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百八十一章溫柔木犀冷7
風景辛沉聲說道,「楊少董真沒做過,也可趁此洗脫綁架者的嫌疑,楊少董何樂而不為?」
「如此,那就請便——」他目光坦蕩,嘴角依舊含著有禮的微笑。
警員們開始行動了。
大廳裡兩人坐著靜候。
「我很好奇,蔚老闆不是雷先生的夫人麼?怎麼景理事來找人?也不見雷先生?」楊慕清這是明知故問。
風景辛冷聲一句,「她是我風家的人!」
楊慕清捧著香茶不再應聲。
警員們仔仔細細的搜了園子每一處,甚至不死心的搜了一遍又一遍,仍是沒有找到任何蛛絲馬跡。這其中更有風景辛帶來的幾人,也是沒有收穫。最後只好告辭,警長臨走前客氣的說了聲「打擾了」,楊慕清也極為客氣的說「替我洗脫嫌疑,真是辛苦了」。
瞇眼望著一行人而去,楊慕清淡淡的扯了扯嘴角。
風景辛幾乎將春城翻了個遍,然而就連公安局那邊也沒能帶給他們好消息。
負責此案的警長只說,他們已經將蔚海藍失蹤登記在案了,也不會放棄尋人,但是因為這兩天並沒有接到勒索的電話,各區也沒有發現女屍,所以應當排除綁架。
那警長說著,看一眼神色緊窒的風景辛,寬慰著又說,「景理事不必太過擔心,可能蔚小姐暫時不想被打擾,所以想一個人靜一靜!我們會繼續找人,生要見人死也要見屍嘛!」
風景辛的臉色瞬間轉厲,若非風淮名眼疾手快的按住他的手,那警長不被他打趴下了才怪。
風淮名吩咐道,「還不去查!」
那警長也知自己口無遮攔說錯了話,但看風景辛要揍人的那架勢,急忙道歉奔走。
「大哥,你之前當過警察還襲警,明知故犯!」風淮名在旁說道。
風景辛沉默不言,臉色好看不到哪裡去。
走出警局,風景辛站在大門口,一時間有些茫然。
風淮名從兜裡掏出煙盒,抖出一支遞給風景辛。他雖不大抽煙,可總也有需要。
風景辛伸手接了。
風淮名抬眼看過去,風景辛正咬著煙四處翻找打火機,一臉焦躁不舒。忽然超前疾走幾步,一腳踹飛不遠處的垃圾桶。裡頭的人聽的聲響跑了出來,正想喝罵,卻被風景辛一雙陰冷不善的眼神生生的逼了回去。
風淮名走過去,又是掏出自己口袋裡的打火機遞給風景辛。
風景辛試過三次才打燃火,湊近唇邊時,手指因為抖的太厲害兒險些燒到額上散下來的碎發。好不容易點著了,他深深地吸了一口,彷彿終於平靜了些。「不能指望他們,沒有用。」
風景辛緊抿的嘴角帶著剛毅的味道,瞳孔收束,眼神堅硬而肅殺,「我讓人查過出境記錄,她沒有出國。機場火車站我也讓人找了,沒有人看見她曾在那裡出現過。」
就是說,她根本沒有離開春城。
風景辛看著在自己面前騰升而起的煙霧,「她從來不是不負責任的人,若真是自己要走,也一定不會什麼都不說就丟下她的工作室走了。她又沒什麼仇家,要真算她的頭上,也就是他!天知道他得罪的人那麼多,要從哪兒開始查起!」
風景辛陷入前所未有的恐慌。
他真不該放任她自己離去,他應該帶著她一起去,不管是到哪裡,都應該將她帶在身邊。
藍,你又在哪裡?
