沐長風不自覺地口中溢出「蓮兒……」
他雙眸驟然睜大,世界是不是玄幻了,自己說了些什麼。看著冷心怡輕啟過的朱唇,如蚊呤般的聲音,確定不是幻覺?!
沐長風感覺曾經也有一位女子,也是這般對自己乞求著,「雲,不要……」。那聲音縹緲地如冷心怡這般。
沐長風如觸了電般鬆了手,愣愣地看著順牆滑下的女子。只見她捲縮在地上,臉色仍蒼白,雙手卷在身體裡,像是極痛苦的樣子。
沐長風冷笑了,她還無時無刻不在演戲,自己竟然又著了她的道。雙手環胸,滿是鄙夷地看著地上的人。
只見冷心怡嘴唇抖動,汗不停地從額頭冒出。沐長風看了,心有不忍,上前一步,單膝著地,拍拍女子的臉,感到她的臉冰涼,「怡兒,醒醒,你怎麼了。」條件反射的拿起她的右手,把著脈……
沐長風每想起此事,感歎自己竟已中了冷心怡如此深的情毒,整個過程都沒有思考,只是由心而至的做著這一系列的動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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泠心怡想:這次是做夢還是死了?想起在暗室裡被沐長風掐著自己脖子的情景,冷心怡嘴角揚起了一抹嘲諷的笑,想不到自己對那麼多的人依依不捨,最後卻是將身與心都交給了沐長風,更加讓她接受不了的事,他竟然恨自己如此,要親手然了自己,若是派個人來做,她還好受些。
冷心怡將四周打量了一翻,仍一樣的山洞,只是物具稍稍多了一些,應該就是那個山洞吧!只是自己死了為什麼會來這兒?這到底是哪兒?
只見床對面的石壁上方有個洞,光便從洞中射進,將屋中照亮,石床、石桌及桌邊四張石凳,石桌中間一個花瓶,瓶中一枝粉色蓮花,亭亭靜植著。
與之前夢裡不一樣的是:桌上是四副碗筷,床邊四雙鞋子,兩大兩小。且洞外沒有之前夢裡的安靜,只聽外面鼓聲震天,挑釁聲與喊殺聲連綿不斷,彷彿在戰場上一般。
突然聽到洞外有些急促而雜亂的腳步聲,看來應不止一個人向洞裡走來。
果不然,只見入口處進來了三個人,中間的女子,冷心怡見過,就是以前夢到山洞時的女子,她仍是那一塵不變的,一身粉蓮色的羅裙,只是稚嫩的臉上,如今皺起了眉頭,不知是為了什麼事。瘦削的身材,如今看著也豐潤了些。全身顯現了成熟的韻味。
女子兩隻手上分別牽著一個四、五歲的孩子,一男一女,兩個小孩粉嫩嫩的。
男孩略高,劍眉星目,小小的年齡就已看得出儀表堂堂,長大後必也是個養眼的主,不知要迷倒多少美人的心。眉頭也有些微的蹙起,一張臉嚴肅著,不知是不是與粉蓮女子所愁的事情一樣。
女孩顯得白胖胖些,相對男孩來說,眉頭沒有蹙起,只是小嘴撅起,也不說話,不知有什麼事情惹到了她,那撅起的嘴,倒是顯得她活潑可愛了。
待坐在床邊後,女子將兩個小孩拉進懷裡抱著,口中念叨,「一會兒爹爹打贏了,你們隨爹爹走,娘有事就不和你們一起了,聽明白了嗎?」
小女孩抬起頭,看向女子,稚氣地問道,「可是爹爹能打贏嗎?外面好多人啊!」
小男孩也對女子說道,「娘,您為什麼不和我們一起走?」
女子抻手摸了摸男孩的頭,酸楚地笑了笑,「誠兒,以後你要照顧好妹妹,答應娘!」
「好!」男孩堅定的回答,要知道他們倆一直都很聽娘的話,更別說此時,娘說得是如此的嚴肅。
女子聽到小男孩的話後,嘴角微勾地笑了笑,眼裡的滿意不言而寓,之後,她從口中拿出了一顆珠子。
那珠子!蓮之魄?女子離不開的珠子,它不是被白衣男子拿走了嗎?冷心怡想起之前夢中的事。
只見那女子將珠子交給小男孩,「你們速去親手將它交給爹爹,要不然就要打輸了。快!」女子催促著卻又不捨地看著兩個孩子。
「好!」小男孩聽娘親說得如此急迫,便毫不猶豫的一口答應,一手拿著蓮之魄,一手牽著小女孩兒向洞外跑去。
隨著孩子們的離去,女子終於忍不住,原本是要躺在床上的,可身體不受控的跟著孩子們離去的方向踉蹌落在地上,口中不停地念著,「誠兒……,念兒……」。只是聲音逐漸變弱,最後女子體力不支趴在地上,眼睛看著孩子們出去的方向,充滿了不捨。
這景象……冷心怡很熟悉,穿越前的那一次,也是她第一次夢見女子時,女子趴在地上求著她的父皇,如此相同的場景,不得不讓冷心怡想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