邵博煙在回到家不久後接到了鐘銘的電話,這個電話其實是對玲花的事做解釋。
他說:「博煙,對於玲花的事我想跟你解釋兩點,當初確實是因為我媽的逼迫,所以才會動了跟玲花隨意相處一段時間的想法,只是後來發現玲花投了真感情,而我也發現她並不是我喜歡的那種類型的,便分了手,沒想到會讓她誤認為我是故意欺騙她。」
其實對玲花剛才說的事,邵博煙心頭免不了狐疑,玲花的長樣不差,而且還是部隊的護士,跟鐘銘是同個軍區。
按理說鐘銘不會去欺騙同事的感情,以至讓自個在部隊裡招恨秈。
可是剛才玲花說的那些也不像是假的,特別是提到去了鍾家的時候,鍾母的表情十分僵硬,由此可以看出她並沒有說假。
但是對於鐘銘,本就沒有感情,他們之間只是一種合作關係,面對他的解釋,也很淡漠的回應。
「其實我們之間也只是一種合作關係。」
言外之意就是她對他以前的感情生活並不在乎,鐘銘那頭突然沉靜了,邵博煙繼續說:「但是那個女孩子很不錯,鐘銘你真的不喜歡人家嗎?」
邵博煙有一種感覺,鐘銘並不像是一點都不喜歡玲花,特別是玲花低下擦眼淚的時候,她捕捉到了鐘銘眼裡閃過一抹心疼。
「博煙,我很明白自已的感覺。」
鐘銘低沉的到篤定的聲音讓邵博煙皺起眉頭,難不成是她的錯覺?
還是鐘銘對那個死去的女友愛入骨髓,任是誰也走不進他的心?
「博煙小姐,剛才我的解釋只是不希望你跟你的家人誤會而影響咱倆的合作。」鐘銘突然一改剛才的嚴肅,語調轉成了打趣。
邵博煙拿著手機在花園裡一邊走,一邊講電話,走到一顆大樹下,她停下步子,伸手摘下一枝垂下來的樹葉。
看著那翠綠滿盈的葉子,聲音飄飄的,「只要我父母那邊不變卦,咱倆的合作是不會有任何的變化。」
這個婚父母滿意就行,結婚跟誰對她來說都一樣,只是不想讓父母傷心。
「邵大小姐,你這話真的有傷我男性自尊,難道我就沒有一點吸引你的地方?」
她捻著葉片,從正面反過側面,再從側面反到正面,如此循環之下,斜照在葉子上的金黃色陽光,打著她的眼睛,不由的微微瞇了起來,說。
「鐘銘姐真的是不想傷你的自尊,你又何必往這個槍口上撞呢?」
「呵呵,邵博煙啊邵博煙你是第一個這樣對待我的人,我心好痛!」鐘銘故做傷心的語氣顯的十分滑稽。
「少給我裝,說不定你心裡正在偷笑,為找到一個志同道合的人而歡呼。」
「邵小姐,你是在跟我說,你跟我一樣,心有所屬,唯(她)他不可?」
邵博煙轉著那片葉子,輕輕一笑:「鐘銘,你現在是套我話?」
「難不成你不是心有所屬,所以才會跟誰結婚都沒有關係?」
話落,邵博煙聽見鐘銘那邊咽水的聲音,她猜測著,應該是鐘銘在喝水。
她漫不經心的舉起手中的樹葉子,逆著陽光,可以清晰的看見樹葉上根脈的分佈,很奇特。
心思都差不多往樹葉上傾注而去,所以回應起來,聲音有幾分的飄然。
「你錯了,不是心有所屬,而是覺的,男人都不過如此,我不需要男人都可以活的很好,結這個婚,主要是為了安撫我家人,所以嫁誰都一樣,當然了,能嫁一個心中其他女人的男人是最好不過,如此,大家各自安生,何樂而不為。」
邵博煙這一番現實的概述,惹來了鐘銘無奈的笑聲。
「看來跟一個傷透心的女人結婚,倒還是有好處的。」
「你打電話來說了這一大堆,也就是為了確保我們之間的婚事,現在確定了,那就掛電話了。」
掛了電話,邵博煙望著手中那閃閃發光的樹葉,呆呆的發愣著。
