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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卷 第一百八十二章 玫瑰色葬禮6 文 / 拓拔瑞瑞

    第一百八十二章玫瑰色葬禮6

    「夫人!」眾人齊聲呼喊。

    王謹之亦是回頭望向她,他卻對那些人的稱呼感到愕然。面前的女子,依稀是他離開時的模樣,只是五官長開了,變得更加漂亮了,也變得更有韻味了,頭髮雖短了許多,可是真真切切就是他所認識的那個女孩子。

    那個乖巧聰慧安靜的蔚海藍。

    王謹之不由自主地呼喊,「海藍。」

    蔚海藍穿得很是單薄,那件紅色睡袍在風中飛舞,她奔到門口,定睛一瞧,果然是他。

    眾人頓時懵了,敢情夫人和他是認識的?

    「你們全都退下。」蔚海藍又是喝道。

    「是。」眾人意識到不對,應了一聲而去。

    兩人分別多年突然匆忙地相見,分外感慨。

    蔚海藍只讓他去後花園等候,她洗漱一下就來。待她穿好衣服尋去,只見他低著頭正在看地上鋪著的花崗大理石,上好的大理石,切割的完整,一塊一塊拼接整齊,居中的圓圈嵌有鵝卵石,凹凸不平,卻被歲月洗刷得更加圓潤。

    那個男子,一如記憶裡的模樣。

    陽光不算明媚,可是卻讓蔚海藍感到異樣的溫暖。

    王謹之站在她的前方,忽而衝著她溫柔一笑。

    這樣的笑容,蔚海藍在很多年前時常能夠看見。

    那個時候,藍天白雲,一切都很美好。

    她們三姐妹每天都會去謹老師那兒報道,而後一起練琴。

    謹老師年輕有為,生得祖父賞識,念中文歷史的他,學識極好,教養也好,可以說是琴棋書畫,無一不通。

    蔚海藍還記得當年,祖父每每瞧見王謹之,就會滿面紅光。甚至有好幾次,原本心情不佳的祖父,只要謹老師一出面,陪他品茗一會兒,下一盤棋,絮話一番,等到謹老師離去,祖父就會愉悅開心地露出笑容,彷彿再難再煩的事情,全都迎刃而解了。

    這樣的能耐,就連父親也是比不上的。

    祖父對待父親甚是嚴厲,對王謹之卻是寬厚了許多。

    孩童的蔚舒畫就笑嘻嘻地說:謹老師一定是開心果兒,所以爺爺一見著他,頭也不疼了,就開心了。

    蔚舒畫正是貪吃的年紀,十分喜歡開心果。

    每次一哭,只要塞給她開心果,她就收了哭。後來又陸續換了一些花樣,由糖果改為了巧克力。

    蔚海藍也還是個孩子,只是覺得王謹之真是好厲害。彈琴作畫,還會詩歌,祖父也經常拿謹老師當榜樣,言語之間滿是喜愛,讓她們三人都好好唸書。蔚海藍便真拿王謹之瞧為榜樣,努力地向看他看齊。

    三個孩子之中,只有蔚默盈對他的態度最為奇怪,忽冷忽熱,也說不上是哪裡不對。蔚舒畫曾經還悄悄地問她,大姐是不是不喜歡謹老師。蔚海藍也瞧不出個所以然,雖然對於蔚默盈的反常行為感到詫異,可是也沒有多想。

