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薛冰卻不敢這麼樂觀,他心裡多了一份警惕,霍弋早已經不是黨校時期的那個霍老師了,他會如何來爭取這個位子,薛冰心裡一點數都沒有。
關凌出來了,看見薛冰和辛江,笑著說道:「你們兩個有什麼悄悄話不能留在齊州說,在這裡嘀嘀咕咕幹什麼?」
辛江笑著說道:「我們倆在談一件重要的事情,怎麼了?」
關凌說道:「要開席了,老爺子沒見到你們倆,叫我出來找你們。」
薛冰笑著說道:「我們馬上就進去。」
兩人就跟著關凌進了餐廳,薛冰在這裡邊算是級別最低的官員,很知趣地坐到了一個不顯眼的位置上去了。辛老看見了,叫道:「薛冰啊,到我這邊來做。」
薛冰笑著謙讓說道:「辛老,有這麼多前輩在這裡,我怎麼能坐到那個位置上去。」
辛老叫道:「叫你坐,你就過來坐,我們這些老傢伙在一起都隨便慣了,沒那麼多講究。」
薛冰還要推辭,一眾客人都說道:「薛冰啊,今天壽星最大,他怎麼安排,你就怎麼去做吧。」
薛冰不好再推辭,只好坐到了辛老的身邊,經過這一番折騰,很多老幹部對薛冰一下子加深了印象,知道他是辛老比較賞識的幹部,又懂得謙虛,自然而然便有了好感。
壽宴就熱熱鬧鬧的開始了,大家紛紛給壽星老敬酒,辛老的酒量很好,來者不拒。薛冰雖然坐在了辛老的身邊,卻也知道自己的身份,辛老高看他一眼不假,如果他自己也覺得比在座的其他人高一等,那就是他不知道分寸了。因此薛冰並沒有搶著敬酒,國人向來是很知道自己的位置的,在座的各位分別按照自己的位階一一向辛老敬酒。
輪到了薛冰,薛冰端起酒杯站了起來,笑著說道:「想來想去,我也找不到什麼更好的祝壽詞了,辛老,我還是那句話吧,祝您福如東海,壽比南山。」
辛老揮手示意薛冰坐下來,然後說道:「薛冰啊,不用這麼客氣。今天我們雖然是第一次見面,但我感覺你這個人屬於那種實幹型的幹部,很好,我們目前的改革開放事業就是需要像你這樣的實幹的人。你今天跟我講到了國企目前的困難,說句實話,我們這些老傢伙雖然已經退出了***舞台,可對目前的局勢心知肚明的,心裡也是焦灼萬分的。你說得對,那些工人在我們這麼些年的經濟建設中是做出了很大的奉獻和犧牲的,我們絕對不能放任不管。所以你們這些戰鬥在第一線的幹部要多用一點心,這是歷史賦予你們的使命,也是對你們能力的一次大考,我期望你們能夠迎難而上,攻克這個難關。」
薛冰點點頭,笑著說道:「我一定考好這次大考,把前輩們開創的大好局面發揚光大。」
辛老跟薛冰碰了一下杯子,兩人一飲而盡。
壽宴散了的時候,薛冰已經有些微醺,在這個場合,他不敢藏量不喝,也不敢放肆的大喝,分寸必須拿捏得十分到位,因此微醺算是比較適度的。
辛老已經去休息了,辛江送他出來,打發車送他回賓館,薛冰上了車,搖下車窗,伸出手來要跟辛江握別。辛江笑了,握住了薛冰的手說道:「薛哥,你今天是不是有點多,我們兄弟不用這麼客氣吧?」
薛冰笑著說道:「我是要感謝你幫我安排今天這個場面,一直以來你都這麼關照你的老哥我,我真的不知道該怎麼謝你。」
辛江拍了拍薛冰的肩膀,笑著說道:「看來你真喝多了,好啦,早點回賓館休息吧。」
薛冰又緊握了一下辛江的手,這才鬆開了,讓車子發動,回賓館休息了。在賓館休息了一下午,傍晚時分,薛冰醒了過來,頭疼欲裂,便不想動彈,讓秘書叫了些飯菜來房間裡吃。
正吃著,手機響了,薛冰看看是辛江的電話,便接通了。