「在想什麼呢?」身後傳來了唐心嫵的聲音,她轉過頭,只見唐心嫵挺著肚子,一手撫在肚尖上,輕步邁向她。
她趕緊走了過去,謹慎的伸手攙扶起她的手,「一向緊張你的哥怎麼沒有陪著?」
唐心嫵在她的攙扶下,掃了她一眼:「我能不能理解為你是在緊張我?」
兩人往前邊走去,陽光下,兩道幽長的身影晃動,邵博煙看著她的肚子說:「我是在緊張裡頭的小寶貝。」
「你就刀子嘴豆腐心吧!」
邵博煙也不理會她,只是笑笑的摸著她的肚子,「我的兩個小侄子可別打架啊呀!」
唐心嫵看著她,只是泛了個笑容,也不說話,聽著邵博煙對著她的肚子一個勁的在叼嘮著。
「哥也真是的,每次都讓你一次兩個,心心,等孩子出來了,你讓哥帶,讓他試試帶孩子的滋味。」
「雙胞胎不是邵家的遺傳嗎?你跟你哥是雙胞胎,之後歡歡跟安安也都是雙胞胎,還有我肚子裡的也是,煙煙,你以後的孩子也肯定是雙胞胎。」
邵博煙臉色一僵,步伐也停住了,她的孩子?雙胞胎?
唐心嫵也頓住步伐,看著她僵硬的臉色,意識到說錯了什麼,皺起眉頭問:「怎麼了?」
邵博煙斂回神色,「孩子,對我來說太遙遠了,想想都覺的是奢侈。」
低下頭,繼續邁開步子,唐心嫵也跟著她張開了步子,沿著鋪滿卵石的小道,往前去。
「怎麼會,你跟鐘銘訂婚日子都確定下來了,怎麼會遙遠?而且孩子對每個女人來說是上天給的禮物,怎麼會奢侈?」
「以後我跟他還不知道怎麼一回事呢?而且上天的禮物對我來說就是奢侈。」
邵博煙說到最後,語氣透著莫名的落寂。
這點,自然不能逃過唐心嫵的眼裡,她笑:「難不你還打著丁克的想法?」
邵博煙斜視他一眼,挑了挑眉說:「是有這個打算。」
唐心嫵頓住腳步,緊張的問:「你可別說笑,你就算有這個想法,鍾家人願意嗎?他們家是單代相傳,你想都別想了,再說,有孩子後,所有想法都不一樣。」
「好了,看你緊張似的,不知道的人會為以是我逼你丁克呢?我也就隨口說說。」邵博煙笑道。
縱使邵博煙這樣說了,但是唐心嫵心裡還能輕鬆,一直盯著邵博煙的臉。
「煙煙,你跟鐘銘真的是有感情之下訂婚的?」
邵博煙斜掃,「說有感情你也不信,但是我覺的重新開始一段感情也不錯,人嘛,要往前看,而且鐘銘的各各方面都不錯,是女孩都會喜歡,說不定以後我會喜歡上他。」
「確實,鐘銘各方面都不錯,可是我覺的你這麼長時間都沒有接受新感情,真的就能跟鐘銘陪養出感情來?」
說到這兒,唐心嫵覺的話有點不妥,又解釋著:「我不是在挑什麼刺,而是不想你以後後悔,畢竟婚姻不是兒戲。」
邵博煙拍了拍她的手:「心心,你放心好了,我跟鐘銘說好了,如果結婚兩年內都不能產生感情,那麼我們對大家都會放手,所以你不用擔心。」
唐心嫵心裡咯登一跳,心裡打了個警鐘,這時,她指著前邊的休息椅子說:「我們在這兒休息一會。」
邵博煙扶著她往上頭坐去,唐心嫵看著臉上閃著光的邵博煙說:「煙煙,聽媽剛才在打電話,說到鐘銘曾經有過一個很喜歡的女友,後來又談了一個女朋友,但後來把人給甩了。」
邵博煙很淡漠的說:「他確實有個很喜歡的女友,但死了,後來談的那個女朋友,聽說也只是為了應付家人的逼婚而談的。」
唐心嫵看著邵博煙,腦海響起剛才從自個母親那兒得來的消息,便說:「你知道他去死的女友叫什麼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