    畢竟,蔚默盈的脾氣一向是最火爆的。

    她們三人和王謹之相處了許多個年頭,直到後來有一天,謹老師突然辭職離去。

    她們不知道是什麼原因,以為是謹老師出了什麼事。

    不然好好的,怎麼會突然走了呢。

    祖父告訴她們,謹老師決定出國學習文化,所以遠行了。

    她們又問,謹老師什麼時候回來。

    祖父笑著回答,應該不會很久。

    而那一年的她們,蔚默盈是十六歲,蔚海藍十三歲,蔚舒畫十歲。

    後來,王謹之每逢過年才會回來探望拜年。

    十五歲那年,祖父病逝,葬禮結束之後,王謹之也走了。

    這麼一走,就走了許多年,再也沒有了聯繫。數年以來,他不曾再有音訊。

    直至今日才突然出現。

    記憶雖然有些模糊,王謹之卻似乎並沒有多大變化,他依舊是如此。

    蔚海藍緩了腳步,慢慢走到他面前,這一聲呼喊多年不曾有過了,「謹老師。」

    王謹之朝她點了點頭,瞧著她走近,低聲問道,「海藍,過得好嗎。」

    他一開口,不問其他,卻是一句「過得好嗎」。

    蔚海藍也不知該怎麼去回答這個問題,好或者不好,全都是人內心的感受,可是好又能如何,不好又能如何。她一向不喜別人擔心,可也不想對他說謊,於是就這麼錚錚地望著他,選擇了沉默以對。

    王謹之見她如此,當下明瞭。

    這個孩子,從小就是這個樣子,十分聽話安靜,惹人喜愛。

    老爺子健在那時,就經常誇讚她聰明,像極了她。

    王謹之瞧著小小的海藍,頗為認同,還真得是挺像的。無慾無求,清冷隨性,機敏內斂。可是這樣的女子,長大後卻也會讓人擔憂。因為外表看似剛強,可其實內心敏感而脆弱。敲碎了那層保護牆,她的心仿若水晶,輕輕一碰,就會碎掉。

    所以,還是孩童的海藍,經常躲在沒有人看見的地方哭泣。

    他曾經撞見過幾次。

    而她其實是個愛哭鬼。

    只是長大以後,就鮮少會瞧見她哭泣了。

    不知道從何時開始,她用尖銳的刺保護自己,不輕易掉眼淚,言談舉止更是不符合少女應有的活潑開朗。外邊兒的人瞧見了她,無一不誇讚,王謹之卻知道,這個孩子已經學會了察言觀色,他卻不曉得是該慶幸,還是該歎息,而她不過是在夾縫中生存。

    王謹之伸手揉了揉她的小腦袋,那目光滿是憐惜。

    這樣的舉動讓蔚海藍感到貼心一暖,又是一酸。

    「聽說,這座園子已經不屬於蔚家了。」王謹之溫溫開口,又是問道,「真的麼?」

    其實王謹之剛從國外回來,今日才剛剛到了春城。先是回了自家的屋子放下行李,而後來了這兒。他也有七、八年不曾回來過了,一直在外邊漂泊,認識了許多文人,過著自己想要的生活。雖然也會想念,可終究還是忍住了。若不是經朋友提起回來過年,他還想不到要回歸故土。

    不是不想,而是不能。

    他本不該回來的。

    方才到了瑾園,他一路慢慢地走向這座老園子。自他離開那時,沒有變化,庭院森森,與世隔絕一般。他上前應門,卻不料是陌生人。他又詢問管家是否還在,想著管家伯伯應該不會走的。可是誰知那人又告訴他,這座園子早就易主,現在是雷先生府邸。

    王謹之被拒之門外,多問無用,他也沒有再開口,只是心裡狐疑。

    他便繞著園子走了一通,依著封存的記憶,終於找到了園子的唯一缺口。他輕易地翻牆而入,一路走來,瞧見清漪園被鎖,玫瑰苑無人,當他經過薔薇苑的時候,被那個清掃的婦人撞了個正著。

    於是就有了之前的那一幕。

    蔚海藍點了頭,「嗯。」

    「什麼時候的事?」王謹之心中一沉,也說不出是什麼滋味。

    「早在四年前就不是了。」蔚海藍輕聲說道,回想往事,只是淡淡一句,「蔚家敗了。」

    王謹之一瞬窒悶,沒有想到這樣的結局。當他在這麼多年後回來,所要面對的居然是如此情形。

    「你爸爸呢?」

    「病了,在醫院裡。」蔚海藍一一回答,將家中境況簡短地告知。當然,還有太多不為人知全都省略了,沒有必要去訴說,更是不想去訴說。四年家變,她輕描淡寫幾句話結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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