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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著信,林琴兒心裡一陣陣發冷,命運再次跟她開了一個大玩笑,難道自己命中注定要遇到這些不忠的男人嗎?
信是林琴兒在上班時間接到的,信封平淡無奇,只是寫著林琴兒親啟,林琴兒也就沒在意,隨手就撕開了,可是看到信的內容,林琴兒驚呆了,那一瞬間他都不知道該如何自處,不由得惶恐的看了看四周,想看看四周的同事們有沒有人注意她。同事們都各自處理著自己的事物,根本就沒有人看她。
雖然沒有人注意,可是林琴兒的心亂如麻,再也無法保持慣有的笑容,逃一樣的離開了辦公室。
回到家裡,林琴兒翻來覆去的看著信,心中一直在問,這是真的嗎?這是一向對自己和女兒疼愛有加的葉衛紅做出來的嗎?自己要怎麼辦?跟葉衛紅離婚嗎?那琳兒怎麼辦?
林琴兒腦子亂成了一團漿糊,她找不到答案,也不敢自己給出答案,因為每一個答案對她來說都是一種震撼,她不願意承受這種後果,只是呆呆的看著信,心裡想著如果沒接到這封信該多好?
葉衛紅做到了林琴兒身旁,不安地看了林琴兒一眼,說道:「琴兒,你還好吧?」
林琴兒側頭看著葉衛紅,眼神冷冷的,也不說話,只是看著。
葉衛紅心裡發毛,乾笑了一下,說道:「琴兒,你別這樣看著我,有什麼話你就說。」
林琴兒還是不說話,葉衛紅伸手想去摟一下林琴兒的肩膀,林琴兒尖叫了一聲:「你別碰我。」
葉衛紅嚇得一哆嗦,手趕緊收了回去。
林琴兒拿起了信,冷冷地問道:「你這麼急著趕回來,看來這封信你也知道了?」
葉衛紅點了點頭,說道:「剛剛有人找我談話,就是因為這封舉報信,我怕你也會收到,就匆忙趕了回來。」
林琴兒冷笑了一聲,說道:「喲,你還挺關心我的。」
葉衛紅說道:「不是,琴兒,你也應該知道寫這封信的人是別有用心的……」
林琴兒打斷了葉衛紅的話,叫道:「別說那些沒用的,你就告訴我信上寫的是不是真的?」
葉衛紅遲疑了一下,到了這般田地,他已經沒有再欺騙下去的必要了,就說道:「琴兒,對不起,那是我在方蕪市的時候,一時酒後不小心,跟這個女人發生了關係。後來他就利用這個逼我把她帶到了齊州來。」
林琴兒的臉頓時煞白,在腦海了懷疑是一回事,真要印證了又是一回事,她指著葉衛紅叫道:「葉衛紅,你這個偽君子,這個女人都可以做你的女兒了,這樣的醜事你都做得出來,你讓葉琳怎麼想她這個父親?」
葉衛紅低下了頭,說道:「我知道我自己做錯了,對不起。」
林琴兒說道:「一句對不起就行了嗎?」
葉衛紅說道:「琴兒,要打要罰都隨你,只是你不要跟我離婚啊!」
葉衛紅一句不要離婚,讓林琴兒冷靜了下來,這件事情下面要怎麼辦?難道真的要離婚?
人到中年的林琴兒早已經不像當年跟薛冰離婚時候那麼衝動了,當年她和薛冰是懷著一腔美好走到一起的,那時候的她以為這世界是純淨的,眼裡容不得一點瑕疵。現在的她在這些年見過身邊很多丈夫的同事沾花惹草的醜事,已經明白這大千世界並不是那麼純淨,醜陋骯髒也是生活的一部分,有時她也會想起當初跟薛冰的爭執,現在看看薛冰跟茉莉在一起恩恩愛愛,基本上薛冰算是跟其他女人絕緣,心中也想到是不是當初有點錯怪了他。想明白了這些,她的心態平和了很多,她對這社會的容忍度也大了很多。
再說林琴兒和葉衛紅是歷經很多艱辛才走到一起的,她跟葉衛紅之間的感情便有了些共患難的因素。這個男人當初排除了一切困擾,在她最困難的時刻咱在她的身邊,堅決的跟她結合,也讓林琴兒對他有著一份感激和歉疚。實際上,以葉衛紅當時的身份和地位,他滿可以娶到一個完美無缺的女人,而不必要自己這個離過婚的女人。自己難道要在這個時候跟他離婚嗎?葉衛紅的話說得不錯,寫這封信的人一定別有用心,她當然明白官場上沾惹到這些女人對男人的仕途會有很大的傷害,肯定寫這封信的人也是想打擊葉衛紅,自己這個時候不去支持葉衛紅,反而跟著別人去打擊葉衛紅嗎?
