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杜凡再一次躲開田舞一擊之後,趁此空檔,突然躬起身子,趴在地上,面現痛苦之色,同時發出了一聲淒厲慘叫。
「嗯?」田舞正要欺身上前,見狀不由動作一緩,恢復了幾分理智,眸中憤怒漸漸化為了一抹擔憂,遲疑了片刻,銀牙一咬,道:「你怎麼了?」
「我……我好像舊傷復發了。」杜凡虛弱的聲音驀然傳出。
「哼!活該!」田舞冷哼一聲,狠狠的瞪了對方一眼,不過還是上前一步,將杜凡直接橫抱而起,並將其小心的放到了自己的床榻之上,蓋上被子。
「能不能死?」田舞寒著一張俏臉,冷冷的說道。
「暫時死不了,修養幾日就沒事了。」杜凡偷偷瞟了田舞一眼,發現此女的臉色雖然不太好看,不過其晶眸之中的那抹擔憂之色卻是顯露無遺,這才暗鬆口氣。
「什麼時候出關的?」
「昨日夜裡。」
「為什麼鬼鬼祟祟的來我這裡,有何企圖?」田舞掃了杜凡一眼,沉聲開口。
「田老大,說話要憑良心啊,我可是光明正大走過來的,正要敲門之時,是你衣衫不整的想要出來……」說到這裡,杜凡發現此女有些面色不善,當即忽略了此處,繼續道:
「早一些的時候,我已經見過沈老了,我從他那裡得知,近來田姑娘沒少為在下的事情擔心,所以天才剛亮,我就到你這裡報平安了,哪成想卻被你打個半死。」
「誰擔心你了,還有,我適才連你的衣角都沒有碰到一下,是你自己笨!」田舞小臉一紅,嗔了杜凡一眼,沒好氣的說道。
「我是好心好意來看你的,卻是被你弄成了現在這個樣子,你總要有所補償吧,不然的話……嘿嘿,你的閨房還沒有人來過吧?」杜凡雙臂墊在腦下,嘿嘿一笑,很是無恥的說道。
「你敢!」田舞忽然杏目圓睜,厲聲喝道。
「反正我現在身受重傷無法動彈,你倒是可以殺人滅口,以除後患。」杜凡翻了翻眼睛,光棍十足的說道。
「李道明,你到底想怎麼樣,直接說好了,不過我先把話放在這裡,想讓本姑娘給你道歉,門都沒有!」田舞氣呼呼的一扭頭,不再去看這個可惡的傢伙。
「田舞姑娘,無論如何,今天都是你理虧,謀殺親夫這件事情就算鬧到四老那裡,我也有話說。」杜凡乾笑了兩聲,說出了一句讓田舞險些吐血的話語。
「李道明,你真以為我田舞不敢殺人麼?」田老大霍然回頭,雙目微瞇,死死盯著杜凡,一股危險至極的氣息從此女身上一散而出。
「咳咳,在下剛才開玩笑的,田姑娘何必當真,其實我想說的是,若是田老大可以回答在下一個問題,那麼今天的事情,就算作罷,如何?」杜凡忽然神色一正,凝聲開口。
「兜了這麼大的一個圈子,就知道你沒安好心,快說!」田舞小臉一板,冷冷的說道。
「那日你我在擂台對戰之時,你最後縱躍三丈那招到底是何名堂?你可別告訴我,這是你苦練出來的。」杜凡盯住此女雙眸,十分凝重的問道。
「對不起,此事我無可奉告,你以後也不要再問了。」田舞忽然臉色一沉,語氣堅決異常,好似半分商量的餘地都沒有。
「就算你我成親之後,你也不會說?」杜凡見狀,不禁有了幾分意外,忍不住追問道。
「不會!」田舞臉頰上頓時升起了一抹紅暈,白了杜凡一眼,卻是毫不遲疑的說道。
「若是我用強呢?」杜凡眼珠一瞪,凶神惡煞的說道。
「我早就知道,此事會讓你疑惑,我只能告訴你,這是我對另一個人的承諾,李道明,你就不要讓我為難了好不好?」田舞語氣軟了下來,看向杜凡,眸中露出哀求之意。
看到對方這副樣子,杜凡內心一歎,便不再打算就這個話題繼續糾纏下去,可隨即他心中一動,道:「那你能不能教我?」
「教你?」田舞一怔。
「對啊,你的承諾中沒有此條限制吧。」杜凡精神一振,雙眼驟然一亮。
在他看來,那一招定然出自某種修真功法,而且多半還屬於他不曾接觸過的輕身類體術,若是能將這種輕身體術完全掌握,絕對可以讓自己的戰力憑空提上一大截。
