的富貴閒人,以前日子怎麼過現在還怎麼過。

    美中不足的是,他家中那只北漠女狼會不時因各種原因把他暴打一頓,直到呼韓花回北漠去幫助弟弟發展「八隻羊」服裝品牌前,鄧錦庭身上經常都是青塊紫一塊的。

    呼韓花走了半年後,寫了信來,說不回來了,以前的婚姻無效,大家可以各自婚配。

    鄧錦庭只覺又重生了,娶了一商賈之女,之後便正經地學起了做生意,日子才算真正的滋潤起來。

    東寧467年夏,東部永州寧承志自稱為帝,打著正統皇家血脈的旗號,屯兵十七萬於永州城,向寧皓天正式宣戰。

    寧皓天讓衛霖帶領十萬兵馬從京城出發前往永州,又令副帥駐守北寧關的副帥童琰領兵十五萬從永州城北邊包抄過去,前後夾擊進行圍攻。

    衛霖十萬兵馬是當年養在青雲山中經過長期訓練的,他們是全東寧配備最為先進的部隊,有射殺力最強的弓弩,還有「天下第一莊」打造的兵器,北漠之戰後這些士兵都已經有了豐富的戰場經驗。

    所以當十萬大軍到達永州城外,隔日便與城裡的十二萬兵士一戰中,他們如狼似虎般撲向對手,那驍勇的勢頭令得寧承志臨時買來的那些兵士膽戰心驚,紛紛棄甲往回逃。

    餘下的兵士雖然能戰,但是見到己方的兵士逃竄之後,鬥志也開始下降,頓時便有兵敗的跡象,在城頭上觀戰的寧承志立刻令人鳴金收兵。

    第一天的戰況便以永州城內的隊伍顯敗勢而草草結束。

    「二師兄,大師兄為什麼不讓我們攻城,一舉把永州城拿下?」呂韋侯不解地問宋青辰。

    「欲速則不達,你還不瞭解大師兄?他從不做沒把握的事,童琰的隊伍兩日後才到達,我們到時對永州城採取合圍之勢,才能一舉拿下他們。」

    「我還以為這寧承志有多厲害,他領著這十七萬的雜牌兵就想跟朝廷抗衡,真真可笑!」賀熠興譏笑道。

    宋青辰沉吟道:「是啊,寧承志明知朝廷有五、六十萬的兵馬,他帶著十七萬人就想與朝廷抗衡,這不是找死嗎?除非他還留有後手。」

    他繼續喃喃自語道:「他還能留有什麼後手呢?」

    宋青辰一時間不得其解,就是想不明白他還能有什麼辦法。

    「他兒子呢?」呂韋侯也在思索著這個問題,突然想起不見藍景瑜。

    「你是說藍景瑜?」宋青辰問,突然間他跳起來大叫道:「不好」

    呂韋侯和賀熠興被他嚇了一跳,問:「怎麼了?」

    「大師兄有危險,藍景瑜他本是追魂樓少主,我擔心他已經帶人潛入京城,伺機刺殺大師兄。還有,京城中不知還有沒有他那個太子爺爺寧聰的人?有的話還能接應他。」

    宋青辰一時間急得不知怎麼是好,現在飛鴿傳書回去不知來不來得及。

    他正要去準備飛鴿傳書,卻見二位師弟淡定得很,笑著看他。

    他不解地問:「你們兩個不擔心大師兄的安危?」

    兩人一起搖頭又點頭,動作整齊很有默契。

    「你們兩個什麼意思?」宋青辰問。

    賀熠興說:「二師兄,你覺得你能想到的事情大師兄會想不到嗎?」

    宋青辰被賀熠興的話一問便愣住了,想了想便笑起來,點頭說道:「沒錯,我都能想到的事情,大師兄沒理由想不到,我這是瞎擔心,不過,還是提醒一下為好。」

    說著便去寫信,放鴿子。

    宋青辰放出的鴿子還在路上時,京城皇宮的太和外已經被人團團圍住。

    寧皓天帶著群臣從太和殿出來,便見到從天而降的兵士,藍景瑜站在兵士的面前倨傲地看他。

    驚詫莫名的大臣們看著面前不知從何而來的兵,又看看一派悠閒的皇帝,發顫的那顆心也安定了下來,學著皇帝把手放在背後,高傲地與面前的兵將們對視,一副寧死不屈的模樣。

    「藍少主帶著人玩到宮裡來了,早知會一聲,讓朕打開中門迎接不是更好?」

    藍景瑜笑道:「謝謝!但是路還是自己走的好,倒沒想到這皇宮路這麼好找,這麼快就見了聖顏。」

    「自己找的路不一定就能走得通,說不定到了某個地方便是盡頭,再無退路,藍少主若是需要,朕可為你指一條回去的路。」

    「呵呵,謝了,今日已經走到此處,便無退路可言,皇上是準備束手就擒還是讓他們拿下?」

    「呸!亂臣賊子,你有什麼資格跟皇上決鬥?」洛尚書第一個站出來力挺皇帝,接著便有人跟著罵藍景瑜。

    藍景瑜也不生氣,笑著說:「這麼看來,便只好直接動手了,不過,在下有個提議,如果你寫封書信給丫頭,說你不要她了,並且從此浪跡天涯,我倒可以考慮饒你一命。」

    一直都嘴角含笑的寧皓天聽了藍景瑜的話後笑意頓失,眼中冷如冰雪,殺氣畢現。

    他露出一抹冷笑道:「說出這番話之後,你就已經沒有任何生路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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