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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卷 第二百五十章 十年應空釋9 文 / 拓拔瑞瑞

    第二百五十章十年應空釋9

    高巖一到,就被告知風琳還未就餐。

    當下,高巖就奔上樓瞧個究竟。

    門一打開,只見風琳坐在床畔,握著手機,神色緊張。

    高巖輕輕地走到她身邊,摟著她詢問,「聽傭人說你還沒吃晚飯,怎麼了,是不是身體不舒服?」

    風琳本就體虛,心中焦急就更加頭暈,「高巖,爸上京了,可是到現在我還沒聯繫上,不知道怎麼回事,我很擔心。」

    「哦,這事兒啊。」高巖很是從容,沉聲說道,「下午實在是太忙了,我忘記告訴你一聲,爸給我打過電話了,說是已經平安到了,等事情有了眉目再與你詳說,那兒也不大方便。」

    「爸聯繫過你了?」

    「是啊,你就別擔心了。」高巖寬慰道,「爸在京城那邊有那麼多舊部,不會有事兒的。」

    風琳向來是信任高巖的,雖然對於父親沒有直接聯繫她,仍感到有所狐疑,可也沒有繼續追問,只是蹙眉說道,「景辛出了這麼大的事,爸這次北上,也是想疏通疏通關係。高巖,大哥走得早,爸雖然之前不願意承認景辛,可是景辛總是他的孫子,出了這事兒,爸不好受。」

    「老爺子就是刀子嘴豆腐心,景辛好不容易回來了,爸其實也高興。本來挺好,咱們風家也順暢,可是誰也沒有算到,就出了這麼一樁茬子。」高巖感歎,輕撫著她道,「景辛那孩子吃了不少苦,上天不會薄待他的,你別著急。好了,飯總要吃的,你要是病倒了,景辛也會內疚。今兒個我才問了醫生,淮名休養得很好,過些日子就會回來,你更要照顧好自己。」

    高巖一番話說得誠懇,風琳點了頭。

    高巖扶起她,往餐廳走去,「來,我陪你去餐廳再吃點,你一個人,一定沒什麼胃口。」

    事情暫時被放下了,只是風琳總覺得不安,心裡沉甸甸的壓著一塊。

    風家長孫的入獄,這案子早已被媒體吵翻了天。

    不管電視還是報紙,翻來覆去全是風家相關的新聞。

    而次日,新聞的熱點又轉移到了吳萍所請的辯護律師。

    律師袁圓,剛出道不過兩年的新律師,曾經接過幾個案子,但是並沒有多少名氣。

    一個名不見經傳的小律師竟然接下了吳萍的案子,並且準備正式起訴替吳毅翻案,各界都在猜測這樣一個小律師究竟憑什麼以為可以跟風家鬥,又有怎樣的能力來打贏這場官司。

    風琳一天比一天著急,風國華那邊,她只接了墨叔一通電話,告訴她那邊有些事情耽擱,所以不能立刻回來,還讓她不要擔心。至此之後,又失去了聯繫,電話不是關機狀態,就是無人接聽。

