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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卷 第四百一十五章 唯一的解釋(1) 文 / 拓拔瑞瑞

    第四百一十五章唯一的解釋(1)

    凌蓉站起身,銬著手銬腳銬,每每她一動,就發出拖地的隆隆聲。

    凌蓉端起一碗飯,轉手遞給了蔚海藍。

    蔚海藍卻是心口有點揪痛,接過飯碗就往面前擱下。

    凌蓉瞧了眼碗裡的飯菜,輕聲說道,「今天吃的原來是雞肉。」她嘗了一口又道,「味道還不錯。」

    蔚海藍聽到她的話語,微微一笑,「你倒是還習慣了。」

    凌蓉在這裡被關了那麼多天,即便是不願意也總是慢慢開始習慣,她吃著飯慢慢說道,「以前可是連飯也吃不上的。」

    蔚海藍睜開眼,扭頭望向她。

    凌蓉的頭髮隨意地用黑色發圈紮著,吃的很慢很津津有味。

    她也曾是吃過苦的人,父母雙亡,沒有人可以依靠,叔父家收養了她。原本以為會有安定的生活,哪裡知道叔父家只是貪戀那份保單。等她到了叔父家,除了要做家務帶弟妹,更要挨打受訓,學習成績下降不提,連頓飽飯都成問題。後來叔父的兒子得了機會就逮她,阿姨橫豎都看她不順眼,打的更厲害了,只因為她長得太漂亮。

    其實經歷了那些事情,凌蓉對雷紹衡的恨惡,漸漸緩和淡卻了。

    細細一想,不過是自己的奢求而已。

    如果沒有那麼深切的期許和愛慕,她也不會那麼受傷。

    蔚海藍對凌蓉沒有太多接觸,更是不知道她的那些過往歲月,卻見她側臉凝然,那聲音感慨萬分,聽得她心裡冉起別樣滋味。蔚海藍自小嬌生慣養,從來沒有吃過苦,她是蔚家的小姐,向來都是要什麼有什麼的。

    凌蓉握著湯匙捧著飯碗,低頭說道,「其實,我沒有後悔遇見他。」

    哪怕那個遇見自己的時候,是將她當成了別人。

    她也是沒有後悔的。

    如果她說了,那一定是她口不擇言。

    蔚海藍不禁思量自己,這麼多年來,她是否有過後悔,所做一切,若是重來,是否還會一意孤行。她愣了很久,腦子混亂一片,始終得不到確切答案,無聲歎息著將飯碗重新拾起,卻有些認命的感覺。

    凌蓉先吃完了,而蔚海藍還在吃著飯。

    鐵鏈再次發出聲響,誰又下來了。

    地下室本來是很昏暗的,有人點燃了壁上的煤油燈,烘得一下那抹昏黃就被放大。

    四周頓時光明起來。

    兩人雙雙望去,只見兩個男人開道先行走了下來。

    男人的後邊,還跟著一個女人。

    凌蓉沒有見過那個女人,所以對她沒有印象。

    然而蔚海藍卻是對她有所記憶的。

    正是那日的女人。

    女人穿著黑色的皮衣外套,一步一步從台階上走下來,冷傲的麗容,帶著十分黑道裡才有的血腥氣焰,她微瞇眼眸,目光掃過凌蓉,最後才默默落在蔚海藍身上。只這麼一眼,蔚海藍就瞧出她對自己的敵意,從骨子裡透出來,偏偏不知是為何原因。

    微安走近一些,見蔚海藍還捧著那碗飯。

    她露出一抹冷笑,奪了碗砸在地上,有些涼的米飯灑在地上,雞肉也落了一地,她睨著蔚海藍,微低著頭,艷麗的雙眼刺出一絲陰霾,很低的女聲,卻格外尖銳,「怎麼不吃了?把這些全都吃完!」

    凌蓉睜大了眼睛。

    蔚海藍還是那樣沉靜,她坐在地上,慢慢抬眸,對上面前站著的女人,將她看了個仔細。

    她一言不發,微安喝道,「吃!」

    蔚海藍只是淡淡揚起了唇角,「要殺就殺吧。」

    眼底驟然鋒利,微安一下伸手抓著蔚海藍的頭髮,將她的頭扯起仰高,「你以為我不敢殺你?」

    蔚海藍依舊是笑著,好像什麼都無所畏懼了。

    微安一巴掌煽向蔚海藍,蔚海藍就覺得眼前一黑,被她的力道煽得頭暈目絢。

    凌蓉當下倒抽一口了冷氣,卻咬牙沒有出聲。

    蔚海藍定定瞧著拽著自己頭髮的女人,對方的眼睛讓她感到太過熟悉,一剎那記憶被撕開,她終是記起這個人究竟是在哪裡見過,她動了動唇,幽幽說道,「原來是你。」

    微安十分從容,眼眸愈發瞇起,在她耳朵低語,「我真該在那個時候殺了你。」

    「後悔也是晚了,不過現在也來得及。」蔚海藍淡淡道。

    這擺明是在激怒她,微安本不是衝動妄為的性子,但是遇到蔚海藍就彷彿完全變了,拉扯著她的頭髮,又是狠狠煽了她兩個巴掌。她將蔚海藍打趴向牆壁,蔚海藍的眸光還是清冷無物。

