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辛江打來了電話:「薛哥,明天晚上不要安排什麼事情。」
薛冰笑了,說道:「怎麼了,你要幫我安排行程嗎?」
辛江笑著說道:「別的時候我不管,只要你明晚的時間,帶著茉莉和你兒子一起來我家,我有一個小範圍的慶祝會。」
薛冰說道:「什麼事情這麼高興啊?」
辛江說道:「東海省鴻輝公司就要上市了。中國證監會剛剛核准了我們公司的上市申請,我們拿到了准予上市的批文,股票發行就要進入實質階段了。」
薛冰驚喜的說道:「你的公司要上市了?厲害啊,總算這幾年沒有白熬,恭喜你。」
辛江說道:「謝謝,我現在在***,今晚就能趕回去,明晚可要來一起慶祝啊。」
辛江一家對於薛冰來說是十分重要的,在很多關鍵的節點上,辛江、關凌及其家人都對薛冰有很大的幫助,這個不用說薛冰是一定要到的。
薛冰笑著說:「一定一定,說吧,你想要我帶什麼賀禮去?」
辛江笑著說道:「人來了就好了,帶什麼賀禮。」
放下電話,薛冰覺得還是要帶一點東西過去,就讓秘書去準備,秘書問了什麼情況的聚會,知道是家庭聚會,就去準備了兩瓶瑪歌酒莊紅酒。
第二天晚上,薛冰帶著家人去了辛江家中,辛江家中還有就是關向東老兩口,看來確實是一個家庭型的聚會。
薛冰將酒遞給了辛江,笑著說:「恭喜發財。」
辛江說道:「說了不要帶禮物嘛。」
薛冰笑著說:「今天不同平常,估計你要成為億萬富翁了,我怎麼也得巴結一下啊。」
鴻輝公司經過改制,辛江持有其中百分之三十的股份,這次公司上司,辛江的資產估計真的會上億。
關凌笑著說:「紙上財富,一個數字而已。」
茉莉說道:「關凌姐,就是一個數字也是要畫好多個零的。」
關凌說道:「你羨慕啊,茉莉?要不我多畫幾個零給你?」
一群人同時哈哈大笑,薛冰的兒子就跑去跟關凌的兒子一起去玩了,薛冰走到了關向東面前,笑著說:「關***,最近身體還好嗎?」
關向東笑著說道:「結實著那,來薛冰坐下。」
茉莉問候了一下關向東兩口子,就和關凌一起去準備晚宴去了。薛冰坐在了關向東身邊,聊起了最近東海政壇的一些事情。
辛江將紅酒送到了廚房去,回來坐到了薛冰的身邊。薛冰笑著說:「晚上就喝我帶來的瑪歌酒莊紅酒吧,一來紅酒軟化血管,對關***的身體有好處;二來,瑪歌酒莊紅酒顏色優美,氣味香甜優雅,酒體結
構緊密細緻,入口溫柔典雅,而且平宜近人。有力度但不上頭,她喝起來舒服而不易醉,是一種適合心平氣和地品嚐和體現的酒。有人形容瑪歌酒象優美婉
轉的絕妙女唱或餘音繞樑的音樂體會,是一種適合家庭一起喝的紅酒。」
辛江笑了,說道:「薛哥的品位上來了,還懂得喝紅酒了。」
薛冰笑著說:「那裡,這都是秘書告訴我的。」
關向東哈哈大笑,說道:「是啊,到了一定層次的官員幾乎衣食住行都是被秘書控制著的。今天不行,今天這麼高興,我不想和那種酸不拉吉的酒,沒力道。薛冰,敢不敢和我一起喝白酒?」
薛冰看了一眼辛江,笑著說:「我沒什麼不敢,只是辛江要不要一起啊?」
關凌這時在廚房說道:「薛冰,你如果要喝白酒自己喝,我家老爺子和辛江不准喝。」
薛冰笑著一吐舌頭,說道:「那我自己喝個什麼勁?」
關向東急了,說道:「小凌啊,今天辛江這麼高興的日子,你就讓我和他放開喝一場吧?」
關凌笑著說道:「爸,你以為你還年輕啊?醫生不是囑咐過你,你的肝不太好,少喝白酒嗎?」