對他而言,相對於這種輕身之術的掌握,此術的來歷就不是那麼重要了。
「這個……倒是沒有。」田舞秀眉微皺,沉默半晌,搖頭道。
「那就成了,現在就開始吧。」
杜凡有些迫不及待起來,興奮之下,竟然得意忘形,立刻從床上蹦了起來,瞬間落到地面之上,整套動作行雲流水,順暢之極,哪有半分身受重傷的跡象……
「完了完了……」杜凡心中頓覺不妙,下一刻,他便感受到了一股強烈至極的殺氣。
「李道明,你這個王八蛋!」田舞柳眉倒豎,美眸含煞,開口間發出了一聲驚天怒吼,剎那迴盪,傳遍四方。
「轟」的一聲,田老大閨房的房門瞬間崩潰,木塊紛飛之時,一道青色人影剎那閃過,赫然正是李大當家。
只見此時他狼狽不堪,奪門而出之後,也不理會周圍一眾土匪驚愕的目光,當即一個縱躍,從幾名土匪頭頂一掠而過,只是幾個閃動,就消失不見了。
片刻之後,一身火紅衣衫的田舞怒氣沖沖的閃現而出,不過此時的杜凡,早就已經不見了蹤影,逃之夭夭了。
田老大站在門口處,整個人殺氣沖天,直到這時,她才發現自己所在的竹屋外面,不知何時已經被這幫該死的土匪圍了個水洩不通。
「你們……找死!」田舞秀美的臉龐之上好似籠罩了一層寒霜,從牙縫中擠出來幾個字,隨即雙拳握起,一陣陣讓人心驚肉跳的「嘎巴」聲響接連傳出。
土匪們目睹此景,早已目露驚恐,魂飛天外了,還未等田老大有所動作,當即齊齊驚呼,一哄而散。
不過還是有幾個土匪動作慢了一些,被怒火中燒的田老大當場給打了個半死,看樣子,半月之內是別想下床了……
……
四天之後,整個綠林寨幾乎全員出動,土匪們齊齊聚集在了寨院之中,一個個叫囂怒罵個不停,這等景象,倒是和杜凡月許前踢寨那日極為相似。
寨院之中的那座擂台,不知何時又被搭建起來。
此時擂台之上,站立兩人,大戰一觸即發。
其中一人,赫然正是綠林寨現任大當家,李道明,而另外一人,則是傳聞中,竹軒幫花費重金請來的那位絕頂高手,齊玉峰。
擂台四周,除了綠林寨百十號土匪之外,還有二十餘名陌生男子,這些人個個身材魁梧,一臉凶悍,明顯不是什麼善與之輩。
其中一人,身穿紫紅錦袍,面相不凡,無論是神態還是氣質,都和其他人略有不同,此人便是竹軒幫當代幫主朱嘯天。
其他二十多名魁梧大漢,自然就是跟隨朱嘯天前來踢寨的竹軒幫幫眾。
田舞此時和綠林四老站在一處,四老的臉上,現出一抹凝重,而田舞此女,望向杜凡的眼神,卻是在凝重之外,還隱隱夾雜著一抹擔憂。
「早已聽聞綠林寨更換了一位年輕寨主,相傳此人武藝高強,天下無雙,當時在下心中就有了幾分猜測,今日一見,倒是完全可以確認了,李道友,幸會。」齊玉峰微微一笑,低聲開口。
「依我看,齊道友並不是被竹軒幫請來的絕頂高手吧,若是在下沒有猜錯,所謂的竹軒幫幫主朱嘯天,現在多半就是道友暗中控制的傀儡,至於他這個幫主的名號,此時應該名存實亡了。」杜凡掃了對方一眼,淡淡開口。
「李道友果然是聰明人,和聰明人交流往往都是既省時又省力的。
既然如此,齊某也就直說了,綠林寨在下要定了,若是道友肯配合的話,稍後對戰之時,我會留下你一條性命,如若不然,齊某不介意將你真正滅殺。」齊玉峰嘴角依舊掛著笑容,不過其話語的內容,卻是冰冷異常。
「就憑你煉氣期一層的修為?」杜凡此時當真是既好氣又好笑,自己竟然被一名煉氣期一層的修士威脅,如果對方知道自己真正的修為之後,又會是一副什麼樣的表情呢。
「嘿嘿,齊某雖然修為不高,但是對付區區一名沒有法力存在的准煉氣期修士,自問還是綽綽有餘的。」齊玉峰嘿嘿一笑,目中冷芒剎那閃爍。
「道友混跡於凡人勢力之中,無非就是想要避開新月島的奴役,尋一處安身之所,打算藏匿下來一心修行罷了,你如今這麼做真有必要?」杜凡皺眉,對方來此的目的明顯是為了擴張勢力,可修真者最重修行,大多不願瑣事纏身,對於齊玉峰此舉,他確有幾分不解。