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滿一身破爛的出現在莫夫人面前的時候,莫夫人的臉變了幾變,可以看見她眼底的驚慌。
「夫人……」小滿傷心的噗通跪地,「夫人,不好了。」
聽到這句不好了,莫夫人的臉上沒有出現緊張之色,反而舒出了一口氣。
「你這奴才,好好說話,什麼不好了?」
小滿伏在地上,痛哭數聲,哽哽咽咽的說:「少主,少主,他……」有意吊莫夫人的胃口,偏不把話說完整,讓莫夫人慢慢猜。
莫夫人的心忽悠一下提上來,又忽悠一下跌下去,七上八下的不知道是好消息,還是壞消息。
「狗奴才,把話說完整,不要動不動就哭,有什麼好哭的,再不收住哭聲,就拖出去狠狠打一頓板子。」
小滿慌忙道:「夫人,不要啊,求夫人可憐。小滿跟少主出去辦事,結果路上,路上……」
再次頓住,偷眼看莫夫人那被吊的氣急敗壞的樣子,心裡偷樂。
「奴才跟少主在九連山遇上了妖獸,好恐怖啊。」
說到這裡再次停下來,繼續假哭。
莫夫人快被他逼瘋了,「好了,有什麼好哭的,快點說。」
「夫人啊,少主遇上意外了。」
莫夫人聞言露出輕鬆的樣子,總算等到這句話了,心裡這麼想,嘴上還假裝關心的問:「意外,什麼意外?」其實她比誰都清楚是什麼意外。
「奴才跟少主遇上,遇上妖獸了。」
他總算把這句話說出來了,他再不說,莫夫人就急的要替他說了。
「妖獸?這怎麼可能?」在說這句話的時候,莫夫人很鬱悶,因為說了這句話就意味著要聽一大堆小滿的解釋,而這解釋就是她最煩聽的。
小滿如她所願,開始敘述遇上妖獸的一些細節,連最細微的細節也沒有放過,而且還極盡詳盡。連當時他的心理活動也描述出來了,還將當時的天氣情況也說出來了。莫夫人強忍著打哈欠的衝動,耐著性子聽他說完。
等小滿將這些都說完後,太陽已經從正中移到了西邊。連一邊的僕人也聽的很不耐煩起來。有一個丫頭終於忍不住了,「行了,你說完沒有。少主到底怎樣了,一句話的問題,你非要說半天。真是沒見過這麼笨的奴才。」
小滿被訓斥了,立即放聲大哭,哭的那叫一個哀傷。那個訓斥他的丫頭,又發話了:「你這死奴才,嚎什麼,主子們都好好的,你嚎什麼喪啊。」
小滿猛的抬起頭,怒視那丫頭:「你說什麼,你怎麼敢這麼說。少主雖然性命堪虞,可是還沒有死,你怎麼能說我這是嚎喪,我這分明是傷心,是傷心的哭。你,你,你這壞嘴丫頭。夫人,夫人,雖然少主身受重傷,性命危險,可是少主還沒有死。這丫頭說了這等不吉利的話,該處罰。因為她說了破嘴的話,少主的生命要是受到了威脅。她一定要接受最嚴厲的處罰。」
莫夫人心煩的瞪了眼多嘴的丫頭,轉而安慰小滿:「雲畫的生命最重要,他現在在哪裡?」
「正在寧聖手哪裡。聖手說了,要是晚送到一步,少主就危險了。」
「你的意思是雲畫現在沒事?」莫夫人說這句話的時候眼中閃過的是失算的惱怒。
小滿抹去眼淚,開心的回:「是啊,是啊,少主暫時沒有生命危險。」
莫夫人不由自主的嘀咕了一句:「暫時沒有生命危險。」
小滿又俯下身子:「可是儘管沒有生命危險,但隨時都有可能出現那樣的危險。少主叫我來回稟夫人,免得夫人擔心。」
說了半天這句才是重點,莫夫人恨不能一腳將小滿踹飛出去。
「如果沒有生命危險,我這就派人接雲畫回府。」
小滿連連擺手:「不行,不行,聖手說了,少主現在情況不妙,不能離開聖手那裡,否則會有危險。」
「是麼,你先回去好好伺候著,一會等雲連來了,就讓他過去看看。他是修道的人,或許還能幫上忙。」
「是,小滿明白,奴才告退。」
小滿任務完成,開心的退了出去。
莫夫人在小滿剛消失在門口的時候,就噌的站了起來,拳頭握了起來,眼中放『射』出可怕的恨火。
「來人,請連少爺回來。」
半個時辰後,莫雲連趕了回來。
莫夫人將所有下人打發出去,死死的盯著莫雲連的臉,好半天才生氣的問:「你不是說萬無一失,人肯定活不了麼?」
莫雲連一時沒明白母親的意思:「娘,您說什麼,兒子沒聽不懂。」
「我問你,你不是說那裡有妖獸,而且你是親自將他打成重傷,你還說那傷無藥可救,你說他必死無疑,對麼?」
莫雲連終於明白他娘在說什麼了,臉色微變:「是啊,我確定必死無疑。」
「根本不是,你就應該看到他的屍體才回來報告那樣的消息,現在麻煩大了。」
莫雲連一頭霧水的問:「娘,到底發生什麼事了?」
莫夫人氣急敗壞的道:「你哥哥回來了,沒有死,現在就躺在寧子凌家中。有寧子凌保著他,他肯定是死不了。」
「什麼?」莫雲連驚叫出聲,「這不可能,絕對不可能,他中了我的穿心小劍,怎麼可能活下來,絕對不可能。」
莫夫人氣結的擺擺手:「別在這裡說不可能,你自己去看看,他就在寧子凌家。」
莫雲連頓了片刻,扭身就走。莫夫人急忙叫住他:「不管怎樣,放機靈點,不要讓人看出異常,明白麼?」
莫雲連不耐煩的應了聲出去了。
莫紅兒探頭進來,見母親一臉愁雲,「娘,您這是跟誰過不去啊。」
莫夫人十分心煩,「還不是你哥哥。一個辦事不牢靠,一個命太大。」
「誰辦事不牢靠,誰又命太大?」
莫夫人隨口道:「你親哥辦事不牢靠,你大哥命太大,遇上妖獸也死不掉。」
「啊?娘,您說什麼。大哥出去辦事遇上妖獸了?」
莫夫人驚疑的瞪著她:「這是之前不是跟你說過麼,你怎麼忘記了?」
「您什麼時候說過了?」莫紅兒一頭霧水。
莫夫人疑惑的盯著女兒的眼睛看了半天,「就是前幾天同你說的,當時你突然就跑了,怎麼忘性這樣大。」
莫紅兒更是疑惑:「什麼跟什麼啊,娘,您不是老了,糊塗了吧。大哥遇上妖獸的事,我根本不知道。」
莫夫人的臉全黑了,不知道,怎麼可能,那天明明跟她說了。莫夫人想不明白,她現在很煩,越想不明白,越心煩,最後乾脆不想了。
「行了,不知道就不知道吧,反正與你無關,不要多管閒事。」
莫紅兒不滿的抱怨:「娘最近對紅兒的態度是越來越差了,兒子回來了,女兒就成了多餘的了。」
「亂說什麼,你們兩都是我的孩子,都是我心頭肉。」
「紅兒才不信呢。兒子跟女兒就是不一樣,哥哥一回來,你就總和他單獨待在屋子裡,有說不完的話,可女兒一來,您就十分不耐煩。」
莫夫人越心煩,莫紅兒就越不滿,最後母女兩人是不歡而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