關向東不滿地說道:「你就是管東管西的,我這麼些年還不是好好的?就讓我喝吧?」
關凌斬釘截鐵的說道:「不行,不許喝。」
薛冰笑著說:「好了關***,不喝就不喝嘛。哎,辛江,這次你們公司上市跑得很辛苦是吧?」
薛冰故意去問辛江,好把話題從喝酒上扯開。
辛江笑笑說道:「不是一般的辛苦,這一段時間要跑的部門太多,要經過的審核太多,我聽到被核准的當時,幾乎有一種虛脫的感覺。」
關向東說道:「你這是要把公司放到市場上向公眾募集資金,證監會需要向老百姓付責,審查謹慎一點是很正常的。」
辛江笑了,說道:「老爺子,這裡面不是你想的那樣。是有負責的一面,可是也有尋租的空間。」
薛冰笑了,他心裡知道很多政策制定的時候,是有出於謹慎和為老百姓負責的一面,可是實際***作當中,總是一些人在具體的***作,難免有人利用政策的謹慎,為自己手中的權力尋租。
關向東瞪了辛江一眼,說道:「你也這麼做了?」
辛江笑著說道:「當然,為了趕在這個時間節點完成審核,我還多付出了很多。不過,老爺子,有一點我可以向你保證,我的鴻輝公司還是真材實料賺錢的公司,我之所以做一些潤滑的工作,完全是為了上市的必須,你當然明白,這社會上不是所有的官員都是那麼清廉。」
關向東搖了搖頭,說道:「這個社會變了,以前我們深以為恥的東西,現在變成了一種社會常態,哎!」
薛冰笑了,說道:「老爺子,你也別歎氣啦,社會還是發展了,改革還是取得了很大的成績,一些附生於經濟利益上的東西也是很難免的。」
關向東看了薛冰一眼,說道:「薛冰啊,你這麼說說可以,可不要這麼去做啊。」
薛冰點了點頭,說道:「關***你放心,在金錢方面,我還是潔身自好的。」
辛江說道:「薛哥,這一點你要保持住,要用錢可以從我這裡拿。」
薛冰拍了拍辛江的肩膀,笑著說:「到底是上市公司的大老闆,謝謝了。對了,你說要趕在這個節點之前,這裡面還有什麼講究嗎?」
辛江說道:「是這樣的,現在的證券市場極不規範,上市公司造假、炒作自家股票等等違反證券法律法規的行為比比皆是,股民們反響很大,有鑒於此,國家想要治亂用重典,可能近期要暫停公司上市的申請和核准,同時,國家有意想要懲治一批違規的上市公司。」
薛冰笑了笑說道:「不過是一陣風而已,過了這段時間馬上一切照常了。」
辛江說道:「這次不同了,國家是要下重手了。所以這次暫停,不知道什麼時候才會再回復,所以我必須趕在這之前取得核准。」
薛冰笑著說道:「哦,是這樣啊。」他心知辛江在***高層有著一定的消息渠道,他說政策要嚴厲起來,肯定這一次整治風暴掀起的風浪不會少了。
關凌和茉莉酒菜擺好了,關凌就過來讓大家入座。
坐定之後,雖然關向東一再嘀咕,關凌還是給他倒了紅酒,關向東喝了一口,撇了一下嘴,說道:「這什麼味道,酸不拉幾,不好喝。」
關凌瞪了一眼關向東,說道:「不好喝也要喝這個。」
薛冰在一旁笑了,因為酒是薛冰帶來的,關向東當面說不好喝,關凌覺得有些不好意思,便說道:「薛冰你看我爸,老了老了反倒越來越孩子氣了。」
薛冰笑笑說道:「老小孩,老小孩,人老了反倒會恢復童心,這也是一種常態。」
辛江在一旁說道:「老爺子,這瑪歌酒莊可是波爾多東岸最好的紅酒,至今仍堅持用橡木桶發酵,慢慢品你就會感受到入口醇厚,細緻而濃郁的質地,絲滑而又勁道的單寧味道。薛冰的秘書眼光不錯,這酒將優雅迷人與濃郁醇厚、細膩柔美與勁道結合得恰到好處。」