    凌蓉見蔚海藍臉色泛白,終究是看不下去了,衝向了她,「你住手!」

    凌蓉剛起身跑了一步,就被一個男人鉗制住手腳,「放開我!」

    微安冷笑,「你們不都是雷紹衡玩過的女人麼?關在一起還培養出感情來了?」

    微安冰冷的雙眼沒有一絲溫度,「把這些給我吃掉!不然的話,我就讓人上了這個女人!」

    凌蓉開始尖叫掙扎,「不要碰我!」

    蔚海藍本是波濤不起的臉龐卸去了冰封,透出幾分冷意。蔚海藍的冷,和微安是不同的,微安的冷中帶著殺氣,蔚海藍是生死不計的冷,好像這個世上,沒有什麼東西能夠成為她的束縛,又好像她已再也沒有什麼可以留戀的。

    蔚海藍道,「你不放手,我怎麼吃?」

    微安輕輕笑了,有些得意。

    「蔚海藍……」凌蓉顫顫呼喊,微安反手給了她一個巴掌。

    凌蓉被打得說不出話來,悶哼一聲。

    蔚海藍望一眼凌蓉,想起方才凌蓉說的話,連飯吃不上的日子是怎樣,她不知道,也沒有經歷過。但是被侵犯是怎樣的感受,她卻還記得清楚,曾經有個男人對她說,要全都忘記,一眨眼就是天涯。她的手探向地上的米飯,用手一抓,柔軟帶著些濕意,痛卻記得那麼深刻。

    其實也沒有什麼了不起,總是米飯。

    蔚海藍想著,就真的抓起米飯吃了一口。有泥土的味道,潮濕帶了些土地的腥氣。

    她笑了。

    原來味道也不是特別糟糕。

    「蹬蹬蹬——」腳步突得響起,鐵門外邊下來一個男人。

    「寰哥。」那兩個男人紛紛恭敬喊道。

    沈逾安方從外邊趕回來,黑色風衣白色襯衣,俊顏肅穆,逐一掃過眾人,他定向蔚海藍,見她手裡抓著飯粒,瞳孔放大,似是狠狠被抽痛,他一個大步向前,卻是抓過了微安的手,拉著她離開。

    微安也不掙,就任他走了。

    幾人這麼一走,地下室裡又恢復了先前的沉靜。

    凌蓉的衣服被撕開了些,她來不及管了,撲倒在蔚海藍身邊,拿過水讓她漱口,「你喝點水。」

    蔚海藍取過水喝上幾口歎息道,「看來今天要餓肚子了。」

    凌蓉一怔,這個時候她怎麼還能這麼悠閒地說這種話。

    凌蓉只往旁邊挪了下,和她一般靠著牆而坐,「為什麼要幫我。」

    她明明可以不吃的。

    蔚海藍垂著頭,「她是衝著我來的。」

    凌蓉沉默半晌才道,「謝謝你。」

    沒有了燈光的夜裡邊,兩人倒在黑暗裡。

    凌蓉問,「如果可以活著離開這裡,你會做些什麼。」

    蔚海藍閉著眼睛,輕聲說道,「去一個沒有人認識的地方。」

    「一個人?」

    「嗯,一個人。」

    凌蓉的笑有一絲豁達後的悵然,「你還真是捨得,一個人走。」

    蔚海藍側過身蜷成一團,安然地睡了過去。

    很多東西,不是緊緊抓在手裡邊就會是自己的。

    有些人,不是說了一輩子就會真的能一輩子。

    八歲和他相遇,十八歲和他重逢,四年的不知所謂,一年的分別,十個月夫妻。

    不過是鏡花水月,一場空。

    沈逾安拉著微安的手,從地下室一路而出,來到了吊腳樓的書房。

    微安從小就跟著父親刀槍火影裡跑,也受過槍傷,三番幾次連命都差點丟了。父親為了培養她的能力,更是讓她向師傅學打鬥,普通能打的男人也不是她的對手,一對三是沒有問題的事情。沈逾安的這點力道對於她而言,其實本不算什麼,不過就是手腕的皮肉被捏得緊些,這都沒有傷,自然是不痛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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