「大哥,你先別急,人總不會憑空消失!」風淮名見他如此焦慮,開口安慰道。
風景辛不再應聲,只是心裡卻早就泛起驚濤。
兩人隨即上車,風淮名又接了個電話,低聲說了幾句,掛線後扭頭說道,「有情況。」
「什麼?」風景辛只以為是有了蔚海藍的消息,急不可待地問道。
風淮名卻道,「秦臻被局裡逮捕了。」
風景辛也知道秦臻,他可是近年裡城東城南一帶的頭目,人稱「秦爺」,勢力很廣。
風景辛狐疑道,「怎麼回事?」
「具體還不清楚,據悉是販毒。」風淮名壓低了聲音。
風景辛思忖一瞬道,「去打聽一下。」
風淮名默然點頭。
混黑的會販毒這不是什麼奇怪的事情,只是秦臻會被抓,看來涉及的數量已經是巨大,所以才會抓了他。可在此時此刻,蔚海藍失蹤,秦臻被捕,這兩件事情串聯在一起,冥冥中似是有人一手遮天,要將整片天空籠罩覆蓋。
黃昏暮色裡的城市,昏暗暗的,只透出一絲光芒。
瞇眼望著兩輛車疾馳而去。楊慕清淡淡的扯了扯嘴角,緩緩往屋裡走,一直走到後院。
城北的老園子,一輛車子徐徐駛入。
「少董,您回來了。」下人們瞧見車內下來的楊慕清,彎腰呼喊。
楊慕清逕自走入園子,緩緩穿過迴廊,一直走向後院。
這座園子的後院是有地窖的,一般大戶的園子都有。
只是此處的地窖比較特殊,搬過草皮上的大理石石桌,才會看到入口。若非是設計這座園子的設計師,決然是不會知道的。地下室的走道狹窄陰暗,過了十幾米,這才漸漸亮起光芒,那是石壁上的油燈。
地下室的入口必須由外開啟,所以在裡面的人絕對出不來。
地下室底層雖是潮濕可也算寬敞,不知是如何設計的,竟也有通風,不會把她給悶死。更讓人詫異的,這裡還擺放了製衣機,顯然是早就安排好了,特意等著她跳入坑裡。
被關了兩天的蔚海藍只看了眼朝自己走來的英俊儒雅的男人便垂下了眼簾。
蔚海藍無論如何也沒有想到那天的大意,竟讓自己陷入險境。
「蔚老闆這一失蹤,倒是牽動了風家的心。不過可惜了,這該擔心的人,一點兒反應沒有,無動於衷。」楊慕清微笑說道,他有所指,蔚海藍不是聽不出來,「其實景理事也是太緊張了,我不過請你來這邊做客而已。對了,不知道我這兒的飯菜合不合你的口味?」
那天雷紹衡走後,蔚海藍一天也不曾出門,次日她剛走出小區,楊慕清的車子就徐徐開到她身邊,說是要商談筆生意。蔚海藍本不願意上去,但是楊慕清又提到了唐婉。好奇心驅使之下,蔚海藍就坐上了車。
蔚海藍耐心等待下文,可楊慕清卻不再談及唐婉。
楊慕清帶著她前往布料城,蔚海藍困惑地不知其意,卻陪著他將布料選好買下。那是漂亮的醬紫的布料,質地上成,價格不菲,蔚海藍瞧了一眼就愛不釋手。他又問這料子能不能做旗袍。蔚海藍回他可以,他就立刻付錢整匹買走。
蔚海藍似乎有些明白他的用意,可不夠確准。
楊慕清道:馬主席壽筵你穿的旗袍,她很喜歡。
簡單一句話,蔚海藍當下瞭然,原來是因為唐婉,所以他才帶她來這裡。可是又究竟是怎麼回事,那些照片為什麼會被曝光。問題盤踞在蔚海藍的腦子裡,她太想清楚,而又發現楊慕清對唐婉有一種別樣的執著。
花了幾個小時,採買了旗袍所需的材料,這又坐回車裡。
楊慕清又是開口:我想請蔚小姐幫我做件旗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