關向東笑了,說道;「我老人家不懂什麼單寧,雙寧的,反正我就覺得不好喝。」
辛江看關向東上來了固執勁,知道拗不過他,就轉了話題說道:「哎,薛哥,你知道我這次在***中國證監會碰到了誰?」
薛冰笑著說道:「誰呀?齊州的嗎?」
辛江說道:「齊州的明星。」
薛冰愣了一下,說道:「不會是駿騎集團的賈躍吧?」
前段時間才聽苗浩說駿騎集團股票上面出了一點問題,賈躍專門出差去處理,加上辛江說是齊州的明星,這讓薛冰隱隱約約感覺應該是賈躍。
這下換到辛江發愣了,他說道:「你是不是有什麼神通啊?怎麼一猜就中。」
薛冰笑笑說道:「前段時間駿騎集團股票上出了一點問題,賈躍專程去處理,所以我估計是他。」
辛江說道:「怕問題不是一點那麼簡單,一點問題也不需要到中國證監會去解決。我看他的神態十分的凝重,問他來幹什麼又支支吾吾的,怕是很嚴重。」
薛冰說道:「我也覺得不那麼簡單,可是我找不到渠道瞭解這件事情。現在政企分開,我又不方便直接插手處理。」
辛江說道:「原來你也不瞭解事情的真相啊?這次我在中國證監會還交了幾個朋友,等回頭我給你問一下。」
薛冰點了點頭,說道;「回頭你趕緊幫我問一下。」
兩人就撂下了這個話題,宴會開始進入到慶祝鴻輝公司上市這件事情的氣氛中了。
過了三天,辛江打了電話過來:「薛哥,駿騎集團的事情嚴重了。」
薛冰心裡咯登一下,連忙問道:「怎麼了?出了什麼事情?」
辛江說道:「這一次駿騎集團被人家抓到了把柄,他們違規***弄市場,已經被證監會立案調查。據說涉及到的問題很嚴重。」
薛冰說道:「你的朋友沒有具體落實一下,賈躍究竟涉及到幾方面的問題嗎?」
辛江說道:「主要是兩方面,一是年度報告中存在虛假記載,故意遺漏重大事項的問題,採取虛構主營業務收入、少計壞賬準備、少計訴訟賠償金等手段編造虛假財務報告,造成年度報告上利潤虛增。同時未披露會計政策變更等重大事項,也未披露與關聯方共同投資、購買商品等關聯交易事項。二是調用大筆資金炒作自家上市公司股票,從中牟利。」
薛冰恍然大悟,為什麼銷售額那麼高的駿騎集團資金鏈會緊張,原來這些資金都被賈躍抽走去炒作自己的股票去了。
薛冰問道:「那現在證監會打算怎麼辦?」
辛江說道:「怎麼辦?現在中國證監會正想殺雞儆猴,這麼好的一隻雞送上門去,你說會怎麼辦?」
薛冰急了,他可一點不希望駿騎集團出什麼事情,連忙問道:「就沒辦法能夠挽救一下了?對了,找找你證監會的朋友,需要什麼運作我來運作。」
辛江說道:「事態已經很嚴重了,我那個朋友雖然能量也不小,可是對這件事情也是無能為力。」
薛冰有些煩躁的倒抽了一口氣,這賈躍惹的禍還真不小,竟然到了辛江的朋友只能束手的地步,不過他還心存僥倖,央求說道:「辛江啊,這次算我求你,你幫駿騎集團想想辦法。」
辛江苦笑了一聲,說道:「薛冰,你正經八百的求我辦什麼事情這還是第一次,不過這一次我確實幫不上忙。你不知道,這一次驚動了國務院,國務院下定決心要整治一下混亂的證券市場,駿騎集團就在這個時候凸顯了出來,除非是總理點頭,否則誰也不敢不處理駿騎集團。」
薛冰頓時從頭涼到了腳,誰有這個膽量去改變總理決定的事情,看來這件事情已經不可挽救了。
薛冰只能退而求其次,問道:「那要怎麼處罰駿騎集團?能不能在這方面想一想辦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