    而風景辛被羈押直到現在,她也未能見上一面。

    除了擔心父親的安危,也懷疑京城那邊是不是出了事。

    果然,高巖的話語證實了情況不大好。

    風國華可能是被京城那邊扣押了。

    風琳只是個女子,哪裡知道該怎麼辦,只讓高巖快些去想辦法。這些天來,她則聯繫了所有相熟的律師,希望他們能夠接下風景辛的案子。但他們居然都支吾著搪塞她,不肯接案。

    風家那麼龐大的家族,也有如此一日,這讓風琳感受到人情冷暖。

    最後,好不容易有個律師冒險跟她提了個醒,恐怕是景少爺得罪了不能得罪的人。

    他也不敢多說,點到為止便趕緊掛了電話。

    話筒從手中滑落,風琳癱在椅子裡呆了半晌。

    風琳只好讓高巖去外城請律師過來,高巖應允了。

    但是竟連高巖也不見蹤影。

    風琳開始意識到事情遠比想像中複雜,她要出門找高巖問個清楚,卻被禁足,就連所有通訊設備,也被沒收。

    這時候,風琳才徹底確信,這個漩渦已經越攪越大。

    與此同時,蔚海藍終於不能繼續平靜地對待,瞧著新聞報紙滿天飛的報道,她再次撥打了風琳的電話,卻始終處於不通的狀態。

    最後無法可想,只能硬著頭皮去見袁圓。

    雖然她也知道這樣很不合適,此刻除了她,她還能找誰呢?

    她的潛意識,並不願意去找那個人。

    安承律師事務所,袁圓在會客室裡見了她,瞧見蔚海藍來找她,她感到很奇怪,「海藍,怎麼了?」

    袁圓並不知道蔚海藍和風家這其中的關係,一來是蔚海藍從未說過,二來是蔚家和風家,兩家早在十年之前就斷了來往。風景辛這個名字,就連蔚海藍也曾經封塵失了記憶。

    蔚海藍簡單地說明來意,袁圓驚訝不已,「你說什麼?風景辛是你哥哥?我怎麼不知道你有這麼個哥哥?」

    「我媽媽是風家的義女,所以他也算是我的哥哥。」蔚海藍輕聲說道。

    袁圓這下頭疼了,若是蔚海藍提前來找她,那她一定是會替風景辛辯護的。

    可是現在,她已經推卻不掉。

    袁圓誠懇地望著她,有些無奈,公事公辦的口吻說道,「海藍,作為吳萍的律師,我能告訴你的是,風景辛直到現在還沒有請到辯護律師。關於案情的進展以及我這邊所掌握的資料,你知道我不能透露。」

    「我知道。」蔚海藍明白她的難處,平靜說道,「你有你的操守,我明白的。我只是不太清楚,風家為什麼沒有替他請辯護律師?我聯繫過風琳,也就是風景辛的姑姑,可她的電話打不通。我也是沒有辦法,才想來找你問問情況。你不用為難,我都明白的。」

    袁圓卻因沒有幫上忙而難過,好心提醒,「現在最緊要的就是幫他找辯護律師,你還是先去各家事務所問問吧。」

    蔚海藍起身,點頭應道,「我這就去找。」

    然而一天下來,蔚海藍跑遍了各大律師事務所,都是一聽她提起風家提起風景辛便直接打斷她,歉意地告訴她,他們無能為力。如此一致的回應,讓蔚海藍很是挫敗,可她不信,依舊堅持不懈,逐一詢問。

    陸續三天,蔚海藍這邊依舊無果。

    她沒能成功地說服任何一個律師為風景辛辯護。

    這樣的情形,讓她心生懷疑。

    她總感覺遠方是未知的不可預計,正等著她走去。

    蔚海藍詢問過袁圓,吳萍是怎麼找上她的。

    袁圓便告訴她,那天她在家,就接到了吳萍的電話。

    顯然,有人一早就告訴了吳萍,袁圓的聯繫方式。

    可又是誰呢?

    整個春城,誰有這樣的能耐,讓所有律師都拒接案子,她再遲鈍,也終是料到。

    那個男人還是這樣的處心積慮步步為營,將她唯一的後路也要切斷。

    蔚海藍走在街上,三月的春城很是溫暖宜人,就連風也帶著暖意。

    可她卻只覺得寒冷,想來寒風料峭也不過是如此而已。

    這是一個局,一個不知道布了多久的陷阱,困住了風景辛,甚至是整個風家。她失魂落魄地走在行色匆匆的大街上,微仰著頭,看著昏黃路燈下明知是死亡仍奮不顧身飛過去的小飛蟲。

    飛蛾撲火,成就的到底是壯烈還是不得已的犧牲?

    蔚海藍並不知道,她深吸一口氣,緊一緊單薄的外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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