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伸出另一隻手,按了按手掌中的播放器上某個按鍵,聲音傾洩而出。
「鐘銘,你不是特種兵出身嗎?怎麼邵博煙都那樣了,你還能讓她落進陸承垚手裡,你簡直就一個愚兵。」
郝雨蕾的聲音幾乎是咬牙切齒的洽。
「郝雨蕾,你收好你的嘴。鈐」
這一聲,是鐘銘的聲音,所有在場的人都聽清楚了。
邵博煙一臉蒼白的轉看著鐘銘,鐘銘卻滿臉憤怒,錄音依舊在播放。
「鐘銘,我本不想說,就憑你這樣,難怪會失去我姐姐,再這樣下去,邵博煙遲早會回到陸承垚身邊去,你怎麼替我姐報仇,讓他們那對狗男女幸福的生活。」
郝雨蕾尖利的聲音像一把尖刀劈向半空,同時也把邵博煙劈的身子晃動了一下。
雖然她對鐘銘沒有愛情,但是被他這樣算計,憤怒,難堪,不可抑制的湧上。
鐘銘竟然是真的郝雨欣的愛慕者,為了報仇來接近她的。
如果眼神能殺死人,那麼她盯著他的眼神,足夠將他千刀萬剮了。
陸承垚適時掐斷了播放器,現場死寂了。
鐘銘竟然隱藏這麼深,他究竟還有多少事瞞著她,算計她。
「鐘銘,你的女友不是叫捻雨嗎?」她的聲音很輕,聽不出任何的情緒。
「是叫捻雨,但也叫雨欣。」
鐘銘倒也沒有再狡辯了,事情到這個份上了,狡辯沒有意義了。
「呵呵。」邵博煙冷笑兩聲。
「鐘銘,你找報仇的人找錯了,我不曾對不起郝雨欣,反倒是郝雨欣想置我於死地。」邵博煙目光飄向遠方。
想起那次靈隱寺的綁架,是郝雨欣向那些爛仔透露她的行蹤,所以她才會被綁架。
「本來死者為大,在這個時候,我不該去說一些抵毀她的話,但是事到如今,我不想再背負任何的罪名,郝雨欣其實心機比你們在場的任何一個人都要深沉,她能利用病情跟陸承垚假訂婚,另一方面能讓你執著的認為,她的死是因為我和陸承垚造成的。憑這點,有誰能匹敵。」
頓了頓,看著鐘銘,又說:「我不知道她是怎麼跟你說的,更不知道你為何這麼執著的認為她的死是因為我們而造成的,但是我很佩服她,死去了,也能讓活著的因為她而不得安寧。」
「鐘銘,可你忘了,我不愛你,你這樣做能打擊得了我嗎?我們之間也只是假訂婚而已,為了應付父母的一種行為而已,能傷的了我?」
說完又是呵呵一聲。
銘急道:"其實我沒有報復你,真的,跟你訂婚是真心實意的。"
「真心實意?」
邵博煙冷掃他一眼,笑:"鐘銘,別把我當傻瓜。"
她只覺的諷刺,到了這個份上還能說出這種話來。
「在跟你接觸的這段時間,我看的出來,你是個好女子,不比那些千金小姐,隨意,還有點二,但卻不糊塗。」
鐘銘停頓了一下,又說:「我發現我不知從什麼時候,看見你跟陸承垚哪怕有一點牽扯,心裡頭會十分的不舒服,所以才會有那天跟陸承垚的動手,但是到了這刻,我清楚的知道,那是因為我喜歡你了。」
說到這兒,鐘銘頓住了,看著邵博煙,那眼神含情脈脈。
「博煙,從一開始我真的不是報復你,真的,從來沒有。」
「你只是想利用我報復陸承垚。」這是肯定句,邵博煙極其肯定的憚述他的想法。
「沒錯,我當初的報著這樣的情懷做的,但是最後也喜歡上你了」
邵博湮沒有因為他的話而感動,目光依舊淡淡的,轉頭看向他:「那麼玲花呢?你當初接近她也是因為報復陸承垚?」
「因為我調查她跟陸承垚之間很親密,以為他們之間肯定有點什麼,但誰知,他們只是兄妹關係。」
鐘銘這話,足以證明他能夠為郝雨欣犧牲到了什麼地步了。
可是他竟然說喜歡上她了?
