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
在小巷的巷口,薛冰和關凌分手了,關凌說他只請了一上午的假,下午還要回去上班,等週末再來找薛冰,她要帶著薛冰逛逛齊州。
最後關凌問道:「你自己能找到會黨校的路吧?」
薛冰笑了,說道:「你當我是什麼?這麼大的男人連路都找不到。」
關凌笑著說:「那好我就走了。」
薛冰看這關凌飄然離去,轉身去找來時的公交站點,往前走了半天卻一直沒找到,薛冰暗自奇怪,按照來時的路徑,早就應該到了。幸好紅路燈處前面有個崗亭,崗亭裡面站著一位警察。薛冰上前問道:「警察同志,我想去省委黨校,應該到哪裡坐車?」
警察很熱情,笑著說:「你應該坐61路公交車。」
薛冰說:「我知道,我記得就是這個方向,為什麼我一直往前走就是走不到那?」說著薛冰跟警察指了一下方向。「
警察笑了,說道:「你走錯方向了,你應該往東走,就是哪個方向。「
警察也給薛冰指了一下方向,說:「你往那個方向走,向東。「
薛冰心中暗自納悶,警察給他指的方向明明是向南,可他為什麼說是向東那?不過既然他指明了應該的方向,那就往那個方向走吧。薛冰說了聲謝謝,便轉頭往警察所指的方向走。又走了很長時間,沿途一個61路站點看不到,薛冰越走,心裡越悶,心裡開始懷疑那警察欺負外鄉人,故意給他指了一條錯路。
無奈,薛冰招手叫了一輛出租車,上了車之後,薛冰說:「師傅,麻煩你送我去最近的61路站點。」
司機笑了,問道:「你去哪裡?」
薛冰以為自己沒說清楚,就重複說了一遍。
司機出於好心,說道:「你說的地方很近的,往東繼續走就好了。」
薛冰可不想再走下去了,說道:「你送我去就是了,別管遠近。」
司機說道:「好了。」說完一踩油門,發動車子往前走,幾秒鐘之後,車子停下,指了一下馬路對面,說:「看見沒有,61路站點。」
薛冰悶著的心一下子敞亮了開來,原來自己跟關凌在小巷中轉來轉去迷失了方向,那位警察同志給他指的方向是正確的,眼前的方向就是向東。
薛冰暗自笑自己,再往前走個百十步就走到了這個站點,可是也沒辦法只好心疼的付了十元出租車的車費(起步價十元),哎,誰叫自己不堅持堅持那,再堅持一下這錢就省了。
回到了黨校,廖傑笑著看著薛冰,說道:「吃什麼飯吃了這麼長時間?」
薛冰笑笑說道:「沒有了,是我迷了路,轉了半天才轉回來。」
廖傑哈哈大笑,說道:「是不是被美女給迷住了?」
薛冰搖搖頭,說道:「廖兄你別亂說,我們只是普通朋友。」
廖傑說:「你騙誰呀?我看見那女孩看你的眼神,只有看情人才會用那樣的眼神。」
薛冰笑了,說道:「你真是瞎說,我跟她算這次才見過三次,根本就沒機會成為什麼情人。好了,別瞎猜了,那女孩有男朋友的。」
廖傑笑了,說道:「難道我這黑老包看走眼了?」
薛冰輕輕敲了一下廖傑的腦袋,說道:「你一為你還真有包拯那明斷陰陽的神通啊。」
省委書記關向東出席了開學典禮,並做了重要講話。薛冰坐做台下,看著神態嚴肅的這一省的最高長官,心中不禁生出羨慕之意,自己什麼時候能夠做到這個位置?不由得想到史記中漢高祖劉邦見秦始皇,歎息說大丈夫當如是,此刻薛冰覺得自己有著和劉邦一樣的心境。
薛冰看著看著,忽然對關向東有著一種奇怪的熟悉感,覺得他的臉龐不知怎麼很像自己一個熟人,像誰哪?薛冰一時想不起來,反正就是覺得很熟悉。
頭幾天,學員們慢慢地熟悉了起來,薛冰發現,確實像蘇杏兒所說的那樣,這些人一個個都來歷不凡,只有他一個是副處級,其他的都是處級幹部,看來這屆青年幹部培訓班確實是全省精英的聚集地。這些人可能都是有很硬的後台和北京,一個個走路說話都顯得氣勢不凡,搞得薛冰沒來由的自卑起來。
官場是講講層次的,雖然只差一級,其他學員知道薛冰僅僅是一個副處級,比他們身份低一層,對他就不是那麼在意,薛冰在這些身份比他高的同學中間也感覺自己有些孤立,便把更多的精力放在了學習上。
教室是個階梯型教室,足可以容納一百多人同時上課,四十五學員坐在裡面顯得空蕩蕩的。聽過幾堂黨校教授講的課,薛冰有種突如其來的驚喜,他通過這種平台瞭解到了平常人所不知的東西,他被教育從一個領導者全新的角度來理解馬列主義,越發感覺到自己非常缺乏系統的理論知識,知道要成長為一名合格地領導幹部,這些理論知識是相當重要的。
廖傑可能是因為是紀委的,政策各方面把握的比較準確,被同學們推舉為班長。
葉衛紅因為他叔叔的關係,很多人都想結識他,學員中也有本身就是葉向提拔起來的人,所以在這屆培訓班中,他算是大熱的人物,經常有學員圍在他的身邊轉,這與薛冰的冷清形成了一種強烈的對比。
開學頭幾天學員們還很像個學習的樣子,一個個坐在教室認真地聽教授講課,認真的做筆記。慢慢就有些懈怠,很多在省廳工作的學員晚上就有了一些人來接出去吃飯,有時他們也會互相之間組織聚會,薛冰在省城這邊沒什麼關係,只是偶爾會被同學拉去應酬一下。
一晃就是一個周過去了,週六的晚上,其他所有的學員回家的回家,應酬的應酬,只有薛冰一個人孤零零的留在了宿舍樓裡。
山上的夜非常靜,薛冰百無聊賴,只好打開枯燥的課本去看,看了半天什麼也看不進去,便信步離開了黨校,他想到報國寺那裡去看看,聽說那裡面有些石窟,雕刻著很多的佛像,月夜賞佛倒也不失是一件雅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