再有,琳兒怎麼吧?她是否能接受父母離婚那?會不會對她有很大的影響?林琴兒現在一副心思都放在了葉琳身上,容不得半點對女兒的壞的影響。
還是把這件事情壓下去吧,做了這麼多年的夫妻,當初相互之間濃濃的愛意已經變成了一種親情,彼此已經是對方生活的一部分,只要看到對方在身邊坐著,不用做什麼就會心神安定。林琴兒不想改變這些,她也沒那個心勁去鬧騰什麼離婚了,當初跟薛冰離婚後過的那段被異樣的眼光注視的生活至今回憶起來還心有餘悸,她不想重溫這種記憶了。
林琴兒站了起來,說道:「葉衛紅,我不會跟你離婚的。過去的事情我也不想再去追究,只是葉琳已經這麼大了,你也照顧一下她的感受,如果讓她知道你跟這麼一個女人在一起,她會抬不起頭來的。所以我希望你跟這個女人馬上斷了一切往來。」
葉衛紅沒想到林琴兒竟然不去計較他跟孫娜的事情,不由得大喜過望,伸手拉過林琴兒的手,連聲說道:「謝謝,謝謝,謝謝你肯原諒我。」
這個男人還是在乎這個家庭的,這讓林琴兒心裡好過了些,不過她還是覺得葉衛紅的手髒,這雙手肯定撫摸過那個骯髒女人的身體,她打掉了葉衛紅的手,冷冷的說道:「我不跟你離婚,是不想都這般年紀了還折騰,也是為了你女兒考慮,不代表我現在就原諒了你。」
葉衛紅乾笑了一下,說道;「你放心,我會馬上就跟那個女人斷絕來往的。」
林琴兒離開了客廳去了臥室,光的一下扣上了門,立即按上了暗鎖,葉衛紅苦笑了一下,知道這道門再向他敞開,是需要些時日了。
安撫住了林琴兒,葉衛紅開始有時間思考著封舉報信的由來,是誰這麼居心叵測?他的目的又是什麼?他坐在客廳裡把知道自己跟孫娜之間關係的人一一在腦海裡過了一遍,可都一一排除了,知道這種關係的人都受過葉衛紅的幫助,葉衛紅跟他們之間又沒有什麼矛盾,他們才不會管閒事寫這封舉報信那。
唯一可能的由來,應該是孫娜那一邊的人,難道會是孫娜寫這封信,想藉著事情的揭露逼自己娶她?葉衛紅心裡震了一下,很有可能啊。
轉念一想,也不太對,這麼做很可能危及自己的仕途,孫娜需要依賴自己的權勢生存,她才不會傻到自斷後路那。而且就葉衛紅的觀察,孫娜也沒有這種機心。
那會是誰啊?也許是孫娜剛買了新車過於招搖,惹起了身邊人的嫉妒,又或者有人垂涎孫娜的美色,想要借這封信斷了自己跟孫娜的往來?這些都是很有可能的。
葉衛紅越想,越是把原因歸咎到了孫那身上,看來和孫娜的關係確實不能再持續下去了。
葉衛紅將信揣了,出門打的,去了孫娜的家,開門進去了,孫娜沒在家,葉衛紅撥通了她的手機,讓她回來。
孫娜很驚訝,以前葉衛紅從來沒有在白天過來過,就問葉衛紅有什麼事嗎?葉衛紅說了一句見面再談,就掛了電話。
半個小時之後,孫娜回來了,打開門看著葉衛紅笑問道:「今天怎麼了?這麼反常?」
葉衛紅看著打扮時髦,渾身凹凸有致的孫娜,心裡不免有些遺憾,要跟這個自己調教出來的尤物說再見,還真是有些捨不得,可是現在形勢緊迫,自己必須要跟他斷了關係了。
孫娜見葉衛紅不說話,走過來給他安揉起肩膀來,關切地說:「我看你的臉色很不好,是不是很累啊?」
葉衛紅柔情的拉過孫娜的手來,說:「小孫,你坐過來。」
孫娜乖乖的坐到了葉衛紅的身旁,看著葉衛紅的眼睛,問道;「今天怎麼了,我怎麼覺得怪怪的?」