她低頭,伸手整了一下領口。
「鐘銘,你心裡那麼愛郝雨欣,你喜歡上我的話,不會愧疚嗎?不會對郝雨欣愧疚嗎?還是說你現在是想用這種方法挽救這場訂婚?」
「不過你這樣估計也沒用了,我媽是個完美主義者,她不會允許有一絲雜質在這場婚姻中。」
說完,朝季卉那邊看過去,只見季卉受了不小打擊,由邵正勳扶著。
怎麼可能不受打擊,鐘銘是她一直撮合的,而且還信誓旦旦他的人品,現在當眾被戳穿他只是為了陰某而接近的,簡直莫大的屈辱。
不過這樣也好,以後她應該不用再接受討厭的相親了。
「博煙,給我一個機會。」
邵博煙冷笑:「只要跟郝雨欣扯上任何關係的,都沒有可緩轉地步,我不想在她的陰影下生活,你不是很愛郝雨欣嗎?她在天上看著你,看著你對我說這樣的話,你不愧疚?」
鐘銘無言以對邵博煙這句沉重的反擊
死寂,賓客面面相覷,望著這樣的場面,真覺的像在拍電視劇,一場訂婚禮,竟然變成揭破陰謀的重點。
很狗血有沒有。
風依舊輕揚著,掠過每一個人,亦也撩動著每個人的心跳。
鐘銘的父母已是一臉難堪,老臉在這場陰謀揭開時,毀於一旦了。
邵博煙的父母一臉苦澀,特別季卉,臉色蒼白的像要倒下去了。
而揭露一切的陸承垚,冷眼的瞅著邵博煙到,看著她一臉平靜,還有剛才的那些話。
邵博煙也仰頭一歎:"老天也給我開了一個大玩笑,幸好,這個玩笑中途斷了。"
邵博煙踏開步伐,走到了邵正勳和季卉及其他的邵家人跟前,雲淡風輕的說:"爸,媽,我們回去吧!"
那神態完全沒有一絲頹敗,倒是輕步慢緩優雅。
邵家一眾人,往大門口走去,邵博煙走的時候,至始至終沒有看一眼陸承垚。
只是在他們走到門口時,聽見一聲。
"陸承垚,你真是個人渣。"話落,接著就傳來眾人的驚呼聲。
邵博煙猜到,那兩人定是在扭打了,但不關她事了,他們愛打是他們的事,以後都跟她沒有關係。
在邵博煙離開後,眾人拉開了鐘銘,憤怒如獸的鐘銘指著陸承垚。
"陸承垚此仇不報誓不為人。"
陸承垚笑了笑:"我等著。"
郝知章望著鐘銘歎了一聲:「鐘銘,雨欣對你說的話其實是謊言,她從來都沒有愛你,她只是在利用你而已。」
鐘銘一愣,緊接著又說:「不可能,雨欣不可能騙我,她說是陸承垚和邵博煙害了她,但是我知道這跟博湮沒有關係,是陸承垚欺騙了她們。」
「錯了,當初她以死相逼我,如果我不勸承垚跟她訂婚,她就從樓上跳下去,因為當時,她的抑鬱症嚴重了,我不得不同意她的要求。但是我不知道,她身後還有一個你,如果知道,我肯定不會這樣做的。」
「她是去了,但是卻攪的活著的人沒好過,阿垚因為她而跟博煙失去了八年的青春,你也被耽誤了八年,真是作孽。」
鐘銘不知道他是怎麼站穩的,只覺的渾身被抽走了力氣。
那麼善良,楚楚可憐的雨欣又怎麼可能會騙人呢?
老天究竟跟他開了多大的玩笑啊!
邵博煙回到家,面色平靜,很平常,但是她也沒有客廳留步,而是快速的上樓了。
唐心嫵因為肚子大了,還有前陣子受傷的緣故,就留守在家裡休養,挺著肚子,慢慢的走向客廳。
看見公公臉色黑沉的坐在沙發上,婆婆季卉一臉歪在沙發背靠上,張嫂正給季卉倒水,倒是沒見小姑邵博煙的身影,目光四處搜尋。
「爸,媽,怎麼這麼早回來了?」
唐心嫵在季卉對面的沙發邊,撫著肚子,小心翼翼的彎下雙膝,輕輕落坐。「哎,別提了,今天是我人生中最恥辱的一天。」季卉手朝唐心嫵擺了擺續。
今天更了兩更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