辛江問道:「在做什麼?」
薛冰說道:「在賓館吃飯呢。」
辛江笑著說道:「沒出去應酬一下?」
薛冰笑著說道:「我現在頭疼得要命,哪裡還有心思應酬啊。」
辛江笑了,說道:「你這個人就是實在,我家老爺子那幫人隨便應付一下就好,何必跟他們喝那麼多。」
薛冰心說你可以不在乎,因為你是辛老的公子,我是上門求人的,不實在點誰會幫我?便笑笑說道:「我哪裡敢像你那樣子。」
辛江笑著說道:「好了,不要談他們了。對了,你有沒有比較喜歡的明星?」
薛冰笑了,說道:「你以為我不食人間煙火啊?我當然有喜歡的啦。你像那誰,他的影視作品都很有內涵,我很喜歡。」薛冰說了一個當紅性格小生的名字。
辛江說道:「不要說男明星,除非你喜歡那個調調。」
薛冰笑著說道:「去你的吧,我才不喜歡那個調調那,女明星中那個誰就很不錯,算是一個知***吧。」薛冰又說了一個當紅花旦的名字。
辛江說道:「這個人可以,怎麼樣,想不想見見她?」
薛冰愣了一下,說道:「辛江,你也喝多了吧?她可是你想見就見的?」
辛江笑了,說道:「你以為我在說醉話啊?我沒醉。跟我老實說,你究竟想不想見她?」
薛冰笑了,他也是一個男人,他也有自己心目中夢想的女神,就說道:「廢話,我當然想見她。可是要怎麼見哪?」
辛江笑著說道:「我當然有辦法讓你見到她。好了,你不要急著離開***,在這邊呆幾天,我來安排。」
薛冰愣了一下,說道:「辛江,你要安排什麼?」
辛江笑著說道:「安排讓你見見夢中情人啊。」
薛冰笑笑說道:「你還真的要這麼做啊?我以為你是開玩笑的。」
辛江說道;「我不是在開玩笑,我想安排一個飯局,順便安排讓你見見夢中情人。事先說好了,我只安排飯局,你要進一步可是要自己花錢的。」
薛冰一頭霧水,問道:「辛江,這都什麼跟什麼啊?什麼飯局?什麼要進一步還要自己花錢?你跟我說清楚,你究竟要幹什麼?」
辛江笑了,說道:「你這傢伙,讓您你見見夢中情人還不好?」
薛冰笑著說道:「別開玩笑了好不好,小心我告訴關凌,看她怎麼治你。」
辛江說道:「這件事情千萬別跟關凌說。是這樣的,我一自小一起長大的哥們認識中組部一位中層領導,我想安排你們見見,那哥們說那位領導比較喜歡某位女明星,他可以把那位女明星請出來安排一個飯局,大家見一見認識一下。我想總不能只給領導自己安排一位女明星吧,那樣領導也會有些彆扭的,索性就每人安排一位,大家都圓圓夢。」
薛冰笑著說道:「辛江,你可是學壞了。」
辛江笑著說道:「我這不是看你上午聽說霍弋加入了戰局,沒了自信,想要幫你多加一點保險嘛。實際上我以前從來沒招惹過這些。」
像辛江這樣的公子哥,要錢有錢,要權力有權力,想做什麼做不到,薛冰心中很是懷疑辛江不是第一次這樣做,就笑著問道:「是真的嗎?」
辛江有些急了,說道:「薛哥,你可別不相信我,我真是第一次,不過我那哥們可是專做這個的,常安排這種飯局的,他才門清兒。」
薛冰私下裡也聽說過有這種人,這種人實際上就是起一種媒介作用,在互相需要的兩方之間中介,從中賺取不菲的利益。做這種事的人往往都是有著很深的背景的,因此才能撐得起場面來。辛江自小一起長大的哥們,肯定門第不會太低,說不定也是紅色貴族出身,自然有這種能力。
薛冰不想招惹這些,他覺得這種手段有點齷齪,而且現在局勢並不明朗,貿然的去做這些,一旦事機不密,反而會授人以柄。
薛冰笑著說道:「我相信你是第一次,不過,這件事還是算了吧,辛江。」