葉衛紅說道:「小孫那,我們在一起也有幾年了,這些年讓你跟著我受委屈了。」
孫娜疑惑地說道:「你對我挺好的,怎麼說是委屈那。」
葉衛紅說道:「現在你要到了結婚的年齡了,我是不可能跟你結婚的,也不忍心耽擱你,你如果有好的對象,可以考慮嫁人啦。」
孫娜一驚,問道:「怎麼你不想要我了?你要跟我分手?」
葉衛紅點了點頭,說道:「我們之間總有了斷這一天的。」
孫娜原本以為有了兒子,葉衛紅跟她的關係會更加緊密,甚至想到將來有一天葉衛紅會為了兒子離婚跟自己結婚,現在葉衛紅說要分手,一下子就把她打懵了,她驚叫道:「怎麼了,我沒做什麼錯事啊。」
葉衛紅拿出了那封信,說道:「你看看這個就明白了。」
孫娜看了看信,叫道;「這是哪個缺德的傢伙做的?他管這些事情幹什麼?衛紅,這封信寄給了誰?市委?還是你老婆?」
葉衛紅苦笑了一下,說道:「這兩個地方都寄了,別的地方有沒有我還不清楚。現在在你明白我的處境了嗎?我是組織上的人,還有家庭需要照顧,我們這段關係還是斷了吧。」
孫娜說道:「你現在的處境我理解,要不我們先暫時不要往來了,等這段風聲過後再說。」她還是捨不得放開葉衛紅,畢竟他們之間已經有了孩子,可以說還是有感情的,而且葉衛紅的權勢實在是太過於誘人,就這麼放棄也有些捨不得
葉衛紅說道:「絕對不行,現在不僅僅是組織上的問題,我已經答應我老婆,不會再給你來往了。」葉衛紅深知當斷不斷,久後必受其亂,因此態度十分堅決。
孫娜還有一棵救命稻草:「那兒子那,你不要自己的兒子了?」
葉衛紅也有些不忍,但現在他只能顧得上一頭,也就不得不有所取捨:「兒子的生活費用我會想辦法的,你回頭辦張卡,我定期把兒子的生活費用打給你。」
孫那叫起來:「衛紅,以後你都不想見我了?你不是這麼絕情吧?」
葉衛紅說道:「小孫那,你還年輕,找個人嫁了吧。我有自己的家庭要顧,所以我們最好不要再見面了。」
孫娜拉住了葉衛紅地胳膊,身體靠了過來,說道:「衛紅,這件事情很快就會過去了,我和兒子還需要你,你不要把我們娘倆拋棄了。」
這個時候葉衛紅已經沒有心思再跟孫娜廝磨啦,他撥開了孫娜,說道:「都跟你說了,兒子將來的生活我會管的,好了,我要走了,你辦好卡,跟我說一聲。」說著葉衛紅就要起身離開。
孫娜急了,一把抓住了葉衛紅,叫道:「我不讓你走。」
葉衛紅就心裡厭煩,見孫娜糾纏不休,更沒好氣,一把將孫娜搡在那裡,起身打開門就離開了,只聽身後孫娜在屋裡放聲痛哭。
葉衛紅心裡也有些不忍,可是他知道自己只要回去,這輩子就會跟孫娜糾纏在一起了,長痛不如短痛,一咬牙,加快了腳步,就離開了小區。出了小區,葉衛紅打了的就回了人大,他並沒有忘記下午他還有個活動要參加。
在活動儀式上,葉衛紅談笑風生,一點也看不出發生了什麼了事的樣子,這一方面是因為這麼多年的官場歷練給了他這般做作的能力,另一方面,他心裡也為跟孫娜斷了感到了一絲輕鬆。這麼多年,這段孽緣如影隨形,始終是他心頭上一塊放不下的石頭,他既捨不得其中的甜蜜,又恐懼如果被曝光所帶來嚴重後果,現在被形勢逼迫做出了取捨,也算是一種解脫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