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被自己這個念頭嚇了一大跳。
領兵打仗,看到戰場上屍骨成堆,見過無數血腥現場,從不會皺眉頭,也不懂的害怕的軒王任悠揚,頭一次感受到害怕。
從心底泛起的害怕,完全無法節制。
害怕眼前這個女人的生命,會在自己大手一捏中徹底消失。
就這樣永遠離開自己,怎麼也追不回來了。
什麼讓自己丟臉出醜,讓自己淪為笑柄,讓自己戴綠帽子,去他令堂的,神馬都是浮雲,都不重要了。
重要的是,這個女人會被自己殺死,會徹徹底底從自己生命中消失。
自己再恨她,再想折磨她,也無法挽回了。
想到這裡,他身子一顫,放開了掐住她脖子的雙手。
被掐住脖子很久的女人,身子一軟,像一灘爛泥,順著牆體滑了下去。
白眼球上翻,大口張著嘴,貪婪的吮吸久違的新鮮空氣。
「白開心,」他蹲下身子,看著這女人被自己折磨的氣息奄奄,心中一痛,低聲道:「算了,這事,我不追究了!」
「但是,你為什麼要這樣做!」拳頭緊握,雖然說不追究了,他還是想知道理由。
白開心只覺得頭腦昏昏沉沉,像一堆漿糊。
脖子痛的快斷掉了,胸口悶的,讓她喘不過氣來。
她感覺自己就像一尾瀕死的魚,正在呼吸這世上最後的空氣,
所以,任悠揚什麼時候放開她的脖子,她也不知道。
看著她臉色依舊不見好轉,甚至連神思都恍惚起來,任悠揚緊握的拳頭,手心都是汗水。
「白開心,你說話呀!」他腔作鎮定,大聲道:「要死要活的,你總的吭一聲氣啊!「
沒有反應!
「你不是很厲害嗎?很拽嗎?從來也不把我放在眼睛裡!你現在怎麼不拽了呢?」
還是沒有反應!
他用手推了推她的身體,她面部有些呆滯,眼睛毫無神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