辛江說道:「我那哥們可說過一切都可以交給他來做的,你放心,不會出什麼事的,這麼跟你說吧,他在***能量很大的。」
辛江都說能量很大,肯定這個人不可小覷,但越是這樣的人,越是不能輕易招惹。如果讓他安排了這個飯局,那自己就會落了把柄在這個人手裡,他日這個人如果在幫別人來安排要自己在齊州做什麼事情,那到時候自己做還是不做啊?把靈魂賣給了魔鬼,魔鬼總有一天會來討取它應有的利益的。
雖然自己這次***之行說到底也是一種跑官的行為,可是自己來是尋求某種支持的,而絕對不是要進行某種交易,如果要做某種交易,事情的性質就完全改變了。
薛冰說道:「辛江,你的心意我知道,謝謝了,不過這件事情太過下作,我也沒辦法相信你那個哥們,這件事情就算了吧。」
辛江笑著說道:「好吧,你不願意做我也不勉強,其實那哥們跟我說這件事情的事情的時候,我也覺得事情透著邪性,不過這樣的機會很難得,放過去了也可惜,所以就有些動心。」
薛冰說道:「你哥們今天能幫我們做這件事情,明天就能幫別人也這樣做,他可能就是吃這碗飯的,這種人唯利是圖,不能相信的。」
辛江想了想,說道:「也是。」
薛冰說道:「說實話,我也覺得這種機會放過去太可惜了。你說我提的那個女明星真的肯出來應這個飯局?」
辛江笑了,說道:「薛哥,你不是真的對那個女明星動心了吧?」
薛冰笑著說道:「大家都是男人,有時候心裡難免對一些可望不可即的***產生某種想像。千萬別跟你嫂子說這件事情,她知道了一定不會跟我善罷甘休的。」
辛江笑道:「你放心啦,我不會多這種嘴的。其實那個女明星你別看她在銀幕上表現得那麼淑女,實際上私生活很開放的。在***的人都知道,她之所以這些年在銀幕上那麼風光,是某著名導演在背後撐著的,而那位著名的導演是有妻室的。像我說的這種飯局,幾萬塊錢就可以出來,當然只是吃吃飯,聊聊天,深入下去,可就是幾十萬的事情。我哥們說其實很多人不是要睡女人的身體,實際上是要睡一種名氣。當然也不乏像薛哥這樣,迷戀她螢幕上的形象,花錢圓夢罷了。」
薛冰心中有一種幻滅的感覺,雖然他這些年並沒多少時間看這個女明星演出的作品,但當初她嶄露頭角的一部戲留給了他深刻的美好印象,心目中一直以來都把她當做女神一樣,想不到竟然會是這麼爛的一個人。
薛冰笑著說道:「想不到娛樂圈了的水這麼混。」
辛江說道:「娛樂圈更亂,很多人為了上位,甚至樂於出賣自己,適者生存嘛。當然也不能一竿子打翻一船人,我那哥們說這裡面也有那種堅持自己的。就像去年有一部大紅的電視劇,女主角某某一時紅遍了半邊天,可是那部戲之後,女主角就再也沒有得到什麼登台亮相的機會,我哥們說就是因為女主角紅了之後,被某位有力人士看中,點名要她陪飯局,那人不識做,也沒委婉,直截了當的拒絕,讓那位有力人士下不來台,結果自然就被全面***了。有句話說得好:卑鄙是卑鄙者的通行證,高尚是高尚者的墓誌銘。」
薛冰想想也確實是,某某去年大紅大紫,但奇怪的是,雖然時有她的娛樂消息,偏偏再無影視作品邀請她出演,也不見她的代言廣告之類的,想不到是因為堅持自己被***了。
這也是這光怪陸離社會中一些堅持真我的人一種悲哀吧,對善、美、真的稱讚,很多時候都是大人先生們說的一種場面話,他們的內心中還不知道是怎麼想的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